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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语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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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只是看他一眼。

    他又梦见了长得敦敦实实的赵厚德和身子瘦小比他矮过一个头的杜锁,梦见了他们的父亲赵郎中和杜锁匠,梦见了热闹的野狗镇。

    他更梦见了魏老头。在小山坡角落里的那一座萧瑟的孤坟前,魏老头佝偻着腰,满头苍苍白发,含笑站在那里,向着他亲热地招呼,对他伸出了一只干巴巴的手,仿佛想带着他一同进入坟土前不知何时打开的一道幽深之门。

    他满心欢喜,使劲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泪珠,快步奔跑着,边哭边笑,生怕再错失了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

    就在这时,背后蓦地发出一个阴森怪异的声音,这声音透出深深的寒意和憎恨,更如诅咒般不断叫嚣着四个字:“你是罪人,你是罪人……”

    他奔跑中的小身躯猛然一个激灵,忍不住回过了头去,身后空空如也,却什么也见不到,那阴邪的声音也似幻觉般消逝。当他再转回身时,魏老头却已经不在了,坟土前的那道幽深之门业已消失。

    他很是伤心,又冷又饿,孤独而无助。天色完全黑了,黑暗降临,只余下他小小一个人蹲在那凄凉的黑暗里默默地流泪。

    就这样,他哭了不知多久,直至有人仿佛在黑暗中强行撕开了一扇门,他流着泪红肿的眼睛被门后的强光猛一刺激,一闭之下又缓缓睁了开来。

    全身只觉是沉沉的无力,整条左臂都有一种火热的疼感,小腹处更是隐隐撕痛,魏真的意识清醒了过来。他环目一顾,发现自己已躺在那挂着一张色彩绚烂的白纸画的房间里。

    “你醒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张虚白、眼眶深凹,神色十分憔悴的面孔映入了眼帘。

    “师父。”魏真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上身一抬,手臂紧紧地搂住了茅一清的脖子。他已经记起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那一天,他学着一位师兄的模样,打坐纳气,无意中导入了一缕灵气进入体内,在尚未来得及惊喜时,他就惊恐地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住它,最终出现了那惊人的一幕。

    “对不起,师父。”魏真声音微弱,面色羞愧。

    “没事就好。”茅一清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心神交瘁的疲累,轻抚魏真的背部,他心知直到此刻,这个小弟子才真的把自己当作他的师父了。“你好好修养身体,不要胡思乱想。过得几日,身体便可以痊愈了。”

    魏真还想多说些什么,被茅一清一伸手阻止了。

    “六猴儿,从今日起你小师弟就交给你了。”茅一清对着身旁身子瘦瘦高高、双臂长及垂膝的孙六猴吩咐道。

    “师父,您老人家就放一百个心。有我在,只需三五日,小师弟就会又变得活蹦乱跳的了。”孙六猴胸脯拍得啪啪响,满口应承着,又一边朝着魏真使劲眨了眨眼睛。

    “别瞎说,好好照看师弟。”茅一清瞪了他一眼,步履虚浮地迈出了房间。

    魏真望着茅一清离去,仿佛看到了另一个魏老头,他心底发酸,第一次在这茅山宗里有了家的感觉,而不再是寄人篱下。

    “小师弟,还记得师兄我吧?”茅一清前脚刚离,孙六猴立马就恢复了一身活泼的猴子劲。“你太厉害了,师兄我不佩服你都不行,刚一入门就闯了天大的这么一个篓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小命可是师父和莫师叔从鬼门关抢回来的,这几日宗里的珍藏丹药被你不知吃了多少,看得我都有点心疼……你没瞧见,师父的步子都走不稳了,莫师叔可是为救你直接躺下了。”

    他也是茅一清名下的弟子,此刻喋喋不休之下,将魏真昏迷这几日里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述说了一遍。

    魏真听着听着,两道细泪无声无息间便从眼角流了下来。

    “别哭啊,好端端的哭干吗?来,师兄给你说个笑话。地上一个猴,树上骑(七)个猴,一共几个猴?猜不出来吧?——俩猴,也可能三个猴,怀孕一个猴,也可能四个猴,怀孕俩猴,八个猴,也可能九个猴……哈哈!”

