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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爱永远陪伴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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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给医生减少麻烦。二是家属少了许多心理上的恐慌,但最终还是对病人有好处。
  探视的时间快到了,ICU的门前,男女老少挤了一大堆,都是提着东西,挤挤挨挨,颇有点我们劳教所接见时的样子。我和大姐商量着,怎么充分利用这宝贵的30分钟时间。我们决定两人轮流进去。我让姐先进,姐说你先进吧,你用25分钟,我只要5分钟就够了。
  时间到了,可一次只准进5个人。我和大姐第一批没轮上。当他们往里进的时候,我在门外仔细观察着进去的人是怎样换鞋换衣和办理一应手续的。我尽可能地把各种程序弄清楚,以节约时间。第二批轮到我们了,我进到门里,脚上套了塑料薄膜,穿了一个又旧又厚的棉布白大褂。由于紧张,大褂穿翻了,脱下来又穿。到里面登了记,护士说武汉桥在里边第一个门。我既急于见到汉桥,可又很怕见到她,我怕她面貌有变化。就和前天晚上做CT时的感觉一样,那时她进到里边以后,大姐去到隔壁的屏幕上去看,我吓得在走廊上来回走,不敢进去。我的头有点晕,眼前发黑,到第一个门就往里进,护士说是里边病房的第一个。我来到了护士说的那个门,我想到汉桥是否会真的让我认不出来。我来到了汉桥的病房里,只见屋里躺着三个人,有个年青的护士坐在一边。靠门两边,一侧是一个老头,另一侧是一个老太太。床头都支了起来,人都是半躺着,处在昏迷状态。最里边的是汉桥,她的床在靠墙的位置。她无声无息地平躺在床上,头朝着门的方向,身上盖着单子。我放轻放慢脚步,朝她走去。屋里十分安静。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床的里边,因为墙壁上有窗户,从这个角度看得清。我从那个床和墙壁之间仅能容下一个人的小窄道里走过去,俯下身子来看她。只见她没有枕枕头,头上还是裹着那个能遮住大半个脑袋的绷带,鼻子上夹着氧气夹,脚上输着液。她的脸仍肿着,发着亮色,但没有象我想像的那样大得吓人。面部还是那样周正,没有嘴歪眼斜。脸色也不是太黄。嘴唇还是红红的——那也许是纹唇的效果。她的嘴里没了那个小东西,也不知是自己吐了出来,还是护士取了出来。我低低地叫道:“小桥小桥。”她似乎没有听到。我又叫了几声。下边是我们的对话: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杨晶为啥不来看我哩(4)
“小桥,小桥,你感觉怎么样?”
  她听到了我的声音,嘴唇动了动,没有睁眼,很模糊很痛苦地说:“头困。”。
  “你睁开眼看看我。”
  汉桥睁开了眼,无力地半睁着,她的眼睫毛一夜之间似乎长长了许多,遮住了眼睛,因而眼睛显得很模糊。
  “我在哪儿?”
  “在二楼病房。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ICU?”
  “噢。咱姐在外边哩?”她的声音弱得几乎听不到,是单凭嘴来发出的。
  “哦。人家让轮替进,这地方规定每星期二和星期五下午能探视。”
  “现在几点了?”
  “3点多。昨天晚上去做了CT,你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昨天的事都不知道,今天稍好点才知道。”
  “昨天夜里又做了CT,情况很好。”
  “手术顺利吧?”
  “顺利,全都切除了,干干净净。今天早上许大夫还给朱大夫、程大夫打了电话,很关心。家里咱妈咱哥都打电话了,都在关心着你。你感觉怎样?”
