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阴阳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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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换个角度说，如果小雪现在和以前一样，还是个美女，那人家也看不上我这穷小子啊，就算有李奶奶的遗愿在，但说出去又有谁肯信啊？落个癞蛤蟆吃天鹅肉的名声倒是十有**。

　　　　“你李奶奶只是说照顾小雪，也没说要你娶她，以后有什么事咱尽量帮就行，也不算违背她的遗愿。”外公说了一句。

　　　　都已经答应李奶奶了，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走一步算一步吧，天无绝人之路不是吗？

　　　　王潮叔在旁边听了，倒是连连笑个不停，指腹为婚这种事以前在农村常有，但到了他们这一辈，农村风气逐渐开化，这种情况就少了很多，到了近几年几乎没出现，没想到我还赶上末班车了。

　　　　就在我们一行人刚走到外婆家门口，一个小女生急匆匆地跑过来，我认得她，好像叫小云，平时经常和王芳一起玩。

　　　　“叔叔不好了，小芳不小心掉到了小溪里，你快去救救她吧！”小云很是焦急说道。

　　　　我们皆是脸色剧变，连忙跟着小云跑到河边，那里已经站了不少人，大部分是小孩儿，有几个是大人。

　　　　幸运的是，这时候水流还比较平缓，我们到河边时，王芳还露了个头在水面，有个大人伸了条竹竿过去，让她抓住竹竿再拉上来。

　　　　看到王芳已经抓住竹竿，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但奇怪的是，好像那个大人用了很大力，都没能把王芳拉上来。

　　　　“怎么回事？！”我不得不诧异，照理说王芳这么一个小姑娘，撑死了几十斤，怎么可能一个大人会拉不上来？

　　　　“不清楚啊，好像有东西把丫头往水里拖。”伸出竹竿的大人咬牙说道，看得出来他已经很用力拉，但就是拉不上来。

　　　　“救命啊！有东西在拉我的脚！”王芳这时候也哭着喊道。

　　　　众人顿时都慌了，这溪里怎么会有东西拉她的脚？！有人已经拿来手电筒往水里照。

　　　　“血瞳，开！”

　　　　睁开第三眼，我也朝王芳的脚部看下去，但看到的景象却令我大吃一惊，竟然真有东西在拖住她的脚，而且还是一只的手，那手根本就不像是正常活人的手，反而像是长时间浸泡在水里的尸体上的手，皮肤不仅苍白无比，还起了褶皱！

　　　　“王潮叔，好像不对劲啊！”我赶紧转头说道。

　　　　其实不用我提醒，王潮叔已经有了动作，他的右手两根手指夹住一枚铜钱，而后左手食指放在嘴里咬破了一个小口子，隔空对着铜钱画了一种符咒，又把食指上往铜钱上用力一按，有一些血迹沾了上去。

　　　　这时候的王潮叔显得格外严肃，我认识他这么些年，除了请神那次外，还从未这么严肃过。

　　　　一切都弄好后，只见他用力把铜钱一甩，噗通一声就射进了水里，通过天眼我看到铜钱附在了那只手上面，顷刻间就炸起一团雷电！

　　　　那只手似乎抽搐了一下，但并没松开，还是抓得死死的，我看到那手上指甲都已经扎进王芳的小腿！

　　　　岸上其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用手电筒往水里照，但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水里的东西。

　　　　王潮叔也发现鬼手并没松开，眉头紧紧皱到一起，马上又隔空打出一道符箓，铜钱上的电芒更加旺盛，直到此时其他人才发现异常。

　　　　那只鬼手非常顽固，似乎不把王芳拉下去不罢休，我看到电芒已经把那苍白的皮肤烧得焦黑，但却依旧没有松手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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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鬼手
　　　　岸上所有人都无比心急，因为王芳已经快坚持不住，抓着竹竿的手渐渐在打滑。

　　　　我同样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对付这种鬼物，我几乎使不上任何力量。

　　　　慌乱之中，我跑到不远处的田里，拔了一根竹竿，尽力捅向水中的鬼手，想把它从王芳脚上挑开，但可怕的是，那鬼手被我用竹竿一捅，表面的皮肉竟然被挑开，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用天眼我看的一清二楚，险些当场就吐出来，看到那鬼手剥落下来的皮肉，我就想到垃圾堆里腐烂的烂肉，恶心到极致。

　　　　胡乱捅了五六下，鬼手上的肉都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但露出的手骨却还是抓着王芳不放。

　　　　眼看王芳的手马上就要滑到竹竿的尾部，即将要松开时，我突然注意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块桃木观音挂饰，这是小时候一个游方和尚来外婆家化缘时送的，挂在脖子上已经好几年。

　　　　“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咬咬牙，把观音挂饰扯下来，绑到竹竿尾端，再次狠狠戳向鬼手。

