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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血肉长城-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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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骥算是明白这其中地原委了。赵得生口中所说的“没人味地反骨仔”至少应该有三个,这三个人有两位先后当过程家骥地上司。也都是他熟得不能再地熟的老熟人。战区司令长官和行营主任,另一位现如今正在浙江舒舒服服地当着省主席了。当年群雄逐鹿时的恩恩怨怨、我与尔诈。到底是谁负了谁。姑且不论。单凭赵得生这副不合事宜的硬脾气。在早是主任他们哥几个的铁桶江山的广西,那个人敢用他。就有那个旧日同僚敢跟他沾上半点边。
  程家骥一直坚信忠义诚信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也是中华民族之所以能屹立千年不倒的奥秘所在。即使是在某个“叫兽”们声嘶力竭的高叫着要扫除封建“糟粕”、“解放”人性,并在事实极力鼓吹年轻一代为了实现自我价值,去斯骗、去背叛的时代,象程家骥(楚原)那样坚持认为忠诚总比出卖要好得多的中国人还是比皆是的。
  像这样一个苦苦守着自己的原则的“不识时务的蠢人”,你让程家骥怎么不去欣赏他。
  “这些兄弟们都在这条巷子里过活?”程家骥和颜悦色的问道。
  “有一半左右是,另外一半才从是县城附近的乡村被紧急召集来的。”在面对绝对上位者的垂询时,前少校赵得生所用的语调一直是不卑不亢的,这份不多见的从容不迫,让已对其很几分好感的程家骥暗自把对对方的评价又提高一个等级。
  “任务明确了!兄弟们还有那些额外的要求,现在就可以当着我的面提!”心中不忍归心中不忍。程家骥心里比谁都清楚目下这种僵持不下的战局,只能是暂时现象,很快就会有一方因顶不下去而全面崩溃。急如星火的军情,已把程家骥和部队都逼到了悬崖边上。说白了吧,这支用现大洋买来的敢死队,他是用也得用,不用也得用。
  “赏钱已经够优厚的了,再没有提别的额外要求的道理。其实若不是兄弟们家里确实是没有隔夜粮,为国而战、为民族而死是爷们的本份,那还好意思去跟国家谈钱。”程家骥听得出来,赵得生这是守着他和他的兄弟们最后一点尊严。
  “再想想!”被逼着把这些好歹也算是拖家带口的“老兵”们的性命拿来做取得胜利的砝码,已经够让程家骥汗然无地的了,他此刻只希望对方能多提些要求。
  “真没有了,长官!不过……”见赵得生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程家骥急不可迫的追问道:“什么都可以提。”
  “军座,我们能穿上军服去打仗吗?”这个要求在赵得生看来已是很过份了。别看那只是一身衣服,当过十年兵的他深知这其中的意味,有这身衣服他们这些人就是正规的军人,否则就只不过是程家骥个人雇佣的私兵、杀手而已。生怕因这其间还牵扯到其它诸职军阶、怃恤等问题会使得程家骥拒绝,他忙又接着道:“我们不要抚恤金,也不佩军衔,穿新兵的光板军服就成。”
  程家骥彻底无语了。赵得生这句话的意思在程家骥听来就是赵得生和他的兄弟们不怕去死,要求的只是能以一个保家卫国的中国军人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去死。
  “啪。”
  程家骥脚后有力一撞,敬出一个标准的军礼,这个军礼,是有生以来少数几个最诚挚的军礼之一。
  “赵得生!”程家骥一脸正容的点起了名来。
