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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语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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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殿外又涌进了两批人来,一批是那虚云宗门下,另一批自是越剑宗弟子,顿将这小小庭院外围挤得满了。
茅一清一声长叹,漠视众人道:“盛极而衰,天地之理,谁又能跳得出其中呢?过去的终归过去了,要来的始终还会来。”
他缓步走至那一尊丈高雕塑前,右掌轻抚其上,已将感伤之意收起。
“诸位的来意,茅某也算略知一二。或是为了黑光之物,或是贪图我茅山宗的‘天演之术’,或是为了当年旧事。”
“这之中有茅某知晓之事,也有不甚了了的。若要茅某说出来,总得有些条件。”他话语一顿,就此打住,目光逐一在余山、黑影、左灵子、令师伍等人面上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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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灭门 三
众人听到此处,已然明白了茅一清话里的意思。
却在这时,半空中陡然一件巨影砸下,“砰”的一声巨响传开,整个庭院地面剧烈抖了几抖,被砸出一个偌大的坑来。
地坑的中心,横七竖八倒着数块碎裂开来的斑驳大石,那最上面的一块却刻着一个苍劲“茅”字。
“奶奶的,气煞我也!终于赶到了。”一道火爆的声音隔空炸响,只见一个身材魁梧、上半身、头扎一缕焰红饰带的虬髯大汉昂然步入。
他身子高大,比常人足足高出了一个头,一进来便如怒目金刚般俯视一周,当瞧见那翠竹尖上的一道黑影时,目光骤然一凝,又直接望向了站在右边处的左灵子和令师伍,眼中先是有些许疑惑和轻屑,待在他二人领口处发现一个极不起眼的圆形符文标记后,目光再次一凝,至于余山等人被他一瞥之后,就自动忽略去了。
“想不到这鸟地方竟来了这——”他话刚说到一半,骤然停顿下来,目中第一次露出了戒备之色,望向了当空。
众人不知他为何突然停下,那一道黑影似有所察觉,身形渐渐显露出来,飘然立在了院墙之上。
仅仅一息之后,一个青衣人背负一把长剑,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内。
人如其剑,冷冽而锋锐。
见到这人,虬髯大汉顿时嘿然不语了,其他人也无人出声。
只有一道干瘦的身影不管不顾猛然冲出,扑倒在地上那一堆碎石之间,正是岳掌柜。
他睚眦俱裂,白发披散,捶胸顿首道:“弟子无能,连本宗山门都不能守护周全,徒让列代祖师蒙羞!”
说着,他举头便在那刻有“茅”字的一块残石上狠磕起来,霎时间头破血流,将一张苍老的面容全覆住了。
原来方才被魁梧大汉隔空扔进来之物,正是茅山宗一派象征的千年石碑。
茅山众弟子见到这凄惨一幕,个个目含悲泪,神情中的悲愤已无法言说。
岳掌柜泣首完毕,猛一抬头,望向了四周之人,带血的目光落在魁梧大汉身上之时更似有血火喷出。
“士可杀,不可辱!你等又何必如此,欺人太甚!”他本已抱了必死之心,此刻挺起干瘦的身躯直向那魁梧大汉逼了过去。
魁梧大汉本比他高大了许多,修为更是胜出了一大截,此刻在他逼视之下,竟不自觉地往后退开了几步。
岳掌柜的目光突然越过了他,死死盯住了一直远远站在众人之后、面罩黑布的一人,仰天惨然大笑起来。
“贪生怕死之辈,你对得起莫家列代祖宗?对得起茅山列代祖师吗?日后你死了,也只能藏头露尾地去往阴曹地府!”
他极力嘶吼,全然忘记了群敌环伺,惨笑间一连几口黑血直接喷洒出来。
这一幕任谁见了都有些心惊,茅山众人更无一不是肝胆俱裂,恨泪盈眶。
“聒噪!”
魁梧大汉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以往何曾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大吼大叫。
声起之间,他一掌拍出,掌心之间如见烈焰燃烧,直接按在了岳掌柜的头顶,岳掌柜干瘦的身躯如风中枯叶般一颤之下仆然倒地,竟就此气绝死去。
“岳师伯!”阵阵悲愤之音立时从茅山众弟子口里呼出。
众人中,孙六猴再也按捺不住,一声怪啸间,抛下手中长刀,低首和身直朝魁梧大汉莽撞了过去。
魁梧大汉看也不看,右掌再次无情按出,却见一片符文轻飘飘飞来,直将孙六猴震晕了开去,同时挡住了这一掌之力。
魁梧大汉神情似有一愣,眼神微眯间望向了方才出手相救的茅山宗宗主。
茅一清身子未动,面上亦不见任何悲色,口里只长声道:“好一个岳景德,不愧是茅某的好师兄!”
他目光一转,望向了空中背负长剑的青衣人,径问道:“你来此,与他们也是一般的目的吗?”
