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寻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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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新家
　　　　眼见天快黑了，毕赛带着几只简单处理过的小虾小蟹郁闷地回了破庙。

　　　　其他几个还没回来，毕赛便将虾蟹都放进鼎里，再将衣服穿上。

　　　　身上有点冷，估计是刚才脱了衣服冻的。毕赛便又练起了拳。

　　　　毕赛刚将拳练完，其他几人就陆续回来了。

　　　　收获并不大，但几个本也没抱多大希望，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找到食物，那世上哪会有这么多乞丐。

　　　　但他们倒是拾了些柴火回来。

　　　　“我们回来啦！”

　　　　听到石头的声音，几个人都跑了出去。

　　　　毕赛跑在最前面，从累得够呛的铁蛋手中接过木桶。

　　　　原来木桶里还有小半桶水，难怪铁蛋这么累。

　　　　“镇外看见有人打水，我便请人帮我打了一点，太多了我提不动。”铁蛋不好意思地说道。

　　　　石头举起手中的木勺，说道：“喝汤用的。”

　　　　“石头真聪明。”方舟一想也是，用得上，没买错，便顺带夸了石头一句，高兴得石头一蹦三尺高。

　　　　几个人将捡回来的鱼虾还有一些菜叶子连同水一起倒进釜里，再将柴火放在釜下，用火折子点燃。

　　　　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笑脸，格外温暖。

　　　　等到釜里的水烧开，看着鱼虾还有菜叶子一同翻滚，每个人心里都乐开了花。

　　　　“应该熟了吧？”

　　　　几个人围着釜议论着。

　　　　方舟拿着木勺给每个人都舀了一勺汤。

　　　　“真好喝！”

　　　　“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好烫啊！”

　　　　喜悦洋溢在破庙内，每个人都由衷的感动。

　　　　这种感动不是因为汤真的美味，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这种汤喝进肚都需要勉强。他们的感动，来自于他们自食其力的成果，甚至他们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对脱离乞丐身份的向往。

　　　　暖暖的几碗汤下肚，每个人都心满意足的睡着了。早睡早起，明天还要起得更早，去菜市场捡更多的菜叶子回来。

　　　　毕赛还是最早起来的一个，他要将罕格阿爷教给自己的拳法勤练不辍，他算是明白了，身体差了，做乞丐都有危险，所以他要将身体练得强壮起来。

　　　　方舟也早早醒来，他看到毕赛不在，便走出破庙，果然，毕赛正在练拳。

　　　　自己是学不成了，师傅教的不咋样，自己这个徒弟也学的不咋样，不如就练力气得了。

　　　　方舟找了块石头，一下一下的举了起来。

　　　　其他几个人醒后，出来找他们，看见两人的行为，也深受感染，就连小石头都找了根木头举来举去。

　　　　估摸着夜色快要褪去，一行人便跑向新码镇，因为毕赛说，其实跑步也是一种锻炼，对于毕赛的话，他们向来深信不疑。

　　　　到了镇上，天色才麻麻亮，几人便一起来到菜市场捡菜叶子。虽然种菜的对菜叶子舍不得丢，因为还可以带回去喂鸡鸭，但总有些挑三拣四的买主会扔掉几片。

　　　　一看菜叶子是被几个小叫花子捡走，菜农们便也不追究了。这年头，能活着都不容易，尤其是这几个还是小孩子，小小年纪就成乞丐，也不知遭了多少罪。

　　　　遇上心善者，还能再给上一点被虫咬过或是焉焉的不太新鲜了的，虽然不值钱，但总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看着几个小乞丐在菜市场里转来转去，引起了不少议论。

