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绿＆黄(GL)-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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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等面试过后才知道是不是囊中物。」
　　「妳跟阿宝都是面试时候卖相很佳的啦！」芸谦说着摆了摆手，铁口直断，「都会上，都会上！」
　　阿宝顿了一下，转头乐观地望向芸谦，「反正没有的话就陪妳一起指考啊！」
　　「呸！还要妳陪！」
　　笑成一团。
　　我想着拿起手机拨了号码给夏予媛。
　　「予媛，妳有查第一阶段筛选的结果吗？」
　　「时雨！时雨！我有政大广告！」
　　「太好了。妳可以再当妳学姊的学妹了！」
　　「对！」
　　然后我听到一旁芸谦跟阿宝又在铁口直断，说夏予媛卖相也是一流，一定会上，一定会上！
　　我挂了电话，再打给时晴，却是魏婕接的电话。
　　「时晴呢？」
　　「她…有点抓狂。」
　　「想必是每个都上了吧？」
　　「对！她现在很困扰不知道该怎么准备…」
　　「妳呢？」
　　电话里的声音无奈地笑了笑。
　　「我要考指考。」
　　「加油。」我说着，轻笑了起来，「不要被时晴给影响了。」
　　里头的声音笑得更无奈，「…我去检查一下好了，以免她砸坏什么东西。」
　　说着就挂了电话。
　　「下雨了！」
　　公民老师正在讲台上画着刑法告诉乃论与非告诉乃论的示意图，一听到阿宝的惊呼，也转头瞧着外头骤强的雨势。
　　雨滴「啪搭」的声音好大。
　　「糟糕！」老师停下粉笔在黑板上的动作，拍了一下额头，「今天早上才晒棉被…」
　　阿宝跟芸谦在全班哄堂大笑的声响里转过头，「欸！属于妳的天气哦！」
　　「闷死了！闷死了！」
　　我笑了，怎么，连天空都知道此刻我是开心的吗？
　　「芸谦，吵死了。」

☆、END【夏宇媛】

　　靠着鸡皮学姊的指点，我第二阶段的面试在紧张中顺利的度过。
　　「夏予媛，妳成绩太好了，而且态度很积极，教授不可能这样轻易的让妳走。」鸡皮学姊打来恭喜我时这样说着，「况且，妳社团弄得比我还认真，这种非课业的东西最能够打动他们了。」
　　时雨呢？
　　「都是虚张声势的口条。」
　　台大法律，正取第四名耶！这总不是虚张声势了吧？
　　我略带炫耀的跟爸爸、妈妈提起，妈妈漫不经心的模样想隐藏她的惊喜跟不甘，只说了一句，「妳想的话，妳也考得上。」
　　爸爸则是点了点头，脸上有一种隐讳的赞赏。
　　芸谦还在拚指考，阿宝则是顺利的考上了政大会计。
　　在遇到时晴时，她也是满口脏话的恭喜我上了理想的科系，然后告诉我，她真的纠结了很久，所以整个礼拜几乎没有睡觉，拼了所有科系的备审资料，面试还全去了…
　　「魏婕那家伙气疯了，说什么神经病还是要顾身体之类的…」时晴耸耸肩说着，抓了抓已经很凌乱的头发。
　　「她还打来骂我，说住同一个屋檐下管一管都不行吗？」时雨笑着补充，「哪管得住？」
　　我顿了一下，等等…时晴到底上了什么科系啊？
　　「台艺大美术、工艺、新媒体，辅仁应用美术、台师大美术，加考台科大创意设计学士班。」
　　六…六个…？
　　「有四个。」时雨淡淡的在时晴一口起讲完全部报考的科系后头做了结尾。
　　「恭…喜。」
　　我看得出来时晴依旧困扰，她得选择其中一个去报到才行。
　　「要谢谢妳。」时晴突然开口，「大部分的教授，都很喜欢那张水彩画。」
　　我记得，我告诉时晴我的灵感，那张水彩画…
　　「得了台北市学生美展的第三名。」
　　时雨告诉我，像时晴这样的初学者，能到这个地步几乎是奇迹。
　　我记得我只看过照片，画面缩小过，但我还是能想象它是一个整体的感受。
　　题名叫「展望」，描绘的是一个斜切的视角，看得到总统府跟凯达格兰大道。画面晦暗不堪，真正在台北市没有这种荒城般的氛围，在上头的云层里，露出了底下的蔚蓝跟即将放晴的天空，画面偏左的位置，隐约看得见有两个不大的人影牵着手向着太阳的方向看去。
　　画面的对比很强烈、主题性也很强，再加上时晴捕捉光线跟描绘细节的能力，几乎让画像照片一样具说服力，可是有些泼溅的笔法又提醒着妳这是幅画。
　　我一直在想，画里那两人会是谁？
　　「予媛，想什么？」
　　我一回过神来，就看见时晴在远处不耐烦的等着我们，还有时雨关切的眼神、温柔的笑。
　　「没有啦…」
　　唔…我伸出手，抬头望向天空…
　　「下雨了。」
　　时雨笑着说，拉了我的手要向前走。

