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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暴将军的小妾-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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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程玄璇带回轩辕居,司徒拓吩咐了小秀看着程玄璇,并且下令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方才卓文含恨的目光,他也看见了,如果卓文一时冲动抛来找玄璇报仇,事情就更棘手了。
安排妥当之后,司徒拓才出了府。他并不是要去天牢找方儒寒,只是进宫找御医。但他会把谎言一直说下去,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玄璇揣着深重的愧疚踏上去往邬国的路途。
……
天色渐晚,程玄璇在房中坐立不安。她只是一时失手,若真要偿命,能否等她把腹中宝宝生下来之后,再定罪?
“夫人,坐一会儿吧,您这么走来走去,奴婢看得眼睛都花了。”小秀十分无奈,这句话她已经说了九遍了,“夫人您现在怀着孩子,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啊。”
“小秀,不如你出去看看,将军回来了没?”想了想,程玄璇还是觉得不妥,走向房门,道:“还是我自己去吧。”
“夫人,将军千叮万嘱,要您好好在房内歇息,您这不是让奴婢为难吗?”小秀轻轻地扶着程玄璇的手,把她扶到床边,“夫人,您躺会儿吧,将军应该就回来了。”
“他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程玄璇心乱如麻,想不明白司徒拓为何禁了她的足,难道是怕她畏罪潜逃?
小秀微笑不语,扶着她上床,替她盖好被子。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将军的体贴关怀,夫人不明白,但她可是看得非常清楚。现在府中出了这样的大事,将军定是担心小少爷会来找夫人的麻烦。
程玄璇辗转反侧地躺了片刻,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抬眼一看,立刻掀被下床,迎上前急问道:“拓,怎么样?方儒寒肯给药吗?”
“给了。”司徒拓对她安抚地淡淡一笑,走到桌旁坐下,径自斟了杯茶。
“那傅凝霜的情况有好转吗?”见他神色从容,程玄璇信了五成,追问道,“她醒了吗?什么时候会醒?”
“没有这么快,必须服药七日,等头颅内的淤血散去,她才会醒过来。不过你放心,已经没有大碍了,等她醒来,好生调养,留意着不要落下病根便是。”司徒拓说得详尽,格外逼真。他已经和陆大夫串好了词,务求让玄璇明日能够安心地出行。
程玄璇不知司徒拓的一番苦心,蹙眉想了会儿,道:“我总感觉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我去看看傅凝霜,不知道她服了药之后气色有没有好一些。”
“别去。”司徒拓忙站起来,阻止她的脚步,“卓文在凝霜身边,你就别过去了。”
“卓文还很恨我吗?”程玄璇的秀眉紧蹙,想起卓文的眼神,她就不自禁地发怵。
“等凝霜醒来,他就不会再怪你了。”司徒拓四两拨千斤地带过这个话题,只道,“一会儿陆大夫会给你端安胎药过来,你可以问陆大夫凝霜的情况。”
“那也好。”程玄璇轻点了下头。这个时候她还是不要再刺激卓文了,待到傅凝霜清醒了,应该就没事了。
司徒拓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她相信了,现在只能希望她离开之后,凝霜会转醒无恙。原本他打算暗中护送她去邬国,但眼下看来是无法做到了。凝霜的生死,他不能不管,何况是玄璇错手害了凝霜,他更应该为玄璇担起这个责任。
“拓,你在想什么?”看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宇,程玄璇担忧地问。难道还有什么事,他没有告诉她?
司徒拓缓神,举目望着她,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你明日就要离开了,我舍不得。”
程玄璇微微一怔,他这句话算是情话吗?
司徒拓走近她一步,将她搂入怀中,在她耳畔低声道:“璇,我希望你对我的信任,能够多一点。也希望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把你放在第一位。”
程玄璇无言以对。或许他说的没错,她对他的信任,不够。一路走来,他们总是互相伤害,互相猜疑,即使已坦白了彼此的心意,但依然存在着某种缺失。缺的,就是信任和安心吧?他无法令她感到安心,因为他无法为他们的未来做出保证。她要的幸福,他终究是给不了的。
司徒拓抬起一手,轻柔地顺着她的长发,低沉地道:“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有根刺。等宓儿生下孩子之后,我会另找一处宅子让她居住,她只会是我名义上的妾室。你是我唯一的夫人。”虽然这样做对不起宓儿,但他对宓儿本就无情,注定了要辜负了她。而为了玄璇,他只有做得稍绝一些了。
“我觉得天下女子大多可怜。”程玄璇轻轻地开了口,“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决定自己的生活。”像宓儿,她为司徒拓孕育子嗣,然而却得不到一丝感情,后半辈子要守活寡。相比宓儿,她已经算幸运了吧?至少,她所爱之人,也钟情着她。
司徒拓沉默。她心中的刺,还是无法拔除。他已经承诺过,今生绝不会再碰其他女人,如此,还不足够吗?
安静半晌,程玄璇才又出声道:“若,傅凝霜回来了,你没有一点感觉吗?”傅凝霜是他爱过的女子,他的心里或多或少都应该还有一些感觉吧?她并非吃醋,只是有一点点好奇。她从前未曾爱过人,不知道再见旧爱之时,会是怎样的感受。是物是人非的感伤?还是云淡风轻的凉薄?
