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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法证先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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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也已经变成了一个雪人。
来不及看是何地方,昏天黑地雪又急哪里看的清楚?急忙先跳到屋檐下,接着里头明亮的灯光,拍打身上的积雪。
额头上的雪冻成一片,遇到室内飘出的暖和之气,慢慢融化,鬓角都是湿了,一会儿,整个脸也似刚刚洗过一般润泽。
我这才松了口气,开始打量周围。
不看则已,一看,差点又让我倒退跳回到雪地里去。
这,这,这……
这看来眼熟之处,我曾经多次经过此地却始终没有过一次驻足,虽然楼头窗口有诸多的姑娘挥动红帕子招呼本主簿,莺莺燕燕娇软之声让人心醉神迷,然而本主簿都没有一次心猿意马过因为我不是男人……
此地,正是让张大哥跟李小弟心心念念,却被东京来的那位花花小侯爷鸠占鹊巢的,大名鼎鼎青楼敞春阁。
可恶!想必是那位小侯爷,衙门住不惯,所以居然又死性不改回到这里了。
可见沈大人那一番谄媚的把戏是没效的。
我在心底嘿嘿地笑,想想沈大人吃瘪的愁眉苦脸,暗爽。
这么一爽,便忘记了人在青楼这事实带来的不爽。
等我反应过来,里头已经有人在叫:“人到了吗?”很不耐烦的声。
陪伴我一起来的差人却毕恭毕敬地:“人已经到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爷爷的,刚才见你拍本主簿门的时候,也没这么温声软语,何必如此前倨后恭呢。
果然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小侯爷来势汹汹来头非凡,就算他手下的这些官爷们,也比我们本土的地头蛇要强悍一些,啧啧。
那人听了差人这么说,眼睛便扫到我身上:“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我只好低头:“请带路。”
那人转身就走,我便跟在后面,那差人想了想,悄悄地也跟上来,“凤主簿,你有把握吗?”略带担忧地问我。
我同他窃窃私语:“我现场都没有见到,且不知死的什么人,哪里有什么把握,怎么,你可有内幕消息透露?”
他急忙摇头,亦压低了声音,说道:“内幕没有,不过,方才离开之前听这些大哥们说过……如果这案子处理的不好,那么,侯爷就、就会……”
他没有说出来,我却忍不住浑身一抖,眼前浮现那凶悍双眼来。
苍天,我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居然遇上如此煞星。
“到了。”身前,那位军爷说道。
我站住脚,转身。那位伸手,将面前紧闭的房门推开,本主簿一眼看进去,目光便直了。
如果,不是那隐隐已经看得出僵硬的四肢的话,这,堪称是一幕香艳的海棠春睡图案。
浓妆艳抹的女子,衣衫不整地伏,双腿的裙摆被撕裂,隐隐地岔开露出形状不错的小腿,一双**玉臂,则纠缠在一起,手腕被绑在一起,似乎是被人托着,那样如折断了一样,禁锢在头顶之处。
美人儿的头微微地歪着,半边脸藏在胳膊里,姿势悲惨又娇弱,无助又可怜。
虽然脸不能看的太清楚,却也依稀看得出,是个精致的人儿。
可惜,居然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我叹一口气,扫了一眼周围,才慢慢地迈步进去。
“有怪莫怪啊,有怪莫怪……”双手拱起,向着周围空中,如此作揖,嘴里念念叨叨。
门口那人问:“这是做什么?”
差人曾跟过我,见怪不怪,当下镇定说道:“主簿每次探案,都是如此。”
那位便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说话间,我已经走了一圈。
唉,好一场奇情的美人受虐图。
我蹲下来,细细地看了看美人的脸色,又看看她曼妙却已经没了活力的身材,看这等姿容,这身段,怕是这里的当红头牌吧。
皱了皱眉,我站起身来,慢慢走到门口,沉吟了一会儿,才问道:“这位军爷,敢问,这个房间,原先可是有人住的?”