  “渴。”
  我对护士说她渴了。护士拿了别人的一个葡萄糖瓶,里边有半瓶水,里面插着一个不是专门用来饮水的吸管,递到我手里。我拿住,伸到汉桥口里,她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护士说她可坚强了。我说是的,她的确很坚强,也很顽强。她上中学时还是校篮球队的主力。
  “孩子的学费,不要忘了催老许。”
  听到这句话,我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我强忍着声音,答应她。并让她安心养病,不要再操这么多的心了。
  “脖子疼。”汉桥呲着牙,十分难受的样子。我给护士讲了,护士说这是正常反应。汉桥说咳嗽了,要吐痰。护士从别人那里撕下来卫生纸,递给了我。我放到汉桥嘴边,说吐吐,吐了一口。好像没吐净。我说再吐吐,又用力吐了一口,啊呀!竟是一口血痰。我十分吃惊,但我克制着没敢表露出来,也没有中止问候。我跟她说医生本来今天就让上到三楼,我说在这儿再住一晚上,这儿条件好得多,明天就可以上去了。护士对我说上午还喂了小米汤,喝得很好。我很担心汉桥咳嗽咳不出来,因为过去母亲得病时我知道咳不出痰来,要用吸痰器来吸。如到了肺里,就会引起感染。刚才汉桥好像要咽到肚里,谁知没咽,她也可能知道咽到肚里不好。
  “屋里住几个人?”汉桥问我。
  “三个,你在最里边,门口两边有两个,都是老人。”
  “噢。”
  “你动动胳膊叫我看看。”
  汉桥吃力地动了动左臂,右臂没有动。我指着右臂说你动动这个胳膊。她略动了一下右臂,也动了动没有输液的那条腿。
  挨着汉桥的一个老人旁边,有两个女人在看望。一个年青的,一个中年的。他们在叫老人,可老人昏迷着不答应,呼噜呼噜地大睡,年青女人在哭。
  “我要出去了,大姐还在外面等着。人家规定只能看三十分钟,给咱姐留点时间。”
  汉桥闭着眼没有答应,好像已精疲力尽了。但我搞不清,担心她又出现了什么不好的情况。就又问护士她为什么不回答?护士说没啥事,可能是没力气了。我出来时,护士让送脸盆、手巾等东西。
  我急匆匆来到外面,让大姐进去。在外面时,我突然想到出来时没有向护士告别和道谢,也应该问一下护士的姓,还应问一下一旦病人想喝水时,因无力说话声音太低,怎样才能让护士知道?于是赶快往门口去,要在姐出来到门口时,让她进去给护士表述一下。谁知我刚站在门口,大姐就出来了,脸上出现忿忿不悦的表情。我问你怎么刚进去就出来了?她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见。又问了一次,听到她恨恨地说:“又叫你哩。”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快穿了医院的衣服往里走。我又来到汉桥的身边,俯到汉桥的耳边问:“小桥,你有啥事?”

杨晶为啥不来看我哩(5)
汉桥却不回答。我俯在她的身前,看了她一会儿,她很安详地睡着,脸上的确没有大的变化,就像平常睡觉一样。又看了看输液管,见到液体一滴滴地向下滴。一切都很正常。
  我问护士贵姓。答姓李。我问屋里几个护士。她说就她一个。问现在她情况怎么样?她说很平稳。她的任务主要是看监测器。这我才看到在汉桥偏上方向挂着个电脑屏幕,上边闪动着绿色的光波。我说谢谢护士,我现在就去把用具拿来。
  快步上到三楼拿了脸盆、毛巾、香皂、茶杯、吸管、卫生纸等。把一捆吸管全拿了下来,刚才汉桥用的是别人的吸管,要多拿些,不能让护士小看我们。在三楼时,那个山西的妇女病号问我汉桥清醒了没有。我说清醒了。她安慰我说只要清醒过来就没事了。我说是的,没事了。我把东西拿下来,送到里边。告护士说,毛巾黄的是洗脸的,蓝的是洗身的。问齐不齐?说齐了。我说一旦需要什么,我们就在门口,你跟我们说。我又站在汉桥身边看了会儿她,没有再叫她,让她休息吧。
  出来和大姐对情况。她说她进的时候,叫醒了汉桥,谁知汉桥却问她杨晶为啥不来看我哩?大姐以为汉桥又要见我,所以就出来换我进去。实际情况是,她把我见她的事情给忘记了,她以为我还没有进去看她。我想到她在清醒的时候,首先想见到的是我,是和她朝夕相处的丈夫,而不是和她一母同胞的姐姐。在她的潜意识里,我是那么地重要。大姐说汉桥清清亮亮。我说是,而且四肢都没有问题。其实这时汉桥神志已完全清楚 。给我最深刻的一点感受,是她有了时空感。(在这个时候,我对时间和空间与人的关系有了新的认识,我理解了人类的祖先为什么把我们身处的地方叫做“宇宙”。想到一个人首先是生活在时间和空间中的,一旦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那么他就是进入了死亡之境。人的死亡,就是对时间和空间的失去,而进入到了另一个仙幻的境界之中。一个人假如有时间和空间的知觉,那么他就依然有生命的存在。)大姐说担心汉桥糊涂,现在看来没有问题,只是没有劲,说不出来话。我第二次进去时她没有说话,令我不安。汉桥呀汉桥,你真是不简单,你一定要闯过这一关呀!今后,我一定会很好很好地照顾你心疼你的。