    “哎呀,你这只黑猪,不,黑鼠是什么宠物,师父说了,先拿灵石喂着,等你好了再处置。”

    “这样子真无聊啊。等你好了,师兄一定带你出去玩个痛快,骆山这一带好玩好吃的地方太多了……”

    孙六猴整个人就像个话匣子一样,一打开就停不下来,直见魏真露出昏睡之意,他才好不容易收了嘴。

    从这一日起,孙六猴就在房间里打了个地铺,每日里照顾魏真的饮食寝居,除了是个话痨外,却是十分尽心尽意,细致入微,又总是每隔几日弄来一些有趣的玩意儿送魏真,逗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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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黑蛋
    灵修经脉之伤最不易治,魏真更是些险伤了气海,那是灵修的根本,所以魏真这一次修养,近乎了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茅一清每隔三两日必来探望一次,察看他身体恢复的情况,宗门内的师兄师姐们轮番来了好几次。岳掌柜也从胶兹城赶回来过几趟,当次都是将孙六猴撵走,亲自陪护魏真。就连那莫宗年也亲来探望过一回,神色中的歉疚之意明显,并送了魏真几样灵修治伤的贵重药物。

    这一日,魏真已可自己下床行走了。

    第一次贸然导气入体,差一点将那好不容易打通的副脉泰阴经损毁,若非茅一清与莫宗年七日七夜连续以本身灵力护养,又辅之诸多药物调养,他的小命早已是呜呼了。

    尽管修养了一月,魏真的气色看上去仍十分苍白和虚弱。

    他一边无聊逗弄着仍旧被关在笼里的小黑黑,心里一边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对待它。长此以灵石喂食,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况且师父茅一清为他已经付出了不少心血。如果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也只好将小黑黑带出去放生了事。

    “先饿一饿这败家的家伙!”魏真思索着。

    正当他想得有些出神的时候,门口一暗,一道身影如作贼般鬼鬼祟祟冲了进来。进了房间后,那道身影还不忘回头小心翼翼地观望身后,似乎生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缀迹跟来。

    这人正是孙六猴。

    “师兄?你在做什么?”魏真张嘴问道。

    孙六猴身上衣物破破烂烂,中间夹了不少草茎树叶,裸出的肌肤、脖颈和脸上尚有几条新鲜的血痕,血迹斑斑,模样实是狼狈至极。

    魏真连忙起身,将一根毛巾放在水盆沾湿拧干,准备让他擦拭一番。

    “不急。”孙六猴急忙开口,又接连喘了几口粗气,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口里喃喃道:“好险!好险!我先喝口水。”

    他拿起床头的水壶,对着嘴里一阵狂灌,直至打了个饱嗝,方才一抹嘴,陡然哈哈放声大笑起来,似乎刚做了一件连他自己都觉得颇为自豪得意的事情。

    三两分钟后,他似乎笑够了,神情难得的一本正经,左手伸进怀里,小心谨慎地掏出一枚足有双拳空握般大小的黑色鸟蛋来。

    “小师弟,知道这是啥吗?”孙六猴得瑟地将黑色鸟蛋在魏真眼前一炫,放在自己嘴边使劲砸巴了几下。

    “这是风雕的鸟蛋!”

