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绿＆黄(GL)-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记得啊！
　　「予媛，为什么这样看我？」我挂了手机后问。
　　予媛半红了眼眶，看起来有些凄楚可怜的媚态，她看我的神情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出了一趟远门，过了数十年才归来的模样，象是带了点欣慰、带了点企盼。
　　她跟魏婕都好古怪，我自己则是莫名的疲惫，并不想探究这么多。
　　「妳爸跟妳妈，那样算接受吗？」
　　夏予媛放弃了独自思索，她的神情象是要再问我一次「妳记得啊？」，不过听到这个问题她顺势把头埋进我肩颈，苦恼状。
　　「不想管，他们该接受。」
　　我听着笑了，予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坚定？
　　「妳很棒。」我说着，用力抱紧她，「我很骄傲。」
　　夏予媛笑了，抬起头索吻，我本来想着当作奖励，可是碰到她柔软的唇瓣竟流连忘返了。
　　「我不喜欢那个眼神。」
　　我说着，又把她往怀里收紧。
　　「怎么了，时雨？」
　　「看起来象是我离开妳很久…」我看着夏予媛明亮的眸子，「我不会离开妳。」
　　夏予媛的脸上总是有犹豫的，她总是担心着任何事情是否能经过父母的批准，跟我在一起时，她没有一刻是不在乎爸爸、妈妈否决的态度。
　　她一直都在跟自己拉扯，因为她太乖，做很多事情常常是自相矛盾的模样。
　　此刻的她看起来…不一样了。
　　「嗯！一辈子，都不要。」
　　「好。」
　　夏予媛在我怀里静止，那感觉象是凝视着窗外下雨的天空，妳看得见时间流动、看得到外头的世界纷纷扰扰，但里头很安详、时间是静止的，跟我的幸福一样，处之泰然。

☆、13…2【夏宇媛】

　　「学姊寒假刚放就要上考场了，对不对？」我问着正在吃饭团的鸡皮学姊，「感觉…好替妳紧张哦！」
　　「哈！我们都不紧张了，妳一个高二的在那边剉，很好笑耶！」
　　她说着，从我的保鲜盒里拿了一片切片的苹果吃。
　　「家里的长辈状况如何啊？」
　　学姊意有所指的问，一直都很关心我跟时雨交往后爸妈的反应。
　　「我很幸运…」我说着，好在这次班排抢回了第一名，校排也还有第四，妈妈不说我也看得出来她很满意，暂时封了她的口。
　　至于其他的…家里已经一概不再讨论…
　　「那气氛还好吧？」学姊问着。
　　「大家都假装很正常啊！」我说着，忍不住要笑，爸跟妈别扭的样子实在有点逗趣，「也不知道私底下有没有自己讨论，反正那是家里很敏感的话题。」
　　「嗯…是算好的状况吧？」学姊说着，「至少没有被扫地出门。」
　　鸡皮学姊想了一下，转头说。
　　「夏予媛，我没有…没有反对…」她支支吾吾的看到我点了点头，才继续。讲起了鸡皮学姊不理不睬的那几天，虽然我们都释怀了，可是还是有点尴尬。
　　「…在女校待了三年，对于那件事情的接受度其实…其实很高，我自己有这么多朋友都是…」
　　鸡皮学姊正色看着我，轻轻的叹了口气，象是怨叹自己一样。
　　「我无法接受的，只是因为那是妳。」学姊说着，笑了起来，彷彿那个概念真的很荒谬似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就觉得这个夏予媛不对，跟我认识的夏予媛落差好大…自己想着就有个结在那里。」
　　「学姊是被吓了一跳吧…」
　　「拜托！是吓了一大跳，好吗？」
　　我们都笑了。
　　「可是我要说的是…」学姊停下笑声的时候说着，「我喜欢新的夏予媛，妳对自己坦率多了，我觉得这样很好。」
