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咩咩羊-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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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就像有两个小人住在脑袋里一样，他们开始喋喋不休的在你的脑子里说话。虽然听不清他们的对白，但是却吵得我头昏脑胀，于是，白天的案件、关于姬泽霖的事情就会像电影一样接连上演。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我竟然还是和昨天一样的疲累，只是那处于病态的喉咙却意外的痊愈了。

　　　　人家都说，晓知分局的警员没有周末，这一点真的是一点儿都没错，所以，尽管已经连续工作了两个礼拜，好不容易挨到了星期天，到晓知分局的办公大楼一看，竟然还是一派忙忙碌碌的样子。因为那位富有悲剧色彩的“新任科长大人”昨天放话了，让我暂时不用再做狱警，调回刑侦科待命。所以，一大早我就带着自己的人事档案和工作手册来到了晓知分局的人事部办理回调的手续。

　　　　“咦？……腾小姐你不：狱警了吗？那么个姬泽霖不是没有人照顾了？”人事部虽然不大，但里面基本上全都女警员。看着我的资料，只见一位年轻的女警员面带遗憾的托了托眼镜，“虽然这么说不太好意思，但是其实我还有点儿喜欢那个人呢……嘻嘻。”

　　　　“你是说姬泽霖吗？”我瞪大睛望着面前的女警员们，“你们知道那个人的事吗？”真是稀罕哟，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工作泽霖也因为经常帮忙调查案件而在晓知分局里走动，但是实际上真正知道他情况的人相当少，可以说对于他的身份……算是晓知分局的一个禁词吧。

　　　　“那当然啊着，另外一个女警员拍胸脯，“当年的手续还是我帮忙去监狱办理的呢。”

　　　　“你们听说了吗？他昨天被监去了，说是当年的刑期有点儿问题，新上任的那位刑侦科的科长强烈要求检察院从新审理了这件事，他可是大动干戈啊总局的局长大人都惊动了。”女人一旦谈论起八卦新闻，完全处在旁若无人的状态张嘴可真的和电报机有一拼。

　　　　“唉唉。两个人明明都是帅。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非要弄个你死我活呢？”

　　　　“咦咦？那个杀魔姬先生又被送去监狱了吗？那以后不是再也见不到了。”说着。竟然有女警员露出了遗憾地表情。女人都是感性动物面对俊美地异性地时候。道德往往在她们眼里不存在何况……我相信姬泽霖本身并没有牵扯道德问题。

　　　　“监狱？……不会呀。我刚才来地时候才看到有两个警察押着他朝北面地大楼走去了。”一个抱着一大堆文件夹刚刚走进门地女警说道。“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不过那样子看上去有点儿奇怪。”

　　　　“有点儿奇怪”。事后这句话一直影响着我地心情。到底是什么地方有点儿奇怪呢？虽然我没有细问。但是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地事情生一样。要知道。晓知分局地北面大楼平常是鲜少有人使用地。只有在调查一些重案地时候才会用到那里。例如贩毒案件、恐怖主义地暴力事件等。为什么要特意带姬泽霖去那种地方进行调查呢？不免让人担心起来。

　　　　“呐。腾小姐。这是你地新任命文件。带着这个到刑侦科去登记一下就可以了。”做好人事调配之后。女警员微笑地将资料抵还给了我。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最终我还是成了晓知分局刑侦科地一名刑警啊。虽然说不出心里这种五味杂陈地感觉。但是高兴和欣慰地情愫还是有地。

　　　　“心美小姐。我们总算成了同事了……哦。我地意思是说坐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地同事！”

　　　　“恭喜恭喜，再也不

　　　　狱去看管犯人了。虽然刑侦科的工作很忙，但是大照顾你的……”拿着手上的文件来到晓知分局刑侦科，以前那些偶尔会在一起研究案件的警员们都对我这个“新来的”表示了欢迎的态度。然而，遗憾的是这样迎接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大家各自手头上都有着相当繁重的工作要做，所以寒暄的话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需要帮忙吗？……这个让我来做吧。”说实在的，虽然一直跟着案件的调查，但是我却跟不上刑侦科警员们的速度，所以初来的这第一天，我也只是做一些琐碎的工作而已。“小路，你的文件要送去哪儿？我帮你？”看到小路抱着一相文件正朝外走，我急忙追上前去。

　　　　“要送去北面的大楼，交给池科长。”小路答道，“不过这点儿东西我自己就可以……”

　　　　“北面大楼？！”听到小路的话，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急忙将他拽到一边，“带我一起去吧，啊……我的意思是，这些文件太重了，你一个人一定拿不动的。”说着，我赶忙从箱子里随便取出了两本捧在手里，“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拜托了！”

　　　　“呃……”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用意，小路苦恼地抓了抓头，然后点点头。

　　　　就这样，我假装跟着小路向北大楼走去，其实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想知道一点儿关于姬泽霖的近况，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可以。

