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灵师之怨无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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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我回头看了一眼厨房。几个瓶罐粗略一看，微微地替陌溪惋惜起来。

　　　　里面什么调料都有，唯独就是没有盐。唯一一瓶白色结晶的调料，我已经确定，是白糖。

　　　　。。。

 ；。。。 ； ；　　　　“陌溪”的话听起来有些不留情，怀云的手松了，无力地要跌落地上。但是她的双手，紧紧地缠在“陌溪”的双腿上，半丝缝隙都没有。

　　　　“亲爱的溪，我只想和你一起死。亲爱的，不要离开我。我一定会做出更好的汤给你吃的。”

　　　　我大骇。这肉原来是女主人自己的？！还放了老鼠药？

　　　　这是毒杀的节奏！

　　　　“陌溪”仿佛看不见我的存在，他一脚踹开了怀云，冷冰冰地对着女人的脸指控。

　　　　“怀云，多少年了？你总是呆在这个厨房里给我煮汤。可是你知道的，比起这口好喝的汤，我更在意的是你的脸。”

　　　　女人柔弱地脸被“陌溪”强行地抬起，粗大的手指点着她的眉心皱纹、眼角皱纹，还有唇边的皱纹毫不留情地揭露。

　　　　“你看看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皱纹了。我要给你买化妆品，你还不肯去擦。说怎么浪费钱……可是你知道的，你老了，还不愿意去掩饰。我最讨厌这样虚伪的女人了。一点都不懂得保养自己。”

　　　　老了？我更骇。

　　　　那个舒雅临近毁灭的时候，莫孺好像也说过什么你不如小燕姐姐好看的话。然后舒雅就变得好看了。还有离歌，因为好闺蜜整容了，她又被毁容，直接寻死去变好看。

　　　　陌溪的手法，一直都没有变。

　　　　他追求的每个女人，都是美女。但是一旦这些女人有了老话的迹象，又不肯爱惜自己，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去爱别人。美其名曰，移情别恋。

　　　　这个怀云，多年如一日地做家务，给他忙前忙后，煞费苦心节省自己的开支用度，结果就换来了一句我只在意你的脸。

　　　　他的心是铁打的吗？任凭什么样的柔情都不能融化吗？还是美女在他的心底，永远只有脸是有价值的？

　　　　我看着怀云不断用手追着去报“陌溪”的腿，涕泪横流求他不要抛弃自己，一边再看着“陌溪”冷笑连连地说最近有个叫做红艳的女人似乎对他很有意思。他正在考虑是不是要离了再找。

　　　　理由很简单，红艳只有十八岁，年轻貌美。说话做事和他都蛮投机。

　　　　看到这里，我也忍不住了。我冲上去对准了“陌溪”大骂。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这样的老婆你都不珍惜？还要出去找？”顺带啪啪地准备扇两个耳光。

　　　　可惜，我的手刚划过他的脸，空气里就一阵波动。“陌溪”冷笑着穿过我出去了。留下一个趴在地上吐冷气看我的怀云。

　　　　“你要打我的溪？”诡异地，怀云的两只眼瞬间绿了。

　　　　“他不是该打的吗？他是要抛弃你啊！”我几乎抓狂。怎么还有帮打负心汉最后还给人怪的结局？这个怀云脑子有些不太正常吧？

　　　　“你为什么打他？为什么啊？这样他就有理由抛弃我了……都是你害得！”怀云在地上口口声声指责着我的粗暴行为，性子疯狂地转换。

　　　　“你知不知道，我求他回来，炖好这锅汤我等了一年多了啊……都是你一句话！他又走了！”

　　　　。。。

 ；。。。 ； ；　　　　我吃了一惊，但还是顺从地走进了露珠。

　　　　里面不大，但是看起来是个经过收拾的屋子。一个装饰得很温馨的小屋子。

　　　　站在怀云的角度，我可以隐约看见半掩的卧室门，还有宽敞的小客厅。

　　　　怀云手里拿着大汤勺，从炉子上一口冒烟大锅舀出一点汤汁，笑眯眯地对我说。

　　　　“怎么样，很香吧？”

