死神之燕归来-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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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漫长的五千年中，佐佐木小次郎几次蜕变，获得生机，延长了自己的寿命，但是这并不是说他就可以无限永远的活下去。

　　　　大限将至

　　　　自己快要死去了，这十数年来佐佐木小次郎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圣人的死，不入轮回，一旦死亡便会被天地法则和根源之理等等世界意志所删除。死于安土桃山时代的那一次是因为被术法与神器所拘束，成为了地缚灵。但是这次……

　　　　这次的死亡，将是真正意义上的删除，不留一丝痕迹的删除。

　　　　所以在死前佐佐木小次郎想要做些什么，那份被模拟出来的感情如此叙述着……

　　　　想要……得到爱。

　　　　想要……得到感情。

　　　　哪怕是一点也好……如此可悲的……宛若飞蛾扑火……



………【第四十三章　腐朽的圣人】………

　　　　（）　　　　佐佐木小次郎并非完美的杀圣，他那颗纯白冰冷的圣心上有两份尘世的感情。

　　　　虽然那两份感情在杀圣的心中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但是确实真真确确的存在于那里，对于一无所有的杀圣而言，一旦出现感情，即便是那般的微不足道，也是远超人类的炙热，绝对无法忽视。

　　　　因为有这两份微不足道的感情存在，杀圣才不复完美。

　　　　因为有这两份微不足道的感情存在，他才离根源，真理更加遥远。

　　　　正是因为这份不完美，世界的意志才没有那么强烈的想要抹杀他。

　　　　借用佐佐木小次郎这一名讳的男人，观其一生，都是在战斗。

　　　　战斗，战斗，战斗。

　　　　打倒了一个又一个敌人，打倒了一个又一个敌人。

　　　　一流的战士，在交战之时会看透对手的心，理解对手的想法，从而取胜。

　　　　男人绝对是超一流的战士，每逢刀剑相交之际，对手的想法便会流入他的心中。

　　　　虽然对手的那份感情仅仅在交战之时男人才能感受到，但是长达五千年之久的战斗，纯净的圣心被无数人类临死之前的愿力所侵染。

　　　　那便是，作为一个生物的本能，斗争本能！

　　　　这份本能便是微不足道的感情之一的来源，但是终究不是属于男人自己的感情，圣人是不允许拥有感情的。即便是在斗争本能之下能够感受到对手临死前的感情，但是那份感情是不会长久的，极短时间内便会消失。

　　　　圣人即使无情，也并非是见人就砍的疯子。没人惹他的话，他既不会战斗，也不会杀生。但是人世间总有那么些蠢材，因为某些缘故，男人拥有着不朽的青chūn与悠久的寿命，人类是愚蠢的，当时时代的国主和地方诸侯深信着这样的传闻。

　　　　只要吃了圣人的肝脏，便能长生不老。（活肝信仰）

　　　　不只是人类，即便是妖怪也有着寿命的限制，迟早有一天便会死去。

　　　　于是乎……这样就明白了吧？

　　　　整个天下都开始了作死的行为。

　　　　长生不死是历代君王和野心家的梦想，整个天下颁布诏令，全民迈着吃肉的目标开始行动。

　　　　老人，小孩，佣兵，士兵，将军，大名……

　　　　男人是杀圣而非圣人，胆敢对他露出恶意之人……

　　　　当时人类的人口基数因为百年前的大战而并不算多，但是即便是这样，各地诸侯也拥兵足有百万之巨。这样还不算暗地里的妖怪军团……

　　　　事实上男人也没有多费事，更没有将那数百万的人类杀掉，即便是杀圣也没有真的那么冷血无情……在干掉一百多万人类和妖怪后，剩下的几百万人类和妖怪，只要脑子还正常的就会自行散去。

　　　　干掉一百来万人类和妖怪后，男人所得到的经验值……不是，我是说收集到的感情，当渐渐习惯了自己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感情之后，宛若产生了抗体一般，男人在普通的弱者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感情。

