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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尘山庄-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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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瞧你样似乎也没死透。”
  “我是谁我也搞不清楚,不过,我肯定是死了。”说到这里,帽沿下的半截脸勾起抹挺帅气的笑,“是谁不重要,知道怎么死的就好。死得瞑目就好。”
  看来遇到英雄了,舍身成仁,死得很有价值。可是,姑娘我一头雾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太不瞑目了。“调头,我要回去。”
  “你说回去就回去?”他嗤笑,双手插腰居高临下指着我,“你这个没有脸的丑女人,死没死透就慌失失跑到老子的船上来,老子心情难得好借送你一程,你还指手划脚拽上了。你真当老子是摆渡的?睁开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老子是至尊灵体,你们这些孤魂野鬼连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我双手摸着自己的脸,呸呸呸,这个毒舌头的乌鸦嘴居然说我是没有脸的丑女人。“你现在就一摆渡的小哥,你拽什么啊,变脸跟变天似的,了不起啊。我就是要回去,我死得这么不明不白,我安宁得了吗。”
  他又手合什施了个佛礼,“你想开点,生有何喜死有何悲?这一程走得不明不白,下一程投胎再赚回来就好了嘛。”
  这丫就好像勾栏里老鸨逼良民从娼,说,你就想开点,反正是要卖的了,早卖晚卖有嘛差别呢,赚多银子才是正理。我越想越发指,跳起身,“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正闹着,想把一哭二闹三上吊演全套。身后呼悠悠的白雾里飘来一把声音:“丫头片子,你去那做什么呀,我的姑奶奶,快回来!”
  我一怔,这声音怎么就这么熟。还没搞明白,咻咻之声作响,我只觉腹间一紧,低头看去,一条开着花的青藤缠住了腰身。身子立时腾空而起。
  “他妈的,敢在老子头上动土!”下边摆渡小哥长手一伸正好拉住我的脚。
  都拔过河吧,甲队乙队中间横条绳子,我现在就是那绳子,横在黄泉忘川河上惨叫。
  “敢跟我抢人!”岸上人也不孬,立刻咆哮起来。“你哪里混的,给我报上名来!”
  “跟你个无名小卒废话都有辱我身份!还不松手?再不松手我就把这女人的腿扯下来!”
  “有种你就扯!敢威胁我?当我绝尘庄是白混的?只要把这丫头留着一口气带回去,我管她残的废的!你扯吧,哼哼,无名小卒敢威胁我!”
  这两人越骂越来劲,越骂越高潮,扯过来一寸下一刻拉过去一寸,咫尺之间较量着,可见半斤对八两,谁也不比谁强。可苦了我。
  “绝尘庄?!”突然这边力道一松,我啊的一声飞往岸边如许,正以为前途有着落,身后长长拖着的青藤立刻被崩得直直的。半步之遥的岸,竟成奢求。
  虽然没有着陆,架在半空我也终于看清堤岸上的人。锦衣华装,眉眼灵动,初看清纯再看阴险,竟是金沙池的掌门一号龙儿。
  我脑中一阵电流疏通,如接神示,MD,可让我想起来了。
  这事要近的说,就是绝尘庄风雨雷雪一场轰炸后,可见不可见皆只一词概括:狼藉。半个山头差点都要移作平地。这么大的事情发生,庄里的人都心存忌讳,避口不追究。这伙恶人平日里嚣张得鼻孔朝天,赶上正经事了倒挺上道,知道沉默是金。不过,你不追究,搞出这么大动静,庄外人也要追究。
  绝尘庄于无声处发惊雷,天动地摇,惊醒了一大瓢山外的飞禽走兽,近些日子,庄里客似云来。一个个捏着下巴尖儿,眯着眼饶有兴致地参观废墟般的绝尘庄,如寻访古文物,不时啧啧有声回味再三。