　　感觉是…我的生活已经不正常好久了，可是突然有一天，就这么样步上正轨的感觉…
　　中山校庆，听了时雨的话，到中山女高迎曦道右侧第二个摊位。时雨总是很规矩的绝不把「小蓝裤」穿到学校外头去，因此今天我第一次看到她穿着它配上黑色的班服时，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很奇怪吗？」
　　「不会，很可爱。」
　　时雨听了微微一笑，露出我最喜欢的笑容。
　　时雨带了点抱歉的告诉我，那天她的朋友借课本时看到我在她的课本上写的字，已经逼问很久了，问我愿不愿意今天认识她的朋友们。
　　我忐忑不安地答应了。
　　「李时雨，交往两个多月还瞒我们！是不是朋友啊？」叫做林芸谦的女生叫着，激动到头上的鲨鱼夹要掉下来了。
　　「没有瞒，只是没有说而已。」时雨淡淡的说，轻笑着看了我一眼。
　　「欸！传说中的夏予媛也是大正妹耶！」被喊做阿宝的女生，本名好像是林宝贤，一直好奇的看东看西，可是不会让人感觉讨厌，「贤伉俪啊！」
　　「贤伉俪这样用怪怪的…」
　　「芸谦妳说妳这样是不是有歧视嘛…」
　　林芸谦跟林宝贤就在那里自己吵了起来。
　　「还好吧？」
　　时雨低声问着我，想确定我是不是会对她的朋友反感。
　　「很好，我喜欢她们。」
　　时雨的朋友跟她很不一样，但是我不难想象，时雨这种性格虽然安静，却让很多人很喜欢…
　　「予媛，」林宝贤叫着，递了一支她们班上卖的猪血糕，「很高兴认识妳耶！等下要顾摊位就不能陪了，改天约出来一起玩好不好？」
　　「喔…好啊！谢谢！」
　　我说着，看到林宝贤对我灿烂一笑就回到摊位上去了。真的是个很平易近人的女生，感觉好天真、相处起来很舒服…
　　「时雨，妳不用顾摊吗？」我转头问着，却是林芸谦调侃着回答我。
　　「她的业绩不好，吸引了很多客群，可是大部分都是来要电话的。」林芸谦讪笑着说，被时雨瞪了一眼仍丝毫不收敛。
　　「阿宝不会太忙吗？」时雨问着，我也好奇的看向摊位那边，似乎是颇有个人魅力的林宝贤，招揽了一大堆人在买关东煮。
　　「她ＯＫ。」林芸谦很笃定地下结论，「而且让她有事情忙是好事，以免到处走动会乱吃东西。」
　　时雨听着点了点头，林芸谦看我有点不解，于是向我解释起了林宝贤的遗传性毛病。跟时雨的朋友相处的时刻令人讶异的，很轻松、很愉快，我自己从来就不是善于交际的，交朋友的技巧并不是看书能学到。
　　时雨的朋友虽然性格跟她是南辕北辙，可是都一样的很宽厚、很诚恳。
　　「妳带夏予媛多逛逛，我回去陪阿宝了！」林芸谦对时雨说着，转头又对我说，「欸！虽然刚刚阿宝说过了，不过真的改天约一下哦！」
　　我点了点头，心里觉得很高兴，听到林芸谦临走前又补了一句「妳们很配！」，让我心情大好。
　　「时雨，真的改天约一下吧…」
　　时雨看着我笑了，看出了我真的很喜欢她的朋友。
　　我们慢慢的走，晃进了逸仙楼，那栋日治时期就存在的建筑，颇有一种颓废复古的风格，大白天里头却很阴暗。
　　也许是因为光线的掩护，让我变得比较勇敢…
　　我拉住时雨的手，在她转头时吻住她的唇。
　　我是属于雨天的人，我知道天空被一片灰幕笼罩时，那不是阴霾，在深处有微小的、如丝的细致。雨点的落下，在我耳里格外安静，因为我与这片落雨的天空，吞吐着同样的频率。

☆、13…3【魏婕】

　　我很纠结。
　　他妈的很纠结。
　　李时晴没有多说话，她到底有没有听到？又没有多做表示，这让人…很困扰。
　　每天在学校依旧疯疯癫癫，没了水彩画的羁绊，我们放学后就各奔东西，那一天八小时的相处里，彷彿有所改变的人只有我而已。
　　「哈！魏婕，妳交男朋友了？」
　　那天挤合作社时李时晴没头没脑的抛了这句话给我，让我吓得中午什么都没买，反正胃口尽失…
