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阴阳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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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给我死去吧！”

　　　　我心里的火也腾地冒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伸手去摸裤管，结果祸不单行的是，裤管上的尿原本就不是很多，很快被风吹干，几乎没残留多少了！

　　　　“这下完了！”

　　　　这是我昏倒之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因为那跛子鬼已经一口腥臭气体喷在我脸上，直接眼睛一闭就没知觉了。

　　　　和上次一样，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醒来时已经在房间里，头比上次磕到神像更疼，就像是戴了个紧箍咒。

　　　　拍了拍脸上的肉，还有微微的疼痛感，证明自己还活着，我高兴得都要哭出来，原来活着的感觉这么好！

　　　　没多久外公外婆就进来了，意外的是，王潮叔居然也来了，上次他救了我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呢。

　　　　“孩子没事吧？”外婆喜出望外地走到床边问道。

　　　　我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头有点晕。

　　　　“还说没事，要不是你王潮叔救得及时，你这小命就不保了！”外公带着怒气说道。

　　　　我一怔，没想到又是王潮叔救了我，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人情欠得真是够大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

　　　　“老叔可过誉了，我可没那能耐，要不是这小子机灵，懂的用尿对付那东西，我还真不一定能顺利解决。”王潮叔也走了上来笑道。

　　　　不过大家都知道他这是谦虚，能成为远近闻名的请神人，怎么可能没两把刷子，对付一般的小鬼肯定绰绰有余。

　　　　“王潮叔，你昨天那么晚怎么还去庙那边呀？好在你出现，不然我现在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想到昨晚的经历，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料王潮叔叹了口气，带着伤感说道：“昨天晚上七点半，守庙的那个婶子走了，我去她家做了场法事，送她最后一程。”

　　　　“王潮叔说的那个守庙的婶子，该不会就是李奶奶吧！”我有些心惊，暗暗思忖着，但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我昨晚还在庙里碰到李奶奶去烧香，活生生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世了？

　　　　“你说的是桂香吧，她男人没五十岁就走了，守寡三十多年，守庙也守了三十多年，真是个大好人，想不到就这样走了。”外婆也叹气说道。

　　　　我躺在床上瞬间傻眼了，因为李奶奶的名字就叫做桂香，王潮叔说李奶奶昨晚七点半就去世了，那我在庙里看到的又是谁？！

　　　　见过了跛子鬼，我现在也接受了鬼神之说，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猜想，难道说昨晚我见到的李奶奶也是鬼魂？

　　　　“小晨，怎么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这么多啊？”这时王潮叔注意到了我脸色的变化。

　　　　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我吞吞吐吐地把昨晚在庙里看到李奶奶的事说了出来，在场所有人都被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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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头七夜
　　　　“你小子确定没看错？”王潮叔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苦笑了两声，说百分百是亲眼所见，绝无造假，还告诉他们李奶奶在我肩膀拍了一下。

　　　　王潮叔眉毛一挑，立马掀开被子，把我上衣脱掉，肩膀上竟然出现了一个乌黑的手掌印！

　　　　“这……这怎么回事啊？！”外公外婆一脸惊愕。

　　　　我则是被吓得浑身冰凉，那个乌黑手掌印的位置，正是昨晚李奶奶拍我的那个位置！

　　　　我终于明白，为何昨晚李奶奶行为怪异，而且身上还散发出强烈的阴寒气，原来她已经死了！

　　　　但有一点我无法理解，为何李奶奶要在我肩膀留一个掌印，她平日里待人极为和善，难道变成鬼魂后就性格大变？

　　　　“如果没猜错的话，李婶可能有事要交待你，在她生前来不及说，所以要等到头七那天回魂时再找你，就先在你身上做个印记。”

　　　　听了王潮叔的话，我嘴张在那儿，半天说不出话，平日里和李奶奶也不是很熟，她怎么会有事要交待我呀？

　　　　“王潮叔，要是我在李奶奶头七那天躲到外地会有什么后果？”我好奇地问道。

　　　　王潮叔摇了摇头，说躲到天涯海角都没用，因为我身上留有李奶奶的印记，她能在回魂那天凭此找到我。

　　　　“那就没办法把这手掌印消掉吗？”

　　　　王潮叔还是摇摇头，说：“很难很难，至少我没这个能力，或许其他人有办法。”

　　　　他都这样说了，那就是真的很难，我们村里虽然不止一个请神人，但名气最大的就是王潮叔，他都没办法，其他人就更没办法了。

　　　　“哎，既然你李奶奶有事交代你，那你就好好帮她完成遗愿吧，她这辈子太不容易了。”自从听到李奶奶离开的消息，外婆情绪就很低落。

　　　　我点头应下，李奶奶也算是我的长辈，为村里守庙守了三十多年，如今人走了但却有心愿未了，我能帮就尽力帮吧。

　　　　有了昨晚的教训，天黑后我没敢再随便跑出去，躺在床上试着把血瞳睁开，随意在自己房间里扫视，结果还算好，并没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我没立马闭上，想试试这次能坚持多长时间，结果出人意料，比上次的时间还短了许多，不到两分半钟就开始头疼流血，记得上次试的时候还坚持了三分钟左右。