    “风雕?”魏真一愣随即想起来了。

    就在几日前,孙六猴背着他去往骆山之巅,曾偷偷观望过一次这风雕。

    茫茫的长空之上,只见一对翅长几近三米、全身青羽的大鸟在雾海里自由飞舞,时而从高空俯冲,时而在风中滑翔,如这天地间的精灵一般,那一番景致惊心又惬意。

    “风雕的鸟蛋怎么会是黑色的?”魏真疑惑地问道。躺在床上养伤的这些日子,他翻看了一些异志书籍,见到过关于风雕的记载,上面描述风雕的蛋应该也是纯青色的。

    “这?这……”孙六猴语气凝滞,有些回答不上来,他转口道:“管它了,现在它属于你了,这是师兄送给你的入门礼物。”将黑色鸟蛋在指掌间摩挲一回,孙六猴看似不舍地把它递了过来。

    “不行,我不要。这是师兄你冒了生命危险取来的东西。”魏真坚定地摇头。风雕的厉害他听说过,就连师父茅一清都不愿轻易招惹,这枚风雕蛋自然弥足珍贵。

    铁笼中,被饿了小半天、神色略为萎顿的小黑黑,一见到孙六猴手中的黑色鸟蛋,贼眼里立即冒出了片片绿光,如同饿坏了的黄鼠狼好不容易逮着了一只肥壮的小母鸡,前爪半空虚抓,在那急得嗷嗷直叫唤。

    “这算什么。”孙六猴一把将鸟蛋塞到魏真怀里。“据说这东西生吃了对身体大补,你快尝尝。”

    魏真愕然,心底瞬间有一股暖流涌过,喉头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他事先并不知,孙六猴甘冒如此大险偷盗风雕蛋只是为了给他补养身体。

    “师、师兄、”他嗫嚅道,眼底似有泪珠在打转。

    “别哭鼻子,师兄我最见不得男人的眼泪了。”孙六猴长臂挥舞,又催促魏真赶快吃下鸟蛋。

    魏真啄啄小脑袋瓜子,顺手将黑色鸟蛋往床沿处敲去。没想到这蛋壳居然十分坚硬,魏真使劲敲了几次也破不开,最后还是孙六猴费了一股牛劲才把蛋壳敲出了一个指头大小的洞。

    两人这下都有些惊奇了,觉得这风雕蛋果然不凡。

    魏真把嘴凑到鸟蛋上那指头大小的洞口前轻轻一吸,清亮的蛋汁甫一入口,顿时便有一股极度难闻的腥味自胃腹间上涌,令他有一种五腑颠位、翻江倒海般的感觉。他本想一口吐出,但一想到这是孙六猴的心意,便狠狠闭上眼睛,一口气吸了个底朝天。

    “好了,多些师兄!”几息之后,魏真抬起脸来,故意作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味道不错吧?”孙六猴急切地问道,半脸子猴馋相,毕竟这是风雕蛋,他自己也从未尝吃过。

    “好吃,好吃,这是我自生出娘胎以来吃过的世间最美味的东西!”魏真故意把嘴唇啧巴得咋咋作响,舌头绕嘴舔了几回,一副极是舒坦的神清气爽相,眼珠子却暗转着。

    “到底是什么感觉,快跟师兄说说。”孙六猴心里被他拨弄得痒痒的。

    魏真也不答话,陡然靠近他面前,一口气对着嘴鼻眼直接喷了过去。

    “哇——好臭,魏小子你敢阴师兄!”孙六猴被那一口浓重的腥臊味熏得差点直接晕过去,身体顺势一倒与魏真打闹成了一团。

    两人浑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小黑黑伸出了一双乌黑的前爪将黑色蛋壳牢牢摁在铁笼前,津津有味地啃食起来。

    也许真是风雕蛋具备的神奇作用,又过了几日,魏真的身体竟然康复得一丝不差。

    而在他自己感觉,仿佛身体里多出了一股莫名的无穷大力,一次与孙六猴打闹,无意之下居然单手将对方托举了起来,而且感觉不是十分费劲。呱呱怪叫中,孙六猴也是心生艳羡,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等过得一段时日,必须再想办法去偷一只风雕蛋回来尝尝。

    事后,二人也发现小黑黑在偷吃了一整个蛋壳后,突然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件事让魏真有些担心。茅一清亲自检查过后,告诉他其实并无什么大碍,心底却暗自诧异——小黑黑这次沉睡,竟是灵兽成长突破的迹象,原因无从得知。