　　她在闲聊时也告诉我，夏予媛跟李时雨已经交往了好一阵子了，我的确有些讶异，可是情绪复杂的感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连李时晴跟我透露李时雨的近况，也让我觉得很尴尬。
　　我总是知道感情世界里的天候变换无常，可是当对象是跟妳最亲近的朋友时就会变得难以忍受，更别提那人是难以捉摸的李时晴。
　　我只觉得好蠢，把自己陷到这步田地…
　　不过受伤的是自己，这样还有什么不好控制的？
　　「欸！魏婕，周六中山校庆妳去不去？」
　　李时晴一边用铅笔在我的历史课本空白处画着素描，头也不抬的问着。
　　「呃…什么？」
　　「干，死耳胞。」李时晴丢下铅笔瞪了我一眼，「礼拜六，中山女高校庆，要不要去？」
　　我还在消化，她又补了一句，「有李时雨。」
　　我摇了摇头。
　　李时晴耸耸肩，就跑回自己的座位，翻找零食吃了起来。
　　几个礼拜而已，我看着她的眼神一直改变。
　　一直以来我追求李时雨的泡影，我以为我对李时晴的在意只是出于同情。我才知道我只是喜欢看天空下雨，却总等着、期待着放晴。
　　我不敢再把视线对上李时晴的身影，就连她大笑时都情愿耳朵聋掉。
　　从来没有这么艰辛过…
　　钟响后，我隔了很久才把上一堂的历史课本收起来。
　　瞪着空白处的铅笔图案，阴影加得恰到好处，简直要从平面上浮现的模样。那是颗心脏，连血管跟肌肉纹理都画得条条分明的心脏。
　　在心脏的上头，画上了一个水龙头，锁得死紧。
　　我看着图案看了好久，才意识到下头有一排小字。
　　「不去校庆，那，周末来家里坐一下。」
　　星期六，一早从捷运站走出来，就看到李时雨穿着学校运动裤迎面走来。
　　「嗨！校庆，对不对？」
　　「嗯。」李时雨轻笑着回答，那笑容美丽，却已不再对我有震撼的影响力了，「妳要找时晴吗？」
　　「对。」我说，心头打了个颤。
　　李时雨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踯躅，最后又开口。
　　「时晴很依赖妳。」
　　「什…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时晴有什么事情我都拜托妳。」
　　李时雨想了一下，又继续说。
　　「我们两姊妹有很多共同点，其中之一：我们都尽量独力、尽量不麻烦别人，除了彼此，当然只是我跟她的话就不太计较这么多…」
　　李时晴问我要不要去善导寺站、硬是要我晚上留着陪她画水彩、帮她接手机…
　　「…我们也都怕麻烦，除了一些例外。」
　　李时晴替我画了迎新传单、在百忙中抽空替我上传社服的图案、费尽心思假扮成李时雨为我提早庆生…
　　「魏婕，我们是对彼此最熟悉的人，但时晴心里总有个地带是我不明白的。」
　　跟我讲这些，要做什么？
　　「时晴，她不像她表面的单纯。有的水龙头，妳得努力点才能打开。时晴有她认真的时候，这个，妳应该要懂得。」
　　李时雨说完，扬了扬下巴指了我的后方，对我点个头就去赶捷运了。
　　我转身就看到李时晴站在我的正后方。
　　「一早艳遇，不错啊！魏婕！」李时晴大笑着要走开，我紧张地赶忙追了上去。
　　「去哪？」
　　「吃早餐啊！妳要跟吗？」她豪迈的问。
　　有的水龙头，妳得努力点才能打开。
　　根本找不到开关吧？
　　「…如果命运的线段终究不会缠绕，我也很庆幸曾经跟妳有过交点…」李时晴在我前头走着，喃喃的说着，声音很小，却被我给听见了。
　　我才要开口又听见她哈哈大笑了起来。
　　妈的，他妈的。
　　「李时晴，妳姊姊知道妳上礼拜假扮成她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又问了一次，话才出口我就后悔，如果这时候激怒她不就弄巧成拙了吗？