  尽管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早年在军旅中养成的习惯让赵得生下意识的扯着嗓子应了声“有!”。
  “我以新编第二十军军长的名义,正式任命你为我军军部中校参谋并临时兼任新编第六营营长,新六营的各级军官全部由你自行选任。赵参谋,我现在命令你率领你的新六营跑步去县政府去领枪支、军服。听清楚了吗!”程家骥觉着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不给这些将要走上九死一生的战场的“老兵”,所有军人本该享受到的待遇。
  “是!全体都有了,向右转,跑步走。”赵得生明白程家骥的意思后,怀着欣喜若狂,感激涕零的带着那些与他同样大喜过望的“老兵”们立即向县政府开拔而去。
  当这群衣衫褴缕的战士义无反顾的身影转出巷子时,一直保持着立正姿势的程家骥的脸上挂着的那串泪珠,也正好“打”在了红土地上。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十九章 狂潮东来(五)
     更新时间:2009…2…12 14:53:29 本章字数:4571
  晨四时许,东平镇外的一块洼地里。
  这里的地理位置相当不错,要是在白天都无需用望远镜,光趴在洼地边缘向外缭望,就能够把周围的的山山水水、草土村庄看他个一目了然。只不过,在现下这黑漆漆的光景里,这附近显然没有什么风光可以让人欣赏的,唯一能堪堪吸引住人的眼球的,大概也就只有南边几里地外的那星星点点的子弹、炮弹出膛时发出的闪烁不定的火舌了。
  “得生哥,到时候了,动手吧!”一个公鸭嗓子打断了正一边用望远镜远眺,一边琢摸着冲进镇子后,该用自己记忆中的那种队型突击才好的赵得生的思绪。
  “等!”只用了一个字,赵得生就打发了当年跟着他一起负伤离队的老部下阳财发。从博白县城出发前,程家骥把攻击时间交给了带队赵得生来决定。深感长官的信任的赵得生,经过精心思量后把攻击时间选在了太阳初生之时。当这支早早进入潜伏位置队伍,在满是蚊虫的洼趴了半个多小时后,许多这些年散漫惯了兄弟都有些撑不住了了,纷纷嚷着要提前出击。可赵得生坚持着要等到激战了一夜的日本人最疲倦的时刻,方才可发起强袭。
  “赵参谋!”连续被打扰,憋着一股心劲睁大着眼睛在艰难的观察着地形的赵得生有点不耐烦了,可这个人偏偏又是他得罪不起得的。在这支队伍里,会把几个小时前才换上一身崭新的中校军服的赵得生,称为赵参谋的只有两个人,军部随着一部小功率电报一起派下来的充任联络官地副官处上尉副官方华和中尉收发员秦玉容,而此刻在赵得生背后响起地那个声音是男声,那就只能是那个长得白白胖胖。看着斯斯文文的方大副官了。
  “方副官。有何贵干。”说真的。在军街里呆了那么多年,赵得生都快忘记官腔该是个什么打法了。
  “赵参谋,这离黎明还有好一会。你看是不是先跟镇子南边地洪团长他们联系一下。”方华的想法也憋了许久了,可是出发的时候程家骥明确的宣布赵得生对这支队伍有绝对的指挥权,其它人一律不得干扰赵得生的决心,他就一直没敢多嘴。可这会儿,眼见就要打响了,却由于赵得生一直不下达与三六五团联系沟通的命令,导致那支与新六营地近在咫尺地友军。不但无法掌握自己这些人的方位。WWW.16K.CN甚至就连有个新六营存在都还一无所知。为了避免出击后。会出现两支部队无法相互策应地不利情况,方华这才靠过来提醒赵得生地一声。
  “方副官。我相信。到时我们这边枪一响。洪团长会知道应该怎么做地。”赵得生一直坚持着不与三六五团联系,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地。这道理虽不合符军事教材上的条条框框,却是赵得生从十年的战场生涯中得出的至理。那就是当两支友军预备要相互配合作战时,不管他们如何伪装、佯动,都会露出些细微的蛛丝马角,虽然面前的鬼子指挥官未必就有发现这些个细微的破绽的能力,可自忖他和他那些已多年不摸枪杆的兄弟们充量只有一击之力的赵得生,不愿、也不敢去冒那怕是小到能忽略不计的风险。