“这么多年的时间,不管什么感觉,早就烟消云散了。”话语淡然,但司徒拓眉心间的皱褶却逐渐加深。她又在怀疑他什么?
程玄璇牵唇笑了笑,看着他深邃的黑眸,道:“其实信任是相互的。不信任,也是相互的。”
司徒拓的脸色一僵,没想到她的观察力突然变得分外敏锐。
“我想,这次邬国之行,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也是一桩好事。”程玄璇浅浅笑着,挣脱开他的怀抱,走向床边坐下。
司徒拓眸色微沉,连名带姓地叫她:“程玄璇。”
“嗯?”
“不想笑的时候,你就别笑。”她这样牵强的笑容,碍眼极了。
“难道你想看我哭?”程玄璇唇边的微笑不变,平静地反问。她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矛盾纠结的情绪,她需要时间独自想清楚,她和他,是否应该在一起,她是否能够接受自己爱的人有妾又有子。
“你若想哭,那就哭。”他讨厌她强装冷静的模样,他明白这是她又想退缩的征兆,她就像是一只蜗牛,一遇到外界的侵袭,就立刻缩回自己的壳里。
“我并不想哭。”她为什么要哭?她只是有一点点心酸而已。明日就要分离,此去邬国,不知何时能回来,也不知回来后有事什么局面。
司徒拓大步走到床侧,语气开始有些咄咄逼人:“你失手伤了凝霜,然后担惊受怕了大半天,你不想哭?明日我们就要分开,你就要单独去陌生的地方,你不惶恐,不想哭?以后的路,你还没有想明白,你不迷茫,不想哭?”
“你……”程玄璇诧异地看着他。他的态度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奇怪?
“程玄璇,你根本就不是聪明的女人,所以你不要自以为是地藏起心事,你一个人是无法想通的。”司徒拓的面色强硬,定定地盯着她。
“我一个人可以想通。”
“好,那你告诉我,你需要多久的时间想?”他敢肯定,如果他放任她去胡思乱想,她想到最后的结论,必定是悲观消极的。
“不知道,总之,我会慢慢想。”
“多慢?等到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光了?”他不喜欢拖泥带水,更憎恶患得患失的感觉。分别在即,他要把话说清楚。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非要这样逼她?一时之间,她能想明白什么?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心里不舒服,就说出来。”两个人相处,若不沟通,又何来的信任?
“我心里没有不舒服。”程玄璇嘴硬地否认。
“那你的眼神闪烁什么?”
“哪有闪烁?我的眼睛又不是灯火。”
“自己照镜子去!”
“你才应该去照镜子,好好看看你自己那凶恶丑陋的样子。”
“我凶恶?我丑陋?”
“难不成你以为你很英俊吗?”
“这不是我以为,而是事实。”
“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那你笑吧,笑完了我们再谈。”
“谈什么?”
“谈你的心结。”
“我没有心结。”
“程玄璇!”司徒拓突地大喝一声,恼火道:“够了!我诚心诚意要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这凶神恶煞的态度叫好了?”程玄璇不满地撇了撇嘴,她要自己一个人慢慢想,他也不允许?他未免太霸道专制了吧?
“若不是你惹我,我会生气?”司徒拓微愠地瞪她一眼。
“那你在这里继续生气吧,我去收拾行李。”
“不劳你费力,你就乖乖坐着。自然有人替你准备好一切所需物品。”
“好吧,你到底想说什么?”程玄璇终于妥协,凝望着他,静待他的下文。
“不是我想说什么,而是你想说什么。”司徒拓在她身边坐下,揽住她的双肩,对上她的眸子,认真地道:“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不要让我猜来猜去。如果你不能容忍宓儿的存在,那我就休了她,给她自由,给她足够生活的银子,让她去寻找属于她的幸福,这样可好?”
“可是,孩子呢?”为了孩子,宓儿必定不会愿意离开。这是做母亲的心情,她懂得。
“孩子,我不能不要,但宓儿随时可以回来看孩子。”
“拓。”程玄璇微微绽唇一笑,水眸中终于有了一抹亮光,“谢谢你。”谢谢他未了她而做出这么多的退让。
“那么,你同意这个方法了?”司徒拓微皱眉头。她为什么笑?满意这种做法?
“不同意。”程玄璇浅浅笑着,道,“我们都不应该擅自决定宓儿的将来。不过,你能够为我设想那么多,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然后呢?”司徒拓仍皱着剑眉,感到不解。
“没有然后了。”程玄璇伸手抚上他的眉心,揉散他眉宇间的褶皱,“就顺其自然吧,我什么都不想了,你不要再为我担心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让宝宝健健康康地出生。”
“那你我之间呢?”