　　　　我看着眼前一点泛着白色油星的汤，动动鼻子，不得不承认这个怀云的手艺很好。做出来的东西似乎很美味。

　　　　见到我肯定她的手艺，怀云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念念有词。

　　　　“既然客人都说好吃了。溪一定也会觉得好吃的。”

　　　　溪？自从听见这个单音，我的脸上就不再有笑容。

　　　　我看着这个女人擦擦双手，关掉炉火。找出一口很精美的大瓷碗，一点点地将锅子里的汤舀出。

　　　　略带粉红的关节，有些油星的肉筋。一切看起来好正常，只除掉一节浮在汤面的白指甲。我看得很清楚，指甲有点长，还是经过修饰的女人手指甲。

　　　　这个锅里煮的是人？

　　　　意识到这个，我胃里又不行了。上次在大阳面馆不小心吃到点不该吃的，足足让我难受了一小时。

　　　　这个怀云，看起来一点都不凶恶。对我也没有恶意，怎么会成为邪将口中难缠的女鬼呢？

　　　　我想着的时候，怀云已经装好第一碗汤，温婉地走到客厅。对着虚掩的房门喊。

　　　　“溪，吃饭了哦。快出来尝尝我给你炖的汤。”

　　　　房间里传出一声我熟悉的音色，男人踩着拖鞋啪啪地走出。远远地，我看着身型十成十像陌溪。

　　　　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怀云今天又煲汤了啊？我好喜欢你的汤。真想喝一辈子。”“陌溪”的脸上挂着虚伪无比的笑容，结果怀云的碗，笑容满面地喝着，一边喝还一边说好吃。

　　　　陌溪不是和墨竹都在皇族墓穴里面吗？

　　　　我有些不解。

　　　　但是怀云没有给我时间去想。她看着陌溪吃得很香，转头也给我打了一碗。双手捧着递给我，温柔劝我。

　　　　“姑娘，你也喝一碗吧、溪说这个很好吃。”

　　　　于是我的手僵住了。

　　　　我不是真的鬼，我吃不下这样的东西。我只好扯着僵硬的微笑对她说。

　　　　“我还不饿哦。就不吃了。”

　　　　怀云的脸上有了一丝失落。收回碗，转身又朝着“陌溪”走去。

　　　　“溪，人家煮的汤真的好喝吗？为什么客人不想吃啊？”

　　　　怀云背对着我，语气还是很明显的失望。

　　　　这个时候，客厅里的“陌溪”笑了。

　　　　“怀云，不是谁都喜欢吃你做的东西的。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做的什么，都会吃下去的。但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吃你做的东西，那就是因为我不再爱你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陌溪”拿过怀云手里的小碗，眼神别有深意地盯着我，嘎嘣咬着白筋。她的嘴里吐着听起来甜蜜无比的话，内里的阴森含义让人抓狂。

　　　　“亲爱的，你今天在里面放的是你自己的肉吧？闻起来好香。另外，你加了不少的老鼠药，味道都传出来了哦。”

　　　　。。。

 ；。。。 ； ；　　　　不是说好要找怀云出来。为什么还要叫梦蝶和化蝶出来？印象里，她们的吃醋功夫远比她们的实际能力强上几分。

　　　　我睡不着了，翻身起来，看着黎天桥动作。

　　　　两张飘扬的黄纸，梦蝶和化蝶像风一样从纸张里一点点凸起，变得立体起来。最后撕拉一声，黄纸化成灰烬，她们则变成俏丽的小姑娘。依旧的花枝招展，依旧地穿着遮不住什么的纱衣。荒郊野外，诱惑不减分毫。

　　　　我怒了。

　　　　这分明是挑衅！

　　　　不过黎天桥似乎不在意这对姐妹的挑衅。他凉飕飕地提醒梦蝶化蝶。

　　　　“龙莹姬在这里。你们还是听话一点吧。”

