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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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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于期也感觉不对,却没有立刻站起来,因为他看清了乘马前来的人,正是从秦国跟随他来燕的家仆。
    也只有家仆,才知道应该往这种鸟地方找樊于期。
    马停,尘未平。
    “将军!”家仆踉跄坠马,脸色煞白。
    樊于期大惊,荆轲抢一步扶住不大对劲的家仆。
    迅速检视家仆的身体,只见背脊下方有一抹平整的切口。切口深及内脏,血水早已晕黑了青衣。
    “夫人她……”家仆意识模糊,却竭力撑住一口气。
    樊于期脸色一沉,他心里已有了底。
    “府里突然……闯进……”家仆眼睛半阖,嘴角冒出血泡。
    樊于期欣慰点点头,拍拍家仆的肩膀,用他宽大厚实的手蒙上家仆的眼睛。
    “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不枉我俩生死一常”樊于期微笑,让忠勇的家仆安心归去。
    高渐离的筑声停止,空气中却弥漫着悲伤的风声。
    荆轲看着樊于期。
    樊于期的脸色从平和转为铁青,由铁青转为可怕的滚滚杀意,再用一种任谁都瞧得出来的压抑力量,强自回到平和的脸色。
    剑客出身,加上沙场经验丰富的樊于期,仔细观察了家仆所受的伤。
    这切口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一刺,深度,角度,都是无可挑剔的恶毒。
    他清楚知道闯进家里的刺客是刻意让家仆苟延残喘一口气,好让家仆将噩耗带到,扰乱他的心神。
    而刺客做了什么事不问可知。他的新娘子十之八九已不在人世。
    如果现在匆忙赶回去,大概会被一群以逸待劳的杀手围歼吧。
    “比起报仇,还有更重要的事,是吧。”荆轲看着胡乱悬挂在树干上的炎枫剑。
    虽说是如此,但荆轲并不介意仗剑报仇。因为他有理由,也有胜算。如果樊于期开口的话。
    高渐离装醉,趴抚在筑上。
    荆轲与樊于期相交不过数个月,却有数十年也及不上的情感。
    男人之间的情感,并不需要时间去证明什么。
    而是一起去做些什么。
    “帮我葬了他。”樊于期扛起家仆。
4
           这已是樊于期这辈子第二次尝到被赶尽杀绝的滋味。
    除了从秦国带来的少数家臣,燕王配给樊于期的宅邸守卫有二十多人,个个都是受过剑击训练的退伍士兵,并非寻常家仆,受到樊于期的武士精神感召,颇为忠心。
    但仍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新婚妻子素仙儿的尸体被直直斩成两半,一半挂在前门,一半吊在后院,死状凄厉可怖。
    没有任何线索显示,这件轰动蓟城的惨案是出自太子丹的授意。
    要说唯一的证据,就只能说只有太子丹拥有这样的实力,跟狠毒的本色。
    城门口,络绎不绝的商客进进出出。
    马车上所运送的物资有九成与赵国僵持的战事有关。若说战争促动了国与国之间的经济活络,并不算错。
    只是代价过于残酷。
    算命摊,一只大手摊放在桌上。
    “居士的命格充满沧桑啊,您瞧,这掌纹凶险不断,危机起伏彼此,按照古代猎命仙人留下的掌谱,这叫不死凶命。”城门口的算命老人说,翻开厚重的竹简,仔细找了张刻图。
    “不死凶命?”樊于期疑惑,一旁的荆轲也楞了一下。
    “是啊,人有形,命有气。人一生下来就栖息着命。这命的凶霸之处,在于不断掠夺宿主至亲好友的性命,导致宿主一生孤苦悲绝,最后终至自行了断。”算命老人实话实说。