青衣人神情明显一滞,一步一步自空中走下,到了近前,长身施礼道:“弟子来此之前,家师已有吩咐,如事不可为,略尽故人之情,建一冢墓即可。”
“原来如此。”茅一清无悲无喜的神色终有了一丝变化,似欣慰,似失望。“是了,你与我之间缘份早已了尽,你不远千里赶来替我等收拾尸骨,也算有心了!”
众人听到他们这番似家常般的对答,已然猜出二人关系非比一般,那虚云宗、越剑宗之人尚好,但在余山、魁梧大汉、黑影、左灵子等心中掀起的波澜却是大大不同,他们在意的倒不是青衣人本人,而是他身后的那个宗门。
躲在远处的蒙面人似乎一早认出了这青衣人的身份,在青衣人现身的一刻,便将头埋藏得更深了。
茅山宗仅剩下的几名弟子,虽然不认识这修为高深的青衣人,但此时也都看出来了,此人定与自己宗门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欣喜之间,却又疑惑之前他为何不出手救下岳师伯。
唯有一人,神色极为复杂,瞥向青衣人的目光,似有恐惧,似有羡慕,更多的有着无尽的嫉妒,这人正是大弟子黄隆。
茅一清与青衣人叙聊结束,又恢复了那无悲无喜之色。
“之前茅某已经说过,各位既然想得到心中之物,总得有些条件。”
众人原本以为他豁出了性命,没想到他却是要以此作为筹码,换取一些利益,这一点倒也符合人之常情。
茅山弟子中一名陆姓的女弟子凤目泪垂,此时忍不住站出身来,怒声开口道:“他们杀了岳师伯、韩师兄,宗主你不可——”
她口里说的韩师兄正是先前被那黑影无形之中杀死的茅山宗弟子,与她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恋人。
“住嘴!”茅一清骤然打断了她的话。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好说。”魁梧大汉似乎转眼间忘了先前杀人之事,朗声道:“只要将你东西交出,屠某保证你性命无碍,包括你这些弟子!”
只听一道略含讥讽的声音说道:“凭什么只告诉你一人,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说话之人正是令师伍。他虽然修为不如人,但仗着身后师门倒也无惧,况且他与左灵子一道离开师门,游历近一年,主要便是为了寻找茅山宗后裔。
“嘿嘿,两位若这样,岂不正中了茅山宗主的下怀?”墙头的黑影阴声说道,身子已若幽魂般飘下。
说话间,左灵子、余山等也走了过来,五人形成合围之势,隐隐将茅一清与青衣人围在了中间。
“我有一个提议,不如先擒住此人,让我以‘搜魂’之术遍搜查此人魂魄,得了消息自然与各位分享。”
“不行!”另外四人几乎同声反对。
“那你们说怎么办?”黑色身影似乎有些愠怒。
场面一时陷入了僵持之中,谁都明白,恶战一触即发。
屠姓大汉火热的目光落在了青衣人背后的剑上,腾腾战意渐渐弥漫开来。
这几人中,左灵子的目光却自始至终存在于茅山宗这位宗主身上,他总觉得茅一清过于冷静,他的师祖曾说过,一旦一个人能冷静到这种程度,其下隐藏的必然是充满风险甚至疯狂的举动。
在他分毫不离的目光下,茅一清虚白的面孔终于有了不同的变化,面目陡然间绯红一片,阵阵冷汗如水一般涌出,清癯的身子似乎一阵风便可以吹散,与之前让人有所忌惮的感觉完全不同。
与此同时,他怀间的一物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低鸣,一股不妙的感觉顿时从他心间升起。
“有诈!”左灵子的声音一下变得极为尖锐,双手一抬间,两道黑色符文迅疾无比地向茅一清激射而去。
茅一清不躲不避,面上惨然一笑,任凭两道符文从胸前无声透入,余留一般的目光在茅山弟子们身上一转,又回到了那一尊丈高雕塑之上,他的右掌从覆上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它。
这一变故突起,几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见两道黑火霎时从茅一清体内升腾而起,他却平静地仿若未觉,直至身躯在黑火中化为灰烬。
整个过程不过发生在几息之内,让所有在场之人均为之目瞪口呆,连左灵子自己都有些不能相信,会如此轻易得手。
茅山宗仅剩的弟子悲痛欲绝,想要冲出拼命之时,却发现自己居然连动弹一下都不能了。
青衣人如冰雪一般的目光里,不知何时有了两滴清泪。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时,那一尊丈高雕像刹那间散发出了无尽璀璨的光芒,一个巨大的符阵以这雕像为中心,笼罩住了整座庭院,光芒闪耀间,八只凶兽的影像浮现在了符阵天地八方的光幕上,齐齐嘶吼间,竟挟起无尽凶威冲向了众人。
左灵子见到这一幕,那张年轻的面孔上居然同时闪现出了惊骇与惊喜两种极端的表情,仿佛见到了这一生最不可思议之事。
“八凶灭生阵!”
