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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草变幽兰下-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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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又扭贴上来,“那你什么时候慰藉我呢!”

    “去,没脸没皮的!”我抽回手,剜了他一眼,“想找慰藉就早去早回,饿过了头我可不候着了。”

    “遵命!”胤禛翘起兰花指扮女人道了个万福,转身朝正房方向去了,一路走还不忘风骚的扭臀送胯。这次真是笑得我手酸脚软肠子打结,无力的靠在墙上直揉心口。

    回到碧竹阁,我便差人将那唤名“麦穗儿”的宫女叫进房间好一番叮嘱,大意无外乎是几位嬷嬷奶娘胆小怕事耳根子软,我不在的时候要替我看好碧娆。投桃报李,我答应做主帮她尽快解决终身大事,只需她白天留在府上伺候即可。

    我们单独谈了小半个时辰,我再将府上一些禁忌和规矩大致告诉她,刚交代了个七七八八,忽听外边儿楼梯踩得咚咚作响,紧跟着胤禛跟阵风似地刮进来。他脸色阴得人畜无近,冲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劈头问道,“你明天要回园子里去?”

    我翘着腿往椅子里缩了缩,咽了咽口水回答,“是啊,有问题吗?淑雅姐已经同意了!”

    胤禛抿紧唇微微颌首,“刚才你为什么瞒着我?”

    “你跟头牛似地撞过来,我没当场昏过去就算好的了,哪里还记得那些!”我给麦穗儿使了个眼色意识她先离开,又回过头来跟胤禛周旋,“我原本是想进晚膳的时候慢慢同你讲,谁曾想淑雅姐先告诉你了,其实这也一样。”

    “你这是得寸进尺!”胤禛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我担心你身子不适,已经答应你三日才同房一次,如今你还要搬到园子里去。你做这决定前与我商量过么,你以为光那拉氏同意就行了,我才是一家之主!”

    我嚯的一声站起来,“什么我身子不适,我是担心你太操劳了好不好!再说耿姐姐一个人在那边住了这么长时间,连额娘都知道她神志不清了,我去陪陪她有什么不对,横竖又不是不回来了。”

    “你这是借口,你就是不想让我碰你!”胤禛冷笑着道,“甭以为爷不知道,昨儿你额娘的事儿其实是小十四搞定的,如今程籽如死无对证,其中有什么猫腻不得而知。他对你是一直没死心的,如今你又对他有了情谊,觉得对不起他了是不是!”

    我气得浑身哆嗦,“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胤禛嘴角一挑,“以前的你最爱拈酸吃醋,我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你也要气半天,如今怎么会这么大方,竟然主动让我去安慰那拉氏!显然只有一个原因,你后悔嫁给我了,你还恋着小十四。”

    “够了……”

    胤禛根本不容我插言,“你要不爱他,当初怎么会把身子给他!”

    我心口一阵绞痛,寒心的点点头,“说穿了你介意的是这个吧!”

    胤禛纠结的咬唇不语。

    “既是这样儿,我们没有再过下去的必要了!”我推开他转身预备下楼,“我这就替你研磨,拿了休书立刻带碧娆回娘家。”

    “你少拿孩子来要挟我!”胤禛至后反扣住我手腕,凭着一股蛮劲儿就往身后的方桌上压。胤禛将我双臂摁在头顶,腾出一只手就朝我腰带探去,强势的申明道,“你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都是!”

    我好容易挣脱一只手,倾全身之力朝着脸皮抓去,“你放开我!”

