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灵师之怨无尽-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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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光芒都逼得离泽心惊肉跳步步后退。

　　　　“我没有告诉她前世我们的真正关系！这样墨凤君也不能容忍吗？”离泽有点慌乱。因为他看见老妪的眼中装满了愁苦。他试着用画笔投掷莫孺，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离泽，别抵抗了。父王会选择白发婆婆，还是因为你不听话了！”莫孺的每一句话步步紧逼，压得离泽喘不过气来。

　　　　“怨无尽的今生注定是没有爱情的，你当着她的面展示了那么多过去。你以为东方莹不会怀疑吗？还带她去看什么前世的妹妹珠儿！你以为她身体里面没有灵魂碎片吗？你以为她身体里的那个灵魂碎片不会告诉她答案吗？”莫孺指着白发老妪，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白发老妪见到莫孺指着自己，虚空之中掏出一柄龙头簪，取下龙口之中的幽绿珠子放出另外一段画面。

　　　　那是在黄泉三千丈下的幽冥空间的往生池边，一名穿着凤冠霞帔的新妇妆的女鬼提起裙角凑到分发孟婆汤的孟婆前，凝聚了双眼剩余的法力，缓缓要求。

　　　　“孟婆孟婆，给我一碗清水，好让我记得我的前生往事，又不影响我后世的恩怨情仇。”

　　　　本该佝偻后背忙碌的孟婆听见女鬼要求，抬起两只黑漆漆的眼眶，拉风箱地回应。“姑娘，黄泉没有清水。你要投胎，只有喝下孟婆汤。”

　　　　“你敢不听话？”女鬼听不得孟婆的回答，一把拎起她小小的身躯，双眉倒竖威胁起来。“我现在死了，很快讨厌的墨凤君百里奚就会追随而来。还有前面那个死不要脸的前夫杜凌云也会自杀下来。你要我转生之后，忘却和他们的前世记忆，然后继续和这两个男人纠缠下去吗？”

　　　　孟婆一点也没有动摇，满头银丝悉悉索索地，用着同样是一个黑漆漆窟窿的嘴巴回答女鬼的威胁。“这都是命！孩子。再说了，忘记前尘恩怨不代表后世还有可能继续纠缠。须知，天道无情报应轮回啊……”

　　　　刷拉刷拉，女鬼听着孟婆的絮絮叨叨，心情暴虐难以压抑。正想双手猛力摇晃孟婆发泄不满，谁知远远地传来两声呼唤，一长一短无比纠结……

　　　　“我kao，那么快就下来了？”拎着孟婆的女鬼压根没心情再去咒骂，忙不迭捞起一碗孟婆汤对准她一个黑窟窿的嘴巴哗哗猛灌。一边灌一边还在暗暗祈祷——等下千万别记得，千万别记得。一定要对那两个男人说没看见过我。

　　　　快速干完坏事，她鼓起法力把一路的鬼魂撞得东倒西歪，自己随便选了一口冒着白雾的井，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

　　　　接着，重重鬼影后果然出现了两个男人的魂魄，一红一黑的服饰非常扎眼。冲在前面一些的是一名红衣男子，他奔到被灌了好多孟婆汤的孟婆前面，弯腰给孟婆擦擦嘴巴，关心的询问。

　　　　“老人家，你没事吧？”

　　　　另外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就没有这么拖拉。看也不看红衣男子和孟婆，他一路横冲直撞地排开鬼魂，追到了红衣女鬼刚刚跳下的那一口井前，一看井口标注的名字，两眼无限发黑。

　　　　因为那一口井上面用鲜红的血迹惹眼无比地标注了三个字——畜生道……

　　　　“你够狠！”黑衣男子脸上冰霜一片片地，然后他果断往这口井的右边抬腿，啪地打开正准备往下跳的某个魂魄，噗通一声自己跳了下去。

　　　　后面的魂魄凝神一看黑衣男子跳下的井口，也是连连摇头。因为那一口井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去处。井口上明明白白标注着三个大字——修罗道……

　　　　再接着，是红衣男子扶着满脑门全是星星的孟婆循迹前来。

　　　　“婆婆，请问我妻应该投的哪一口井？”