　　　　自那之后，唯有更为强烈的感情才能使得男人有所感触。也就是说，更强的敌人……

　　　　然而早已天下无敌的男人又如何寻得更强的对手？

　　　　而且自战斗之中体会到感情，那是被动技能，圣洁无情的心并没有追求感情的意思，除了别人过来送死，他很少主动去了结他人。

　　　　事实上在战国时期死去一次而被封印在柳洞寺的男人，自那之后数百年作为灵体常坐于柳洞寺山门前，没有和任何人战斗过，没有体会到任何感情。

　　　　虽然男人做过许多惊天动地的事情，但是那对于人类也好，妖怪也好，都是黑历史，能消除就消除，绝对不留一丝痕迹……人类与妖怪联军数百万，都对付不了一个人，反倒是被对方独自一人干掉了一百多万人，这种事情能说？！能够流传？！脸都丢到凹凸曼星去了！！！

　　　　像男人那样特殊的存在，并非身处英灵殿的英雄，被束缚在柳洞寺的地脉，又是因为被身为魔术师的那个魔女利用柳洞寺的灵泉地脉违规召唤……不，准确的说，是男人闲着无聊，在柳洞寺当灵体当腻歪了。（接触不了实体的灵体，幽灵一样的存在。而且因为是依靠着灵泉地脉，男人是无法走出柳洞寺的地脉的范围。）去响应了那个魔女的召唤。

　　　　但是，不论是正史还是野史，少有记录其身姿的文献，不过作为人类和妖怪的黑历史，总有那么少数的存在铭记这个人，作为信仰和传说流传着。但是男人作为被少数人信仰的英雄或者反面英雄，知名度仍然是太少了，不足以当做从者召唤出来。

　　　　但是因为特列，男人曾与名叫佐佐木小次郎的有过接触，因为对方和自己有过一战，秘剑燕返的绝技男人观看过一次，看过一次之后，男人便模仿了下来，世上只有佐佐木小次郎与男人会使用秘剑燕返。

　　　　与男人不同，佐佐木小次郎可是非常出名的人物，作为成为从者的条件，男人顶替了佐佐木小次郎的传说，又因为两者的相貌十分相似，且都掌握有独一无二的秘剑燕返。伪佐佐木小次郎便这样被召唤出来了。

　　　　不过因为是以佐佐木小次郎的传说而召唤出来的，男人本身的武技与武器全完无法使用，男人即便是在人类的时候也是非常强大的，但是那种强大也并非是抵挡数百万人类联军的由来，就像英灵拥有宝具一样，男人也拥有自己的宝具。就是因为那宝具的关系，他才能以数百万人为敌而不败。

　　　　顶替佐佐木小次郎这一名讳而被违规召唤出来的男人，则无法使用自己的武技和宝具。又因为是以刺客这一职业被召唤出来，能力参数更是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使用着佐佐木小次郎的名讳，使用着佐佐木小次郎的招数，武器更是由人类铁匠锻造的铁剑……与宝具一碰便会折断的铁剑，连武器都如此可悲。

　　　　唉，各种不利呢……

　　　　不过男人并不在乎这种事情，事实上与那少女骑士的战斗真的很令人开心，少女很强，那无形之剑中所传递出的感情更是比一般人更为强烈，与那少女的战斗真的令男人很是享受。

　　　　那场战斗的胜负真的是蛮有趣的……少女若是释放自己的宝具，一发EX咖喱棒就能消灭男人，而男人所使用的秘剑，若非是因为自己的凡铁之剑与那少女的宝具相击而弯曲了，被那少女找到了一丝破绽而逃掉了，少女早被秘剑所斩杀！

　　　　从这一点上看，秘剑燕返是完美的！是无解的！

　　　　被施与了燕返绝技的对象必死无疑！

　　　　被施与燕返绝技而不死的只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像与那少女骑士对战时，手中利剑被弯曲了，因此少女凭借着自己超乎常人的直感找到了燕返牢笼的一丝缝隙，而逃过了必死的一击。

