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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灵师之怨无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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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魂符……”邪将显然是认识这个符咒的。他甚至不用嗓子就能抽气着说出正确名称。
眼前之人，不好吃。
邪将只好认栽，点头表示配合。
于是黎天桥撤掉他嘴巴那张符，开始了拷问。
“最近你有没有看见周围有什么女子魂魄在游荡？”
“女子魂魄？”邪将的两只眼珠左右分开各自转了一圈，猛摇头。“没有！”
“那附近可有什么厉害的女怨魂？”黎天桥不甘继续发问。
邪将再次摇头。“不可能！要有厉害的，早就给我进补了啊。”
“那你吃不掉的女子魂魄呢，有没有？”黎天桥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严重。我猜，这是在预测我们即将遇见的魂魄等级。
邪将这个时候脸上才出现了倒霉的表情，点了一下。“是有个女人，蛮厉害的。叫做怀云。死了只有一年不到，但是修为已经逼近我上百年的老鬼了。”
“在哪里？”黎天桥的眼神出现了希望，他抓紧时间追问后续。符文的花纹在褪色，显然是时间即将到达极限。
“n区的平板房，每到月圆她准会出现。”邪将盯着黎天桥的脖子，吞咽着口水看看后面的枯骨婴。似乎在犹豫等下应该先吃哪个比较安全。
我在一边看着，忍不住想抽走黎天桥手上那张黑色的符文。
丫的，敢吃人，立马送你回老家！
还好，等到邪将回答问题完毕，它还是略带老实地拿走了枯骨婴。一阵风卷地跑了。
残余的风声里，我隐约还听见他的骂骂咧咧。
“艹，亏到家了……”
；。。。 ； ； “你要叫厉鬼？”我听他一说，脑子里立马浮现各种穿着红背心红马甲的魂魄，每个都是阴森森的脸，嘴里还有统一标配——还我命来。
“不叫厉鬼，恐怕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毕竟不是什么鬼魂都能撑那么久的。”黎天桥利索再度画好一张符，一口好牙蹦地咬开泪水瓶盖，小心翼翼地给十张符上各自滴下一滴泪水。然后收起瓶子，掐指念决。
整个动作不到一分钟，当真是做得行云流水。不愧是古往今来的传承家族关键人物。
就在他念好不到一分钟之后，我的周身开始感到冰寒。一股身为同类的感知席卷了我所有知觉。我知道，是有厉鬼接受了黎天桥的邀请，正在赶来的路上。
“黎天桥，好像来了。”我的浑身鸡皮疙瘩都立正站好了，抖得像个小仓鼠。
“站到一边去。最好离这里有三米远。”黎天桥头都不回，掐诀完毕就赶紧打开了铁皮盒子。
哐当一声，我看见铁皮盒子翻开了一个盖子，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骷髅架子。上面略微有些皮肉痕迹。不过整体黑乎乎地，和掉光了毛的小蝙蝠差不多。可怕又难看。
这就是枯骨婴？
我背后的汗毛再次站起，不寒而栗这四个字的含义今天算是真实体会了。
这个白老，到底是上哪里找到这样奇葩的玩意来的？我几乎连看都不想看见那个玩意，赶紧把手缩在怀里，再把脑袋埋下。
黎天桥做法要用，那就不能丢掉。干脆眼不见为净是最好的。
我这么暗暗打着主意，背后冷风越来越大。
原本空旷的地方现在风声大作，呼呼刮得凶猛无比。
“是谁~谁在召唤我？”几乎摧毁耳膜的风声里，一个幽怨地声音悄悄靠近。属于它的怨念磁场让我整个脑海一片空白。里面翻来覆去的都是翻滚的血液，断裂的四肢，还有无尽的哭泣和怨恨。
居然是个嗜血好杀之辈。就那么短短一会，我便用了怨无尽的能力探知到了厉鬼的相关资料。
这个厉鬼的功力，已经达到了百年以上。只是声音临近，就有这样的迷惑效果。
召唤这样危险的魂魄，施法者的安全退出和惨遭反嗜的几率五五均摊。
不知道黎天桥面对这样的魂魄，会不会有事。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抬起脑袋去看黎天桥。
风声里，他的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厉鬼从远及近地绕着他转了三圈，眼里的嗜血之光久久不退。
“竟然是香醇的道血。真是难得。”眼皮狂跳地，我居然看见厉鬼伸出满是倒刺的长舌，刷拉舔了一下下巴。
“何方厉鬼，报上名来！”见到正主出现，黎天桥眼中没有惧色，朝着厉鬼大喝。同时他点起了身前三章符咒，啪啪地朝着厉鬼的额头和双手而去。