　　　　使用这颗血瞳似乎很耗费精力，每次睁开后都有种晕乎乎的感觉，像是浑身精力被抽干一样，必须闭上恢复一段时间，这让我忍不住联想到游戏里人物技能冷却时间，二者颇为相似。

　　　　接下来几天，我就开始练习从鬼差杨平那里得到驱魔篇和相术篇，上次只随便翻翻，记住了其中很少的一部分，特别是有些符咒的画法，显得非常复杂。

　　　　我曾经亲眼目睹过阴阳师画符咒，就像是行云流水般一连串没停顿画下来，如果没有熟识到一定程度是很难做到的。

　　　　好在这儿是乡下，随处都可以弄到黄符纸，朱砂之类的东西也比较好弄，可以任由我练手，如果换做是大城市，要找这些东西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因为我身上有李奶奶留下的印记，王潮叔这些日子比较经常来外婆家，也看到我在房间里画的那些符咒。

　　　　“小晨，你怎么会画这些东西，谁教你的？”王潮叔显得有些吃惊。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是从网上自学的，至于驱魔篇和相术篇，就算是说出来他也未必会信，我就当成是自己的一个小秘密了。

　　　　“这应该是束缚类的符咒，虽然你画得有模有样，但真正效果可能不大。”王潮叔把我画好的符咒拿起来看了看评论道。

　　　　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画的究竟是哪类符咒，只是记得大致是这样子，所以就依葫芦画瓢画了下来。

　　　　“既然画得没错，那为何效果不大呢？”我既开心又有些沮丧，开心的是画的符咒没错，沮丧的是可能没多大效果。

　　　　“画符咒并非画出来即可，而是需要一定的法力加持，只有加持了法力的符咒，效果才会明显。”王潮叔解释道，不过我却还是一头雾水，听起来如梦似幻，搞得和修真一样。

　　　　“算了，你一个小孩子就不要管这些了，好好读书才是正道。”

　　　　虽然王潮叔这样说，但我对这些符咒却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暗地里下决心，一定要搞清楚他说的法力是怎么一回事。

　　　　一眨眼，李奶奶的头七很快就到了，而这也是我最紧张的一天，只能够祈祷李奶奶的遗愿不要太离谱。

　　　　李奶奶是孤寡老人，丈夫已经去世多年，唯一的儿子前两年在外打工出车祸，与他妻子两个人双双亡命，只留下一个女儿，这些年一直由李奶奶照顾。

　　　　好在李奶奶还有个弟弟，我平时都叫他阿公，她的后事就是阿公料理的，头七这天，我跟着王潮叔到了李奶奶家，阿公已经准备了一大桌酒菜。

　　　　当然，这些酒菜不是给我们准备的，而是专门给李奶奶备好的，这是我们这儿的传统，在头七那天，家里要给亡魂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让她吃饱喝足一路好走。

　　　　不仅如此，往往家里人还会在椅子腿下放一块瓦片，如果什么时候瓦片碎了，就说明亡魂已经坐在椅子上开始吃饭。

　　　　在李奶奶家，我并没看到她的那个孙女，问了阿公后才知道，为了不让她太伤心，前两天就已经把她送回学校了。

　　　　这个晚上我一直紧绷着神经，过了六点后，王潮叔就开始焚香，默念咒语，而为了以示尊敬，我也上了几柱香。

　　　　整个大厅里就我们三个人，显得有些冷清，我不时朝椅子下那瓦片看两眼，但一直都没出现碎裂的情况，我都不禁怀疑这个说法准不准确，可能李奶奶已经坐在椅子上了也不一定。

　　　　尽管第三只眼睛能看见鬼，但我并没睁开，因为我更宁愿看不见，如果看见了反而会害怕。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指针已经过了七点，就在这时候，餐桌那边突然传出“啪啦”一声，我心里一颤，连忙扭头看过去，椅子下的瓦片碎了！

　　　　虽说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看到这一幕，再联想起村里人平时说的，我心里还是毛毛的，瓦片已经碎了，岂不是说明李奶奶的亡魂已经坐到椅子上？

　　　　因为处于南方，到了这个月份天气已经很热，即使到了晚上温度也不低，但此刻我却感觉浑身都是凉嗖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王潮叔，李奶奶来了吗？”

　　　　我扯了扯王潮叔的衣袖，声音颤抖地问了一句，因为没开第三眼的缘故，看不到鬼魂。

　　　　“应该是来了。”说着，王潮叔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叶子，往眼睛擦了擦，或许是和这方面打交道多了，他表现得淡定很多。

　　　　这让我想起了电影里的情节，听说用某种树叶擦过眼睛，就能看见那些平时看不见的东西，想不到还是真的。

　　　　“怎么样？”我还是紧张得不行。

　　　　“你李奶奶正在对你招手，应该是在叫你过去。”王潮叔说道。

　　　　“什么？！”

