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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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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玉浓虽是虚弱,但六六二字却是不绝于口。她已不复记得儿子易名六六,在她心坎之中,他一直是六六!

    她的心中,原来还有六六!

    女人叫喊同时,不知何来气力,蓦地精神一振,双眸一睁,似是回光返照,目光即时流转,眼睛在搜索一个人。

    一个令她毕生引以为憾,却又不能摆脱的人。

    过了良久,晁玉浓面露失望神色,对挨在她身畔的白居易道∶

    “居易,六六…呢?”

    她关心的,仍是六六!

    白居易不知应对眼前快死之人说些什么,倘若他直言不见了钱柳,定会使她倍添忧心,可是若然不说,又不知从何处找他回来?

    正踌躇间,突听门边的仆人嚷道∶

    “啊!好了,少爷回来啦!”

    众人都把目光移向那个正踏进房内的钱柳身上,只见其一身衣履满是破洞,肮脏异常,这两天也不知去了何处?

    晁玉浓甫见儿子,惨白无血的脸庞顿呈现少许生气,可是再瞧他那身又破又脏的衣裳,却又不禁若断若续地谩骂道∶

    “你……你这……孩子,到底……到什么……鬼地方……玩耍……去了?”

    她与他似有宿世冤仇,此刻仍不忘骂他。

    钱柳并没回答,木然地站在离榻前数尺之处,没有行步近。

    白居易白地捉着他的小手,暗自用力把他拉近,在其耳过低声劝道∶

    “孩子,别再意气用事,你娘……真的不行啦!快好好的她说几句话。

    钱柳被白居易强拉至床前,晁玉浓无助地看着他那双冷冷的眼睛,道∶

    “六六,你……待我……总是……如此的……冷,你很……恨娘亲……么?”

    她一直耿耿于怀的疑问,终于提了出来。

    钱柳悄无反应,不过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哀伤。

    可惜,正在神智迷糊的晁玉浓并未发觉他这丝深入骨髓的哀伤,她只是震颤地伸出自己那枯瘦的手,轻抚着钱柳的脸庞,道∶

    “娘……要死了,你……会哭……吗?”

    她到底不敢肯定。

    在旁的白居易不由分说,接口道∶

    “孩子,你这就依你娘亲一次,哭吧!”说着两行泪已掉了下来。

    钱柳默默的看着她那痛苦。忧郁的脸,正要伸手入怀,似欲从怀中掏出一些东西,但手儿却突然给晁玉浓的手紧紧握着。

    他的手儿虽小,却是冷的。他的心,会否同样冰冷?

    晁玉浓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道∶

    “你……果然……不哭!”

    说着说着,握着他的手亦逐渐松软下来。

    “浓!”白居易心知不妙,急忙抢上前抱着她,晁玉浓已气若游丝,仍兀自苦笑道∶

    “居易……我没有……错怪他,他……真的……没有为……我流下……半滴泪……”

    说罢手上一松,立时芳魂寸断!

    她至死都不相信钱柳会为自己流泪!

    白居易即时紧抱着她的尸首不放,老泪涔涔而下,白阿悲俩兄弟亦嚎啕大哭,其余婢仆也不禁潸然。

    整个房间立时充满一片愁柳惨雾。

    只有钱柳神色如旧,他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晁玉浓的尸首,望着众人哀痛的表情,居然没有丝毫感动,良久良久,才悄悄地退了出去,不想任何人发觉。

    可是,正在哀恸着的白居易却无意中瞥见了他此刻的表情。

    那是一种异常古怪的表情,一种比死人还要难看的表情。

    因为钱柳这个表情,白居易惟有强忍伤痛,放下晁玉浓,立即跟了出去。

    沙陀盖月。

    今夜的月,也是缺的。

    在这半残月色之下,白居易一直跟在钱柳身后,他想看看这孩子于其母亡故后,还要去哪?

    眼前小路迂回曲折,凄寂无声,益觉孤清!

    白居易但觉此路异常熟悉,他忽然记起,此路是通往距白家一里外的一声满是墓坟的荒地。

    他还记得,约莫一年前,他因有感于钱柳和晁玉浓二人之间的嫌隙渐深,故此特意携同这对母子一起外游散心,望能化解他俩的心病。

    晁玉浓却于此行中无意地发现了这墓园内的一棵榕树,她见这榕树垂髯千缕,疏密有致,于是一时戏言他日身故后若能葬身树下,死而无憾。

    白居易想到这里,暗自吃惊,这孩子当日亦亲耳听其娘亲所言,他会否……此时,钱柳已步至一棵榕松下,白居易不由得脸色发青,躲在树丛中静观其变。此处,正是晁玉浓所说的葬身之地。

    只见钱柳缓缓蹲伏地上,开始使动小手挖掘地上泥土。

    白居易的心逐渐发冷,这孩子到底要干些什么?

    泥土本非冷硬,然而以钱柳小手之力,要挖,要掘真是谈何容易?

    纵然如此,钱柳并没有放弃,他一直在挖,努力不懈地挖!