瞬间，刚才还嚣张着想吃人的厉鬼就和电线杆一样站着不能动弹。
随后，撕心裂肺的嚎叫从厉鬼嘴里奔腾而出。
；。。。 ； ； “一百万！”白老的眼神瞬间贪婪起来。咕咚咕咚地，我清晰听见了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钱的魅力，果然无以伦比。
“五十万！”黎天桥眼都没动，张嘴又是一半。
“你不是说我开价的吗？”白老愤怒，指控黎天桥中途还价很不道德。“不是说允许我加价的吗？”
“我是允许你加价，但是我没说我不砍价啊。”黎天桥摊手。
白老于是气得喷出一管鲜血。
我看了唏嘘不已。
“黎天桥，为什么你来这里，还要买那么多东西？”之前的白老抱怨虽然很夸张，但是也说明了这些东西来之不易。我们只是去准备挽救受害人的，为什么还要买那么多？
黎天桥听见我的询问，很镇定地开始解释。
“我们遇见的是一个前世就在制造杀孽的男人。被害的女性肯定很多。从以前到现在，数量不可预计。这是我为什么一批要那么多东西的原因之一；另外，他的心思毒辣，那么多年可能还会制造级别比较高的怨魂，我们要是贸然去度，搞不好还会被干掉。所以多储备一点物资还是很有必要的。另外，他接下来还会害你。我们不可以不防备。”
我知道我们的未来，必定是充满危险的。只是我不知道，黎天桥是这样的看重我们的未来。
白老听见黎天桥说了一番之后，他的愤怒突然收起了。
咚咚地，他走到了我的跟前，把我从头到尾看了看。
“好年轻的女娃娃。哎……”
黎天桥看见白老在打量我，在一边煽风点火。
“白老，她是不是很像妮妮？那么地年轻。身带诅咒……”
白老听着黎天桥的话，一句也不应。
我知道，这个老人肯定听见妮妮之后心底的伤心事被勾起了。
“妮妮？是好像啊。连性子都好像。都一样的善良。”奇异地，我好像看见白老的枯黄眼珠有泪水闪动。几秒钟后，他盯着我，死死地拉出一句。
“分期付款，先来五十万定金。东西你们全拿走。半个月后再来拿下一批。顺带再付五十万。”
说完之后，他把身子一转，进了更加里面的一间小屋子。
黎天桥见到谈完，赶紧掏出包包把东西都装进去。顺带在抽屉里留下一张存折。
然后我们就出去了。
一路上，他再也没有回到街道。我们顺着荒野小道，不断地变幻方向，朝着一处洼地前进。
已经是冬天了，洼地到处结着薄冰。我们小心地绕边，还是免不了摔个几跟头。
我们就这么走了一个小时。直到看见一个砖头垒砌的小台子的时候，黎天桥停下了。
他从包里掏出大铁盒，还有两小瓶的泪水。再从裤兜掏出很多黄纸，蘸着大瓶血液用手指刷刷地画着各种纹路。
我在一边看着顿觉长了见识。这花纹，真心好看。
“别老觉得好看。这花纹是叫厉鬼来问话的。你要是没事就闪远点吧。免得等下误伤了你。”我两眼发光看着中，黎天桥画完了一张符。转头很认真地叮嘱我。
；。。。 ； ； 我听见抽屉拉开的冰冷声音，两只眼珠不由自主地往里面看去。一边看一边暗暗辨认刚才老白说的东西。
冤孽血、怨魂泪、还有枯骨婴……
其实抽屉里面没有那么多东西，也没有我想象中的血腥恶心。
几瓶500cc容量的大瓶子，里面液体一看就是红得发黑的血液。我想，这个大概就是冤孽血；还有几管香水小瓶子装得东西，里面的液体透亮得很。我拿起来放在眼前摇了摇，里面还有绿莹莹得光芒。和人的眼泪果然还是有区别。着大概就是怨魂泪了。
至于枯骨婴。我看见里面空空荡荡，还有个大铁皮盒子。上面用着墨斗线前后左右都绑着。心道这倒是个新奇东西。怎么样也要见一眼。
黎天桥伸出手来，在这些东西上面简单地一碰，面上有些不满。
“怎么就那么一点？”
咳咳……听见黎天桥这样埋汰货物数量，白老一口气没喘好，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接近骨头的手指对着黎天桥，抖抖索索地，任凭嘴里喘气如牛，肺部翻江倒海，怎么也不肯放下。
“你这个小子、咳咳、没良心！”
“什么叫做我没良心啊。这才半个月，你只有那么一点东西。我是要去拼命的。东西不足怎么可以？”黎天桥面对老人家的指控，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弄这些玩意有多难啊！”白老嗖地将一个掉光头发的干瘪脑袋凑到我们跟前，不满地抱怨。
“你小子向来要的是最好的冤孽血。那就是前世必须要造就万级别以上杀戮的人才可以啊。可是你知道吗？这样的人要等到寿命终结多难啊！养小鬼去偷偷取血也有很大技术难度啊……还有啊。那个冤魂泪。一千个魂魄里面才有可以滴落那么一点点的。你知道就那么两瓶子，我老头子每个晚上都要烧好多好多的纸来吸引冤魂的啊……你小子一点都不可怜我老人家，还在这里说量少……”
白老说得一脸泣血，几乎都要把肠子都给掏出来了。我在一边看着，甚至都觉得黎天桥这小子铁定是不爱护老人家。居然这样地压榨白老。
