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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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对，你只是我的女诸葛亮，我还需要很多男诸葛亮，还有很多庞统、关羽、张飞。”
　　　　“英国人现在老实多了，这次战斗之后，法国会不会也老实下来？”
　　　　“只要他们不蠢，肯定不会放弃战略重点而和我们死扛，他们不老实也得老实。我们被消灭了拉倒，但他们的兵打完了却赔不起，他们国内那些当官的饶不了他们。”
　　　　薛兴华的自信感染了她，她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在勐湾寨，马奎正在等薛兴华一行。当他们进了寨子，里面迎出了不少士兵。作为这里的最高长官马奎却没有站在最前面，站在最前面的是比薛兴华先到这里的王岳亭。刘镇江因为在外带兵监视已经投降了法军的寮国部队而没有过来。
　　　　直到洗尘宴开始的时候，马奎和薛兴华坐在一起，认真而简单地回答薛兴华的询问。实际上薛兴华通过王岳亭已经清楚了这里的情况，之所以问也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
　　　　薛兴华说道：“我决定放弃老鹰山和天王洞，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你有没有信心把我们的这个家建好？”
　　　　马奎冷冷地回答道：“不建好我就死。”
　　　　因为马奎不怎么“配合”，酒席的气氛没有被薛兴华带动起来，只有田虎、关应雄二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喝得天昏地暗。
　　　　薛兴华到达勐湾寨的第一件事就是剪掉脑袋后面吊着的长辫子，让理发匠按他的要求理了一个短发型。看薛兴华带了头，这些土匪也纷纷效仿，慢慢地将头发剪掉了。当然，也有习惯了留辫子或者心里畏惧朝廷的人还留着。
　　　　薛兴华没有强迫他们愿意剪的就剪，不愿意就留着。等大家看惯了短头发、知道了短头发的好处后，再下统一命令不迟。
　　　　第二天早上，大家相聚在马奎的议事堂里讨论战事。在里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很大的军用地图，显然这军事地图才画不久，看起来也不是很规范，但比薛兴华自己画的质量高出不止一个等级。
　　　　薛兴华、马奎、田虎、关应雄、王岳亭几个人站在地图前看着，
　　　　从脸上的表情看，田虎、关应雄二人看地图实际是心不在焉。他们目光的焦点是散的，可以说没有焦点，只是脸部面对地图而已。二人时不时用目光交流一下，实在有点无聊。
　　　　过了一会，见其他还没有说话，田虎忍不住了，说道：“大当家，团长，你说这仗怎么打？这一张破纸有什么好看的？”
　　　　关应雄马上帮腔：“是啊，我们二个是大老粗，团长你说怎么打就怎么，不说这些只是一些二鬼子，就是洋鬼子我们也给你砍了。”
　　　　站在众人后面的水儿手里拿着纸和钢笔，正准备记录薛兴华他们发出的命令。她手里的钢笔还是上次打景栋的时候从英军手里缴获来的，在薛兴华的诱惑下，她放弃了用习惯了的毛笔。不久就喜欢上了它，写起字来又快又不累。
　　　　随着讨论的深入，大家的问题集中到对付法军、投降了的寮国军是采取簸箕坪那种骚扰战法还是将法军、寮国军关起来打——关门打狗。
　　　　骚扰战法的好处明显，那就是投入小产出大，只要调动小部队就可以消灭很多敌人。可以将进攻者拖瘦拖弱甚至拖垮。缺点也是明显：这种胜利在法军眼里也许有胜之不武的感觉，让他们心存幻想，以为天鹰军的力量很弱小，很难根治他们进攻的企图。另外一个不利就是天鹰军是客军，对地形的熟悉情况还没有本地的寮国军和那些带路的土司、头人们。万一他们也有样学样，到时候谁打谁的游击，谁骚扰谁还不知道。