    可是,血肉之躯怎堪与泥土相抗,不消片刻,十根小指头已然擦破,如泉滴血。

    但他依然没有滴泪。

    白居易心中不禁冒起无限哀怜,刚欲上前劝阻,但见钱柳突然伸手入怀……

    适才晁玉浓濒死时,他亦曾见此子伸手入怀,企图取出一些东西。

    于是立时止步,先看个究竟再算。

    黯淡的月色下,钱柳从怀中取出之物依稀竟是一株野生人参?

    人参?

    白居易记起来了,他曾对这孩子提及只有人参才可养活晁玉浓的命。他早前失踪了两天,会否真的往荒山野岭遍寻人参?

    白家庄富甲一方,何愁买不着一株人参?但在一个小孩心中,定然希望亲自找一株人参给其娘亲活命。当然,建党孩子仅是想想而已,谁都没有这样的勇气和决心,除非是特别的孩子才会如此。

    钱柳并不是一个寻常的孩子。

    白居易顿然醒悟,心头一阵刺痛,暗忖∶

    “晁玉浓,你也太误解自己的儿子了。”

    正自心痛之传闻余,钱柳已经把人参放到所挖的**中,然后将泥土再行覆回。

    与此同时,他的身子突然一阵剧烈的颤抖,跟着便倒在地上。

    这一变真是出乎白居易意料之外,当下无容细想,奔出树丛,把钱柳抱在怀中,只见他脸青唇白,早已昏了过去,身子更如火般灼热,这孩子显然是捱病了。他不辞劳苦地往寻野生人参,回家后又惊逢永诀,小小心灵纵然仍可忍受得来,但其躯体毕竟仍是一个孩子。

    白居易望了望地上的那堆松泥,忽地慨然叹息∶

    “有时候,人在悲痛之时,并不一定会流下眼泪,晁玉浓你何苦至死不要强求自己儿子的一滴眼泪?”他一边感叹一边已抱着钱柳凄然而去。

    晨光冉冉地透进房内,轻抚着钱柳那张冷漠的脸。他缓缓张开眼睛,随即发现白居易坐在床边,正为他拭抹额上的汗珠。

    白居易本是一脸倦容,此刻乍见钱柳醒转,立时时藏起倦意,抖擞精神,强自挤出一丝温暖笑意,轻声问∶

    “你醒过来了?”

    钱柳如常不答,只想用手撑起身子,却又浑身无力,逼得软在床上。

    白居易微笑道∶

    “别急,你已昏迷了整夜,适才大夫刚来过给欠喂药,还是再躺一会吧!”

    此时敲门声起,门开处,福嫂端了一碗稀粥进来,道∶

    “老爷,你熬夜不眠,辛苦得很,不若由我来服待少爷吧!”

    白居易将那碗稀粥接过,道∶

    “不用了,你且先退下去!”

    福嫂见老爷如此关怀少爷,也是无话可说,识趣地步出房去。

    白居易用汤匙把粥拌和,轻轻向粥吹了口气,才递向钱柳的嘴边。

    钱柳没有张口呷粥,眼中的冷意,并未因白居易彻夜不眠的照顾而有所融化。

    白居易无视一切,勇往直前,道∶

    “孩子,先喝一口,这样于你有益。”

    钱柳别过脸,突然强行发力坐起,白居易赶忙扶着他,讶然道∶

    “孩子,你干什么?”

    钱柳没有看他,吐出一个字∶

    “走!”

    这是白居易一生中听他说的第二句话,他立即反问∶

    “走?你为何要走?”

    钱柳简单地说出第三句话∶

    “娘亲死了。”

    白居易终于明白这个孩子的意思,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因为其母才可住在白家,现下晁玉浓已死,白家已再没理由收留自己,故此必须离去。

    白居易淡淡的道∶

    “你不用走!”

    钱柳愕了一愕。

    白居易道∶

    “你一日是我儿子,一生也是我的儿子!只要我白居易老命尚在,白家庄将永远是你的家!六六,你明白吗?”

    他的目光异常坚定,钱柳定睛注视着他,似要看破他的心。

    他那颗赤热苦心,恍如黑暗里的一道曙光。

    白居易见他的脸孔已没有先前的冷,于是道:

    “我还知道你在失踪那两天内曾跑上山找寻人参,你把它埋在榕树下。”

    钱柳一听之下,双目放光。

    白居易接着道:

    “即使所有人认为你多没人性,我亦会因为拥有一个如此的儿子而骄傲!”