　　　　惊人的一幕再次出现，桃木观音刚放到水中，就发出很圣洁的神光，把鬼手笼罩在其中。

　　　　那鬼手如临大敌般，终于从王芳脚上松开，想要往小溪深处逃窜，但那团光就一直包围着它。

　　　　岸上的人连忙把王芳拉上来，这丫头估计是吓坏了，一上岸就昏厥过去，至于那鬼手，等我往水里查看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把桃木观音再从竹竿上解下来，我拿手电筒仔细照了照，上面出现了一道裂纹，而王潮叔这时候也把他的那枚铜钱收回来，原来铜钱的方孔上系有一条细红绳，先前我还没注意到。

　　　　“小晨，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急中生智，我一时间还真拿那东西没办法。”一说起刚才的事，王潮叔还是心有余悸。

　　　　“王潮叔，小芳没事吧，我看她脚上的伤好像不轻啊！”我指了指他怀里的王芳，刚才被那鬼东西抓着，小丫头的脚上已经血淋淋一片。

　　　　王潮叔看了一眼王芳脚上的伤口，眉头还是紧皱，叹了口气后说道：“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实在没办法的话，只能舍去这只脚了。”

　　　　虽然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但我也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脑子一片空白，很难想象，没了一条腿的王芳以后该要如何面对生活，她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啊！

　　　　王潮叔把王芳带回了他家，我让外公外婆先回去，然后跟着王潮叔去了他家，已经有其他村里人通知了王芳的爸妈，看到女儿成了这样子，王芳的妈妈早已哭成泪人。

　　　　王芳被平放到床上后，我才发现，她脚上的伤口已经发黑，甚至扩散到了其他区域，难怪王潮叔会一直眉头紧锁。

　　　　这时候村里其他几个请神人也来了，大家看了王芳的伤势后，脸色都不太好看，显得问题很棘手。

　　　　“这尸毒很厉害，还是先拿糯米敷到伤口上吧。”说话的是平叔，他也是个很有名的请神人，前几年村里的请神仪式都是他负责请神，今年才换成王潮叔。

　　　　其他几个请神人都没开口，默认了这个办法，王平叔的老婆很快就取来了一大碗糯米。

　　　　伤口敷上糯米后，一股烧焦味的青烟冒出来，发黑的程度也淡了一些，但几位请神人并没露出轻松的表情。

　　　　王潮叔表情更加凝重，找来一根黑色细绳，把王芳受伤的那边小腿绑住，惊奇的是，尸毒一蔓延到黑色细绳处，就立刻停了下来。

　　　　“她大伯，这有用吗？”王芳的妈妈在一旁期待地问道。

　　　　“只能暂时阻止尸毒蔓延，但没法根治。”王潮叔摇摇头，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内，如果他有把握治好，脸色就不会一直这么难看。

　　　　看着脸色苍白的王芳，我也是一阵心痛，这丫头从小就和我关系要好，把我当成亲哥哥一样，我也打心底喜欢这个妹妹。

　　　　“王潮叔，没其他办法了吗？”我不甘心地问道。

　　　　“如果我父亲在世，可能会有办法，但我已经尽力了。”

　　　　没有人会怀疑王潮叔这话的真实度，王芳是他的亲侄女，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他都不会放弃的。

　　　　其他的请神人也垂头丧气，任谁看到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变成这副模样，心里都会不舒服。

　　　　其实我倒是知道一种驱邪符，是从驱魔篇学来的，但问题在于我没有所谓的法力，就算画出来，也未必管用。

　　　　因为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天色也晚了，村里人很快就各自回家，只留下王芳的父母在这儿照顾她。

　　　　“小晨，刚才因为小芳的事忙活了半天，倒是把你忘记了，把衣服脱下来，让我帮你看看李婶留下的印记还在不在。”王潮叔一边洗着手一边说道，难得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惦记着我的事，挺难为他的。

　　　　我照他的话把衣服脱掉，果然肩膀上李奶奶留下的掌印已经消失，一想起小雪的事，我就不禁头疼。

　　　　“王潮叔，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芳截肢吗？”穿好衣服，看着依然昏迷的王芳，我不忍地问了一句。

　　　　王潮叔默默地坐到床边，摸索了一下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吧吱吧吱开始抽起来。

　　　　“以前听人说过驱邪符，但我们村里并没人懂那东西，老一辈人倒是有几个懂的，但现在都不在了，现在真后悔当初没好好学，把祖宗传下的瑰宝都丢得一干二净了！”王潮叔很是懊悔地说道。

　　　　其实这也不怪他，到了如今这个年代，还有几个年轻人愿意学那些老古董？很多人都向往着大城市的生活，王潮叔能留在村里当请神人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他的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驱邪符不就在我脑子里吗？尽管我不懂得画符，但王潮叔懂啊！

　　　　激动之下，我二话不说一口气就跑回外婆家，把之前画好的驱邪符拿来，这都是我依葫芦画瓢画出来的。

　　　　“这是什么？”看到我手里拿着的符纸，王潮叔一脸好奇。

　　　　“这就是驱邪符啊，我不知道如何加持法力在上面，所以就只能照着模样画下来。”我兴奋地解释了一下。

　　　　王潮叔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小子没骗我吧？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

　　　　“哎，是不是真的你画一张不就知道了，反正小芳现在都这样了，试一下也无妨啊！”