    “你说的是。”樊于期点点头,将银两放在算命老人的手上。
    久经沙场的人,什么样的怪事都见过。什么都愿意信。
    樊于期站起,拍拍身上的尘埃,就要与荆轲走人。
    “等等。”算命老人叫祝
    “还有何事?”樊于期。
    “一年内,不,或许三个月内,居士还有个大劫,这个大劫不只会让居士身边的朋友死绝,就连居士自己,恐怕也躲不过。”算命老人的语气很笃定。
    樊于期与荆轲相识一笑。
    一笑后,就是大笑。无可遏抑的大笑。
    “居士难道是不信么?”算命老人皱眉。
    “不……不是不信,而是先生说的完全正确!”荆轲笑得肚子痛了。
    “是啊是啊,我们三个月内死不了,才真得是毫无道理啊!”樊于期疯狂拍手。
    这两人,肯定是疯子。
    算命老人诚恳的眼神,伸出手:”既然居士也这么认为,不如把身上的银两通通施舍给我这可怜的老人吧,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老头子我还用得着哩。”
    “先生敢开口,我又何尝不敢给!不过没办法给先生全部就是,将死之人嘛!要把银两通通拿去喝个痛快哩!”荆轲哈哈长笑,丢了一锭银子。
5
           王宫,太子殿。
    遣走了十多位来自越国的歌姬,整个太子殿只剩下两个人。
    角静静地站在一角,手中还拿着刚刚收到的竹简,竹简里刻有一个奇怪故事的断简残篇。蝉堡。
    身为一个刺客,每杀一次人,不分任务难易,角都会在隔日清晨收到一份不知所谓的蝉堡片段。久而久之,断断续续阅读这个奇怪故事,已成了角唯一的兴趣。
    至于竹简是谁送来的、从哪里送来的,角本能地不予关心,只视作杀人的额外报酬。
    “上次的事,你做得很漂亮。”太子丹亲自为角斟了一杯酒。
    角接过,一饮而荆
    战国时期,太子丹之能够成为左右燕国政局的第一人,肯定有金银财宝之外、乃至权力本身的坚实理由。
    拥有一百多位任凭差遣的杀神刺客,就是其中最重要的关键。
    而角,则是太子丹门下刺客的翘楚,顶尖中的顶尖。
    莫名其妙死在角的暗杀剑法下的王宫贵族不计其数,但光明正大惨死在与角的公开比斗中的剑豪,同样堆尸成山。
6
           四年前。
    大燕国第一剑豪项十三,在宴会中严词拒绝了太子丹赠送的八名妖娆的歌姬。
    于是,角大大方方走进项十三的庄园,将项十三独子的头颅放在石亭上。
    “这……”项十三大骇,霍然而起。
    “拔剑。”角走出石亭,肩上扛剑,神色睥睨。
    角用了最卑鄙的手段,扰乱了项十三的心志,展开了极不公平的比斗。
    对角这样的杀手来说,为了求胜,手段的使用没有公不公平,只有正不正确。
    正不正确,完全是结果论了。
    “把命留下!”项十三果然大怒,一跃出亭。
    “喔。”角闪电出手。
    丧子之痛,让项十三狂风骤雨般的破军剑法威力更倍,但看在角的眼中,却是破绽百出。
    一咬牙,角回旋冲近,连中项十三可怕的七剑,却让角逮到一个要命的缝隙。
    利剑喷出,割开了项十三的咽喉。
    项十三倒地,火红的鲜血洒在角的脸上。
    一代剑豪。
    “一个屁。”角做了批注,折断了项十三的剑。
7
           从此,角取而代之,成了大燕国第一剑客,并连杀楚国与韩国来访的第一剑豪。
    许多人传言,或许角在剑道上的进境不及当今剑圣盖聂。但在杀人的实质技术上,角的剑,比起盖聂天人合一的剑,还要凶险许多。
    而角之所以在太子丹的门下,用他的剑替太子丹杀人,是因为太子丹有很多钱。
    很多很多的钱。
    多到,让角原本只能称做”快”的手,有足够的理由用血实战练剑。
    练到今日无情无感的地步。
