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杜月笙野史-第4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个心理准备。
“当然希望能够支持下去,”他语言黯然,“不过共产党目前已经渡江骚扰,上海保卫战可能打几次胜仗,但是……”
杜月笙又是一声苦笑,他打断了吴开先地话说:
“开先兄,不管这些了,从今天起,我们和那些难民一样,有饭吃饭,有粥吃粥,凡事都不必打什么长远算盘。你说对吗?”
吴开先笑着点点头,又将话题拉回难民救济事宜上面来,他再问一声杜月笙:
“杜先生,你答应帮忙了?”
杜月笙奋力欠身而起,他断然答道:
“言话一句,我一定尽力。”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从杜月笙答应协助解决难民衣食问题以后,他虽然殚智竭虑,悉力以赴,筹款、募粮、发动上海市民捐献衣物棉被,但是,他抱病在身,莫说出外奔走联络,即使躺在床上拨几只电话也会累得汗出如雨,上气不接下气,所谓他说话算话,救济难民也多是空话一句了。要捐无可捐,募无可募,青黄不接,他杜月笙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了。
在香港的日子很冷落
在香港杜公馆和任何一处杜公馆不同,那便是坚尼地门庭冷落车马稀,几十年来杜氏门庭的热闹风光仿佛已成陈迹,这并不是说杜月笙落日余晖,苟延残喘,竟被各界人士冷落忽视,而是他一则抱病,一则也由于大陆局势急转直下,香港是国共双方都在公开活动的是非之地,他有心避一避风头,躲一躲纠缠。刚到香港不久,杜月笙便请袁树珊给他看了个相,当时,袁树珊曾慎重其事地说:
“杜先生,最近一段时期,你最好闭门谢客,任何人都不见,否则的话,恐怕会有事非。”
袁树珊这一番话正中杜月笙的下怀,于是他命人写张条子,贴在房门口,词曰:
“遵医嘱,碍于病躯,谢绝访客。”
条子贴出,倒也蛮有效力,却是有一天,张公权来访,一脚踏进了房间,因为是要好朋友,杜月笙不得不带病见客,从此以后,病中谢客的“规矩”为之破坏。
1949、1950年间,在香港长住的杜月笙,虽然怕麻烦、怕纠缠,可是他那颗爱热闹的心,却并未因健康太差而予稍减,即令气喘咻咻,爬不起床,每天还是巴望着家人、亲友多走动,常来来。
每天一早,多半是“小八股党”“硕果仅存”的老兄弟顾嘉棠头一个到,他是专程前来打一个转,问声月笙哥昨夜睡得好吗?今早可曾起床吃过药了?他风雨无阻,问过便走,有时他并不一定要见到月笙哥,等歇到了快吃中饭的时候,他如果没有应酬,这顿中饭便十有八九在杜家吃。杜月笙精神好,他便陪陪杜月笙,不然的话,就在外面饭厅陪陪杜公馆的熟朋友。顾嘉棠一生一世对共产绝无好感,上海解放以后,他一提起共产党便破口大骂。他说只要共产党在上海,他是宁可死在外头,也绝不回转去受罪的。
跟杜月笙、顾嘉棠抱着同样坚决反共态度的是金廷荪,金廷荪这次逃难,逃得非常之彻底,全家大小,4儿4媳全部搬到了香港。他也是抱定主张,绝对不跟共产党打交道,殊不料他的夫人怀乡情切,不耐客居,也不晓得听了什么人的蛊惑挑唆,居然跟金三哥老夫妻俩意见分歧,各行其事。金老太太不顾一切地带了3个儿媳妇,4名女将由香港开回了上海滩,杜月笙、金廷荪、顾嘉棠一般老兄弟再三苦劝,劝不动这位金三嫂。照金三嫂的意见,她坚持要把4名儿媳一道带回去,幸好大少奶在香港医院中待产,总算免于同行,少受了一番波折与磨难。
金三嫂带了3位少奶回上海,实使杜月笙、金廷荪担尽惊吓,大费手脚。因为金三嫂回上海后住在杀牛公司附近朱家木桥的金公馆,平安无事了一段时期。共产党展开了清算斗争和三反五反,朱家木桥一带每天都有满载死囚前往市郊处决的卡车开过,吓得金三嫂心惊肉跳,险乎得了神经病,金三嫂托人想办法打张路条,自己先逃回香港,留下3位少奶,而其中的四少奶正是杜月笙的次女杜美霞。
杜月笙在香港想尽方法,要把他的二小姐救出来,起先杜月笙命他的次婿金元吉,写信到上海请杜美霞出来,后一再函电交驰,依然石沉大海杳无消息,最后则以杜月笙病危为词,拍发急电,杜二小姐才回香港。