　　　　“心美小姐，我知道你的心，但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过去到底能不能见到姬泽霖，就算见到了，也不一定能和他说上话呀。”向北大楼走的一路上，小路的脸色不免有些沉闷，“也不知道能不能对他有所帮助……”

　　　　“只要能看到他，让他知道我们在担他，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呀！”推翻小路的话，我急忙强调起来，“姬泽霖不是那种懦弱的人，当年他会选择自己去面对一切，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无论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化险为夷，都可以渡过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见见他！”

　　　　“心美小姐？”似乎是对我所说话有些吃惊，小路一定没想到我已经了解了姬泽霖的过去了吧，“嗯……你说得对，”最后，小路点了点头，“小姬不是个懦弱的人，他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

　　　　随着我们的话，渐渐的，只那栋灰白色已经十分老旧的北大楼出现在了面前。听说这里再过不久就要拆除了，新的大楼是一栋高27层的办公楼，明年才正式破土动工。等建立好之后，消防和交通也会一并搬过来，而晓知分局将再升一个台阶，变成全省最大的分局，总局下直属的搜查本部。能够最后一次在北大楼里接受审讯，不知道对于姬泽霖这家伙来说，算不算得上是一种特别的“荣耀”，说明，他对这个城市的危害，已经可以和暴力恐怖份子相提并论了啊！

　　　　“咚咚”，来到二走廊最尽头的那间房间门口，敲了两下门，小路礼貌的说道，“您好，文件已经送来了。”直到屋里传来“请进”两个字的时候，我和小路这才抱着文件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并不大的室，和刑侦科平常使用的那些审讯室并没有什么不同，要说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这看上去老旧斑驳的墙面和这有些肮脏的地板吧。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当我走进这间审讯室，看到眼前的情形的时候，我瞬间惊呆了！心脏的地方顿时有一种莫名言状的难过在翻滚着。

　　　　只见落地玻璃窗的对面，那个叫池正的家伙一脸悠哉的坐在桌子的这一边，他的手上点着一只香烟，一脸轻松……甚至还带着些享受的表情。而桌子的另一边，姬泽霖一动不动的坐着，是的！一动不动……因为他的身上此刻正穿着一件束身衣，就是疯人院里给危险或有过激行为的病人穿着的那种最常见的束身衣。两只手被交叉的绑在肩膀上，也许是因为他的头压得很低的缘故，也也许是因为我的潜意识并不想自己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当时没办法看清姬泽霖的表情，就算看到了，现在回想起来也是一片空白。我终于明白人事部的女警员所谓“看上去很奇怪”的真正原因了！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



………【第三集　挖心狂恐怖杀人事件　NO。19　恶魔审讯室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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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文件放在这儿就行了……”审讯室这一边的警员吩咐道。刚刚把文件放在地板上，我的手变不自觉地捏在了一起。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心情不断地在心头翻滚着。

　　　　从我们带来的装文件的箱子里取出了几本红色封皮的文件，打开审讯室对面的大门，带了进去。在晓知分局的资料库里，红色封皮的文件是一级文件，是最机密文件的意思，一般也只有局长级别的人物才有权申请取出文件进行调查。这次，红色文件居然出现在这里，也就代表局长大人是知道姬泽霖被看押咯？……为什么会这样呢？曾警监一去世，就连原本保持中立和默认态度的局长大人都瞬间决定站在反对姬泽霖的立场圈儿里了？难道现在就没有人能站出来替姬泽霖说一句公道话了吗？

　　　　此时此刻，我们可以清楚的听到落地玻璃那一边的声音，但是那边却无法听到我们。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喊一声姬泽霖的名字，至少让他知道我就在这儿，让他知道，他并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小路在一边压制着我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冲动的。

　　　　“科长，这是你要资料。”将红色的文件全部放在桌上，那警员一脸严谨地站到了一边。

　　　　一脸悠哉随便抽出桌上其中一份文件，此刻，只见池正的表情中带着些许悠哉，那样子就像是在享受着什么似的。“姬泽霖有时候想想看，你比一般的警员还有职业道德嘛，看看这些东西……”说着，池正翻开了文件夹，只见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夹着一张光碟，“这里面记载着你从负责帮助刑侦科破案以来所破获的所有案件的资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共有……”说着正微微低头考虑了一阵，“一共有１57~桩案件。据说你每侦破一个案件可以减刑2年，年的刑期……也就是说，姬泽霖，你很快就要无罪释放了嘛？”池正的话里带着些嘲笑的口气。姬泽霖并没有回答，确切的说是他无法张嘴回答。他的嘴巴上绑着一直塑料的口罩也是精神病院里经常用来对付病人的东西，为了防止某些患有癫＋＋病的精神病患者发病的时候会咬到舌头，或者为了预防有病患咬舌自尽口罩里都会有东西将舌头固定起来。但是……那样的话，病患本身也不能说话了。这是一种虐待的方法！早在几年前精神病院就不允许用这种方法对待病人了，然而……在警察局里，又怎么可以动用私刑呢？看到这里的拳头捏的更紧了，像是特意安慰我似的，身边的小路用力的在我肩膀上按了一下，示意我不要冲动。说的简单……我又怎么可能压制的了呢？这心中难以平复的急切心情，就像是一把火不断地煎熬着。