☆、END【魏婕】

　　「暂时分开？干，什么意思？」
　　李时晴盘腿坐在我的桌上，漫不经心的翻弄我的课本。
「指考太重要了，而且第一次模拟考过后妳也知道，那是他妈的难。」李时晴正色说完这些话后，放声大笑，然后跳离我的桌子，「魏婕，妳给我认真点，没上台大别想回来找我。」
　　在我还没回答以前，她就跑不见了。
　　往后几天，直接请了几个假没来学校。
　　电话也不接了。
　　有点失落，不过不得不承认读书的效率的确提升。
　　我想起高二时，那几个晚上我陪着她画的水彩画，想着那幅画，我就相信她、相信我们。
　　我始终确信画中那两个牵着手走向太阳的人是我跟李时晴，虽然到了在一起后我们也很少牵手，但那让我想起那时的我们都在等着在爱情里阴雨的天空放晴，而且对未来的展望都是，我跟她一直携手走下去。
　　这辈子最难熬的四个月。
　　「喂？」
　　乍听见话筒里的声音很开心，但以那抑扬顿挫来判别却发现不是李时晴。
　　「是李时雨吗？」
　　「魏婕，」我听到时雨会意的声音，「结果怎么样？」
　　「政大经济。」
　　我听到时雨转头跟夏予媛交头接耳了几句，什么「…跟芸谦一样。」
　　「我这里收了个圣旨，李时晴只接台大生的电话。」
　　突然有一阵很吓人的吵杂声，隐约还听得见李时晴大吼着，「你他妈的李时雨敢跟我闹！妳再笑啊！我中午就把夏予媛炖来吃掉！去妳的…」
　　「魏婕，时晴她不肯承认，可是她真的很想妳…」
　　后头又响起李时晴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给我！把电话给我！妳这个死疯子…」
　　李时雨也听出了我在憋笑，我听到她声音变小，想必是转头对李时晴说话，「魏婕她懂了，说要重考，叫妳好好等，等她明年来电。」
　　连后头都传出了夏予媛的笑声，李时晴都要发狂了，「死疯子！你他妈的死疯子！」
　　等到李时雨终于玩够了，才把电话交给李时晴。
　　「魏婕，就算声音一模一样也不可以跟李时雨打情骂俏。」
　　「我没有…」
　　「不要辩解，现在马上到我家来，我要揍死妳！」
　　

