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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亦有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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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人轻轻一笑,手中出现一道绿色荧光,接着树林中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但这却不影响死尸们的行动。就在他们即将碰触到那人时,几道绿色荧光从死尸们脑后穿过,打在四周地面上,焦黑一片。
死尸们脑袋被贯穿后,就像失去动地一样地倒在地上,渐渐化为灰烬。
那人淡淡地看着那些死尸变成灰烬,然后他转身离开。一路上,那人碧绿的眼注视着前方,眼微玻В谱匝宰杂锏厮担骸白罱朗氖勘涠嗔耍怯惺裁椿叫蚜怂敲础!
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一片带着荧光的绿叶飘散在黑暗的森林中,随后与四周的树木融合,消失在黑暗中。

☆、第六章

隔天一早,陈朗的尸体被人发现,引起轩然大波,惊动了皇族和朝廷上下。要知道,陈朗是常年驻守边关的五大将军之一,身为将军的他居然在夜深人静时无声无息的死在街上,还脑袋搬家。
这下子属西是彻底陷入大乱了。
“爹!爹!!”接到消息的陈翊立刻奔到刑部放置大体的房间,当他看到陈朗盖着白布的尸体和头颅时,眼泪顿时溃堤,跪到地上,手脚并用的爬到床边,抱住父亲大哭。
“爹…爹啊……”陈翊哭的不能自己,林清耀在他身旁陪他,心里难过却也乱的不得了,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和陈翊一同处理案件的大臣们接到消息都是一阵惊愕,然后快马加鞭的赶到陈翊所在的地方。看到陈翊快崩溃的模样,他们都直觉不妙,本来一个孙衍就够人心惶惶了,现在连身为将军的陈朗都遭到毒手,这下他们可以预见属西要乱成什么样子了。
这情况查下去,绝对会比十年前的那桩案件死伤更重!
“这下麻烦了……”中年男子头疼的揉额头,杀害朝中大臣,这可是比牵连九族还要严重的重罪啊!
就在外头因为陈朗的事件而大乱的时候,李丞坤躲在房间里把自己缩成一团,心里被死亡的氛围逼得快发疯。
可恶,可恶!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若还只是孙衍他还不觉得什么,但现在连陈朗这匹长年在战场走跳的狼都出了事,这下不用再猜了,可以完全确定是那家伙的冤魂回来找他们报仇,不然怎么就死他们不死别人呢?
接下来不是他就是兰叶,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他还不想死啊!!
“兰叶…兰叶你这疯子,我们要被你害死了,被你害死了!!”李丞坤抖着声音自言自语,屋外的下人很担心他的情况,犹豫犹豫再犹豫后,他提起勇气敲门:“老爷……”
“啊!”李丞坤被吓了一跳,屋外的下人也被他的叫声吓到,急忙道:“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原来是下人……
李丞坤被吓的心脏直跳,他让自己冷静下来,道:“没事……”咬牙,李丞坤眉头皱的死紧,心里怎么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兰叶的垫背。
更何况,这事本来就是那家伙搞出来的,若不是那家伙贪图他兄长的家业,犯案后还被那姓言的小鬼看到。若不是这样,他们用的着处心积虑杀了那小鬼,最后把自己推向死路吗?
“兰叶你这混帐,这事你若不给我个交代,我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咬牙切齿,李丞坤对屋外的下人道:“去请兰家族长过来。”
“是。”下人应声后就往外跑了。房间内,李丞坤打开窗户听着外面乱成一团的声音,手紧紧握拳,一拳捶在窗台上。

西琴乐兮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昨天那件事情后,陈忠的心情就越来越郁闷,心里挥之不去伤感也越来越浓烈,想来这还是吹了那首曲子的缘故。但那首曲子他明明就没听过,为什么却熟悉的象是刻自心底,挥也挥不走。
还是说,那首曲子他是真的有听过,只是想不起来,而那刚好是他记忆缺失的那段?