    胤禛偏头避开,怒气更炽。不知为何,胤禛此时的面孔好狰狞,恍惚间和胤礽合二为一,草原上发生的一幕幕不堪瞬间被拉近,我尖叫着又踢又踹的哭喊。衣衫乱了,钗钿松脱,原本整齐雍容的发髻散落下来,却始终挣脱不开他的禁锢。

    “你哭什么呢,我是你丈夫!”胤禛停住动作,拥着我肩膀,将嘴凑到我耳畔。渐渐地,我哭得狠了,胤禛也越来越不知所措,笨拙的拿袖口替我揩泪,“爷不过说几句气话,怎么就哭成这样儿!”
第249章 乾小四的存在
    “既然你不允我回娘家;趁这会子城门没关我就回园子里去,什么时候四爷想通了,再把休书给我。”我心灰意冷的止住泪,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自顾自埋首整理衣饰。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胤禛觉得不可理解;“为什么每次逢吵架;你都说爷嫌弃你呢!”

    “你又何尝不是每次都搬出十四爷来说事儿!” ;我淡然道,“虽然大家说好旧事不提;但每到克制不住的时候都会冲口而出,可见并不是真的不在乎。我走了;你就心静了。”

    “不许走!”胤禛一拍桌子;拔出腰际匕首向着我。

    “你想干嘛!”我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出人意料的是,胤禛竟然刀锋一转,对准自己手背狠狠划下去,鲜血顿时冒涌出来。

    “你疯了!”我吓坏了,忙用丝帕替他压住伤口。

    胤禛不管伤口,只拽着我手不放,“竹儿,你相信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我也跟着落下泪来,“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嘛!再说,不说不代表不去想。”

    胤禛挺直腰板,眉头也不曾皱一下,“我发誓,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当日我们约法三章,绝不旧事重提,今天我犯了禁,这一刀是我该受的。”

    “什么狗屁约法!”我抽噎着道,“你干什么这么冲动呢,呜呜……我又没叫你割伤自己。”

    胤禛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我受伤你会心疼的,对不对?”

    “废话,你是我相公嘛!”我一把搂住他呜咽道,“你好讨厌,那次出水痘我就警告过你,现在又故技重施玩儿自残,再有下次你不休我我都休你。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一个连爱自己都不爱的人,又怎么会爱别人呢!”

    “唉哟~~~~~~~~”胤禛吃痛微微活动了下手腕,说话间依然不改倔强本色,“男子汉大丈夫,刀出鞘就要见血。竹儿,我是真心喜欢你!”

    “孩子都生了,还说这些!就算我不要你,我也不能不要她啊,难道我们分手你肯把碧娆交给我,恐怕额娘也不会答应。胤禛,我没有不相信你爱我,可……你,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呢!” ;我偏开头咬紧下唇,想着索性将话说开也好,“我是小心眼儿爱吃醋,虽然我做不到淑雅姐那种地步,可我也尽量想扮演好一个好妻子好母亲的角色,我真不知道哪些地方又让你误会我有意无意跟十四爷扯上关系了。我是人不是神,我控制不了别人的想法,你……你要我如何是好呢!”

    胤禛耷拉着脑袋,“对不起!”

    “我不想听这三个字,你心里有话就开诚布公说出来。”我继续摁住他伤口,不去看他的脸,“好吧,我先说!结婚前的事儿就不多费唇舌了,算我对不起你,让你堂堂一个亲王娶了个二手货还要替我遮掩……”

    胤禛一听就不是滋味了,“你别这样说,我听了怪难受……”

    “你让我把话说完!”我吸了口气阻止他道,“你接受我是因为你爱我,可不等于你不在乎,假如……这些事发生在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身上,你的想法肯定同现在不一样。”

    胤禛拉长了脸,“我爱你就行了,与别人何干,谁敢说三道四我撕烂他的嘴!”

    “胤禛,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有些事情发生了,不是自欺欺人讳疾忌医就可以抹去的。夫妻之间贵乎坦诚,不然愈爱得深愈痛苦,我不希望我们走到那种地步。”我勾着他脖子将脸颊侧贴在他胸膛,“你在乎也是因为爱我嘛,不然除了看笑话哪儿会往心里去,你说是吧?其实,我曾经很爱胤祯……”

    闻到此处,胤禛浑身一僵。

    “血差不多止住了,我去拿药和绷带过来。”我故作平静的笑了笑,然后走开。

    回来我坐在他身边替他清洗包扎,继续自顾自的说,“我现在爱的人是你,想要白头到老共度余生的人也是你。或许没那么多波折,我和胤祯已经修成正果,可现在的我们早就不可能了,我也接受了这个现实,是你一直放不下。”

    提到这个胤禛就一肚子火,“我放不下,那他放下了嘛!”