那人听我这么一问,顿时色变。
我见他变了面色,却沉吟着装大神似的不回答,当下也跟着色变。
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
只有旁边的小差役不懂事,打破尴尬沉默,勇气可嘉地问道:“怎么了,没有人住吗?”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兀自不明白,无辜地回望我。
那人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差役,终于开口:“是有人住的。”
我已经对那个答案不抱希望了,如果可以,我唯一的愿望就是,现在赶紧的回去,趁着天没亮,再好好地补上一觉。
小差役被我瞪了一眼,底气不那么足,可是仍旧压不住好奇心,嗫嚅着,问道:“那,是谁啊?”
好奇心害死猫埃我迈步就走。
身后那人说道:“这……正是侯爷原先住的。”
果然,我痛苦地闭上眼睛。
小差役“氨了一声,接着那声音便如被掐死在喉咙里,吊上不下,腔调古怪的很。
是,是是。
我早该知道,地上的女子,姿色身段,都是上佳,虽然不曾认识,却也知道是红牌,而够得起红牌伺候的,除了住在这敞春阁内的那位贵不可言之人,还有何人?
这房间,摆设雅致而华丽,颇用了些本钱,那被褥精致却凌乱,墙角还有炭火暖暖地在,自然不是空房,而能包下这敞春阁并且能住在上房的,除了那位爷,更是何人?
合着,他老人家大半夜派人前去,是为了消遣我埃
他上半夜明明还是住在这里的,没理由下半夜就挪窝了给人腾出地方来当犯罪现常唯一的解释是,这位生性风流的小侯爷,或许酒后乱性或许兽性大发都好,于是就强压住这位红牌美女想要来一场奇情别恋,结果美女觉得自己娇弱之躯不合适上演如此激烈戏码于是不从,因此上这位侯爷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就手起刀落就杀人灭口……
等等,手起刀落?
我的构思在心底嘎然而止,眯起眼睛:对了……他没有用凶器。而本主簿方才观察所见,这位美人儿,应该是被掐窒息而死。
我停住脚步望天,犹豫着要不要重新返回现场去。
7 被耳语的凤主簿
有点心神不宁,唉,先更这章再说,狂躁抓头……
如果要演那火辣的奇情戏码,必须要有道具才行。
可是……现在情形如此尴尬,从一切表面的线索来看,这摆明了就是小侯爷仗势杀人而后不承认却又摆了我一道,目的不言不明。
也许是他恼我几次冲撞他,所以故意设这个局来陷害我为难我。
若我说真凶是他,以他的熏天权势,还真说不定如捏臭虫一样捏死了我。
若我趋炎附势含糊其辞,以那种纨绔子弟的反复无常心理,是杀是放,也未可知。
我站在原地,黯然伤神。
早知道,就死赖在清雅床上,装睡猪装到死,管他外面,翻天覆地。
似乎还嫌我不够闹心,小差人走到身边,提醒般问:“凤主簿?”
我翻着白眼,只看天上。
此刻正是万籁俱寂,户户入梦的好时候,却生生地将人从被窝里拉出来,做这种可断头的买卖。
我这是什么命,我自个儿哀叹。
明明只是负责抄录而已,居然还兼职做捕头,我恨不得暴躁起来,掀翻了这个散发着熏死人脂粉气的破地方,虽然知道,这不过是我无计可施之下,迁怒于人罢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急躁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奇怪,本主簿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心底的气反而平了不少。
哈,又是一个被拉下水的。
原先本主簿还奇怪,为何命案现场,不找捕头,却来找我这专门负责文案之人。
现在见了高捕头,心里的天平才平衡了些,原来不是不找,而是晚来。
赶到现场跟赴宴这回事,在这里是差不多类似的,据说高捕头,跟沈大人有那么一点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所以,老高平常都很……高高在上。
虽然他的职位,比我也不过高出些许而已,但因为“上面有人”,于是乎……自有迟到的权力。
想必是小侯爷有派人去请高捕头,谁愿意在这么冷的夜内奔波风雪之中?高捕头定是大发雷霆之怒,当然,是在背后。
我自他余怒未息的声音之中,可以听出。
同时,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有他来,虽然是个有些鲁莽的汉子而已,我却反而觉得高兴。
因为那结果无论如何,是好是坏,已经不是单单我一个人扛着了。
我因此面露笑容,望着自门口大步进入的魁梧身影,本主簿风度翩翩地施了一礼,说道:“高兄,您来了。”
高捕头见我在内,明显一愕,然后脸上露出比我更舒心的笑容,虎跳我的面前,说道:“太好了,我先前还担心来着,凤主簿你也在啊,这就没问题了!”