“这次要加多少？白老，直接明说吧。”黎天桥不是一两天的熟悉。他果断打断白老表演。“比起钱，我现在更在乎我的命。您老开价吧！”
钱？我听到这里，耳朵本能地一抖。恐惧地看向白老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
“加价？”白老的一脸悲痛欲绝自从听见这两个字后就不翼而飞了。他的枯黄眼珠迸发出无穷的精力，喜滋滋地再三确定。
“真的加价？你小子确定允许我加价？”
接着我无力软倒……竟然真的只是钱的问题。我有种要立刻昏厥的感觉。
黎天桥点头。伸出手掌，只对着白老比划。
“只有一次机会！您老可想好了！加多了，我不乐意。加少了，您不开心。价格最好开得合适点。我们双方都安心。”
；。。。 ； ； 那一天后，我和黎天桥回到了立白清洁公司。
从那天起，黎天桥给公司门口挂上长期休业的牌子，带着自己的家当开始了拯救女性的行动。
出乎我意料的还有很多。
比如黎天桥目前只有十八岁，可是却拥有三百万的存款。他的家里除了有梦蝶化蝶两只女鬼外，还有很多小鬼。
这些小鬼到了晚上，就会自动地出门帮他查找哪里有钱。
难怪那天的喜来登，他能够那么迅速地去找到单子，进账5000元。
我收拾着手上的细软，打好了包裹。漫不经心地问黎天桥。
“为什么你有三百万的存款却还要拼命地装穷，穿得寒酸还四处去找活做？你明明不差钱的。”
黎天桥忙着将家里一只只小鬼封进符文，收好所有的法器。今后的999天，他要和我一起走遍大江南北去找陌溪害死的女人。这个老房子，他已经挂出去，不日就要变成别人的。
“我是不差钱。但是因为我这辈子的原因，我总是想给我的下一辈子积点德。另外，怨魂确实很可怜，我总是想帮助他们。虽然之前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可是现在觉醒了，我知道了。我是杜门的掌门，也是生死的执法者。这是天性，不管转生多少次都不能抹掉的本能。”
“杜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你可以告诉我吗？”我听着他说这是由于自己前世职业导致的，我心里还是很好奇。我的另一半龙莹姬总是在我跟前自吹自己身份如何了得，就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前世如何的不可得罪。
“杜门？说简单一点，就是现在幽冥的前身。当然，如果你对着干有兴趣，以后我可以慢慢告诉你。”黎天桥收完符文，又把手上的各类银行卡收拾一下，带着我去了另外一个阴森的地方。
那是某医院的停尸间。一个只有一只眼睛完好，另外一只眼睛没有眼白的老头子佝偻着身子接待了我们。他的胡子稀疏得可以数的清数量，他的声音和被扎破的轮胎一样不堪入耳。
“天煞小鬼，现在还不到收货的时间，为什么来了？”
这个老人刚一开口，我就觉得滚滚寒气迎面扑来。当然，他的声音更是奇葩，我终生难忘。
“我没几天好活了。所以打算破釜沉舟做一单大的。白老，给点支持吧。”黎天桥往老人跟前一站，严严实实挡住了直接冲我而来的寒气。口气也放开了，就是死不要脸四个字。
“没几天好活？”听到黎天桥说这个话。对面叫做白老的人就颤巍巍走上前，用自己仅有的一只眼睛仔细看看。终于把目光停留在了鬓角的白发上。
“千日白发诅咒？呵呵，好久都没看见了。”白老确认完，竖起一根和火柴棍差不多的手指。转身颠颠儿地向屋子里走去。
“来吧，看看里面还有什么你用得上的。冤孽血、怨魂泪、还有枯骨婴……都给你吧。”哐啷一声，老头走到了一面不锈钢抽屉做成的墙前面，拉开某个抽屉很爽快地表示。
。。。
；。。。 ； ； “既然你要死，我们就不留了。”墨竹走到跟前，拉走陌溪，说出的话更加残忍。
“爸爸你说，你的诅咒诺是不解开，会变成什么样呢？”
陌溪看看我愤怒的脸，无所谓地笑着，语气平淡无比。“大概是千日白发吧。一天白一根，千日以后寿命耗完，人就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摸摸我的头发，似在赞叹，眼神却在看着黎天桥。
“这头黑发，明明是蕴含了年轻的活力。居然一千日就要变白，跟着主人去死。我真替它不值。”
陌溪的手本来是温暖的，但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受到了背脊的发凉。
人间的爱，若到极点，不是为爱而死就是因爱而恨。
恨得不到，因此就要毁掉。毁掉的目的仅仅只是不要对手能够得到他。
极致地爱，也是病态的爱。
难怪前世的龙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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