　　　　关门打狗的好处就是能充分显示天鹰军的力量，让法军知道天鹰军不是他们眼中的土匪，而是兵强马壮的、武器精良的、比正规军不差的非正规军。如果这么面对面的打赢了，很容易使法军冷静下来，也许能迫使他们将天鹰军摆在对等的位置，有利于进行谈判。今后天鹰军何处何从都方便得多，同时也锻炼了部队。
第一第047章　【殖民军的使者】
　　　　关门打狗爽是爽，但这种战法的缺点也是明显的：必须动用几乎所有的天鹰军才行。人数处于劣势的他们损失肯定不会小。而且万一被法国军队打败了，不但受到鼓舞的法军会乘胜追击，缅甸的英军也许也会在天鹰军背后插上一刀。
　　　　薛兴华可不敢凭几张纸就放心地把后背交给历史上多次背信弃义的英国人。
　　　　讨论的最后，还是血气方刚的薛兴华、田虎、关应雄占了上风，办事稳妥的马奎同意了关门打狗。
　　　　田虎道：“我们都练出一身绿毛了，不来一场大战，我全身都不舒服。吃掉，把他们全部吃掉。不就是一万多二鬼子吗？我们正好需要做事的呢。”
　　　　现在占领了金三角，拥有了很多土地，需要很多劳工，大家都想到了抓俘虏。
　　　　关应雄同样大声说道：“对！包起来打，把他们全吃掉，杀他娘娘的。”
　　　　薛兴华看了关应雄一眼，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说出一个句“杀他娘娘的”这个新鲜词，笑道：“不错，杀他娘娘的。”
　　　　关应雄乐了，又得意地吼道：“哈哈，杀他娘娘的。”
　　　　身后的水儿怒视了自以为聪明的关应雄一下，又白了薛兴华一眼：就是你，本来人家只是随口乱说，这下恐怕成他的口头禅了。
　　　　战法就在大家的吵闹声中定了下来。
　　　　不过，薛兴华还是接受了马奎另一个建议：“如果关门打狗，那就先从法国下手，不能拣软的寮国军打。打败了法国军队，大局就定了。仅仅打败战斗力不强的寮国军，等于没打，反而暴露了实力。”
　　　　据此，薛兴华命令道：“这里留下二个连，由刘镇江营长率领，一个连负责分守三条关卡，一个营做预备队。另外，这里还由赵冬至率带来的预备营负责内部治安，镇压任何不安分的家伙，抓杀内奸，务必确保这里万无一失。”
　　　　因为天王洞有财宝要守，彭二叔他们那里还留下了不少人马，预备营只带了一半人马过来，指挥员也只好换成了赵冬至。
　　　　“是！”刘镇江不在，只有赵冬至大声答应。
　　　　薛兴华继续命令：“田营长、关营长、王营长分别带重新编成的猛虎营、猎隼营、宪兵斥候营随我进攻法国洋鬼子占领的北宾镇。”
　　　　“是！”田虎、关应雄、王岳亭大声回答，除了王岳亭，另外二个家伙嘴巴笑裂了。
　　　　田虎和关应雄原来带领的炮兵营、蛟龙营被打散分在这三个营中，每个营接近三百人。
　　　　“马奎马营长带辎重紧随大部队一同前进！”薛兴华看着马奎道。
　　　　马奎很没气势地嗯了一声，关应雄以为马奎这家伙不乐意，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马营长，你打过瘾了也该让兄弟们喝口汤。杀他娘娘的！”
　　　　最后不伦不类的五个字证实了水儿的预言，她又偷偷地白了薛兴华一眼。
　　　　当晚，王岳亭的斥候也就是侦查人员就被派了出去。
　　　　大家都兴奋地等待着接下来的战斗。
　　　　但是，第二天上午薛兴华等人还没有起床，外面值守的护兵马小六就前来报告说法国洋鬼子派人前来送信。
　　　　薛兴华奇怪地嘀咕了一声：“洋鬼子还知道先礼后兵？”他吩咐道，“让他们进来。”
　　　　说完，他连忙起床，稍事洗漱之后前往大厅接见那个洋鬼子派来的使者，心里想：王炽办事还真快啊，十几天的时间就有了结果。
　　　　法国人派来的一共有三个，二个法国洋鬼子士兵，一个二鬼子寮奸。二个士兵被关押在关卡外，二鬼子被蒙面送到了这里。
　　　　当薛兴华进大厅的时候，看见一个干瘦的老者穿着难得一见的西装，带着一顶宽檐帽正和护兵小头目胡长石在比谁的眼睛大呢：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个个哼了又哼。