“啧…”倚靠在河畔旁的树干上,陈忠安静的看着阳光洒在河道上刺目的光点,皱皱眉,闭上眼睛,决定去仔细回想过往,当然,这不是想去想就能想起的。想的过程中免不了头疼,后来因为实在受不了,陈忠只好中途放弃。
“该死…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弱了?居然连一点疼痛也忍受不了……”烦躁的抓抓头,陈忠靠着树蹲坐下来,看着河畔,喃喃自语:“唉……我自诩不是个会给自己没事找麻烦的人,但这回,却是自己把麻烦找来了。居然想恢复记忆,啧,那段过去到底有什么让我在意的东西?”
心里感到不耐,但一想到那让他既陌生又熟悉的歌,心里的不耐就被伤痛取代,而且越演越烈。陈忠兀自沉默,一旁的小桥边,少年和男孩在那儿打闹,嘻嘻哈哈的声音不知怎么的传进陈忠耳里,心里。他一愣,扭头朝声音来源看去。
那是一个年约十六的小少年,他牵着看上去只有十岁的孩子在那儿玩耍。孩子见自己玩输时会抓着少年耍赖,少年只能无奈的看着他,迁就他,面上没有丝毫的不悦。有的,只有无奈和宠溺。
看着那两个孩子在玩,陈忠脑子彷彿被敲了一下,敲得他头晕。按住额角,感觉头又痛了起来,在眼前闪过的,是一名少年轻柔的牵着稚嫩的孩子白嫩的小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转圈奔驰的画面。
两人在草原上欢乐的奔驰,一旁低头吃草的马匹抬头看着他们,甩甩尾巴,又低头继续吃草。而跑累的两人就这样直接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孩子低低喘气,然后侧头看着少年闭着眼,在阳光下闭眼假寐的模样。
眨眨眼睛,不想自己被忽略,孩子伸手揪住少年一缕柔软的发,引起少年注意,让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这回,陈忠清楚看到了那人的眼睛。那是,漂亮的琥珀。
“呵!”猛然倒抽口气,陈忠抱住头疼欲裂的头颅,整个人难受的不得了。扶住背后的柳树想起身,动作时无意间拨到腰上系着的红色铃铛,清脆的铃铛声让陈忠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一人伸出手,手里拿着和他腰上一模一样的铃铛。
一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背对阳光,刺眼的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他的声音却清楚的传入耳里。
‘收下吧,系在腰上,不要取下来。’
‘不管你我的距离有多遥远,只要晃动这雄蛊铃,我一定会到你身边的。’
陈忠愣愣的看着眼前人,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就好像自己也曾这样拿过那串铃,但是…
眼前的人突然消失,陈忠大喊:“不要走!”伸出的手扑了个空,陈忠愣愣看着两个被他吓到的孩子,一时无语。
周遭的人都停下脚步看着他,交头接耳,不明白他是怎么了。缓缓放下手,陈忠愣愣看着被他吓到的两个孩子,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哑声道:“抱歉,吓到你们了。”
垂下的视线缓缓移到潺潺流水上,出现在脑海中的,是在斜坡上翻滚,然后一颗石子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画面。陈忠额头上淌下冷汗,他脚步不稳的走到小桥上,看下方流水,水面上映出的,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
想要看清楚,陈忠身体往前倾,看上去就象是要投河自尽一样,这一举动引来众人的注目。然而陈忠却不知道,他只想知道倒映在河水上的人是谁,但撑住自己的手却突然一滑,陈忠整个人往前扑,未反应过来的他只听到周围响起的尖叫声。
“小心。”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人抓住他的手,陈忠一愣,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拉回去。他愣愣的转身,入眼的是一双绿色的眼。
稍稍往后退,那人见了没有阻止,只是顺势放开手,道:“方才真是危险。”
“嗯……嗯。”搔搔头,陈忠从方才的失神中回神,很纳闷自己这是怎么了,但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那个,方才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那人笑了笑,然后就一直看着他,看的陈忠浑身不对劲又不好明说,只好问:“请问,你……”
“真是好久不见了呢。”那人突然开口,还语出惊人,把陈忠惊的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呆呆的听他说:“十年过去,相较于那个时候,现在的你可真是长大不少,连身体也健康许多。”
“你这是…什么意思?”愣愣的看着眼前相貌阴柔的人,心里滑过异样感。陈忠皱起眉,迟疑道:“你…认识我?而且你说十年前,我们十年前见过面?!”天啊,这是什么晴天霹雳?今天发生的事也太多了!