　　　　于是我眉头又舒展开了。因为梦蝶和化蝶脸色和泼了绿油漆一样难看。

　　　　“既然你睡不着，就来帮我吧。”黎天桥明知我睡不着的原因，但是他或许真的很忙。

　　　　他从兜里掏出的红绳在石头上摆着，一直没空去动。

　　　　“来吧，帮我把红绳捆在这些小纸人身上。记得打死结。”

　　　　梦蝶和化蝶看着我纠结地打结，忙碌地飘来飘去四周警戒。

　　　　我们就这样一路忙到了天黑。肚子咕噜噜地响着，却还是没有东西可以吃。

　　　　黎天桥说了，做法前不要碰烟火。不然会影响法力。被厉鬼吃掉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我只好安慰着我的胃袋，拼命想着凉风也是凉开水，勉强饱一口也是过瘾的。

　　　　今天确实不是月圆。怀云不会出现。黎天桥将符文在外面周围摆了一圈，又照着叫邪将的法子开始召唤怀云。

　　　　风呼啦啦地吹，可终究并不刺骨。

　　　　咒语一段段地念，符文一张张地化。怀云还是不肯出现。

　　　　是祭品不足吗？我看向祭台中心，那里空荡荡的。最好的枯骨婴早就被邪将带走了。黎天桥吝啬地只给涂了一点孽缘血。

　　　　一看表，叫了十分钟了。我心道此女架子果然大。

　　　　“东方莹，你去找怀云吧。”做法不行，黎天桥就干脆蘸点孽缘血到我跟前，对准我的眉心一点。

　　　　然后我的身子就僵硬了。血红的孽缘之衣猎猎地飘出。我竟然提前变身。

　　　　“用你怨无尽的手段去找怀云吧。她已经来了。只是一直都不靠近这里。你要是能说服她，我们就好开始工作了。”黎天桥拿出建议罗盘，对我指了一个大概方向。

　　　　我点头，无声飘出。顺着黎天桥给予我的方向一寸寸找去。

　　　　然而，一切似乎看起来好平静。只是除去一段歌声。

　　　　“今天是我们认识的一年零一个月的纪念日。亲爱的，让我为你炖一锅好吃的汤吧~”

　　　　炖汤……我听见这个歌内容，脸上有点怪。一拍手，我招出黑龙，令它盘旋在歌声飘出的方位更加仔细地查找。

　　　　就在一声几不可闻的提示下，我顺着黑龙的提示终于看见了一颗挂在岩石上的闪亮露珠。露珠里似乎住着一个女人，家庭主妇模样，拎着勺子拿着菜刀，对着一口锅在烹饪什么。

　　　　露珠很小很小。我盯得有些费劲。倒是露珠里的女人先发现了我。

　　　　在露珠里，她将自己的脑袋扭转过来，对我和善地招呼。

　　　　“妹妹，我叫怀云。你那么在外面好冷的，不如进来喝口汤吧。”

 ；。。。 ； ；　　　　邪将说出的那个叫做怀云的女鬼成了我们第一个要去找的目标。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它口中的n区平板房所在地区。但是这里居住的人并不少，每一间看起来都有人居住。一点也不像厉鬼可以出现的地方。

　　　　我们到达的时候是下午5点。住在这里的人陆陆续续都从外面回来，开始了忙碌的做饭洗衣。而我们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和黎天桥躲到了距离更远的地方，躲在一处到处漏风的屋檐下，准备在这里将就一下。

　　　　“先休息一会吧。晚上我们还有事情做。”距离天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黎天桥在这处荒地里放下自己的包裹，悉悉索索地拿出一些符文红线压在身边的石头上。然后再拿出一块手表，左右对着找方向。

　　　　用手表找方向？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好奇的问他。

　　　　“怎么用手表？没有指南针吗？”

　　　　“这个就是指南针。”黎天桥拿着手表左右看着方向，表盘的指针来回地在九点到两点方向剧烈摆动。我仔细看看手表，发现表盘上有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我了然，那是怨魂泪。