☆、番外【林芸谦】

　　「阿宝，我说了我比较想当奸商。」
　　「妳嘴巴这么坏，还是当立委好了…」
　　看到坐在对面李时雨沉稳的眼神，让我想起今天一大任务是要填志愿，差一点点就认真跟阿宝吵起来了。
　　「欸，妳今天怎么没有带女朋友出门？」
　　我问着李时雨，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全家下南部。」
　　「交往一年多了吧！」我笑着说，李时雨果然懂我，一看到我脸上的笑容就警戒了起来，「进展到哪里了？」
　　阿宝一改以往会害羞地回避，也兴致勃勃的凑上来问着。尺度宽了不少，我揣测是因为高中毕业、或是因为终于满十八，要不，就是高中三年接触了不少东西…
　　「牵了吗？」
　　「亲了吗？」
　　「那上…」
　　我错看她了，我还没问到关键阿宝就哇哇叫了起来，好像心脏承受不住一样，真的是…任何人都不要娶阿宝，不然要怎么幸福快乐啊？
　　「芸谦，今天的重点是填志愿吧？」
　　闷鬼牵到北京还是闷鬼。
　　「关心一下朋友啊！而且阿宝需要锻鍊一下心脏。」
　　「不用啦！芸谦，我是肠胃不好，不是心脏啦！」
　　废话，跟妳同班三年我会不知道吗？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天真？
　　阿宝简直是块绊脚石，我真的很好奇李时雨那闷鬼到底会进展到什么地步。说真的，时雨是个好人，也是个聪明的家伙，能帮她妹骗她妈骗到那种地步不算什么，不过我觉得底下的动机颇有内涵…等等，我干麻赞美她？
　　我要说的是，她是个好人，可是会被说是好人的人，一般都不是好情人。
　　这就是「好人卡」的由来。呃…是吗？
　　反正我看那夏予媛的条件很佳，虽然说李时雨也是走在路上要电话的人比士林夜市里的人还多，我还是不懂她怎么会选择跟那闷鬼在一起。
　　不是要唱衰她们，两小无猜可爱极了，让人想「咕叽咕叽」然后放进口袋…
　　我准备要掌自己嘴了。
　　唉，简单说：好奇！
　　「我是妳的朋友。」我正色道，严格来说当一个朋友不应该这么机车，「又因为妳的关系，夏予媛也是我的朋友。」
　　「嗯？」
　　「身为朋友，我很有资格关心一下妳们的幸福。」
　　「谢谢关心。」
　　不要这么快感谢我啊！我还没问问题耶！
　　「昨天回学校问了班导，她说芸谦的落点是在…」
　　我放弃！放弃了！
　　这闷鬼比我还关心我的大学志愿，让我觉得自己很没有前途似的…呃，是没错啦！
　　「妳想上哪里啊？」阿宝又凑过来问我，把她整颗头塞满了我的视线。
　　「不知道。」我大叫着，几乎是用跳的远离阿宝，「妳别想骗走我的初吻！」
　　阿宝终究是邪恶的吧？
　　「阿宝不需要那种廉价的东西。」时雨说，头也不抬的看指考简章。
　　「哗！时雨讲话跟芸谦越来越像了！」阿宝一脸惊叹的搭腔。
　　奇怪？有种被损了两次的感觉，她们觉得一石二鸟很厉害吗？
　　成语用得怪怪的…
　　一边思索着，一边把鲨鱼夹打开，花了点时间整理头发，又把它们夹回去。
　　「妳为什么不剪短？」李时雨兴味盎然的看着我夹好头发。
　　「懒啊！」
　　李时雨「喔」了一声。
　　也不是第一次被念说很像阿婆了，青春少女跟欧巴桑只有一线之隔，反正迟早有一天要人老珠黄，担心这么多干麻啦？
　　「妳到底想上哪里？」
　　「我们就从前到后排一排，把几个太夸张的删掉就好啦！」我随意地做结论，看到李时雨叹了口气，显然早就预料到我的做法。
　　「这样，我列了张表。」李时雨说着，递了一张纸过来，要我自己杠掉不喜欢的，「不过我推估会是政大。」
　　阿宝发出了胜利般的欢呼。
　　「我有芸谦！我得到了芸谦！耶耶耶！」
　　几乎是用唱的。
　　「恭喜。」李时雨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我心底有个小小的人儿，在聚光灯下琼瑶式的跪地，还有纷飞的花瓣在她身旁洒落。
　　「芸谦，妳如果也跟予媛同校的话，不要逼问她莫名其妙的问题。」
　　李时雨正色道。
　　「没有的话还好，不过已经回本垒了，夏予媛是真的会害羞。」
　　「扑…扑倒了…」
　　我跟时雨一起上前，确定昏倒在位置上的阿宝还有呼吸。