那人看看他,挑眉,状似喃喃自语地说:“原来如此…所以才会这么问啊。”
“嗯?”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说了让陈忠不解的话:“不要在执着心中所想,你所执着的过去在时机到来时自然会恢复。所谓魔由心生,你心中的魔正因你的执着逐渐成长,小心点啊,弄不好,可是会出大事的。”
“什么意思?”陈忠皱眉,问。
“你会知道的。”那人笑而不答,他转身走下小桥,陈忠见他要离开了,急忙问:“那个,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听到陈忠的话,那人停下脚步,侧头看着他,微微一笑:
“我的名字叫…苏银叶。”
苏…银叶?
陈忠愣愣看着那人离开的身影。听到他的名字,陈忠忽感一阵熟悉,从前,似乎也有个人叫银叶,但却不是姓苏,而是…
是什么?
这一刻,陈忠觉得自己似乎就快想起部分记忆了,但总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这让他十分郁闷。
在那之后过了两天,到了他们要离开乐兮,继续踏上旅程的时候。一路上,张明和沉默,陈忠也沉默,他一直在想事情,不管是自己记忆中的迷样少年,还是那自称为苏银叶的人说的话,这些都让他烦心不已。
一行人就这样在心事重重中踏上旅程,各怀心事。

☆、第七章

属西皇岳,陈将军府
平日热闹将军府,此刻却是挂满白灯笼。
陈朗的长子,陈硕披麻带孝,面无表情的跪坐在灵堂前,和父亲同样锐利的鹰眼中满是沉痛。陈翊跪在兄长身旁,和他一同陪伴父亲,面上,是掩不住的心伤。
在陈朗的尸体被发现后至今已过去七天,期间,皇帝和满朝文武官臣皆到此上香,面上都是相同的沉重。之后,皇帝拟旨,让陈朗入陈家将军冢,而长子陈硕则继承父亲将军头衔,成为新任将军。
陈硕接旨后并未说什么。父亲下葬后不久,他就必须回到边关驻守,家业只能由弟弟陈翊来接管。兄弟俩人对此无任何异议,现在他们只剩彼此,不能再失去谁了。
看着哥哥历尽沧桑的脸庞,陈翊让他先回房去休息。毕竟自陈硕接到父亲死讯,快马加鞭从边关赶回来自今都不怎么休息,陈翊很怕他倒下,他已经没了父亲,不能再失去哥哥。
知道弟弟的担忧,陈硕拍拍他,起身走回房间去休息。看着兄长离开的身影,陈翊忽然觉得,这比自己大三岁的兄长,似乎瘦了许多,沧桑许多,完全没有青年应有的活力。
想着事情,肩膀忽然被拍了下,陈翊转头,就见林清耀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忧。勉强对他笑笑,陈翊道:“…我没事,抱歉,让你担心了。”
“阿翊……”
“我真的没事。”陈翊拍拍他,道。
虽然他那么说,但林清耀哪能放心,难道他以为他看不出他是在硬撑?在心里叹气,林清耀正要说什么,这时,门外来了一人,他一愣,拍拍陈翊,示意他看过去:“阿翊,是卫之。”
陈翊听了看过去,就见一名英俊青年从大门走进来,面上有些忧郁。那个人,就是五大将军之一的萧将军二子,同时也是驸马爷的贴身侍卫,萧卫之。
他大步来到陈翊和林清耀面前,道:“许久不见了…没想到,在见面,居然会是在这样的场合。”说着,他看着陈翊,拍拍他,道:“节哀顺变。”
“嗯。”陈翊点头,他看看萧卫之,道:“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你去边关后就没有在见面了,现在你回到京城,本来我过几日要去找你,但现在却遇上这种事……”陈翊说不下去了。
“别这样。”萧卫之看着陈朗的灵堂,十分无奈:“这只能说是上天在作弄人吧。”
陈翊对此很无奈,很悲伤,也怨恨,还有不解。不明白父亲为何会遭到毒手,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要讨回来!