  作为此案件重点嫌疑人物,我自然受到庄内大人们严重的看护,最安全之计就是藏好了不叫人见,不叫人知道庄里有号叫飞天的人物,于是乎,飞天如核弹头般小心翼翼被发配到金沙池那方死地面壁思过了。
  其实我面壁思过的地方与金沙池完全是两个区域,就是挨得近了些。具体方位是:风满楼的背阴处金沙池的向阳角,那儿有个真跟古董似的破殿,屋顶长草可养牛那种。
  我在那里吃了睡睡了吃,可怜徐来得知我将被冷藏处理时还晕了晕,不过玄平安慰他说此计只对飞天有利,不出三日定然长膘。隔几天徐来见我果真胖了,才深感安慰地放下一颗父母心。为此,勒风赐玄平“铁口神断”外号。鄙视他。
  我在破殿里待到第七天,这一日气氛诡异,我在殿内嗅到一股子肉味,那香,佛也要跳墙。我翻墙出来,顺香味漫步到一地点,见夕阳下一人正围火烤肉。我一向不认人,只觉此人面熟,正揣测着,那人嘴上叼肉抬头瞧见我直勾勾盯着他,不由一愣,随即冲我招手。
  “要不要?”他扬扬手里的肉。
  我吸着口水蹲下来猛点头,眼睛虔诚地发着光膜拜架子上哧哧嘀油的肉块。
  “诺。”他特大方地递上一块。
  我们俩就埋头吃啊吃啊吃啊,直到他笑嘻嘻问:“这九头蛇的肉好吃吧?我背着锁菲在苍狼谷可费力抓到的,你吃了我的蛇肉,如果有人问起可要替我担份罪名啊。”
  龙儿!!我怔了怔,大概惊吓过度,停了会又低头继续啃肉,而且啃得更狠更绝决。
  事后为了淫灭证据,我们一起挖了个大坑,把九头蛇的九个头另附一些残碎肢体压进坑里。填土后人在上面跳了几跳,我又找了几根香来插插,愿这造福人类的怪物早日得享正果。然后我就准备跟龙儿相见不如怀念了。
  可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有些人粘上容易甩掉难。不过勒风说,弥天的大网可网尽天下珍禽,锅盖上的苍蝇贴自然只能粘上苍蝇。也就是说,因为我是苍蝇贴,所以才会有龙儿这“类蝇”人物粘上来。
  肉也吃完了,脏也销尽了,我掉头要走,走了一程,龙儿在后方叫:“喂,你叫什么?”
  我那会子高兴劲甭提了,丫还不知我哪路神呐,立刻埋头狂奔。龙儿在后头追,边追边喊:“你跑什么跑什么……喂,你往哪跑啊?那头别过去……”
  那头别过去。依稀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勒风也说过类似话,结果我没听,跳进了水里。这回我也没听,可我怎么也想不通,怎么这回就跳黄泉里来了呢?
  腰间的青藤一松之后瞬间又收紧,勒得我直吐舌头,这就叫慢性腰斩,天下第一酷刑。
  摆渡小哥的声音遥遥自忘川河心传来,“你是绝尘庄的人?”
  这头龙儿单手提藤,空闲的那手尾指勾了勾额边散发,风骚样十足地问:“怎么样,怕了吧?”
  “哈哈哈,可叫我等到了!”
  龙儿一正脸上表情,“噢?”
  “打个商量怎么样?”
  喂喂,两位慢些打商量,先跟我打个商量,好不好先容我四肢触地,你们再慢聊?我想这么说,可是接不上气。真奇怪,我都在黄泉了,居然还用呼吸。果然没死透。
  “哟,有意思。跟死鬼打商量。”龙儿果然不负绝尘庄出品的品质保证:毒嘴,嚣张。“说来听听?”
  “帮我找个人。”摆渡人说,“如果答应,我就放了这丑女人。”
  他丫是不是非要我发飙?!又一文盲,不懂嘛叫妇女儿童权益。秀才遇兵,懒耽沟通。我翻白眼,不理他。
  “鬼找人?绝尘庄里头的?你相好?”龙儿机动性发问,又有些懒洋洋,“没问题。”
  腰间的青藤松驰下来却没放开,我落到岸边,没落准,半边身子落在水里,手抓了几抓,都是稀松的灰烬,眼看要滚进忘川河里,龙儿抬脚踩住我衣袖。我以为他会伸手拉我一把,结果他倒好,踩完就定在那,继续跟摆渡的家伙聊天了。
  “绝尘庄上下百来号人,那人叫什么?有什么特征?”
  “她臂缠辟邪,身不沾尘,一笑可倾城。”
  龙儿捂住嘴,瞪着眼,“绝尘庄有这种美人?我以为蜀山才有。老子错过了什么?喂,她叫什么?”