　　　　可惜那个时候，孟婆因为孟婆汤的原因早就糊掉了。她怎么记得是哪一口……

　　　　接着红衣男子只好为难地在n口井之中选来选去，最后跳进了人间道的井里面。

　　　　等到一群捣蛋的人都跳进去之后，画面结束。白发老妪收起定魂珠，幽幽地开腔。“记忆力，那个红衣女子就是这一届怨无尽**里的另一个灵魂碎片。因为各种原因，最后顺利辗转到了正主身体里，已经具备了一定智慧，可以和主体沟通了……”

 ；。。。 ； ；　　　　看完珠儿，东方莹赶紧从墙面里面退了出来，迎接她的，是离泽一脸伪装的淡然。“小生惶恐，不小心让你看见家妹一段黑暗过去了。希望怨无尽大人不要介意。”

　　　　“无妨。倒是莫名觉得很感动。”最后一幕中，珠儿被强壮的孩子踩在脚底呼唤哥哥，让她很想很想也有一个牵挂的对象。陌溪这个人，在这个时候闪进了她的脑海。不过她很快否定了。

　　　　陌溪对自己，是朋友间，再加上一点点暧昧的色彩，做个好一些的朋友没有问题，要是要做那个可以托付性命的人，还是不足。东方莹一直都觉得，她的心底依旧在等一个人，等了足足一千年，还是没有等到正主。

　　　　“就算珠儿最后被其他孩子欺负，可是她的心底依旧还是渴望着你的。离泽。因为你是一个好哥哥，让她产生了安全放心的感觉。就算知道你不能来救她，她心底依旧还是把你当成希望来看待。”或许真的是前世和今生的莫名联系，珠儿的哭喊让东方莹的心底柔软了一分。

　　　　“怨无尽大人见笑了。”离泽淡然的双眼中渐渐弥漫起了水雾。一挥手，整个墙面恢复了原样。各色粉衣少女顽皮的笑容又出现在墙面。有些躲闪地偏移目光，他有意地不想让东方莹看见自己的不雅。

　　　　“珠儿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惜那一天我没有来救她。”离泽背过身去，一路走到了画卷中。他的样子渐渐凝固不动，只留给东方莹抱歉的送客话。

　　　　“今天小生情绪不佳，不能周到待客。还请怨无尽大人改日再来。届时，小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样就送客了？东方莹觉得有些郁闷。不过转而一想，人家的伤心事都给自己捅出来了，还不能允许他有些小情绪？离泽这边没有结果，那就干脆去吴大恩的故宅去找找线索也可以。

　　　　想到这里，她就召唤了黑龙，又朝着吴大恩的故宅而去。

　　　　墨瞿的别墅密室瞬间恢复清净。离泽呆在画卷里眨动了两下眼皮，用着长袖擦掉了眼角的泪花，随即又从画卷里面走下，幻化出笔来重新勾勒一副新的画面。

　　　　新的画面里，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少女，有着长长黑亮的头发，挽着单髻骑在黑龙身上。她身后是飘荡灵动的红衣衣摆，无尽魂魄跟着她的指引柔顺归去……

　　　　他画的很仔细很仔细，甚至连女子脸上的新月眉、狭长凤眼都描述出来了。她头上的那一只通灵的龙头簪，则是重点描画对象。离泽特别耗费了一点法力加了一点点光影效果，眯缝着眼查看效果。

　　　　“不错不错，你倒是越画越传神了。柳南生！”突兀地，密闭空间里响起一声阴柔男声，惊得离泽迅速回头查看来人。

　　　　来人也是一个魂魄，黑发黑眸、穿着一身金凤黑底长袍，束着一头红玉冠，龙眉凤眼，贵气非常。他只是那么踱步而来，离泽就感到了莫名压力。随即，离泽表情变得不悦，一抚袖子将新画藏了起来，有些不善地质问。“百里奚，你来这里有何事？”