看着萧卫之给陈朗上炷香后,陈翊把林清耀和萧卫之带到自己的书房,有些话,他必须和萧卫之说。
在圆桌旁坐下,陈翊给两人砌壶茶,然后拿起杯子沉默地喝茶。林清耀看一眼陈翊,知道父亲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绝对不会放过杀人者,而之前他们就讨论过要去找萧卫之,现在他自己过来了,陈翊也能省下一点功夫。
放下杯子,陈翊看着轻啜口茶的萧卫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卫之,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嗯?”放下杯子,萧卫之问:“什么事?”
“我想请你代为引见,让我见见驸马。”听到这话,萧卫之神色微动,然后若无其事的喝茶。他这一细微的变化却全看在陈翊眼里,他将手放在桌上,道:“卫之,我知道这件事让你为难,但我需要驸马的意见。这桩案件发生已过去十多天了,到现在仍一无所获,而且这次遭到杀害的不只是我的父亲,还有侍卫和车夫,这表示对方不是只杀官员,万一到最后有百姓受害,那就麻烦了。”
“是啊。卫之,这件事非同小可,皇岳已经乱成一团,再不处理只会酿下大祸。”林清耀也跟着说:“卫之,算我们拜托你了,就算不为我们,也要为皇岳的百姓着想,看在这点上,就拜托你帮帮我们了。”
“这……”萧卫之很犹豫,毕竟驸马已经不管事了,父亲又提醒他不要多管闲事,再加上当年事件的内幕。想到陈朗和孙衍的死,萧卫之就不禁想起当年的那桩惨案,心里也实在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帮忙。
看着萧卫之思考的模样,陈翊和林清耀不催促他,让他自己想出结果,同时心里祈求他能够答应。
在心里天人交战,对陈朗和孙衍,萧卫之对他们并无好感,就是那个李丞坤他也不怎么想理会,总之只要是和兰叶有关系的人他都不想管。若不是十年前他们做出那件事,‘他’就不会死,小王爷也不会失踪。
但是…
看着陈翊憔悴许多的模样,萧卫之有点心软。毕竟陈朗是陈朗,陈翊是陈翊,说不定他们兄弟俩根本不知道自己父亲暗地里做了什么事。更何况,那两兄弟和自己以及林清耀可是从小就一起念书的好兄弟,这情谊哪能说断就断。
罢了罢了,这回就当他认输,就让他们见驸马吧。
在心底叹气,萧卫之妥协了:“好吧,这事我会告知驸马的。但我不能保证他会见你们。”
“没关系,卫之,这件事就麻烦你了。”陈翊对他笑笑,萧卫之微微一笑:“这没什么。倒是你,你和你哥哥可要照顾好自己,别把自己给折腾坏了。”
“嗯。”解决一桩心事,陈翊总算能够稍稍放松,心情也好了些。林清耀见他总算有点精神了,心里也放心不少。三人又聊了些话后,萧卫之才打道回府,他才刚从边关回来,有许多事要处理。
陈翊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离开后,才转身进屋。

李府中,李丞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浑身颤抖,心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兰叶不在皇岳了,他居然不在!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出城的?再说现在是戒严时期,谁都不能出城,他是打哪来的方法出去的?居然还说是去参加西琴霍鹚的寿宴,放屁!霍鹚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谁会邀请他啊!
更重要的一点是,一旦兰叶离开,那么城中剩下的目标不就成了他自己?那怎么可以,不能这样!这件事明明就是那家伙惹出来的,凭什么要他们出来当替死鬼,兰叶才是最大的主谋,他才是!!
“不是我…不是我要杀你的……都是兰叶,一切都是那家伙,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杀了自己的兄长,灭了兰家,惹出这桩死伤惨重的冤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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