　　　　还有就是，对战的双方实力差太多了，以至于燕返打倒了对手身上，却连破防都做不到。不过这种情况太少见了……佐佐木小次郎一生直到死都没有遇到，而男人则只遇到过两次。

　　　　一次是刚来到死神世界的时候，遇到一只瓦史托德级大虚，当时还未掌握死神力量的男人与瓦史托德大虚两者实力差太过遥远了，以至于燕返只把对方的一只手和眼睛斩去。

　　　　还有一次……灵王那玩意怎么杀都杀不死，那是令男人十分无奈的一次。灵王掌管着生与死，时间与空间，是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存在，因此即便是男人，也没能杀死他。因为不管怎么杀对方都会复活，太无耻了……

　　　　男人来到这个死神的世界上，自一开始就有着明确的目的……初次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男人这样发现了，这里有着许多比自己还要强大的人存在，也就是说，强烈的感情。

　　　　对山本重国，朽木银铃等人的救助与教导，也是以这为目的的。因为男人发现了那几个人虽然尚且稚嫩，但是却有着变强的资质……更为强烈的感情……

　　　　虽然途中出了些意外，被那些稚嫩的家伙给杀死就是……

　　　　但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杀死朽木银铃的时候，对方死前那强烈的感情对于男人来说，是那么的陶醉。虽然没过多久那份感情便消散了……

　　　　但是啊，一旦得到过，便再也无法视而不见！

　　　　但是啊……但是啊！！！

　　　　果然，是不行的……我，我得不到感情……

　　　　本来是已经明白的，自己是得不到感情的，明明是早已清楚的事情。不管和怎样的强者交战，能得到仅有那一瞬间的感情。但是仍然不曾放弃，持续的做了许多愚蠢的事情，直到那个时候……

　　　　那个叫做严龙的男人找到了自己，对自己叙述了思念珠之物。

　　　　思念珠是在断界被拘突所吞没的灵魂记忆的结晶体，而记忆本身，便是人类感情的一种体现。人类自记忆之中获取感情，而男人的目的，自那严龙向自己介绍思念珠开始变已经确定了。

　　　　要得到思念珠，得到那不知道由多少亿人类的记忆结晶体，去体会那不知道多少亿人类的记忆，那些记忆里有不晓得有多少的感情在宣泄着。

　　　　所以男人才将那思念珠吃掉了，吃掉的同时，吃掉了不知道多少亿人类的记忆，吃掉了不知道多少亿人类的感情。

　　　　然而……一无所获。

　　　　然后男人顿悟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清楚，只不过不肯承认罢了。

　　　　虽然可以通过交战获得对手那一瞬间的感情，但是终究自己什么都没得到。从一开始自己以为能够得到感情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加上可能是大限将至了吧，老人家累了呢。厌倦了再去战斗，本来战斗的理由就是为了在某一天觉醒感情什么的，但是当真正意识到自己无法得到感情的时候，那战斗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杀死那个穿越者的时候，得到了郑丘不想死和挣扎的感情。然后那份感情没过数秒钟便消失了，之后便厌倦了。

　　　　任xìng的老人家不想要战斗了，即使疲倦了，也是厌烦了。

　　　　自己已经是个活不了多久的老头子了，在看见宛若朽木银铃年轻之时的白哉后，便更不想要战斗了。黑崎一护也是这样，自己对黑崎一护的期待，也只是建立在他变得无比强大之时与自己战斗罢了，但是同样厌倦了，先不说自己能不能够等到他变强的那个时候，自己已经丧失战意了。因为即便如何战斗也得不到任何东西……

　　　　夺走未来一片光明的年轻人的生命什么的，实在是太无趣了。

　　　　自己这样行将朽木的老头子，随便找个角落里慢慢腐烂就好。

　　　　啊~啊~厌烦了厌烦了，与人类战斗，与妖怪战斗，与武士战斗，与将军战斗，与巫女战斗，与yīn阳师战斗，与自己战斗，与龙战斗，与从者战斗，与魑魅魍魉之主战斗，与那只可恶的狗妖战斗，与死神战斗，与虚战斗……