　　　　“柳南生，刚刚见完你前世的妹妹，不要这么低浮躁行不行？我不是来和你吵架、也不是来害你的。”金凤黑底长袍百里奚径直走到画卷前面，抬手想要摸一下画卷上的粉衣女子。

　　　　啪。离泽丢出手中的画笔，点点墨迹溅得百里奚一手。

　　　　“请不要用你沾满鲜血的手碰触我的妻子。”语气不耐烦程度急转直下，离泽有些不耐烦。“而且她的灵魂碎片要是感知是你在摸她，绝对会再自爆一次！”

　　　　“你确定，她前世真的嫁给你了么？”离泽的态度很暴躁，但是百里奚话一点也没有放松。“你给过她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吗？还是你曾经获得了你的老丈人杜凌云的首肯了？哈哈哈哈~”

　　　　“你不要欺人太甚！如果不是你处处算计，让她犯下一身孽债，她又何必自爆灵魂赎罪！”离泽的蓝色衣衫在他暴怒的气息下一闪一闪地往红色变化，清秀的书生脸逐渐狰狞。他的双手变得异常粗大，捏着两管画笔，一管漆黑一管艳红。

　　　　一步一步逼近百里奚，离泽的双眼流出血泪。“我恨你！百里奚！是你亲手设计了我门兄妹相残的局面！可是多年后，我还居然要忍着这样的恨意，一心和你合作……”

　　　　“你都说是合作了。哪里有人这样对合作人的？何况我确实是在帮你呢。”两管画笔一红一黑指着百里奚脖颈，他一点眉头也不皱，镇定得不行。

　　　　幽幽地伸出食指，百里奚不急不忙拨开离泽的武器，坐在了召唤而出的王座之上，慵懒而威严。一声轻轻的哼声之后，离泽眼前世界从平视变成了仰视。不知从哪里出现的莫孺魂魄一招将他牢牢按在地面，揪着他的后脑，强迫离泽仰视王座。

　　　　“离泽，你听着。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只是来特别提醒你一句，不要泄露你所知道的秘密。我想，我们这个空间的怨无尽是不会欢迎听见你的另外一个身份的。哪怕你曾经对她用情至深都不可以。在她心中，你只能是她的亲生哥哥而已。”

　　　　百里奚坐在王座之上，高高地扬起下巴，蔑视着浑身发抖的离泽陷入混乱地哭喊。属于他的往事一幕一幕重现，一刀一刀撕裂他的理智。

　　　　“百里奚，你这个混账！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推给杜凌云！”空寂的密室里，离泽再次被百里奚勾起回忆，清澈的杏仁眼里火红火红的全是怒火和凄凉。一手黑墨扫出，墙面上的粉衣少女双眼就黯淡下来，失去了画者赋予的灵性。

　　　　离泽哭着喊着，扬起红色画笔对着王座之上的百里奚想要出手。可是他身后的莫孺动作更快，一脚狠狠踩住了他想要动作的手腕，画笔跌落在地，点出触目惊心的一滴血红。色泽猩红得好比他那段不堪的爱恋一样见不得人。

　　　　“百里奚，你是个混账！你还是个见不得光的懦夫！你不让我得到她，也不让杜凌云得手，最后把一个伤心的她留给你自己，还把她逼上了绝路！你就是这样的爱她么？真怀疑，你这个墨凤君之名声是怎么来的。”死死地抬着被踩住的手，离泽挣扎着想要跃起，一把掐死百里奚。

　　　　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百里奚面上的漫不经心瞬间收起，一脸苍白痛苦之色的嗖地站起转身，撕开了密室空间溜掉了。

 ；。。。 ； ；　　　　“我的妹妹珠儿，她拥有一项别人都没有的技能。”离泽盯着白衣女童，也看见了她抱着一只死麻雀抚摸。一点点地解释给东方莹听。

　　　　接着，女童抚摸了一会，看看已经挺得僵直的小家伙，垂下了眼眸。白嫩的手指一点点掰开小鸟的嘴，她低下头去对着小鸟嘴里吹了一口气。

　　　　接着，小鸟的双眼有了滚动的迹象，扑棱着翅膀想要站起。女童看见麻雀活了过来，白皙的脸上晕着一点点的粉红，非常好看。

　　　　双手捧着麻雀，她将手高高的举起一拖，麻雀拍着翅膀扑棱扑棱飞起，围着女童转了好几圈，叽叽喳喳地不肯离去。

　　　　神奇的女童，通情的麻雀……有些玄幻故事色彩。

　　　　“你的妹妹珠儿，一定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往事看到这里，还是正能量的结尾。东方莹心底有些舒畅，由衷夸奖了一句。