  “方副官你还是下去吧,这里风大!”面对赵得生客气而直白的逐客令,方华心下倒没有多少不悦,这一路的急行军走下来,赵得生表现出来的组织能力和战场环境的熟悉程度及只有百战余生之辈才有的精准的判断力,根本就不象一个十几年没闻过硝烟的人,由此可以遥想这位当年旧桂军的精锐之师的营长,在血火中该是何等的光采照人,就凭这一点,他方华一百个服气。之所以过来言语一声,也是职责所在,人家当部队长的听也罢、不听也罢,那是人家事情,自个一个副官没什么可抱怨的。
  在焦急的等待中,地平线下终于出现了那一抹晕红,破晓了。
  没有激动人心临战的动员,也没有教条式的高声叫喊,在赵得生的带领下,以那些跟他一样在那条博白城中最有名的贫民区军街里生活了许多年的兄弟们为前导,六七百人趁着太阳还没有普照大地,弯着腰一个接一个分成十几路,手脚并用的爬出了洼地。其实,洼地离目标东平镇足有一千多米的距离,现在光线又还昏暗的很,这些兄弟们大可不必这么早就按战时姿态的行进的,可这几百人还是一丝不苟的去做了。看到这一个个因年纪偏大,而难免会在行动间显得有些笨拙的兄弟们那渐渐远去的身影,以一介书生投笔从戎的方华,不由得热血沸腾,直恨不得丢下电台加入到马上就要血染沙场的他们的行列当中去。正想得出神间,方华觉着自己的手上一阵冰凉,回头一看,才发现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那位一向以高不可攀、冷若冰霜著称的女兵大队大队长文夫人的堂妹秦三小姐秦玉容,已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了,现在正在拿着他的军衣袖口当手帕使了。WAP。1 6 k。cN
  与此同时。设在东平镇上的盐田支队司令部的全体人员,非但没有丝毫意味到死亡的危胁已步步逼近,与之相反,此时的支队司令部里洋溢着强烈的乐观情绪,有几个沉不住的年轻参谋在拂晓来临时,甚至都情不自禁的搂在一起唱了会日本哩歌。是啊!苦战了一夜,最危险的黑夜就要撑过去了,再等上不到一个小时,天色就要大亮了,那时日军的空中优势就能得到充分的发挥,如此一来,目下这种让人提心吊胆的僵持局面,想来也很快就会以已方全面胜利而告终了吧!
  “坂本君,你也去休息一下吧!”熬了一个通宵的盐田定七对同样是满脸倦意、眼中布满血丝的板本圆说道。
  “我头脑还兴奋着了,这会是想睡也睡不着。学长,还是你打个盹,过会再来替我就是了。”坂本大佐的这声情真意切的学长。似乎把盐田带回了二十年前这两个不同年级的美浓地农家子弟。一起在士官军校里并肩与欺负他们地城里学生在校外打架时的那火一般的青春岁
  “算了,反正都睡不着,那就都熬着吧!”了解坂本那执拗地个性的盐田知再劝也无用。便顺势“退却”了。
  当坂本再待要说什么的时候,一阵稀稀拉拉夹杂着手榴弹爆炸声的枪声传起了屋子里。
  在处于战团中央的东平镇,能听到枪声半点都不稀奇,要知道在镇南几里外的一道山梁上,就有大约一个团的中国军队正与日军激战了。可这回枪声却大不寻常,坂本、盐田都是从小队长起一步步打上来地,那里会听不出这响枪地方是镇子地西镇口。两位久经战阵反应极快的职业军官地脸。在一瞬时,不约而同地变得苍白如纸。深知用兵无侥幸地他们。当然不会把这阵动静轻率的判断为中国军队地小股骚扰。要是不是对的小股部队的误打误撞,而是有预谋的重兵强袭。那对于正处于各自为战状态的盐田支队而言可就是致命的一刀了。