　　　　虽然也有嫌他们碍眼对他们喝斥责骂的，但更多的，则是同情。

　　　　甚至有个小丫头，还将自己手中快要坏掉的菜蓝子送给了他们。

　　　　到了天色大亮的时候，他们留下一人在这捡东西，其他人则出去讨钱。

　　　　方舟远远看着伍大他们几个还在墙角呼呼大睡，不由撇嘴，要是有什么人将他们赶走就好了，就不会再有人欺负自己，说不定还能扩大乞讨区域。

　　　　想归想，方舟对他们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活计可不能耽误。

　　　　夜幕又一次降临，六个人又在破庙内扒拉着一天的成果。

　　　　菜叶子满满一篮，小虾小蟹各有两三只，能吃一顿饱饱的晚饭了。

　　　　铜钱十枚，存起来。破衣一件，损坏的竹竿一根，半截筷子一双。

　　　　家产越来越多。眉开眼笑的几人吃饱喝足，沉沉的睡了。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七天。

　　　　他们又存了几十文钱，柴火捡了好大一堆，还有一些别人扔掉不要的生活用品，不管有没有用，他们都捡了回来。

　　　　石头说自从赛哥来了，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许多，这几天都很少饿肚子了，还说毕赛是福星一个，其他人也深觉如此，弄得毕赛十分不好意思。

　　　　这天下午下起了雨，大家早早就回来了。

　　　　“明天如果是雨天，我们就分成两队，你们四个继续讨钱，我和毕赛走远点，看能不能找点食物。”

　　　　方舟的安排，大家都无异议。

　　　　前天回破庙的路上捡到一柄伞，不知道是谁掉的，结果便宜了他们。这下好了，就算下雨也不用太过担心。

　　　　第二天果然下起了沥沥小雨，就在破庙内挤着锻炼了一会身体后，他们按计划兵分两路开始行动。

　　　　毕赛和方舟挤在一把伞下，向西边走去，西边有大路，大路两旁有些人家，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有点收获。

　　　　但也许好运都被前几天用光了，直到中午，两人肚子饿得咕咕叫，也没捡到什么能吃的东西。

　　　　身上的衣服湿了半边，有点冷，眼看很远的地方似乎有几户人家，两人决定再往前走一段路，看能不能讨到几口吃的，或是借着火边烤烤衣服。

　　　　雨暂时停了，两人收了伞，向前走去，路过一片林子时，却听见里面有着不小的动静。

　　　　两人互望一眼，觉得这雨天还有人在林子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便准备离开。

　　　　好奇心谁都有，但小命最重要。

　　　　两人赶紧匆匆迈脚，也不顾泥浆溅得自己满身都是。

　　　　刚走过林子没多远，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喊。

　　　　“喂，前面那两人站住！”

　　　　“站住！”

　　　　“说的就是你们俩个，那个手里拿着伞的，你还不赶紧站住！”

　　　　只听背后几声大喊，然后便是一阵马蹄踏着泥浆的声音。

　　　　毕赛二人只得停住脚步，忐忑不安地转身看向冲自己疾驰过来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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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路遇
　　　　“哦嗬，这是两个小叫花子吧？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挂的布条啊？算了，他们也是人，不如就让他们两个评判一番！”一位蓝色锦袍的青年男子将马勒在毕赛两人面前，打量了一番说道。

　　　　另一位紫色锦袍青年男子也如法炮制，口中喝道：“评判就评判，还怕了你不成！”

　　　　两人齐唰唰各将一只被箭枝穿透的肥硕野兔递到二人跟前。

　　　　蓝衣男子说道：“快看，我猎的兔子是不是比他大？”

　　　　那紫衣男子也不甘示弱地说道：“睁大眼睛仔细看，要看错了小心挖了你们的眼睛！”

　　　　蓝衣男子不满地说道：“你这是在威胁他们！那怎么行！我们可事先说好了，不管谁输谁赢，都不准迁怒他们两个。要不然，他俩怎么能公平评判呢？”

　　　　“行了行了，我就说说而已，两个小叫花子，谁耐烦和他们计较呢！只要他们不瞎着眼乱讲话就成了。”紫衣男子撇嘴说道。

　　　　方舟被两只血淋淋的野兔给吓住了，再说这两名男子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的人，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何反应。