　　　　薛兴华笑着将胡长石喊走，对那个家伙问道：“你会说上国官话不？”薛兴华知道所谓的上国官话就是前世所说的普通话。
　　　　“当然。”对方看着薛兴华先是一愣，问道，“你们的大当家呢？叫你家大人来。”他还以为这个少年是一个佣人。
　　　　这时送茶进来的水儿插言道：“他就是我们大当家，有什么事就说吧。”
　　　　那家伙显然不信，说道：“我是法兰西共和国驻安南总督大人派来的，跟你们洽谈缴械招安的问题。”
　　　　薛兴华笑道：“呵呵，拿虎皮做大旗，很牛气嘛。你到底是要送信的还是谈判的？”
　　　　“谈判。你们的事总督大人已经授权于我。”来者昂着头说道。
　　　　薛兴华问道：“请问如何称呼？”
　　　　“我信朱，朱伟熙是也。这里是我的身份证明和授权书，还有王大人写给你的一封信。”说着他递过一叠纸和一封信，然后说道，“近乎就不要套了，你看完信之后，我们就谈正事吧。”
　　　　薛兴华只接过了王炽的信，其他的纸张让这个朱伟熙尴尬地拿着。
　　　　他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那个怒气冲天的二鬼子，异常缓慢地读着王炽写来的信。实际上王炽的信里没有写多少内容。王炽在信里说他与法国人的交涉不怎么顺利，现在还在努力。另一件事则说他已经与南洋婆罗洲上的华人朋友联系上了，他们答应如果天鹰军接受他们雇用的话，可以每个月提供五两银子的雇佣费，对方还提供营房。但需要天鹰军派人前往婆罗洲进行商讨。
　　　　王炽的信由这个家伙带过来，显然没有很秘密的事，估计他就是想用这个方式告诉法国佬，天鹰军是真的在考虑离开这里的事，双方有谈判的基础。
　　　　过了好久，薛兴华才将信折好放在身边的茶几上，对那个很不耐烦的朱伟熙道：“我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在这一带安静地生活。将来如果有需要，我们从安南借一条道出海。你们的要求呢？”
　　　　朱伟熙恼怒地将信放在茶几上，说道：“不可能，这里以前属于寮国，现在属于法兰西，你们必须无条件地撤出这里的兵力。看在王大人的面子上，总督大人同意借道给你们出海，也保证提供安全。我们的要求是：你们从必须全部缴械，现在就立即出海，行军路线和时间由我们决定。另外，你们必须在五天内将你们的人数、姓名、机构、财产等等资料造册交给我带回去。十日之后，我们的部队将进驻这里。”
　　　　薛兴华说道：“恐怕你和你的主子搞错了。我们并非是由你们的俘虏，缴械、造册这些事似乎要求太过了。”
　　　　“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们是土匪，强占了法兰西的国土，抢劫了我们的财产还枪杀了我们治下的官员、人民。如果不是王大人的斡旋、云南总领事大人的劝解，你们就是砍头大罪。如果不在规定的时间内遵照执行，时限一过那时候只怕……，嘿嘿。”
　　　　“哦，看来是最后通牒了。时限一过怎么样？”薛兴华笑问道。
　　　　朱伟熙见薛兴华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就有气，说道：“叫你的大当家来，我不跟小孩子谈。”看到薛兴华天不怕地不怕，他又怀疑薛兴华是不是首领了，虽然他被告知天鹰军的首领是一个年轻人。
　　　　“你还没有告诉我，时限一过你们准备干什么呢。”
　　　　“还用问吗？时限一到，鸡犬不留。只有三个字：杀无赦！”朱伟熙说道。
　　　　薛兴华笑着站起来，走近这个干瘦的老者，突然出手，对着他就是一耳光：“啪！”
　　　　这一巴掌不但把老头的帽子带飞了，还把老头也打懵了。
　　　　老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嘴巴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来。站在门边的护兵胡长石心里大乐，先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冲过来用手枪对着他的后脑勺，不时点上几下，金属枪口与他的脑袋不时碰撞发出嗑嗑嗑的声音。