　　　　看我说得信誓旦旦的，王潮叔也有些动摇了，从抽屉里拿出朱砂黄符纸，开始准备画驱邪符。

　　　　我在一旁看得非常仔细，想搞明白他说的法力加持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最后还是没能如愿，因为在我看来，王潮叔画符时也没什么特殊之处，所用材料也是常见的朱砂黄符纸。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画完符咒后，王潮叔念叨了一句，转身慢慢地把驱邪符贴到王芳脚上。

　　　　这次倒是没出现什么大动静，但驱邪符很快就烧了起来，我从始至终眼睛都没眨过一下，看着黄符纸一点一点烧完。

　　　　王潮叔刚开始也显得非常紧张，但很快就露出笑容，因为王芳脚上的尸毒已经逐渐褪去，等符纸烧完时，皮肤已经完全恢复到正常颜色，连伤口都缩小许多！

　　　　“小晨，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要是没你这驱邪符，小芳这只脚可能就保不住了。”确定没问题后，王潮叔很是感激地说道。

　　　　我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叔，你要真想谢我，就教教我如何把法力加持到符咒上呗。”

　　　　话音刚落，王潮叔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持住了，似乎我这个要求让他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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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拜师
　　　　“不是我不肯教你，而是祖上有规矩，术法除了本门之人，绝不能外传他人，就算是父子，只要儿子没入门下，父亲也不能擅自传授他术法。”王潮叔的语气非常正式，像是在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要如何才算入门？”我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脑子里只想着先把东西学到手。

　　　　“入门也不难，就是拜入我门下，当我徒弟。”

　　　　“那简单啊，我还以为多难的事。”说着，我就要跪拜王潮叔，认他当师傅，但却被他拉住了。

　　　　“虽说上千年过去，入门仪式也早已不像古时候那么繁杂，但也不能如此轻率，况且拜师之事也绝非小事，你还是回去和你外公外婆商量一下吧。”王潮叔说得很真挚，并不像是在糊弄我。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在农村就是这样，拜师认义父什么的都显得非常严肃，要经过深思熟虑，不像是大城市里边，随随便便见到有钱人就能认干爹。

　　　　回到外婆家，和两位老人说了一下拜师的事，他俩都沉默了一会儿。

　　　　“小晨，外婆不求你将来能当大官，只希望你能安安稳稳过日子，而且拜师学艺是很苦的，你现在重心还是要放在读书上。”外婆语重心长说道。

　　　　在他们看来，学习术法就是要天天和鬼神打交道，是件非常危险的事，但我不一样，拜师的主要目的就是学会如何加持法力，至于要不要当请神人，那是另一回事。

　　　　“外公外婆，你们就放心吧，我只是和王潮叔学些防身用的小皮毛，以后也不会去当道士的。”

　　　　听我这么说，两个老人才放心了一些，准许了拜师之事。

　　　　第二天一早，我刚刚睡醒，就听见大厅外的忙活声，打开门一看，外公手上正抓着一只大公鸡往麻袋里塞。

　　　　“外公，大早上你抓只大公鸡干嘛呀？”我揉着惺忪睡眼问道。

　　　　“还能干嘛？你小子拜师，我们总不能空手去吧，该送的礼还是要送的，这是规矩。”

　　　　说话间，外婆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肥猪蹄，不用想也知道这也是送给王潮叔的。

　　　　村里人就是这样，对这些事情非常看重，虽不像古时候所说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对师傅还是非常尊重的。

　　　　吃过早饭，和外公外婆一起到了王潮叔家，王芳这丫头已经清醒，看到我们拎了这么多东西来，脸上露出很是吃惊的表情。

　　　　“大叔大婶，你们这是干嘛啊？！”

　　　　王潮叔也是一脸苦笑，按照往日村里的习俗，他这礼是该收的，但外公外婆都算是他的长辈，再加上我昨天又救了王芳，所以他现在也有些纠结，到底该不该收这些东西。

　　　　“既然拜师那就要有拜师的样，可不能坏了规矩。”外公不容分说，把公鸡和猪蹄都提了进去。

　　　　“叔，从现在起我就是你徒弟啦！”一想到马上就能学术法，我也挺高兴的。

　　　　我算是王潮叔第一个徒弟，所以在这个收徒之日，他也穿的很喜庆，至少目前来说，对我这个即将入门的徒弟还算是满意。

　　　　“还差最后一步，等拜祭完祖师，你就算是正式入门了。”王潮叔笑着说道。

　　　　对这些仪式我还真不陌生，电视里不常常都有演这些，不过我还挺好奇，不知王潮叔说的祖师是哪位老神仙。

　　　　拜祭祖师时，王潮叔和我单独进了一间小屋，这间屋子平日里都是锁着的，我来他家这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进来，里面摆放着五花八门的器具，包括桃木剑、墨斗、罗盘、黄符纸等，应有尽有，感觉都可以去开一家小店了。

　　　　“这些东西绝大部分都是先辈人留下的，有些甚至都是百年的古董，这几年我也很少用到，一直都存放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