    “他没放下!你,手伸过来,别动来动去。”我十分淡定,眼皮也不曾抬一下,“我没那么神通广大,管得了自己管不到别人。况且那是他的初恋,再给他些时间或许他就看开了。”

    “他的初恋?”胤禛的脸突然在我眼前放大,两只眼睛就像奶茶里的珍珠,“那你呢?”

    我缠绷带的手用力一勒,胤禛马上放声哀号。我冷哼一声,“你看得见别人眼中有一根刺,看不见自己眼中有一根梁!”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呐,好像白晋以前跟皇阿玛说过!”胤禛咂咂嘴沉思片刻,遂抛开继续关注刚才的话题,“你的初恋是谁,沈重润?”

    “你去死吧!”我窝了一肚子火,将就药箱朝他砸去。看他还是一脸茫然,我含泪大吼道,“我的初恋,是那个大年三十番强躲在我床上的人!是那个放我鸽子陪他老婆,还把我送进辛者库的人!”

    “那个……”胤禛笑得又喜庆又尴尬,一扭一挪的靠近我咽了咽口水,“是为夫不对,那些事儿咱们揭过不提好不好,以后我只宝贝你一个人。”

    我抽泣着跺脚改坐到床沿上,“不必了,我这就收拾东西回园子里去。”

    胤禛厚着脸皮耍赖,“不要嘛,人家同你开玩笑的。”

    我侧过身不理他,开始清理枕畔的小物件,丝帕、几根簪子、看了一半的书……

    胤禛开始施以物质利诱了,“竹儿,我把之前画的小册子给你,你别走好不好。”

    我原本想一口拒绝,转念一想半笑着朝他点头,“拿来!”

    胤禛又开始温温吞吞了,“现在……”

    他退我进,寸步不让,“不拿是吧,我走了!”

    “拿、拿、拿!”胤禛拗不过我,当着我的面进了背后密室。所谓密室并不像芝麻开门那么神秘,也不是擅入者死,只不过是供奉欢喜佛的地方。

    欢喜佛在密宗佛教是一种讲究以欲制欲的“调心工具”,皇室贵族供奉以求子嗣繁茂的风气兴盛,就连宫中妃嫔也常私下设置。这尊巴掌大小的紫檀木双身欢喜佛雕工精细,是我和胤禛婚后进宫请安时德妃私下交给我的。双佛成抱持状,佛母丰臀细腰,体态婀娜,双腿环绕主佛,连接处可以活动,据说是德妃的陪嫁之物。

    当时我同胤禛关系正僵,从永和宫出来后不慎连盒子落在地上,被胤禛夺去看了也浑身不自在。拿回府后原是准备束之高阁,谁料那拉氏又拿来几尊让我选,说是李氏、年氏她们都有,相较后来那些一尺来高的金的铜的,我只能拿出这个小巧玲珑型的来搪塞。那拉氏见是德妃所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供奉,我初来乍到只得唯诺着照做装装样子。

    和胤禛重修旧好以后,我平日闲来无事打发时间也拜拜,不过我仅是秉持‘拜得神多了,自有神庇佑’这一观点,并非十分虔诚风雨无阻,故而受我香火的佛爷也只得随我心情好坏饱一餐饿一餐。我能接受在客厅墙上挂一张□的圣母油画,但让我怀揣崇敬之心面对一个3d版的生殖崇拜模型,而且一屋的丫鬟婆子都知道我在干嘛,我强健的心脏还是接受不了,所以平时都用一张红布遮得严严实实。

    看胤禛扯下罩在佛身上的红布,将手伸进佛龛,从欢喜佛背后掏出那册春图,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亏你想得出来,居然藏在这里,我差点儿没把你小书房拆了重建!”