　　　　老头扭动着脑袋试图摆脱头上的剧痛，一边惊恐地喊道：“你们干什么？你们不怕洋大人吗？我是……”
　　　　薛兴华喝道：“住嘴！”
　　　　等老头安定下来，薛兴华说道：“你年纪不小了吧？怎么如此不懂事？进了房子还戴着帽子跟我谈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你不知道？你是洋鬼子授权来洽谈的，有这么下最后通牒的谈判吗？杀无赦，你好大的口气。在这里只有我才能说这句话，明白不？好了，我懒得跟你浪费时间，你回去告诉你的洋主子，既然你们威胁我们，我也提出五个条件。只要你们不满足五条中的某一条，我们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你听仔细了！”
第一第048章　【战前侦查】
　　　　薛兴华看着门外，很清晰地说道：“第一，所有向法国人投降了的寮国官兵立即撤出班那欣、会晒、琅南塔等地区，十日内未撤出者视同我天鹰军的敌人予以歼灭。第二，法国人必须承认湄公河上游区域属于我天鹰军的地盘，也就是湄公河以东、以南，南乌江以西的土地归我们管理。法军不要试图进攻这个四方形区域。第三，容许我们与外界进行商贸往来，法军不得干涉。第四，如果我们将来出海，法国必须提供二十万两白银的开拔费和相关出海租船费用，路上为我们准备吃的粮食。第五，我天鹰军开拔出海时，行进的道路二十公里之内不得有任何你方的武装人员，对于在此范围内的任何武装人员，我们有权歼灭。”
　　　　老头急忙说道：“这……这五条……万万不可能。”
　　　　薛兴华没有理会老头的话，继续道：“我们对法军的承诺是，只要他们遵守我们所订的五条，我们保证不对在外面辖地之外的法军以及归他们管辖的寮国军动用武力。完毕！”
　　　　老头还要说话，薛兴华吼道：“滚吧！”
　　　　胡长石老鹰抓小鸡似地将老头提起扔到台阶上。
　　　　水儿还是很体贴人的，急忙走出来将刚才写的那张纸递给他，和声和气地说道：“老伯，我怕您年纪大记不清这么多，刚才我们薛团长所说的那五条和我们的那句承诺我已经帮您写好了。您身子骨不行，悠着点好。对了，我还告诉您，如果法国洋鬼子不同意，您也不要再来，免得受闲气，来了也是白忙。什么时候他们同意了，您什么再来，到时候让我们几个当家的陪您一起喝酒。您老慢走。”
　　　　老头被水儿的这番话气得直翻白眼，但形势比人强，他咬牙从水儿手里夺过纸张，哼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跑了。身后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有男有女。
　　　　等那个家伙被外面的护兵蒙住头送走后，三人高兴地说笑着：
　　　　“我真是服了他们，到处都是乱七八糟，他们竟然要我们缴械投降。”
　　　　“就是，打死这些洋鬼子。”
　　　　“估计他们也是试探我们。或许他们以为我们在这里坚持不下去了，央求王大人帮我们找出路的。少爷，王大人应该不会有麻烦吧？”
　　　　“我们的力量越强，王大人的麻烦就越小。你放心吧，肯定是这个朱伟熙狐假虎威。杀无赦？靠，他以为他是皇帝呢。杀他娘娘的，哈哈。”
　　　　“又来了。”
　　　　……
　　　　傍晚，准备充分的八百多名大部队在薛兴华的率领下悄悄出发了，这次水儿又被留下来。看着服装整齐、武器精良、士气高昂的手下，薛兴华有一股强烈的自豪感。现在天鹰军全部换上了英国人的军服，因为条件限制，这些军服都没有改动。加上武器装备也是英军的标准配置，如果不看士兵的头发和肤色，简直与英军没什么二样。
　　　　路很难走，一百三十多里路走了二夜一天还没有到。为了尽可能地隐蔽行踪，他们都是晚上走路，白天在路边的深林里休息。但遇到过于险峻的山路时，他们也只好白天行军。行军中最困难的是背运火炮的士兵，英国75行营炮笨重难搬，这次他们带出了五门75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