　　　　“嗯，是的。她一直都很善良。”离泽看着女童的眼睛是湿润的，浸透了温柔。“虽然她的技能让这个村子的人都觉得害怕，可是她依然决定要把能力用在最需要帮助的人或者动物身上。”

　　　　“这样的女孩子，就是以前也不多见吧。你一定是个很善良的哥哥，不然妹妹也不会这么善良。”离泽握着自己的手有些紧，东方莹不着痕迹抽回了手，脸上有了一点尴尬。

　　　　“我的手是不是很冰？”东方莹抽走手的动作让离泽很在意，棕色眸子藏着一丝受伤地看向她，装着很平淡地在问原因。

　　　　“额，不是。我也是魂体。温度应该差不多的。没有什么冰不冰。”垂下红色长袖，东方莹藏起双手，安慰这个有些敏感的魂体。“你带我来看你的妹妹珠儿，又说我是你的故人。难道你想表达的是，我就是你前世的妹妹吗？”

　　　　“咳。是的。”离泽眼中的受伤瞬间消失不见，转身又朝着入口方向走了，头也不回地招呼东方莹。“出来吧。她的过去看得差不多了。没有什么好关注了。”

　　　　刚才的离泽表现很怪。东方莹瞟了一眼他的背影，又忍不住朝白衣女童珠儿看过去。

　　　　之前鸟儿环绕小女孩飞的温馨画面已经消失。珠儿嘴角带血地趴在地上，面前躺着那只曾经活过来的麻雀，两只眼里扑簌扑簌掉着泪珠。她的身后，是一个**岁的男孩，长得五大三粗很是壮硕，举着手里的弹弓一脚一脚踩在珠儿后背。男孩的声音有些野蛮，语气很不友善。

　　　　“珠儿你这个妖孽！又在用妖法害人了！打死你！叫你用妖法！”

　　　　原来，这样的女孩子在村子里是不被看好的。东方莹看着男孩一脚一脚踏着她，心底抽痛得厉害。女孩的受伤，就好像她也感同身受了。

　　　　女孩遭遇了欺负，只是趴在地上哇哇的哭，一边哭一边无助地喊着。“哥哥，哥哥，快来救珠儿啊……”可惜她哇哇地喊了好久好久，也没有等来自己的哥哥。

　　　　如果这就是他故人的过往，那么，离泽是不是就可以争取过来呢？

 ；。。。 ； ；　　　　“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超度我？所以那么关心我的过往？”离泽开始还是很尊重东方莹的身份的，不过话题转向他的过去之后，他就变得有些疏离。

　　　　“我想超度你。因为你不应该成为一个杀人的诅咒之灵。救你的妻子有很多种办法，比如你完全可以等她轮回。”直面离泽，东方莹发现他其实长得很清秀，一点也不像做坏事的人。

　　　　“等她轮回？这也算救她么？”离泽一提起自己的妻子，情绪波动就加大了。蓝色长袖一甩，密室四面墙上的画都消失不见，挂着画卷的墙壁画卷黯淡透明，露出背后一个黑色的大洞，里面蕴含星辰之力，一抹微小得几乎可以无视的灵魂碎片藏在里面诺隐诺现。

　　　　“怨无尽，你能告诉我。如果一个人的灵魂都碎裂了，只有灵魂碎片了。她怎么可以等到转世？”离泽的脸色跟着悲哀变得更加透明，一双棕褐色眸子盯着东方莹索要答案。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妻子已经灵魂都碎裂了。不过，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可以去幽冥的时候帮你问问，灵魂碎裂的人应该怎么救回来。”死了？画卷上和自己前世一模一样的女子竟然灵魂碎裂而死？东方莹表示很惊奇。不过她没有忘记道歉。

　　　　“不用了。作为一个怨无尽，你能做到这点，算是不错了。再说，你也算我的一个故人。我不该对故人发脾气。”离泽的话越说越奇怪。

　　　　“你说我是你的故人，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