说的跟吃家常菜似的。
我斜睨此人:“高兄,你这话我不明白呀。”
高捕头笑嘻嘻的,一张粗豪的脸上挂着如此近似谄媚的笑,让我很是不安。他凑过来,肩头在我的肩膀上一撞,差点把我给撞飞了,我斜刺里踉踉跄跄几步,才站住脚,转头方要质疑他这样粗暴的行为,却见高捕头向我使了一个“了然”的眼神,低声说道:“凤主簿,我听说小侯爷这里出了命案,你也知道,捉拿匪徒,兄弟我是好手啦,说起探案来,却是不如凤主簿你埃”
我咬牙,切齿:“高兄,我也是一介文吏而已,莫开玩笑,做这么大高帽子送上来。”
高捕头伸手,捂住了嘴,如小女生耳语似的,探头在我耳边,说道:“凤主簿,莫要对兄弟隐瞒了,你也知道我跟沈大人……是什么关系,他可都跟我说了,凤主簿,能耐埃”低低低低地说。
啐!
我心底大怒:谁知道你跟沈端然什么关系,不知道内情的,听你这幅口吻,还以为你们基情未了呢!
同时又恼恨沈端然:真正可恶,居然对这莽人说以前的案子都是我办的,本来么……坐库房抄写那种事情,实在枯燥,我在百般无聊之余,便会翻看以前的陈旧案例,人生除了给清雅治病,剩下的只是黑白二色,不知不觉用上了心,颇推出了几个旧案之中的破绽,不料却因此而解决了难题。
我只以为沈端然是爱脸面的,破案这种威风的事情,自然是要挂在自己头上的,这一年来他的政绩良好,破案率又高,前些日子喝的薰薰然时候,已经对我吐露,说是他的恩师已经送了一封书信而来,据说因为他的不凡政绩,高盛指日可待埃
当时他还拍着我的肩,大声赞我,转头却将如此机密,告知旁人。
我恼怒地,想到此处,忽然心头一震,有点不好的预感。
沈端然既然能将此事告诉高捕头,那么……还会不会……
心底暗暗想到今晚上本该出现,却没有出现那人。
高捕头摩拳擦掌,全然未曾察觉我的不悦。
“凤主簿,你比我先到,发现了什么不曾?”他已经急吼吼地回去,推门看现场,然后那双眼瞪得铜铃大小,将地上的死美人看了个通透。
我望着他吃惊的呆样,没好气地说:“你何不问问先前住在这间屋子内的人?”
高捕头倒也聪明,听我这么一说,立刻举一反三,吼道:“说的对极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这女子死在这间房内,那么这房间的住客就很有嫌疑了,究竟是谁住在这里?让本捕头去捉拿他归案。”
我无语看天。
旁边的小差役用看死人的眼光,无奈地看着高捕头。
距离高捕头不远的安乐侯所带的人,面上一惊,旋即露出不屑的神色,看着高捕头的目光,亦如看死人差不多了。
我见他仍旧在原地发威,不忍心再捉弄他,伸手招了招。
高捕头动作迅速,立刻到我跟前。
我倾身,靠近了他,低低说道:“高兄,你真的要去拿这人么?”