　　可是她反应出乎我预料的平静，只是转头看着我，眼中的疯狂褪去。
　　我一紧张起来才去思索为什么需要紧张，此刻的眼神虽然不是空洞，却是与李时雨没有分别。
　　时晴有她认真的时候，这个，妳应该要懂得。
　　「这问题问过了，魏婕。」
　　「但我说过其他话妳也没回答。」
　　她只是凝视我，面无表情。
　　「什么话？」
　　我才准备要开口，李时晴在我的腹部重重的下了一拳，顿时痛得七晕八素的，明明痛的是腹部，可是连头都晕的隐隐痛了起来…
　　「魏婕，请妳好好看清楚，我不是李时雨。」
　　我半玻ё叛郏�压着还在剧痛的腹部，想站起来追上李时晴的脚步。
　　在爱情的场域，我永远是匍匐前进。
　　太害怕了。
　　可是，干，我刚刚看见了李时晴的眼泪…
　　我拉住她的手腕，并且在她往我脸上挥那一巴掌时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神经病，我在跟妳讲话。」
　　感情世界的天候变换无常…
　　但如果今天受伤的不只是自己…
　　李时晴的脸上泪如雨下，「…我也很喜欢妳，魏婕。」
　　「可是…我是那样的爱过李时雨…」
　　如果要拥有李时晴，我当然也愿意接受她身上那些光怪陆离。
　　更何况，我早就都习惯了。
　　「我知道，而且妳永远都还会爱着她。」
　　我轻声说着，把她抱进怀里，让她在我的臂膀上轻轻啜泣。
　　「魏婕…我有没有告诉过妳我是异性恋？」
　　「有，而且我也说了，妳的祕密不值钱。」
　　「…的确不值几个屁，因为根本是假的…」
　　等到她不哭了，我感觉得到她正用我身上的衣服擦眼泪。
　　「妳不可以爱李时雨。」李时晴说，像在跟我议价，「不可以一次喜欢两个人。」
　　「喂！妳就可以？」
　　「哎！魏婕，婆婆妈妈的哪像个男人！」
　　「本来就不是…」
　　「我告诉妳，我喜欢妳比对李时雨多一点点。」李时晴说着，大笑了起来，「怎么样，也还不错啦？」
　　「『一点点』…」我闷哼道，可是心里很满意，李时雨对李时晴来说是太特别的存在，能够超越她让我很宽心。
　　「如果被我抓到妳偷瞄她，我会揍死妳，长得一模一样也不行，况且人家有妇之妇…」
　　「好啦！好啦！」
　　「喂！你他妈的是不耐烦吗？」
　　「没有…没有…不敢…」
　　感情世界的天候变换无常，到了今天，我才知道我能控制的，不只是让伤害留存在心上，我能替天空挂上烈日，我能够一早起床就确知，今天绝对是个大晴天。

☆、END【李时雨】

　　我说过我们是对彼此最熟悉的人。
　　虽然如此，我还是花了快一个礼拜才猜出来，时晴跟魏婕在一起的确切时间点。
　　「妳们也很配。」
　　我说完，换来时晴的猖狂大笑。
　　有时候一起出门，夏予媛会附在我耳边担心的问，那俩家伙不断的吵架没有问题吧？
　　嗯，没事。
　　「妳不知道魏婕会问时晴，我们俩这么安静是不是有毛病？」
　　予媛笑了，领会了我的意思，可是还是在时晴把一杯水淋在魏婕头上时，吓了一大跳。
　　「时雨！妳第一阶段查过了吗？」阿宝特别带了笔记型计算机正查着学测的第一阶段筛选结果。
　　「妳的结果怎么样？」我问着，看到阿宝已经在查询我的资料。
　　「跟我想的一样，政大会计。」阿宝天真的笑着说，然后看着荧幕发出了惊呼，「台大法律！时雨，妳第一阶段真的过了台大法律！」
　　「哗！」芸谦凑过来看荧幕，「美女律师，以后老朋友要打折啊！」
　　「还要等面试过后才知道是不是囊中物。」
　　「妳跟阿宝都是面试时候卖相很佳的啦！」芸谦说着摆了摆手，铁口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