    二人相对凝望,白居易发觉钱柳眼内的冰雪逐渐融化,他的心亦已近在咫尺,一切已然心领神会。

    可惜,顷刻之间,一股寒让却又盖过他的眼神,他的人虽仍在咫尺,然而他的心,却如天涯般遥远。

    身在咫尺,心在天涯。

    白居易果然言出必行,自此以后,他对钱柳更为关怀备致。

 ;。。。 ; ;
咽喉
    钱柳(852年-932年),字具美(一作巨美),小字六六,杭州临安人,五代十国时期吴越国创建者。

    钱镠在唐末跟随董昌镇压农民起义军,累迁至镇海节度使,后击败董昌,逐渐占据两浙十三州,先后被中原王朝封为越王、吴王、吴越王。

    钱柳在位期间,曾征用民工,修建钱塘江海塘,又在太湖流域,普造堰闸,以时蓄洪,不畏旱涝,并建立水网圩区的维修制度,有利于这一地区的农业经济,两浙百姓都称其为海龙王。后代有钱学森。钱伟长等。

    钱柳则我行我素,仿佛无论白居易如何努力改变他,他还是无动于衷,只有白居易自己意会,这孩子眼中对他的冷意已有些微消减,他总算略觉惬意。

    然而,对于庄内其他人等,钱柳仍旧笑骂由人,沉默寡言。

    正因如此,白阿悲和白阿崔始终看不过他此种作杨,始终还是要找他的麻烦。

    有一回,白居易如常地教导他俩兄弟剑法,在叮嘱二人勤加练习后,便由得他俩自行练剑,自己则往内堂打点庄内事务。

    白阿悲和白阿崔天性疏懒,资质平庸,纵然白居易教他们的仅是白家剑法的入门皮毛,但两人一直未能领悟当中窍门,更遑论要学全白家剑法,不过二人却又好大喜功,甚爱耀武扬威,此刻一俟白居易离去,便立即坐在一旁躲懒。

    白阿悲游目四顾,发现钱柳正站于远处,忽然心生戏弄之念,对白阿崔道:

    “二弟,你看,油瓶又站在那边!”

    白阿崔道:

    “是呀!每次爹爹教我们剑法时,他总是在远处偷看,真不要脸!”

    白阿悲突然提议:

    “好!就让我们作弄他一下!”

    白阿崔乍听白阿悲又要无风起温,不由得惶然道:

    “大哥,爹不是吩咐我们别去惹他吗?若再去戏弄他,恐怕爹爹会……”

    白阿崔还未说完,白阿悲已抢着道:

    “怕什么,我今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办法!”

    说着将嘴在白阿崔耳边低语一会,白阿崔顿时阴阴一笑,接着,白阿悲向钱柳招手道:

    “喂,贱骨头!你过来!”

    他居心叵测,先欲以言语相激钱柳行近。

    钱柳早已习惯这一套,了无反应。

    二人拿他没法,只得手执木剑一跃上前,剑尖白地指向钱柳。

    “嘿,死油瓶,你每天偷看我们练剑,到底是何居心?”白阿悲盛气凌人地道。

    “是呀!爹爹说要教他他又不学,他一定自以为很了不起!”白阿崔也道。

    二人分明存心挑,钱柳也懒得理会他们,转身欲柳。

    白阿悲猱身抢前拦着他,道:

    “别走得这样容易,我哥儿俩今天想瞧瞧你有什么过人之处,要和你切磋一下!”

    他说着平剑当胸,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挑战之姿。

    钱柳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转向另一方走去。

    悟觉深感受辱,怒喝:

    “小杂种居然无视我的挑战,难道吃了豹子胆不成?”

    语音方歇,也不理会钱柳手中有无木剑,挺剑便向其背后刺去。

    此时的钱柳将近九岁,无论身形和气力,已非当初入门的五岁稚童可比。白阿悲这一剑攻来,他纵然从未习武,也能够本能地闪开。

    这一闪的速度竟是异常的快,已超越一个九岁孩子的身手!

    白阿悲没料到他已判若两人,不忿道:

    “啐,你刚才碰运气而已。再吃一剑!”言毕剑划半弧,飞身再上。

    这一式白阿悲早已习练无数次,信心十足,出招更是凌厉快速,落位更准,钱柳已无从闪避,猝地反手折断身旁矮树的枯枝,把枯枝迎了上去。

    “啪”的一声,枯枝及时赶上,竟将白阿悲的剑势阻截。

    白阿悲一呆,愤愤的道:

    “好啊!这不是爹爹教我们的剑法吗?你当真偷了?”说着又挥一剑。

    此剑招式简单异常,使剑法门全仗内力修为,白阿崔自恃年纪较钱柳为长,气力应远胜于他。这一招他纵然能挡,枯枝亦必脱手!

    岂料钱柳回枝一送,竟然使用同一剑法挡其来招。

    在旁的白阿崔瞧见钱柳使出同一剑法,也不由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二人剑势一碰之下,白阿悲手中木剑意外地飞脱!由于两者剑法相同,故此优劣立判,无所遁形,钱柳终较白阿悲略胜一筹。

    钱柳并没乘胜追击,只是冷冷的望着他。

    白阿悲羞愧得无地自容,恼羞成怒之下,提剑再上,此时白阿崔眼见不妙,亦展身加入战团,混战起来。

    纵然钱柳偷学而得此一。两式粗浅剑法,但终究仅是借天赋依着所见而使,从未正式学剑,一人尚可应付自如,二人齐来,不免令他感到吃力非常,迭遇险招!

    三人斗得正酣,白阿崔突乘隙剑走中门,急急刺向钱柳的咽喉,此着本无甚厉害之处,但钱柳正忙于格开白阿悲攻势均力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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