他点头如鸡啄米。
我故作莫测高深,说道:“我怕,高兄你拿不到此人埃”
他手拍胸脯,即将立誓,表现他的威猛:“此事只管交给兄弟就是。”
我轻轻咳嗽一声,说道:“那么好吧,高兄,你就速速把此案的第一凶嫌拿来吧。”
“没问题,是谁?”
“此人正是安乐小侯爷,大名水流。”
我轻声淡然地说。
望着高捕头慢慢变如死灰的脸色。
“听说,你想见本侯?”斜倚在床上那个人,半边身子虽盖在锦被里,但他竟只穿了一件薄衫,依稀可见曼妙身段,我惊鸿一瞥,便瞅见他**的颈间到胸前春光,真是荒唐,要长针眼的。
8 被喝退的凤主簿
我抬眼一看,后悔不迭。
那满眼春光乍放,白衫之下,朱红若隐若现,看得我一阵**,凭空里便红了脸。
原先竟不知我是如此面薄,急忙低下头去,老实回话:“正是,侯爷,因为事关命案,所以小人只好斗胆打扰侯爷了。”
“嗯,说罢,你是为了什么而来。”
我说道:“据说命案发生那房间,是侯爷所住?”
“正是。”他漫不经心回答。
“那侯爷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人已死?”
他说:“本侯睡到半夜,觉得口渴,唤人进来添茶,才发现。”
“是这样……”我皱起眉,“侯爷先前,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本侯喝了点酒,睡得人事不知。”他微微笑,泰然自若看着我。
我正在神游物外,目光不合跟他撞在了一起,顿时心头一跳,急忙又垂下眼皮,心底却想:真是疯了,做那种凌虐的事情,本就是非常人所为,他倒好,居然还喝了酒,睡得人事不知?若是真的仗着酒气,大发酒风,做下这命案来,结果却又糊里糊涂地睡着了。然后侍童进门发现,他见遮掩不住,于是便顺手将这大难题扔下来。
自己却说是酒醉不知,推得一干二净,哪里有这么容易?这种纨绔子弟的坏习气,可恨。
我想了一会儿,终于问:“小人有个问题,想请教侯爷。”
他说道:“啰嗦,讲。”
我问:“侯爷真不记得,自己可曾对那女子动手过?”问出这种话,真是狗胆包天了。
小侯爷一阵沉默,过了片刻,说道:“凤宁欢,你是在怀疑本侯?”
我垂着头,不语。
如今说什么都是错,摆明了他是第一嫌疑人,还在这里摆谱,他一个大男人,当真会酒醉到人事不知,连有人在他的房间内杀了人都不知道?我还真不信了。
可是不信又如何。
耳畔听到那人低低笑了两声,甚是阴沉,我只觉得周身阵阵发凉,听得他说:“凤宁欢,你真是好大的够胆,居然敢咬本侯,你就这点本领么?太让本侯失望了,滚出去,天明之前,这件事情若是还查不出来,本侯爷就要你的命!”
我大吃一惊,这摆明了是在陷害我,别说第一凶嫌是他他却死不承认,就算真的另有其人,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查得出,我慌张起来,立刻求饶:“侯爷……”
“再满口抵赖,死的就不止你一个,本侯听说,你家中,尚有小弟?”
我倒退一步,先是震惊,而后不由自主目露凶光,看向上水流。
对上那双鹰隼般的双眸,我竟无一丝惧怕,沉声说道:“侯爷你权势熏天,要谁死自然是很容易之事,只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侯爷最好不要轻易拿清雅来要挟我。侯爷你既然如此嫉恶如仇,非要此案水落石出,那么小人必当全力以赴,希望真相查出之后,侯爷不要后悔才是。”
我的心跳的沉缓,一声,一声,响的清澈。
我望着半撑着身子的上水流,那满头长发兀自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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