☆、番外【杜品瑜】

　　「结果在回南部那天妈妈释出了一点善意。」
　　夏予媛说着，喝了一口汤。
　　我们俩都很努力的要对抗学生餐厅里电视的声响，尽量不要被吸引过去。
　　「哦？怎么说？」
　　「我外婆就问我…有没有交男朋友，」夏予媛有点羞怯地说，不过却带有一种急于分享的兴奋，「我就准备要打哈哈混过去…」
　　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不会打哈哈的人。
　　「我妈直接说『有』欸！」
　　真是发人省思…
　　「鸡皮学姊，妳说这样是有点善意吧？」她一脸困扰的问我。
　　「很难讲。」我吸了一口馄饨面，含糊的说着，「不过我觉得以妳妈什么都禁止的性格，会这样讲应该是她有点要接受了。」
　　「嗯…妈妈应该没有…心机重到有别的阴谋…」
　　夏予媛才揣测着，手机就响了。
　　「喂？」看到她一接声音马上放轻、眼神开始回避，不难猜测电话里的人是谁，「妳在政大了？好…好啊！我在『憩贤楼』，嗯，拜拜！」
　　「她要过来啊？」
　　夏予媛听到我这么问着，呆了片刻。
　　「嗯…学姊没关系吧？」
　　「很ＯＫ啊！妳之前不是就说要带来给我看？」
　　我们都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记忆感觉久远了，高三那个晚自习发生的事情，想起来好怀念。
　　「欸，先让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好了。」
　　「她…很安静，」夏予媛又思索了一下子，「是个女孩子哦！」
　　当然是个女孩子，不然我两年前是震惊假的喔？
　　「予媛。」
　　这一声叫唤让我跟夏予媛同时转过头去，我刚开始以为大概又是个认识的朋友经过、打声招呼，看到夏予媛的神情我才惊觉…她！
　　真的是个女孩子！姿色还很不错…
　　夏予媛太了解我了，怎么会知道，我以为她跟一个Ｔ交往？
　　「学姊好。」
　　果然是中山毕业的，让我感觉到一股似曾相似的学姊、学妹制的味道。
　　夏予媛拉着她在我面前坐了下来。
　　「嗨！我叫杜品瑜，不过妳可以叫我绰号，鸡皮。」
　　「我是李时雨。」
　　真的是个气质很安静的女生。
　　我对夏予媛点个头，意思是：还不错啦！
　　然后夏予媛又笑着看向李时雨，在那个眼神中有我错过的千言万语。
　　唉，看着看着，有种想谈恋爱的感觉…
　　我要气疯了，她们交往多久？两年？两年半？
　　「学妹，我看到不该看的画面！」
　　电话一打通我就激动的叫着，夏予媛在电话里头傻住了。
　　「什么？」
　　「李时雨晚上跟妳在一起吗？」
　　「没有…她说要回家赶一个报告。」
　　糟糕…撒谎了，交往了这么久该稳定了还撒谎！
　　我感觉头皮发麻。
　　「我没有看错，她晚上还在政大，跟别人在一起。」
　　夏予媛沉吟了一下，「…时雨有两个朋友也读政大啦…」
　　夏予媛可是我的学妹啊！当学姊的总有责任保护学妹不受伤害吧？
　　该讲的还是得讲，再怎么残酷都一样。
　　我看到的可是李时雨跟一个男人啊！她的长相身材，应该是不乏追求者的，可是都跟我学妹在一起了…
　　「如果只是约朋友，干麻要骗妳啊？」
　　她搞懂了这个关系，支支吾吾的辩解，「时雨…不可能…不可能骗人…」
　　女人啊！都要先自己骗自己才能接受事实。夏予媛已经出现哭腔，可是言语还在为李时雨辩解。这让我听着更生气。
　　「学姊…不可能…」
　　李时雨，亏我今天还这么喜欢妳，下次见面一定把妳撕成两半！
　　「鸡皮学姊…有没有…看错？」
　　「我很确定！」我说着，一回想起来就怒火中烧，她对那男人跟对我们家夏予媛的态度不一样，那亲暱感怎么看就让人不爽！我性格再豪放都还是个女人，瞥一眼就感觉得出来那两人有点关系。
　　怎么可以玩弄夏予媛这种心思细腻的女孩子啊！可恶！可恶！可恶！
　　「学姊…那我…我要怎么办？」
　　「予媛，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