他有些失神地出声道。
一旁的令师伍听到这几个字,面色瞬间惨白了下去。
其他人却已顾不得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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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灭门 四
三日之后,那笼罩一方、只有少数几人知晓的上古凶阵终于在“轰”的一声震天响后破裂开来,整个茅山大殿在爆炸声中四分五裂,化作了片片碎土残瓦。
当尘烟渐散时,一道狼狈的黑色身影从废墟中站起,目光怨毒地望着前方一道笔挺如山的青色人影,黑色身影身上的黑袍破碎不堪,几乎半个身子裸露在外,苍白无血的面孔之上新添了一道恐怖的伤口,从左眼眉角处一直延伸至左下巴的位置,拉出一道弯弯的月弧形,他左手之中捏着一个蓝色玉瓶,内里一团烟雾翻滚不休,细细看去那一团烟雾却如一个小小人影在里面挣扎。
“北凌宗的‘大月剑技’果然厉害,日后我封人啸自当登门拜访,以谢今日之赐!”他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左嘴角弯处的血迹,阴森一笑后,看向左手里的蓝色玉瓶。
“这个生魂就当我先行收下的利息!”
青色人影一声不语,静静地听着,又静静地看着封人啸的身影消失。
十米之外,屠姓大汉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青色人影,又望了一眼他右手中的三尺长剑,终是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在他们之后,左灵子搀扶着师兄令师伍默然走出了这片废墟。此刻他仍旧心有余悸,若非这“八凶灭生阵”并非那传说中真正的上古杀阵,阵法中浮生的凶兽也并非真正的远古凶兽,恐怕他们绝无一人能活着走出阵法。
随后离去的是那断了一臂,但终究保住了性命的余山。
青色人影眼看着这些人一一离去,冷漠的眼神里自始至终没有一丝变化,直至四周一片沉寂,他终于忍不住身子一倾,靠着右手之剑点地才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身躯,一口鲜血从口中猛然飙射而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衣人重新站直了身子,目光扫过身周如死地一般的废墟,望着那如今只剩下了一半的残缺雕像,心里默默出神,冷漠的面上终于涌上一股深深的悲戚之意。
他持剑一顿横扫,似在发泄心中的愤懑,待尘埃落定时,却有一个深丈许宽半丈的土穴出现在了残缺的雕像之前。
青衣人将岳掌柜及几名茅山宗弟子的尸身一一搬入了这新开辟出的土穴中,覆上厚厚一层土屑,从废墟中挑出一块木片来,刻上了墓碑之字。
在新生的墓穴前沉立一番,青衣人转身离开了,口里似有一声叹息发出,这若有若无的叹息随着他远去的身影很快消泯在了黄昏色的夕阳中。
这个世间从此再没有了茅山宗。
山月当空,清泠而寂静,骆山之下、原本茅山宗所在的那一片山谷沉寂如死,似乎连林间地里的虫子也不愿出来鸣叫了。
深沉的夜空中,云层厚薄之间,仿佛有一个巨大的身影还在盘旋,似在寻找着什么。
废墟之中,远离残缺雕像的一角,一堆瓦砾碎石下,此时却传来了动静。
一个身影从残乱的瓦石下渐渐拱出了身形,这人面目间一片血肉模糊,看不清形容,只在耳颈处还挂着几缕黑色碎布,身体间的衣饰形同褴褛,显然在之前阵法爆炸的一刻受创不轻。
他张口吐出嘴里的石屑,深深吸了几口气,残余的一目扫视了一周,随即模糊的面容一阵抽动,似乎在为自己侥幸逃生而庆幸。
他很快注意到了残败雕像前的那一座新坟,踉跄着走了过来。
借着清冷的月光,他看清了那一块简易的墓碑上刻写出来的字。
木片正中,刻写着“茅山亡人之墓”,在这几个字的右下方又有几个小字,却是“北凌宗严平立”。
“嘿嘿、哈呵……”一阵怪异难听的笑声从这容貌尽毁之人嘴里发出,他低笑了一阵,笑声渐渐又变成了无声的哭泣,身影慢慢若荒野幽魂一般隐入了无边黑暗之中。
没有谁知道,此刻远在赤地界中心处的凌罗国中,某一个荒野边远的山村里,一处静谧的祠堂中,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女,默然注视眼前一块碎裂的生命灵简,泫然泪下,苍白的小脸间弥漫了一种说不明的伤感,秋水般的剪眸里荡漾着丝丝雾气,这只是她的右眼,她的左眼一直紧闭。
这样哭了没过多久,她将那碎裂的生命灵简用一个锦盒装好,细细藏入怀中,整整眼脸和微乱的青丝,淡淡然走出了这座祠堂。
黑暗中,魏真双目无神,泪痕满面,神色痴呆地紧捏着手中一枚灵简。他保持这样的姿态也不知有几天了,小黑黑立在身肩上,因为饥饿而吱吱叫唤不停。
“真儿,当你看到这封灵简之时,为师多半已不在人世了。”
这是魏真自于黑暗中苏醒,于这不知名、而仅够一人容身的石洞中,当他拿起身边的这一块传音灵简时,在念力进入的一刹那所听闻到的第一句话。
这是师父茅一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而平静,不带一丝火气,话语的内容却立刻使得他心神剧震间,仿佛眼前又一个世界塌陷了。
“十年前,为师因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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