    “但樊于期那家伙竟然无动于衷,不只没赶回家,事后连来太子殿兴师问罪都没有,实在是无趣至极,白白浪费了你的剑。”太子丹。
    角摇摇头,并不以为然。
    “喔?”太子丹。
    “这正证明,樊于期并不是等闲之辈。”角。
    “落魄闲人,能有什么作为?”太子丹嗤之以鼻。
    角不再说话。
    这几天,他曾远远观察家丧后的樊于期,发觉他经常与两个人厮混在一块。
    一个是光会击筑哼唱的吟唱歌者,一个总是让剑蒙尘的落魄剑客。
    那歌者也就罢了。但那落魄剑客,绝不简单。
    好几次,角都怀疑,那个落魄剑客发现了他比猫还轻的跟踪,若有似无地回头。
    “樊于期是剑客出身,在秦国也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剑豪。你瞧他的剑怎么样?”太子丹看着宫殿外的假山柳树。
    “很强。”角。
    “跟你比起来?”太子丹斜眼。
    “不堪一击。”角。
    “很好。”太子丹满意。
8
           仇家之所以变成仇家,往往都是为了很可笑的原因。
    太子丹跟樊于期这两名天差地远的人物,本没道理结下这么大的梁子。
    追究起来,不过是为了女人。
    对太子丹来说,他杀的是区区一个在酒楼卖笑的风尘女子。
    对樊于期来说,他失去的是一个愿意为他洗净铅华的妻子。
    春暖花开。
    无视为众国抵御秦祸的赵国正值兵凶战危之际,燕王在太子丹的建议下召集文武百官,选了个好天气,于易水旌舟而下,赏景观水。
    王船在数十艘小船的护卫下,浩浩荡荡穿梭在江河之上。
    太子丹有个理论。
    如果这个人成为你的敌人,不管是什么理由,都要赶尽杀绝。若否,太子丹就会价日沉惑在被害的妄想里。
    是以樊于期也在邀请的名单里,踏上了燕王的王船。
    易水风光好,王船上暖溢着歌妓的欢笑声。
    正当众臣附庸风雅地弹琴作诗之余,一名受了太子丹指使的佞臣突然提议比剑,让船会有个英雄式的高潮。
    “唉,提议虽好,但每次都是太子手底下的剑客获胜,想来也没啥意思。”燕王摸着刚刚吃饱的大肚腩。
    太子丹却摇摇头,以无限赞叹的语气奏请:”王上有所不知,樊于期樊将军不仅谋懂兵法,在剑术上的造诣更是登峰造极,在秦国有第一剑豪的美名,败尽无数英雄。今天趁着我大燕大好易水风光,还请樊将军赐教。”
    樊于期全身震动了一下。
    好个奸险的伪君子。
    燕王并非全无见识之人,哼道:”秦国第一剑豪?那不是王剪么?要不就是早先失踪了的项少龙,哪轮得到樊将军?”并不以为可。
    不等樊于期逮机会谦让,另一名臣子又抢道:”樊于期将军屡次在众臣前夸口,不论在剑质、剑速、剑意上,秦国剑客皆远优于我大燕的剑客。还曾说,即使盖聂与之较剑,也无法撼动其半分,口气之大,实难教臣心服。”
    燕王的眉头一揪。
    樊于期心中一叹。
    与其说秦亡六国,不若说六国亡于自己之口。
    “哈哈哈,樊将军原来只是口说无凭之徒,罢了罢了。”又一个臣子摸着鼻子。
    但樊于期的性命有更崇高的用途,他并不苟同将性命快逞在匹夫之间的血气之争。
    于是樊于期诚惶诚恐跪下。
    “大王误听信坊间流言。臣家门刚逢不幸,心无余力,况且臣只懂得行兵打仗、粗莽砍劈那一套,对于剑道一事,可说全无心得。”樊于期叩首,大大方方示弱。
    与有备而来、一肚子坏水的太子丹硬碰硬,不可能讨得好去。
    “原来秦兵靠着将军口中粗莽砍劈那一套,就杀得咱六国胆战心惊啦?大王,臣不服。”太子丹面色凝重,双膝重重跪下。
    “大王,臣也不服。”又一名臣子跪下,满脸悲愤。
    群臣早有默契,轰一声纷纷跪下,大喊:”大王,臣不服。”
    燕王虽非如此鲁钝之辈,却也感受到被群臣挟持的压力。燕王只好看着远来是客的樊于期,颇有歉意地叹了口气。
    樊于期心中有数。
    今日以血比剑,已是势所难免。