    “嘿嘿,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胤禛还有些小得意,我恨得牙痒痒,劈手就要撕。胤禛清了清喉咙又道,“你也不验验真假,就不怕爷鱼目混珠?”

    我想想也是,遂小翻略视,时值日落光线模糊不清,移步启窗而阅。刚翻看几页,见画中两人鱼水交欢,并颈叠股,不禁心神荡漾,微微躁动,用力合上深呼吸。一转身胤禛已经凑近,双臂杵着窗棂将我拦在其中,我刚欲启口询问,他低头就吻了过来。

    一个吻结束,我气息紊乱,迷离的抿了抿唇瓣,“你不是受伤了么!”

    “一只手伤了不打紧,其他地方还好使!”胤禛低笑着,右掌滑入我衣袖摩挲。

    我的身体开始发软,直抵着背后半截墙壁,“坏死了,放我出去!”

    “咱们现在正修行呢!”胤禛半抱半拗的拉着我坐到蒲团上,扯着我手臂环上他脖子。

    他又开始啜吸我耳垂,濡湿滚烫的吻一路向下,锦绣衣裳随着盘扣的一个个解开逐渐驳离身体。行事中,我无意抬头一瞄,凶神恶煞的明王,妩媚妖冶的明妃,盘膝叠股缠绕。闭上眼,胤禛的低喘嘶吼在我耳畔,我拥紧他用膝盖蹭了蹭他髋骨,承受着一波接一波的缠绵……

    旖旎春光去尽,谁也没有再提先前的争吵,那本小册子又不知胤禛藏去了哪里,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追问。晚间吃过饭,我们一同去看了碧娆和锦儿,回来便上床安置了。

    我依偎在他胸前依恋的道,“胤禛,人生不如意十之**,身在皇室更加身不由已。男人眼中是天下,而我眼中只有一个家,或许别的女人希望相公飞黄腾达,夫荣妻贵,但我所求不过是一个知冷知热独属于我的夫君,再加一个可爱听话的孩儿,全家人衣食无忧便知足了。

    我何其幸也,能嫁给疼爱我的男人,我又何其不幸……你偏偏是……要做大事的人,每天面对你那一大群妻妾,我真的很矛盾。就像蹴鞠比赛,我不想争得那么辛苦,但又不能给场上的队员每人发一个球,可我真的找不到一个并行不悖的平衡点。”

    “对不起,竹儿!原来我让你这么痛苦。”没想到胤禛的眼泪竟像黄河决堤,先是哽咽抽噎,到后来就变成撕心裂肺的嚎啕。

    我被他唬得六神无主,只得拿出对付碧娆的那一套,“噢噢,胤禛乖哦!不哭哦,额娘……不是,竹儿爱你!胤禛,我错了,我……我不该跟你说这些,我收回这些话还不行嘛,我求求你了!”

    “竹儿,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胤禛下定决心揽着我肩膀道,“我宁可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负你。即便对她们有所亏欠,那也是我不是你,你没必要背这么重的思想包袱。这样,起码我要少欠一个人的情债。”

    我幸福的半蹭起来望着他,“这可是你说的啊!”

    “是啊,你也不许负我!不然……”胤禛狡黠的一伸脖子,张口咬在我胸前红莓上。我尖叫着避开他,扯过锦被蒙住自己,胤禛掀被而入,哈哈笑着压了上来……

    雍亲王的手不小心割伤,我这个侧福晋顺理成章要留下来照顾他,故而去“镂月开云”探访耿氏的计划又暂时搁置了下来。胤禛每日回府就像膏药一样黏着我,哪里管之前的三日之约,每天都要折腾到半夜。只引人耳目先入那拉氏正房,稍坐片刻再从小侧门过来,但这已经是阖府皆知的公开秘密。起初年氏一干人假装姐妹情深跑到我这里守株待兔,那晚上一直纠缠到亥时还不肯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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