  和大姐商量,都找地方休息吧,今夜不再在这儿了。既然平稳了,危险期也过了,也放心了,在这儿也没必要了。5时多,大姐和我最后对着门铃问了一次汉桥的情况,然后一起离开了ICU。我们来到了外面,半下午的阳光火一样燃烧着。我如同走出地狱,突然发觉外面的世界是那样地陌生和空旷。大姐替我打听去程跃的办事处的公共汽车,坐上以后,竟睡着了,一直坐到了颐和园。又换车回来,用了近两个小时,才来到程跃处。
  在程跃的办事处吃饭时,满脑子依然是医院,是手术,是汉桥。饭后用总台电话给医院联系。护士接住,我问武汉桥现在怎么样?护士说方大夫去下去看了。过一会儿,又打几次才打通,正好方大夫接住。说情况挺好,放心吧,有啥事给你打电话。我又往小金姐家给大姐打电话,告知已在办事处住了下来,并讲了汉桥现在的情况,让她放心。我说你吃过饭早点休息吧。大姐说明天早点去。。 最好的txt下载网

杨晶为啥不来看我哩(6)
程跃把我安排到马路边的一个小平房里,在办事处的大门外面,是个临时性的建筑。程跃叫服务员领来了雪白的被子、床单和枕头,还拿了一条毛巾,放到小屋子里。这个屋子很小,一横一竖放着两张床。一张床的头顶着另一张床的尾部。另一头放着一个桌子,上面放着台电视机。我住的是横着的床,另张床上睡着司机王平师傅。
  有地方住了,心安了下来。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回想着无比紧张的两天一夜,像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想着汉桥的样子,心里是那样地惦念她。虽然相隔那么远,她好像还在我的身边,和她紧紧地挨在一起。想到了几件事,心里分外难受。一是汉桥手术前对我说要对大姐客气点,人家是来给咱们帮忙的;二是汉桥在ICU时问我现在几点了?咱姐在外面哩?时间对她来讲,还继续存在。那是她的时间,她的时间并未离她而去。她还记着她的姐姐,那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她还在记挂着她。她也知道姐姐是来照顾她的,在外面等着她。三是手术之前,她对我说让我再买个西式裤头,把这一件换下来洗洗。想到要是汉桥出了事故,这些关心以后就永远不会有了。四是早两天洗脚时,从家带的毛巾已经烂得不能用了,也不让更换新的。这几件事一遍遍地在我心上漫过,引起我无比的感伤。
  晚上小康打来电话询问情况,问清醒了没有,说只要清醒就问题不大了,基本上没啥事了。说了要注意的几件事。一是不要轻易提建议,人家说怎样就怎样,要尊重医生意见。二是防感染。我问不是输着液吗?他说有的输着液也感染,但这种情况极少。我说现在是护士护理着,不让我挨边。他说护士护理好。我问小康这到底算不算责任事故?说不是。杂志上登得很多,都在探讨这个问题,说是自己倒霉,作了两次手术。
  刚刚睡着,昨晚的那个梦境再次出现。在我的床边放着一个藤椅,上面蒙着一个宽大的白单子,在等着我去坐。一激凌醒来,再也睡不着。看了表,已近11时。反复思索着那梦所蕴含的意义,有什么预兆,却始终会不透。一时又是对汉桥那样地担心,想到今天不应该离开她,她毕竟才手术第二天,生命还非常的脆弱,恢复中依然还存在着变数。想起来打电话询问,又怕护士厌烦,于是干脆穿衣起来,拿了包和水杯,到门口打了的,又来到了医院。到了ICU门前,来到了汉桥的身边,虽然见不到她,但我的心里是那样地踏实。又对着小门铃问了汉桥的病情,说平稳(这时问情况就有了点履行公事的意思,没有了昨天的焦急)。问吃饭了没有,说吃了。问吃得什么,说大米汤。我说护士,武汉桥现在身体十分虚弱,说话声音低,小心她有事时说话你听不到。护士说请放心,我一直在她身边。我特意对护士说,我就在外面,一旦有什么事,需要什么,就可对我讲。其实,我这是在暗示她,我在外面守着,你们可不要麻糊。心里头暗暗地对汉桥说,小桥,我就在外面,在你的身边,一直在守候着你,你安心地睡吧,赶快恢复吧,好了咱就可以回家了。对护士说了了,又上到三楼,见到是朱大夫值班。他问我怎么还没走。我说走了不放心,又来了。他盯了我半天,那眼神里有许多含义,钦佩、同情、厌烦、责怪等。之后又吸溜了一下鼻子。我不管那么多,见到他了,我就达到目的了。我也要让他知道,武汉桥的家属还在这儿,你们可不要懈怠。来到楼下,想到了朱大夫吸溜鼻子的动作,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酸臭味。前天一天,昨天一天不要说洗澡,连脸都没洗,我竟把这些每天都要做的课目都忘到九宵云外了。
  依然钻声震耳,蚊子如云,那边的“银针”仍在“空谷传响”,但我对这些已习已为常。坐下来,喝了口水,点了根烟,来记几天来的日记。刚写了两行,突然想到应该再给护士买些饮料,于是又下去,还在那个小铺买了两箱饮料,都是最贵的可口可乐。搬上来,叫开门,搬到了病房里。看了看暖气片后面,我的“凉席”还在,记完了日记,躺在那个凉席上,竟香甜地睡去。后半夜醒来时,为自己的适应能力感到惊讶。只是身上布满了蚊子的“吻”,让我狠挠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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