　　　　用带有怨魂气息的东西去找能量强大的厉鬼，倒也是个办法。起码准确度蛮高。

　　　　唯一的缺点，就是败家！

　　　　我们那天从白老处出来，真的只付了五十万。简单算下，一瓶怨魂泪就是五万。一个小白领，月薪3k，不吃不喝要存下这个数字，也要差不多两年。而我们，这一个上午就差不多败掉了半瓶。

　　　　半天，两万五……想着这个数字，我肝都疼。

　　　　“这实在太浪费了。”对于黎天桥的做法，我还是发出了自己的感概。

　　　　“一点都不浪费。等到晚上你就知道为什么了。”黎天桥看了看来回摆动的表盘，回头催我赶紧寻个地方打盹。“只有不到几个小时了。你还是先睡一下吧。到半夜还有忙的。毕竟今天不是月圆。叫怀云出来有些难度。”

　　　　一瞟此处荒芜碎石，我醉了。

　　　　这里睡觉，腰不得给硌得慌？

　　　　用着你今天有病的眼神，我盯着黎天桥，抗议了。

　　　　“你在这里能睡？没一块好地。还那么冷。”我们只是在屋檐下，不是在屋子里。虽说可以靠着一面墙，可是毕竟还是太寒碜。

　　　　“我包里有毛巾被，你拿出来先将就。晚上处理完怀云，我们再去住好的地方。”我的抗议黎天桥很快就压下。“我们只是暂时在外面休息一下。如果你不困就算了。”

　　　　有休息干嘛不休息？我立马从他包里抽出毛巾被自己盖上，再合上眼珠。

　　　　但是我依旧睡不着。地很冷，靠墙一样很冷。闭着眼皮，我还听见了他各种捣鼓。叮咚哐当啪啪什么都有。

　　　　最后更加离奇，我居然又听见了梦蝶和化蝶的声音。还是夹在纸里，扁平的声音。

　　　　“主银啊，这里那么的荒凉，为什么你要在这里休息啊？”懂事的是梦蝶，说话关怀之意明显。

　　　　“主银，为什么那个女人也在这里？你是要抛弃我们吗？”挑刺的是化蝶，度量狭小得让我呲之以鼻。

 ；。。。 ； ；　　　　“哪里来的不懂事小子？竟敢打扰我邪将进餐？”

　　　　厉鬼只是被困住，但是气焰依旧不减。魂体滋滋地冒着白烟，它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黎天桥，眼神写满了吃掉你再干活的念头。

　　　　脑波一抖，厉鬼想法传来我这里。我也激灵灵地一抖。

　　　　这个厉鬼，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这个枯骨婴给你！代替吃我。干不干？”厉鬼一看就没有多少意愿，黎天桥根本不给他机会讨价还价，指着铁盒里的恶心玩意就逼迫它开始选择。

　　　　“道血香！我要吃道血！”厉鬼识货，不肯放弃。

　　　　“我给你吃了，你反悔不帮我做事情，我不是亏了？”黎天桥看着厉鬼抗议，不为所动地再次点起三章符咒，又朝着它的下半截贴去。

　　　　兹兹的白烟再次冒出。邪将厉鬼这次发出更大的嚎叫，开始剧烈地抖动，试图挣脱符文的束缚。

　　　　“你要死啊！你要死啊！居然连我的命根都要动！我要撕了你啊！”

　　　　黎天桥还是不为所动，顺手抄起一张符咒，啪地贴上邪将的嘴巴。于是世界恢复清净。

　　　　邪将的表情更加不甘，眼神里大有将人生吃活吞再大卸八块各种打算。

　　　　“我今天只是来找你问事情的。给你枯骨婴已经算仁至义尽。如果你还是坚持要吃我。我只好把你人道毁灭了。”黎天桥看也不看邪将一脸倒霉的神色，裤兜一掏，一张黑色符咒被夹出。功效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看得清楚，上面图案简单，只用白色涂料画了一轮滚圆的太阳。

　　　　“灭魂符……”邪将显然是认识这个符咒的。他甚至不用嗓子就能抽气着说出正确名称。

　　　　眼前之人，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