同时,杜月笙的二楼太太陈夫人,在杜月笙赴港之先曾经到过一次台湾,想在台定居。杜月笙抵港,她也由台来港打了一转,夫妻间话不投机,陈夫人便和维翰、维宁回了上海,而这趟回去后,竟始终没有回来了。
在这一段时期,杜公馆人客虽少,饭厅里仍然每天中午准备两桌饭,一张圆台面一张四方桌,通常那张圆台面必定坐得满,圆台面坐不下了,再开方桌一席。
经常来杜公馆吃中饭的,除了杜月笙的儿子、媳妇、女儿,女婿、顾嘉棠、金廷荪、王新衡,骆清华、沈楚宝等诸人之外,还有杜月笙的表弟朱文德,总管万墨林两位在香港经常不离杜月笙左右的哼哈二将,朱、万两人为了往来方便,都在坚尼地租了房子,而且和杜公馆近得很,等于隔壁。朱文德一家住在坚尼地10号,万墨林一家住6号。
局势危急,仓皇出逃(2)
大上海保卫战正在积极部署,因为共产党40万军队即将包围上海滩,守军急需构筑城防工事,于是由守上海的国军统帅是淞沪警备总司令兼第三方面军总司令汤恩伯和上海市长吴国桢联合出面,请杜月笙再为家乡尽一次力,出面筹组“上海市城防工事建筑委员会”。他们的用意是借杜月笙的声望便于筹募款项,同时,也想请他负责“筹款购料”,从拿钱到付款一手包办,让他也赚点。
但是,杜月笙并不赞成城防工事募款,因为募款目标高达两百亿金圆券之巨,上海的有铜钿朋友,能飞的飞了,能走的走了,剩下来的小市民眼见大局急转,共军已经渡江,南京且告易手,而币值日贬、物值飞涨,大家都在生死关头,诚所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何能够捐得出城防巨款?此其一。再则南京龙蟠虎踞,长江号称天堑,上海滩只不过一处芦花荡,南京和长江守不住,上海一片平阳连座城墙也没有,这个“城防战”竟是如何打法?再加上军政当局构想虽好,可是负责城防工事的人员,利欲熏心,混水摸鱼,城防工事募捐还没开始,负责构筑城防工事的贪官污吏就已经开始动手了。于是尽管杜月笙做了一些努力,但是募款效果并不好。这样外间谣言又起,逐渐形成对杜月笙不利的空气,杜月笙听说了,着实吃了一惊,他认为时值乱世,自己又是十目所视、十手所指的人物,谣言造到他身上来,一个弄不好会起绝大的风波,所以他一听到谣言,仿佛大祸临头,18层楼寓所那两扇大门紧紧的关着,除非国民党军政首要,至亲友好,心腹智囊,亲信学生,他任何人都不接见。随即杜月笙即使病躯沉重,无法起床,他为了止谤避嫌,藉以明哲保身,也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想尽办法来摊派捐款,力使筹募的目标得以顺利完成,而且必须如此,才能表明他跟国民政府步调始终一致,尤其具有领导民众协助国军保卫大上海的决心,他咬紧牙关这么做,对于他的病体和心理都曾形成极沉重的负担,不过,杜月笙的表现终于使他可能投共的谣言总算因此不攻而自破。
尽管如此,局势还是一日不如一日,1949年1月20日,蒋介石发表文告,决定身先引退,当日离京飞杭,转赴奉化溪口,同日,李宗仁宣布代总统职,全国各地同胞看到报纸,得知这一消息,无不有天崩地裂、五内如焚的感觉,大家都知道,大陆局势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也就从这一天开始,杜月笙和他的心腹智囊几次紧急会商。然后,大家分头做撤离上海的准备,但是,在表面上杜月笙和手下心腹一个个依然装着若无其事,甚至装着是在徘徊观望,以免引起怀疑,酿成意外。
对于自己的家人子女,心腹亲信,以及要好相关的朋友,杜月笙在原则上是大家一道走,不过,由于各人情形不同,环境各异,他在劝促那许多人早日离沪时,在表面的方式上,略有不同。
最亲近的,关系最密切的,杜月笙便直接下命令:
“行李收拾好,说声走,就动身。”
对稍微有点隔阂者,他用浅显俚俗的比喻,一语破的,促成他们离沪的决心,杜月笙曾经和许多人语重心长地说过:
“跟国民党走,好歹还有一碗稀饭吃;跟共产党嘛,只有吃米田共的份!”