“我们一切为我们的以后努力,这样好吗?如果我们遇到了问题,就一起想办法解决。如果到最后还是不能尽善尽美,那么至少尝试过,努力过。”
这一番话,令司徒拓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来,一丝暖人的笑容慢慢爬上他的唇边。
“拓,你笑起来很好看。”程玄璇亦微笑,感觉心中舒坦了许多。做人应该乐观向上的,一味沉溺在凄凉之中,并无益处。
司徒拓抬手捧住她的脸颊,笑着亲吻她,而后故意嘲道:“刚刚不知道是那个人说我很丑来着?”
“我只是说你笑起来好看,又没说你长得好看。”程玄璇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回道:“基本上,你还是丑陋的。”
“那你最好祈祷肚子里的宝宝千万要长得像你,若是像我,那可就惨了,是个丑宝宝。”司徒拓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腹部,笑道。
“当然是像我才好,若是像你脾气这么坏,那还得了?”
“若是像你,脾气也好不到哪儿去。”
“胡说!如果像我,宝宝一定聪明又可爱,乖巧又机灵。”
“自夸成这样,你也不会脸红?”司徒拓用指尖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好气地道:“如果像我,真的不好吗?”
程玄璇抿嘴笑而不答。其实她心中是比较希望孩子像他的。
“如果是儿子,那就像我。如果是女儿,那就像你。”司徒拓总结地说道。
“说得好像由你决定似的。”程玄璇不禁又笑。一说起孩子的事,他自己倒显得有点孩子气了。
“反正不是像你,就是像我。”司徒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站起身,道:“我去看看陆大夫的安胎药煎好了没有。”
程玄璇点了点头,笑睇着他离去。好久没有感觉到这种轻松愉悦的气氛了,倘若能够每天都如此,那该有多好。
带着浅浅微笑看着司徒拓细心地关上了房门,她才抽回了视线,目光不经意地瞥到窗口,却蓦地一惊!
那半敞的窗户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夜色中闪着灼人的恨火!
第十八章 临别春宵
第十八章临别春宵
“卓文……”程玄璇喏喏地唤了一声,慢慢走近窗口。卓文还难解恨意吗?他是不是还不知道傅凝霜会醒?
“干娘,我娘和你有仇吗?”清脆的童声带着几分冷厉,卓文俊秀的稚气小脸上严肃得没有一丝表情。
“没有。”程玄璇摇头,柔声解释,“对不起,卓文,干娘不小心推了你娘一下。不过你娘已经服过药,很快会醒了,你别太担心。”
但卓文却完全听不进去,眼神异常的固执锐利:“既然我娘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你要下此毒手?是不是你怕我娘回来会抢走爹?”
程玄璇微怔,但还未接话,卓文已继续说下去。
“干娘,以前我听下人们说,我娘抛夫弃子,她不要爹,也不要我。可是现在她回来了,不管她以前做错什么事,她都是我的亲娘。”卓文一字一句地说着,清晰而有条理,“我只是想要和别的小孩一样,有爹还娘疼爱,为什么这个愿望这么难实现?”
“卓文,你放心,你爹说过,只要服药七天,你娘就会清醒。等她醒来,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程玄璇温言安慰,“你娘以前不要你,也许是有苦衷的,如果她知道你不怪她,她一定会很高兴。”
卓文却仍如未闻,径自道:“干娘,如果我娘醒不过来,我可能无法不恨你。”他的语气平稳,之前他躲在厅堂的角落,看得很清楚,干娘却是不是故意伤害娘亲,但那一下推得极重,不然娘也不会凌空撞上门板。他盼了这么久,终于确认了娘亲尚在人间,可还来不及欣喜,就被干娘一手打破希望。如果娘亲醒不过来……他是不是救成为孤儿了?
程玄璇不禁愣住。此时的卓文,一点也不像是童稚的孩子,倒像是个硬铮铮的男子汉。他眼中忍耐的情绪,明明是恨,但他并没有人有情绪爆发,他懂得内敛控制,这说明他长大成熟了。可她心里为什么却觉得不安?傅凝霜不是即将会醒来吗,为何卓文并不感到宽心?是因为他太紧张他的娘亲吗?
“干娘,你歇息吧,卓文不打扰你。”紧绷着小脸,抿着嘴,他消失于窗口。
程玄璇发呆了会儿,关上窗户,一转过神,却见司徒拓就站在她身后,不知是何时回房的。
“璇,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司徒拓关切地询问,黑眸却不找痕迹地闪了闪。方才卓文和玄璇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卓文极为懂事,出乎意料的懂事。但孩子太早熟,恐怕也未必是好事。万一凝霜真的醒不过来,只怕卓文会永远把玄璇当成杀母仇人,而且会伺机报仇。
“刚刚卓文来过。”程玄璇凝眸望着他,疑问道:“傅凝霜真的无恙吗?为什么卓文的态度这样奇怪?你没有和卓文说清楚吗?”
“卓文只是太担心了,小孩子是这样的,等凝霜清醒,便就没事了。”司徒拓轻轻地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温声道,“陆大夫送安胎药过来了,你趁热喝。”
“陆大夫人呢?”程玄璇看向房外,并没有人,只有桌上放着一碗汤药。
“见你出神着,我就让陆大夫回去休息了。如果你还是不放心,那我就再去把陆大夫招来。”司徒拓走到桌边,端起药碗,递给她,“先喝药,乖。”
程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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