    他一番旁敲侧击,孙六猴和魏真二人无奈之下,只得把偷食风雕蛋之事全盘托出。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茅一清听完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待仔仔细细地给魏真检查过身体后,意外发现魏真的体魄比之修炼“谷衣心法”竟又上了一层,连他也摸不清这之中的道理,只得暗叹:“此子当真福缘不浅。”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茅一清早早将魏真叫到了庭院南侧的书房。

    “魏真,你念力不够,暂时不可纳灵,就先跟为师学习符阵之法吧。”茅一清沉吟着说道。“况且念力修炼非是一日之功,你仍需每日勤加修习,不可懈怠,修习高阶符阵对念力的要求更加苛刻。”

    魏真点头道:“弟子明白。”

    “嗯。”茅一清随手从书房的紫竹盆栽上摘下一片树叶,开始为他讲解起了符阵的入门知识。

    “你看清楚了。”他指着手中的这一片树叶细说道。“符阵,自天地始,便已存在。何为符阵?以我茅山一脉列代祖师的多年潜心深究,在他们眼里看来,天地万物无一不是符阵。山有纹,石有层。这小小一片叶子,其脉络细密有百千,依此而吞养天地之气,成就自身之色,故而也是一个小符阵,亦是一个简单的符文。而这一整颗树,更是一个大型符阵,以根须为脉络,以枝叶代口鼻,吸收天地阳光、水分、空气,成就自身之命。反观我等体魄,何尝不是如此?食五谷、吸灵气、除汗臭、排体秽,以自身血肉、经脉、骨骼为网络,神魂主中央,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运转体系。若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身体便会感到不适。这就好比一个完整的符阵,若其中一个分符出了瑕疵,则整个符阵运行不周,功效失倍。”

    “符阵,亦可看作天地之始,有阴有阳,阴阳交错,则孕育万物。有正有反,正反叠交,则万物覆灭——此谓之一往一返,乃变化之道。天地之阵,威能无穷,非人力可揣夺,我等修符阵者,不过是借鉴天地之浩能的微末罢了,九牛而不得一毛。这就是本宗始祖开山立派的宗旨。”

    ……

    神色里自有一丝缅怀闪过,茅一清最后肃容道:“为师今日所说,也不希冀你能明白多少,但必须一字一句记牢了。三日之后,我会考问你,若有半字差错,禁闭半月。”他神情苛厉,第一次变得不如以往那般温和可亲,而是带上了为人师尊、一派宗主的威严。

    魏真抿嘴应允,心中虽有畏惧,仍旧小声问道:“师父,宗内有此典籍吗?弟子自会勤加记忆。”

    听到这一问,茅一清神情一顿,半晌才叹道:“没有。今日先到这里,你先去吧!”

    待魏真离开后,他起身走至窗前望着天外,神情索落,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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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玉珠
    魏真回到房间,认真默思茅一清说过的每一句话,生怕漏掉了一字半语。

    他并不知道自己那一个看似正常的问题,却勾起了师父茅一清的无限心事。他毕竟入门时日尚短,对茅山宗的过往历史知晓甚少。岳掌柜那一晚在平阳客栈所说,也是极为简单。养伤的这一个月中,孙六猴陪伴在侧,断断续续说了一些,但孙六猴这一辈年轻弟子其实对宗内的隐秘知道得也不多。事实是,茅山宗在历经百年的辗转迁移和躲避仇敌的追杀中,宗门内的高深典籍早已散佚无存,存余不多的只是一些深奥难懂的符阵原理,而这些高深原理也只在师父弟子间口耳传承,绝不允许有文字记载。

    茅一清今日传授于他的符阵至理,便是宗内不传之秘,以往只有选定的掌门接班人方能听闻。由此亦可见,茅一清对他希冀之深。

    魏真是第一次接触符阵修炼原理,而茅一清所传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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