米田共三个字加起来恰好是“粪”。这一句杜月笙的反共警语在杜氏亲友之间口耳相传,绘声绘影,像黄金荣家、金廷荪家、顾嘉棠家……妇孺老幼,大都奉杜月笙之言有若神明,因此,家家都在准备行装。
这时黄老板82岁了,他舍不得上海滩上那庞大的产业,又怕自己风烛残年,受不了旅途的劳顿,但是他叫他的媳妇李志靖领着他长孙黄启予一家先去香港,再投台湾,他留幼子伴他暂住上海,然而,他仍然拍了登记照片,而且在照面背面写好姓名,年龄,籍贯,住址,要他媳妇到香港后,替他申请台湾入境证,以备万一,这些照片现在犹在李志清的保管之中。
金廷荪、顾嘉棠,万墨林、朱文德……惟杜月笙马首是瞻,他们都决定举家离沪,随杜月笙共进退。
有一天,杜月笙跟王新衡在一起闲谈,王新衡因外间风风雨雨,谣言太多,特地提醒杜月笙:“别人可以不走,你杜先生是非走不可的。”
杜月笙听后,笑了,他告诉王新衡说:
“你放心,我会走的。但是现在何必喊出来说我要走呢?谣言让他满天飞,落得共产党对我放心,免得临时节外生枝。”
又一次,王先青来拜望他,坐定了,杜月笙便皱着眉说:
“黄任之来过三次了,邀我到一个秘密地点,跟周恩来碰一次头,我怕不妥,黄任之说绝不碍事,而且只是见一次面而已,并不讨论任何问题。”
王先青一听,着起急来,他双手直摇,神情严重地说:
“老夫子,这件事万万不可,即使双方见了面不作任何商谈,但是一见面就是铁的事实,共产党又不知道要造出多少谣言来了。”
杜月笙宽慰地一笑,慢吞吞地答道:
“我跟京士、清华也会谈过,他们也是你这个说法,所以,我已经拒绝了。”
听到这里,王先青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杜月笙在对他加以试探,惟恐他在那危疑震撼、千钧一发的时期,意志有所动摇。
自己顶住了中共的统战,朋友和秘书却跑了(1)
杜月笙抵香港不久,共产党方面立刻对他展开了统战工作,共产党争取杜月笙重回上海,除开他个人的声望及号召力量外,还有一层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当时上海金融领袖、工商巨子莫不纷纷跟着杜月笙转移,他们挟巨资而抵香港,我党在港统战工作人员千方百计,一心一意促使那些金融工商巨子回上海去。
但是,上海的金融工商巨子一向以杜月笙马首是瞻,言听计从,经过工作,也有相当一
部分人向往新生活而心存观望。这时,旅港金融工商界人约可分为三种,一种人抱定决心在香港地区另创事业或者静观待变。一种人已被中共统战政策打动,他们热烈地希望杜月笙能够带着他们回上海。一种人接受统战宣传后,模棱两可,迟疑不决,不过仍存一线之望,最好是杜月笙也回上海去。
在我党的统战政策感召下,杜月笙的好朋友、上海金融工商巨头如王晓籁、刘鸿生、吴蕴初等人,都已打定主意向左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些有心回上海的人出入杜月笙之门,拼命地劝杜月笙跟他们同回上海,王晓籁和刘鸿生两个更是无日无夜,舌蔽唇焦,声泪俱下地劝,不过,杜月笙始终立定脚跟,不为其所动。