  镇口的战斗打的惨烈而不激烈,赵得生他们这些从出了博白县城的大门起,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的平均年龄超过四十岁的“老兵”们,自知自己的体力、战技都已是大不如前了,按正正经经的打法那只能是白白送死,故而他们一上来用的就尽是些同归于尽招式,老兵油子吗,打了那么多年,凡是能活下来的,谁又没有一招半式的绝活!更不说,此刻他们手上的步兵武器的火力远远要比日军要强得多了,一时时,才成立几个小时的新六营在场面上占尽了上风。
  加之,在这大半年里,战争的情势在逐步好转,部队的武器也在日渐改善,广西境内的中国军队已经不需要依赖于敢死队出击这最后一招在力挽狂澜了。更不用说这种营级规模超大敢死队,在南方日本根本就没有遇上过,不免会有些措手不及。且守卫镇口的日军仅有一个小队,那区区几十号人那里架得住六七百死士的冲击。事实上,日本人手上抢还没放上几下子,就被敲得差多了。就连那唯一地挺来得及扫射的歪把子也只有机会射出一梭子子弹,就被一个投弹奇远奇准的“老兵”用手榴弹来了个一锅端。
  “杀进去。”思之再三,既怕自己所掌握的那些实施起来步骤较为繁杂的战法已过时,又怕这些“门派各异”的兄弟们一时习惯不了,配合不上来,最后一刻,决定采用赵得生或许是最不保险,同时也是最拥有冲击力的突击方式,把所有的兄弟分成两路纵队化指成拳在镇子里横冲直撞、搅他个地覆天翻。
  日军在镇子里和紧着镇子边虽驻有一个步兵大队和一个有两百多人的精锐警卫中队的兵力,可其防范、集结的重点一直都是南边。先前盐田这样布署兵力也是攻守兼固的意思。可这会儿,赵得生的部那迅猛异常的突击,却使盐田这一番得意布置成了缚负日军自已的枷锁,还没等南边的日军主力回防,中国军队其中的一路便冲到了盐田支队支队部的前门跟前。
  “撤退!”面对已扔进指挥部的手雷和那山呼海般的喊杀声,盐田和坂本这一对理智型的指挥官,明智的选择了暂时避敌锋芒。在一个加强小队警卫部队和支队部的年轻参谋们的拼死掩护下,盐田等高级军官和支队部的大部队机关人员从指挥部的后门仓皇逃逸。盐田他们是逃了,可留下阻击的这些鬼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双方刚进行火力接触时,冲锋队形过于密集的新六营就很吃了些亏了。占了些便宜后,战力强悍、装备精良的日军警卫部队已在为对手不过尔尔而欢欣鼓舞,可下一刻,日本人就笑不出了。他们的敌人简直已经不是在战斗,而是在像某种信奉死亡即归途的宗教的虔诚教徒那样,争先恐后的拥抱死亡。生来就有些神经质的狂热的日本人被这氛围所感染,也拼起了老命来。这样双方都抱着必死信念的较量,交还比往往是一比一,短短几分钟后,人数远远少于对手的日本就拼了个一干二净。
  踏着斑斑血迹,赵得生和他的兄弟们成了日军的盐田支队的指挥中枢所在地的新主人。
  “得生哥,你来看,这个字是不是念“旅”字。”阳财发拿起桌子上的一张日军留下的文件看了一眼后,对与他先后脚冲进房间来的赵得生嚷道。
  赵得生正待要抢上一步去,好好看看桌上的那堆文件纸,这时一个负了重伤躺在墙角里鬼子军官聚起全身的力道,扣响了扳机。“啪”鬼子军官打出的手枪子弹钻进了阳财发胸膛。
  “发子!”在抱住自己的老弟兄那摇摇欲坠的身躯的同时,赵得生手上的冲锋枪也在吼叫着,在倾泻在其身上的大半梭子子弹的近距离撞击下,窝在墙角里的日军军官的身躯不停在“弹跳”着,就算是在断后,其已全无知觉尸体仍旧在子弹的惯性作用下,一次次的小幅度颤抖着。
  “发子,你醒醒,你知道吗?这个地方是他妈的鬼子的旅团部!”好半天后,痛失老友的赵得生才记起了自己是来干什么了。他回过身来对身边了一个大胡子中尉嚎叫着下达了命令:“崔胡子,你去放五颗红色信号弹”。
  两分钟后,留守在洼地里上的方华看到天边那腾空而起的代表着目标的价值远远高于预期的五颗红色信号弹,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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