  “找到她,问问她,过得可开心,若不开心,来黄泉找我,我一直等她。她叫……”
  “叫什么?”我跟龙儿齐声追问。

  第2章

  忘川河上卷来一浪灰烬,直刮得我们屏息静气不敢作声,待得睁开眼,眼前景物如特写镜头一瞬拉到广角镜头,某种摇曳的推位感于瞬间抓住了感觉。我尖叫一声,觉着就要坠进河里,忘川水清,清得慎人,饮一口忘记前尘。我立刻闭嘴,活得好好的,才不要忘记。
  龙儿单膝支地,弯着腰一手撑在岸上,一手拉住我,眼睛却盯着河心。我在下方,可清晰承接他眼中流露的神情,他此刻的眼睁得圆溜溜,满满的震惊里夹杂着一种叫:坐困愁城、无路可逃的情愫,散发乖戾的赤红精光。
  就着半挂着的姿势我转头看去,荡尽雾蔼的忘川河中心,一叶扁舟上背风而立的人缁衣拉出大幅的帆,斗笠已被刮入河中,长长发丝遮面而舞,既便如此,忘川水倒映着幽冥鬼火,将他的水影映衬得份外清亮,那是种不羁的阴艳,破了界线的夺目。
  “啊。”我叹息,叹为观止。这个造型使我觉得我辈的确给他提鞋都不配。
  龙儿手往后一挥,将我甩到岸上。瞬间风浪大起,忘川河卷起大浪,头顶鬼火颤危危飘来荡去,一幅随时要灭掉的样子。龙儿抓着我往后拖,“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快跑!”
  不晓得为什么情况会陡转直下,我且跑且回首,那位摆渡小哥举袖挡着脸于大浪中载沉载浮,似有所觉地眯眼看来,那眼洞开的瞬间,整个黄泉都通透了,竟觉得无处容身。我立刻掉头猛跑,满天地的风漩湿意,夹杂着凌星冷香,一朵朵艳红的花,黄泉里最初也是初后的繁华——曼珠莎华。
  跑了一程地面突然踩空,落地时满目金辉。金沙池的夕阳依旧如火如荼,只是暗了,有种黄金蒙尘的黯淡。
  “喂!”龙儿踢踢我。“没死吧?”
  他背着光,脸上一片阴暗,只有眼灼闪闪发着光,有点像猎食状态的狼。我恍然如梦地指着他,“刚才是真的还是幻觉?”
  “如果你聪明的话呢,把它当幻觉就完了。如果……”他弯腰揪着我衣襟,“你把它告诉给别人,就等着再走一遭黄泉道,这回可没人接你回来了。”
  这丫真不是好鸟。我诌媚地笑:“那是那是,吃太多肉,有幻觉也不足为奇。”
  龙儿直起身,点点头赞赏,“唔,我看你很顺眼。”摸摸下巴,“而且也挺面熟。”蹲下来端详着我,思索来思索去,“你是不是我门下?”他此刻的表情,唉,我真不想说,清纯到个。假如不了解他的底细,还真有投到他门下的念头。
  “我是来仪阁弟子,不过现在在那头受罚面壁思过。这天也不早了,姐师他们送饭过来不见我,我就废了。我要走了。”我叽叽咕咕说着,也不知说给谁听。
  “哈,你也坏庄规?好好好。”他兴奋起来,重重拍了把我的肩,“同道中人,你坏的是哪门子破规矩?改明儿我找你玩。”
  你最好不要来找我玩。这么想着,面上只作笑,“今天不早了,恭送师兄。”
  他很受用的点个头,侧个身就卟的一声消失了。见他终于如愿滚蛋,我才垮下脸来,撑着腰一拐一拐往破殿过去。
  这一瞬夕阳倒落得快,折着身它就咣当掉下地平线了。远远朝破殿瞧去,心中一惊,里头居然亮着灯光。当即立断,撒丫子飞奔而去。人还未进门我就嚷起来:“师姐师姐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听我说!~”
  我心里七上八下乱糟糟,待扑到门口,才猛然刹住。不对劲哇,按师姐的性情,一定会插腰守在门口,要么就直接回去了,没理由安安份份待在里面等我的。侧耳听了听,一听之下更疑惑,里头似有什么东西在叫。左右看了看,捡了根称手的木棒掩进门。
  殿内因我要待,所以一早清理妥当,我嫌直直敞敞还把风满楼的一架四扇雕花屏风抢来挡门口,所以进了殿就见屏风后透出光亮,而那唬哧唬哧的声音正是来自后方。深吸一口气,执棒跳进屏风。