然而,有一日,台北一家素具权威的报纸登出了一篇各方重视轰动一时的社论,在这篇社论中出现了两个新名词,所谓“政治垃圾”与“经济蝗虫”。王晓籁、刘鸿生认为这是一个“劝杜月笙回上海”的好题目,他们拿了报纸轮番去见杜月笙,告诉杜月笙说,社论中所指的暗中操纵上海金融、物资的经济蝗虫,不正是暗指你杜月笙吗?台湾报纸差一点就要对你提名道姓了,尤其是那篇社论的结论,旨在“绝不容许政治垃圾、经济蝗虫”到台湾复兴根据地去掀风作浪,重施故技。在这种情形之下,你杜月笙难道还有到台湾去的可能?还不如“风风光光”地跟我们回大陆吧。
劝说杜月笙的人越来越多,而且都是异口同声,众人一词,杜月笙剪下这篇社论来,叫他的秘书边读边为讲解,社论的措词确实过火,将“罪状”与“实际”对证,杜月笙三个字仿佛也是“呼之欲出”,于是杜月笙不由得大受刺激,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剪报折好,放在自己的马甲袋里。
9月间,杜公馆又有一位常客常常进出。
他就是曾经身为和谈5代表之一,被代总统李宗仁派到北平去跟毛泽东谈判的章士钊。章士钊随同和谈代表团在1949年4月1日飞北平,谈判28天不得要领,后留下来历时4月有余,他又接毛泽东之命前往香港。
一日,杜月笙正在客室和章士钊扃室长谈。又来了一位好朋友,他就是江苏省党部主任委员、兼为立法委员的汪宝瑄,他是从广州来的。
杜月笙听说汪宝瑄到访,非常高兴,他请章士钊到另外一间房里小坐稍候,一面起身迎迓汪宝瑄。汪宝瑄和章士钊打了个照面。这时杜月笙面容清癯,神情憔悴,但是一见汪宝瑄,情绪就显得相当的激动。杜月笙一伸手,从自己的中式马甲口袋里,掏出一份剪报,他摇头、叹息、苦笑,把那份剪报一直递到王宝瑄的手上。
汪宝瑄一看,便知道是引起轩然大波的台北某报一篇社论中用上了“垃圾、蝗虫”二词,斥责“投奔自由者”,言下之意仿佛这般人还想到台湾来乌烟瘴气地搞垮台湾这一处反共的基地,因此讥讽这般人为“垃圾、蝗虫”。
当时,汪宝瑄向杜月笙一笑,他开门见山地告诉杜月笙说:
“杜先生,我正是为这件事到香港来,专程拜访你的。”
激动之余,杜月笙极其罕见地向汪宝瑄发了一顿牢骚。他说:“我并非国民党员,而抗战、戡乱,一连两次为国民党牺牲一切,毅然赴港,用心无非是免为国民党的敌人所用,我这么做完全是本诸良心,既不求功,也并不是为了求什么显人表现,在这种情形之下台湾还有人认为我是‘政治垃圾、经济蝗虫’,讥笑讽刺,不留遗地,实在是令人伤心。”
汪宝瑄立即向杜月笙表明来意,他说:“在广州因公稽留的洪兰友公,正是奉当局之命,便道赴港将对先生加以安慰,并且有所解释。”
接着,汪宝瑄告诉杜月笙,洪兰友为这件事心中也很难过,始终不得安心。洪兰友托汪宝瑄转告杜月笙台湾的近况,蒋介石犹未复职,一切难免显得紊乱,某报的这篇社论大有亲痛仇快之意,令人一见而知撰稿人既幼稚且有偏见,因此,当局目前已在着手整顿。
眼见杜月笙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汪宝瑄又说:
“当局还有一封亲笔函,将由洪兰友公面交杜先生,信上所说的,和我刚才讲的意思差不多。”
顿了一顿,杜月笙方始语重心长地回答: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