　　　　倒是毕赛见惯了人杀狼狼咬人的场面，野兔他倒是不怵，就是怕这两名公子哥不讲理。

　　　　“磨蹭什么呢！快说！要不小心我拿鞭子抽你们！”紫衣男子恶狠狠地催促。

　　　　野兔死相凄惨，紫衣男子头发衣服都被雨水淋得湿透，一身狼狈，表情又凶狠，看起来像是凶神恶煞似的骇人。

　　　　蓝衣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许兄，你这脾气得改改。虽有豆腐心，却是张刀子嘴，时常得罪人而不自知，所以你在京里才处处受陷。”

　　　　紫衣男子微恼，却又无话可回，只得瞪着毕赛二人，催促他们快点说。

　　　　竟然是京里来人，毕赛方舟二人心中又是一跳。

　　　　眼看实在避不开这桩差事，无奈的毕赛便细细比较起这两只野兔。

　　　　单靠肉眼可真看不出孰大孰小，难怪他俩要找人评判。

　　　　毕赛从兔子耳朵一直仔细看到兔子尾巴，心中略加思量后，便壮着胆指着蓝衣男子手中的野兔说道：“这只稍大。”

　　　　紫衣男子一听就急了，呵斥道：“你长眼睛没有？明明是我这只大。”

　　　　蓝衣男子哈哈一笑，道：“你别不服气，我就说了是我这只大嘛！”

　　　　紫衣男子瞪着毕赛：“快说个理由，要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毕赛只好提心吊胆地说出自己的理由：“你的兔子的尾巴短一些。”

　　　　紫衣男子不服气将两只兔子放在一块，果然，自己这只兔子的尾巴竟然比那只短了一半。

　　　　“我怎么这么倒霉！”紫衣男子懊恼地将兔子往地上一丢，策马离去。

　　　　蓝衣男子哈哈一笑，将兔子抛到毕赛身前，说道：“赏你们啦！”

　　　　“许兄，你别跑那么快！赌注还没给我呢！”

　　　　蓝衣男子大叫着向紫衣男子追去。

　　　　眼看二人走远，毕赛这才松了一口气，方舟也是一脸庆幸。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地上的两只兔子，不禁开怀大笑，这下好几天的食物都有了！

　　　　两人一人拎着一只兔子，迫不及待地往回走去。一直走到看见破庙，才放下兔子休息片刻。

　　　　片刻之后，两人干脆一路跑着进了庙。

　　　　他们都还没回来，两人一人吃了半个昨天买的冷馒头，便开始收拾这两只兔子。

　　　　虽然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但最起码知道一些常识。

　　　　幸好两只箭还在兔子上面。

　　　　两人面对面站好，一人紧抱着兔子，一个紧握着箭杆，一起使劲往后退，没费多大力气，便将箭枝拔了出来。

　　　　看着明晃晃的箭头，毕赛欣喜道：“这箭一看就很尖锐，正好拿来当刀子，我来剥皮，方舟，你快去买点盐，等下我们烤来吃！”

　　　　方舟高兴地转身就跑，得快点将这个大喜事告诉另外几个，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话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毕赛蹲在庙外，费尽了力气，才将两只兔子的皮剥掉。

　　　　等另外几个兴高采烈地跑回来，看见的便是一地血淋淋。

　　　　尽管觉得场面有些发怵，但对于烤肉的向往还是让他们克服了恐惧。

　　　　“毕赛，铁蛋，石头，你们将这里收拾收拾，再将柴火架好，我们几个去河边将兔皮和兔肉都洗洗。”