　　　　我脸色顿时吓得惨白，她的鬼魂叫我过去，该不会是要把我的魂也勾走吧？！

　　　　“能不能不去啊？”我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你李奶奶是好人，不会害你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在这里看着吗，胆大些过去吧。”王潮叔催了一句。

　　　　想到王潮叔是村里最厉害的请神人，我稍稍放心了一些，但心依旧扑通扑通跳得很剧烈。

　　　　从这位置走到桌前，我是一步一步艰难挪过去的，那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万里长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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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多了个媳妇
　　　　“李婶让你坐下。”王潮叔在不远处指挥着。

　　　　这是李奶奶的要求，我可不敢不从，哆哆嗦嗦地摸着椅子坐了下来。

　　　　“她让你拿起筷子吃菜。”

　　　　我又哆哆嗦嗦地拿起面前摆好的筷子，看着眼前一大桌的菜，也不知道该如何下筷，这时候谁会有心情吃东西啊？！

　　　　“赶紧吃啊，愣着干嘛？！”王潮叔又催了一句。

　　　　“玛德，要死就死吧！就算死我也要做个饱死鬼！”

　　　　狠下一条心后，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夹着菜就往嘴里塞，也不知道什么味道，反正能塞多少就塞多少，胡吃海喝了一通。

　　　　李奶奶似乎真的没打算害我，吃饱喝足后，她都没说有什么遗愿要我帮她实现。

　　　　就在我准备起身时，桌面上出现了一行用水写出来的小字，我低头一看，写的内容是“照顾好小雪。”

　　　　我顿时一怔，这就是李奶奶的遗愿？

　　　　小雪是她的孙女，李奶奶惦记着她倒是情有可原，但怎么会提出让我照顾小雪？这实在让我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

　　　　虽说小时候和小雪一起玩儿过，但后来长大，大家各自上学，她小学初中都在县里读，而我则在溪水镇里，已经好长时间没见面，顶多算是一般朋友而已，李奶奶又为何会提出这个要求？

　　　　况且她也有点所托非人了吧，我现在才十五岁，自己都未必照顾得好自己，怎么可能照顾得了小雪？

　　　　“李婶说出遗愿了吗？”王潮叔在旁边看着，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微微点点头，也不知该不该答应下来，毕竟这不是小事，如果答应下来，那就必须做好，我还没缺德到去骗一个已经离世的老人。

　　　　犹豫了许久，我还是没能做出决定，而王潮叔也没再提醒我，不知道李奶奶还在不在。

　　　　在心惊胆战中，我把天眼，也就是那新长出的第三眼睁开，果然，李奶奶就坐在我旁边，眼神空洞地看着我。

　　　　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个样子的李奶奶，我不禁有些心酸，老人家守庙守了三十多年，虽然寿终正寝，但离世了心中还惦记着孤苦伶仃的孙女。

　　　　“李奶奶，你放心走吧，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照顾好小雪的！”这一刻我终于做出了决定，对李奶奶低声保证道。

　　　　似乎是很满意我这个答案，李奶奶居然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又朝阿公那边看了看，然后缓缓起身，离开了这个她居住了几十年的家。

　　　　“李奶奶走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我并没感到欣喜，而是一种沉重感，不仅是因为李奶奶的离世，更是因为她压在我身上的重担，她并没说照顾小雪多久，那也就是说要照顾一辈子，这是非常不容易实现的。

　　　　出了李奶奶的家，外公外婆都在外面等着，他们之前陪我一起来，给李奶奶上了柱香后就一直在外面等我。

　　　　“小凡，你李奶奶交代你做什么事？”外公外婆，包括王潮叔都在好奇地看着我。

　　　　“她让我帮忙照顾小雪。”我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

　　　　和我一样，王潮叔也是一脸疑惑，但外公外婆却若有所思。

　　　　“怎么啦外婆，你们是不是想到什么事情啦？”我不禁问道。

　　　　“哎！这件事怪我和你外公，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桂香一直都记得。”外婆叹着气说道。

　　　　“还是我来说吧。”外公接过话，说道：“你和小雪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那时我们都都觉得你俩有缘，就和你李奶奶开玩笑，说既然这么有缘，那长大后就让小雪当你媳妇，她当时欣然答应，后来时间一长，大家都把这件事忘了，也没再提及，谁想到桂香她还一直记在心里。”

　　　　如果外公不说出来，就算是想破脑袋我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种狗血的事！

　　　　“你们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给我定了媳妇呢！”我生气地说道。

　　　　“那时候大家都只是说笑，我们也没当真……”外婆这时候也显得不好意思了。

　　　　我有些欲哭无泪，这算是什么事嘛，无缘无故地就多了个媳妇，而且这么多年没见，都不知道小雪长啥样，她小时候倒是个美人胚子，但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谁知道她现在会不会长残了。

　　　　再换个角度说，如果小雪现在和以前一样，还是个美女，那人家也看不上我这穷小子啊，就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