  目之所及可谓惨不忍睹,姑娘的晚餐四散在桌上,地上亦是一团狼籍,一群不知名的动物正吃得欢。一阵乱赶后,该跑的都四窜开去,有个长着獠牙,头是红色的小狗跳在桌上冲我龇牙咧嘴。我一低头,见张短签落在脚边,师姐张牙舞爪留言:飞天,你竟敢擅离大殿,你完蛋了你。心头让人当场捉包的无名火腾腾窜起。丢开木棒,熊扑过去。
  那狗腾身落地,我立刻追扑上前。谁说我胖了?胖了的动作有这么机敏么?我弓身伏在地上,把它就困在怀中,奸笑几声:“哼哼,小样敢动我晚餐,活不耐烦了你?”拎起它的耳朵将它提到面前,小畜生后腿乱蹬,且有智能地向前踢,一时轻敌让它鼻上蹬了脚,火辣辣疼,“你还敢动姑娘的脸?!”
  正柳眉倒竖要刑囚偷食的家伙,掌声自屏风旁传来,“一看就知时间被你消磨得很有声色。”
  勒风挑起把摔倒的凳子安然坐我身前,我还趴在地上发呆,立时清醒过来,讪讪爬起身,将手里的狗送到他面前,恶人先告状:“它吃了我的晚饭。”
  那狗回头继续冲我龇牙咧嘴,待看清勒风,一下就像被克到了似的乖乖不动地垂着小脑蛋。好吧既然畜生都知道哪些人不能惹,我自然更知道了。面上装着好讶异的表情,“它见你可真乖啊,大师兄真是魅力无敌,人畜共仰。”
  勒风要笑不笑环顾四下,“听说你擅自出殿了?”我立刻吃瘪,垂下头不语了。“小东西怎么会来这里?”他伸指勾了勾小狗的脖子,还凑过脸来笑得花儿一样。
  我偷觑他一眼,正不服畜生都比我享有高待遇,勒风轻拎眼角,清幽幽的眼波正与我眼神撞个正着,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看来看去看了一会,他忽地卟哧笑出声。
  好好儿的含情脉脉对视,他笑个屁。我白他一眼,恨他煞风景。想到待会儿还要给徐来批斗,心情愈加不爽。捧着头在一旁苦思脱罪之策,“帮我想想辙,我溜出殿了,可怎么跟徐来交代?”
  “按实说。”勒风漫不在乎地逗狗。
  “连吃了条九头蛇也说?”
  他终于肯赏我一眼,“除非你活不耐烦了。”眼珠一转流光溢彩,“像徐来这样的人,绝不会怀疑你说的任何话。”见我不开窍,眼风轻飘飘往旁一拐,一幅你真是逊毙的样子,“骗人都不会?”见我还不开窍,他叹口气认命地指点迷津,“随便撒个谎就行了。譬如你说你梦游。”
  我最近面上神经一直特别敏感,特别易抽搐。果然,见我被噎个半死模样,这个无良男就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人要擅用对方弱点,方可百战不殆。”笑够了他站起身,“好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搅你跟这只……”他瞄了眼我手里的狗,
  三句话没完他就要走?那他来干嘛的?我很不爽地侧脸睨他,“爱你一万年。”
  勒风捂住嘴闷咳一声,估计是让口水给呛了下。没啥大不了,常有的事。学他样勾勾小狗的脖子,“它叫爱你一万年。”
  他站着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这笑当真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了,“飞天,来历不明的东西少碰为妙。别说大师兄没提醒过你。”而后宛如妖魅地觑了我一眼,甩甩衣袖不带一片云彩地走了。
  他前脚刚走,徐来带着门下师兄师姐就杀到了,“你胆敢擅离大殿!”
  是不是人被吓过几次后就会发生性格突变?温和的徐来总会在意想不到时变身成哥斯拉。我的魂魄刚自勒风眼里逃回来,惊得脱口而出:“这不怪我!我梦游!”……唉,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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