　　　　等他们走后，毕赛才想起忘记洗另外两样东西－－箭枝和前几天拣到的半边火钳。

　　　　还好，前段时间，他们在庙外面放了些烂盆破碗，方便下雨的时候接雨水，今天果然有了用处。先将火钳箭枝仔细洗了，再将水倒掉，继续放外面等着接雨水。

　　　　用块破布将庙里地板和庙外石头上的血水擦洗掉，土面上的就不用管了，会顺着雨水渗入地底。

　　　　在柴火堆里挑了一些细点的树枝出来，柴火得省着用，冬天天气不好，柴火少。况且，估计烤肉也不能用大火。

　　　　再用几根粗壮点的树枝搭成一个比较牢固的架子。想了想，再从外面搬进来两块合适的石头。

　　　　方舟他们一回来，毕赛便拿出两大块肉，用箭枝将两块肉各钻出了一个孔，将火钳从一块肉的孔里穿过，然后将火钳有手柄的这头搁在木架子上，另外一头搁在叠起来的石头上。

　　　　等候已久的石头赶紧将折好的细树枝和一些干草抱了些过来，在肉块下面放好。

　　　　方舟点燃干草，石头按毕赛的吩咐，慢慢的往里添加着树枝。

　　　　毕赛一边转动着火钳，一边往兔肉上撒着细盐。

　　　　“听说吃了盐容易长力气，以后我们煮汤也放点盐吧，反正我们也已经存下不少钱，等我们力气大了，才能过得更好。”方舟说道。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没盐的汤喝着没滋没味，能喝上有盐味的汤当然更好，更何况还能长力气呢！

　　　　“熬上点汤吧，烤肉配上清汤，更容易饱肚子。”毕赛说道。

　　　　方舟便和二宝几个用釜烧汤去了。

　　　　不多时，肉的香味慢慢出来了。

　　　　石头享受地吸了一口长气，口里大喊：“好香啊！真的好香啊！”

　　　　其他几人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毕赛闻着烤肉香，却是忍不住想起了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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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吃肉
　　　　空旷的草原，漆黑的天空，红彤彤的篝火，服装艳丽的姑娘小伙，还有悠扬的琴声。

　　　　大块大块的吃肉，大碗大碗的喝酒。

　　　　当时参与的时候并不觉得如何稀奇，但现在想起来，却是分外有趣。

　　　　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毕赛，快转动肉啊，这边烤好了，都快烤焦了。”

　　　　方舟的声音打断了毕赛的愁绪。

　　　　毕赛将兔肉翻了个转，说道：“把这边烤好应该就能吃了。”

　　　　“哦－－”

　　　　大家齐声欢呼起来。

　　　　又伸长脖子等了一会，毕赛终于将火钳从架子上拿了下来。

　　　　在几个人狼一般的目光中，毕赛用箭枝将肉块拨到碗里，又将另一块穿好，继续放在架子上烤。

　　　　“分肉吃喽！”

　　　　石头高呼着围了上来。

　　　　方舟将肉用手撕成细条，摊在一块木板上均匀地分成六堆。

　　　　“好了，肉每人一堆，汤管饱！”方舟喊道。

　　　　话音刚落，木板上的肉便没了。

　　　　方舟自己也是一样，嘴里塞着一把，手上抓着一把。

　　　　毕赛用力嚼着兔肉，含糊说道：“我烤肉的手艺还不错吧？”

　　　　“赛哥烤的肉最好吃了！”石头立马鼓着腮帮子回答。

　　　　“你总共就吃了这一次烤肉好不好，肯定是最好吃了。”铁蛋咧着嘴笑话石头。

　　　　“哈哈哈！”

　　　　其他几人也笑了起来。

　　　　“反正不管吃几次，赛哥的烤肉总是最好吃的。”石头坚定地说道。

　　　　毕赛也乐了，这马屁也太明显吧

　　　　一口热热的汤下肚，一股热气顿时从肚子里升了起来，弥漫到全身，手脚都跟着暖和起来了。

　　　　毕赛心满意足地闭着眼回味着烤肉的味道，觉得惬意极了。

　　　　很快的，第二块烤肉也熟了，方舟又是一样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