    樊于期感觉到一双灼灼目光正打量着自己,背脊一阵寒冽。
    站在太子丹随从护卫中的,角。
    少有的,只从眼睛就能发出慑人杀气的顶级剑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声长笑,然后是只拍抚跪在地上的樊于期肩膀的大手。
    毫无意外,是以护卫之名随同樊于期上船的荆轲。
    “何人?”燕王不悦。
    “薄名不足挂齿,微臣乃是樊于期将军的酒肉之交。”荆轲微微躬身,算是行礼。
    角眯起眼睛,观察这位他默默认可的对手。
    “上前何事?”燕王。
    “其实天下之剑,系出越国名匠,天底下第一把铁剑就是越匠所造。若论剑客之众,莫过于秦,樊于期将军不过是沧海一粟。但说到剑术登峰造极,哈,终究还是个人修为。”荆轲一身脏污,手中拎着摇晃晃的剑。
    荆轲神态轻松,并不下跪,与跪在地上的群臣呈现一种尴尬的对比。
    大王没有答允前,谁都不能将膝盖抬起来。
    “个人修为?”燕王失笑。
    “是啊,天下第一剑,就是朋友给小弟起的外号,这可不是人人都担当得起的。”荆轲故作疯态,一番大话惹得众臣忍俊不已。
    听到”天下第一剑”五字,角的目光不由自主一缩。
    燕王给荆轲的胡吹打擂逗了开,生出一番兴致。
    “此话当真?”燕王。
    “不假。”荆轲。
    “可曾与盖聂较剑?”燕王。
    “曾。”荆轲。
    “胜负?”燕王好奇。
    “怕一出手就伤了他,所以我俩以口论剑,但终究难分难解。若细究起来,应该微臣略胜半筹,是以盖聂大怒,斥臣而退,想必是羞于承认。”荆轲大言不惭。
    燕王却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
    “简直是狂徒行径。”太子丹冷笑,群臣不寒而栗。
    “半点不过。”荆轲爽朗一笑。
    “这位狂兄的意思,可是要代替樊于期将军下场比剑?”一位大臣插口,想在太子丹面前留下好印象。
    “在下剑术天下无双,有何不可?”荆轲两手交互轻拋不加擦拭的炎枫剑,姿态挑衅至极。
    要不是急着替樊于期从危机重重的剑斗中脱身,荆轲也不想以如此跳脱的形象,胡乱跃入不可知的危险。
    所谓的胸怀大志,并非胆大妄为。而是倍加珍惜自己才对。
    太子丹拍拍手。
    角拓步而出,眉宇间浓厚的阴扈之气。
    荆轲毫不意外。
    从角的身形步伐,还有身上不加掩饰的杀意,他早猜出太子丹会派他出战。
    “这位天下第一剑,朕要提醒你,太子派出的剑客名叫角,乃我大燕第一剑豪,败死在他手下的剑客不计其数,你可要……”燕王好意提醒。
    毕竟一个有趣的人太快死去,实在太煞风景。
    “遵命,微臣会记得手下留情的。”荆轲故意说反话,大笑。
    角没有发怒,只是心底浮现出很复杂的情绪。
    如果自己也能像他那样大笑,该是什么样的滋味?
9
           按照往例,为了避免在王船比剑伤及众臣及王,士兵寻找了一处视野极好的干草阔地,将王船靠岸。
    在燕王与众臣的击掌吆喝下,荆轲与角一跃而下。
    两剑客没有刻意多做准备,就这么在岸边踏将起来,渐渐的,两人拉开距离。
    “荆兄,小心!”樊于期大叫。
    荆轲率性拔剑,将剑鞘随手一丢,双手持剑平举,两腿撑开。非常老土的起手式。
    角将剑扛着,并没有先拔出,另一手抓着腰上悬绳,看似随性地绕着荆轲踏步。
    从剑的形态,与两人持剑的气度,就可以看出两名剑客的不同。
    荆轲的剑宽大厚实,剑脊高高隆起,刀沿平直,利于砍劈。
    角的剑短险脊薄,只约三尺,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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