　　　　“我听说你在狱坐牢的那段时间曾经自杀过不止一次，是吗？真是愚蠢啊做出那种卑劣的事情，居然以为一死了之就可以一了百了？”池正的话顿时像是敲在我的后脑勺一样我整个人为之一颤，“姬泽霖这种人就算死也是到地狱去！年的刑期，你要四生四世才能还的清……！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还能一直活下去，就是因为你以为自己可以通过帮刑侦科破案来赎罪，你以为自己有能够恢复自由之身的一天，是吗？……实话告诉你，一个礼拜之前你是可以做这样的梦，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没可能了！”说着，池正当着姬泽霖的面将那些光碟一张一张地全部从文件夹里抽了出来。白花花的光碟反射着审讯室里昏黄的灯光，竟然会让人感到刺眼？池正想做什么？没有人能够知道。如果姬泽霖真的要下地狱的话，那么池正这家伙就是这审讯室里的阎罗王，姬泽霖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吧嗒”……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池正将有的光碟和文字资料都丢进垃圾桶内，然后点燃了手上的打火机。在我们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火苗已经伸向了垃圾桶，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垃圾桶里便泛起了黄色的火光，只见文件、光碟、资料……姬泽霖曾经努力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在顷刻之间化成了一团灰烬。

　　　　每每侦破一个案件，姬泽费劲了心思。我明白，他不光是为了减少刑期，更多的则是为了自身能够赎罪，然而现在……一切就这么在眼前化成了灰烬，他所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此时此刻，就连曾经陪伴在他身边努力过的我……心里都有一种五内俱焚的感觉。

　　　　为什会这样？这所有的所有……究竟错的人是谁？！

　　　　“真是遗憾啊，多谢你义帮助刑侦科侦破案件了……姬泽霖，我看你不要在做什么回复自由之身的梦。年的刑期，从现在开始算起，一天都不会少！当初你能瞎扯出来什么人格分裂症蒙骗那些警界的高官，但是这次不会再有任何人帮你开绿灯！你就待在监狱里一辈子吧！”说着，池正突然咬牙切齿起来，“这样的话……琳香还有那些死去的人，也总算可以瞑目了……”

　　　　或是越来越大，一股烧焦的烟在玻璃对面弥散着。此刻，姬泽霖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肌肉就像是凝固了一样，只是眼睛望着桌子对面的池正，但是那眼眸中，却没有一丁点儿感情。他这是怎么了？此刻他到底在想着什么呢？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打开门走到审讯室这边来，那警员一脸狐疑地望着我和小路。他说的真是及时啊。我看不下去了，真的一秒钟也呆不下去了。事已至此，情何以堪？于是在小路还没有开口向那警员解释之前，我一把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低着头就这么跑了出去……我真没用啊，竟然除了逃走，什么都做不了……



………【第三集　挖心狂恐怖杀人事件　NO。20　解剖室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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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听说姬泽霖被送回了监狱。至于是那所监狱就不得而知了，否则我一定会去探监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姬泽霖那家伙的身份都比较特殊，即便是没有了那些协助破案的报告做后盾，即便是曾警监已经去世了，但是姬泽霖曾经被当成特殊犯人予以“特别对待”的下达文件还是在局里的档案馆存留着的，那是无法动摇的东西，不管现在池正手上有多大的权利，总之，不是他一个刑侦科长就可以随便梗概的。所以我猜想，姬泽霖有可能像从前那样被关押在一个特殊的地方，可能新的监狱没有杀人魔山庄的条件那么优厚，也可能连一般的监狱都不及，一想到从今后他将暗无天日地度过余生，我的心里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异常沉重。

　　　　再后来，就连姬泽霖的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了，一个礼拜下来，晓知分局刑侦科的科长池正大人专注于和那些官僚们打哈哈，结果挖心狂杀人事件慢慢地被搁浅，乱了秩序，最后案件则陷入了巨大的困境之中，甚至让人觉得有在拖延调查的嫌。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刑侦科的老大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下的警员又怎么可能尽心尽力呢？再加上晓知分局本来就还有其他案件要处理，所以渐渐的除了蔡科长、小路等人之外，其他人就都分心了。

　　　　阳光在头顶上：意，今年的夏天似乎故意拖长的脚步似的，都已经不如秋初了，天气还是这么火辣辣的闷热。

　　　　将近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