　　　　战斗……战斗……战斗……rì复一rì，rì复一rì，战斗战斗战斗……

　　　　人类的话早就疯了吧，妖怪的话早就疯了吧，虚的话早就疯了吧，死神的话早就疯了吧……

　　　　但是男人依旧活着，活得比谁都要长久，依旧清灵如一，比谁都要清明。

　　　　好累……

　　　　快点腐烂吧……



………【第四十四章　时雨樱花】………

　　　　（）　　　　“开什么玩笑！杀死了我的祖父，杀死我的管家，做出了危害尸魂界的事情，这样的恶行会仅仅因为你的一句厌倦了就可以抹消么？”

　　　　“……”

　　　　“别开玩笑！既然已经做出了那种事情，便给我好好负起责任！杀人者必被人所杀，你的宿命便是被我杀死！”

　　　　“……呀嘞呀嘞，明明为了你这样的年轻人着想才放弃战斗的，与我战斗是不可能胜利的。这一点还不明白么？”

　　　　“被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是谁，这样自以为是的施舍便是在践踏我的骄傲，我的信念。”

　　　　“哪怕明知不敌我的情况下仍要亮出刀刃么？这样的行为在世间便被称作愚蠢。”

　　　　“这叫做复仇，我只是以一个子孙的身份向你复仇罢了。我的复仇便是杀死你，你这样做出恶行的人难道还想要依靠着树根迎接着清风而逝么？别做梦了，你不会有那种美满的结局，你的结局只能被人所杀，痛苦吧，恐惧吧，绝望吧，然后死去吧。你这样的人从一开始便不应该活在世上。”

　　　　“不应该活在世上么……只有这一点你说对了。是么，并非是我想不战斗便行了么，而是你们想要杀我呢。”

　　　　谁想要杀死他呢？

　　　　朽木白哉想要他死，卯之花烈想要他死，山本重国想要他死。

　　　　一个是要为自己的亲人复仇，一个是要完成自己无法战胜他的遗憾，一个是想要为挚友了结其可悲一生的慈悲。

　　　　并非是男人厌倦了便可以了，还有人想要他死，有人想要杀他。

　　　　是么，原来是这样啊。这便是被称作责任吧，自己肩负着引诱他者生出杀意的责任。

　　　　这份责任除了自己杀死他们，或者他们杀死自己而无法解除。

　　　　但是这不是很不公平么？自己死去的话，谁也不会在意，而这三人死去的话，肯定还有人想要复仇吧？

　　　　然后自己不断的杀，不断地肩负起被人杀的责任。永无止尽的杀下去，直到自己死亡为止。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死了就好吧？只要自己被人亲手所杀这个责任与因果便能被解除了吧？

　　　　但是为什么不是他们死而是自己死呢？自己想要平静的腐烂，而他们不允许，他们非要将刀刃刺入自己的心脏方肯罢休。自杀什么的太没品位了，如白哉说的那样，自己的确想要靠着树根迎着清风死去。

　　　　结果，说来说去，还是得要……战斗。

　　　　好吧，这是你们逼我的，杀光所有人后再慢慢腐烂吧，这样就没有人打搅我了吧？

　　　　思绪在某种意义上被扭曲的佐佐木小次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什么啊，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啊。

　　　　人类的话，像这么想法便被定义为疯了，或者人格分裂之类的。但是实际上却不是这样的……虽然是只有那么些许的念头，小次郎的心中仍然期盼着感情，期盼着在自己的死期中得到感情，人类都能在将死之时爆发出强烈的感情，没有理由自己不行吧。

　　　　在求死呢，心生死意不知多少岁月。数千年内的战斗，都曾想要将自己逼入绝境，但是不行呢，自己实在是太强大了，并非自恋。或许是圣人这一被动技能的影响吧，即便是小次郎不曾追求强大，但是时机一到，他自然而然的会变得无比强大。

　　　　佐佐木小次郎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