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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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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流站在我身边,而本来应该也在此处的林晾福,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而被劝说去修养。女人并非在所有时刻都是感情上最坚强的生物。
我也是上上代魔王的嫡子,而林中流正是我的兄长这个消息,此时似乎并没太令人感到震撼。养父不知处于什么原因而对我以及所有人隐瞒着的这个事实,终究被葛兰通过一些不相干的线索找到答案。虽然上上代的魔王早已失踪,但如果通过一些法术也可以直接验证我与林中流的血缘关系,而葛兰使用这些法术不费吹灰之力。
前代魔王的画像,以前时常见到,印象中只觉得他是个黑色且严谨的男人,却对这样的人就是我的父亲没有丝毫的直感。我问林中流:“我们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
一瞬间他显得有几分迟钝且张口结舌:“啊……嗳……那个,之前晾福好似没有说清楚,我们的母亲,并不是同一人。”
同父异母?如果他的母亲是正妻的话,我被抛弃的原因就很容易解释了。
像是想要弥补什么似的,林中流和蔼地拍拍我的肩膀。“就算这样我们也是兄弟。最开始知道这件事情时,我可是为自己多了一个弟弟十分高兴。”接着他又道歉道:“父亲大人失踪以后,母亲与我本该照顾你,却没想到……那时我也太小,还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绝不会让你流落民间,受了许多苦。”
林中流告诉我,我应该叫做林潜,这个名字是那个应该是我父亲的人所取。由林潜改成梵替,似乎证明养父对我的身世并非全不知晓。如果一开始被作为林家正统的继承人抚养的话,我的命运会怎样呢?
别的虽然不知道,但至少童年时期不会那样悲惨吧。我甚至想,就算葛兰早就知道了事实,说不定也会隐瞒我,以减少我倒向林家成为他敌人的可能性。
可是不知为何,就算真相大白,也并没有幸福的感觉。我才发现原来无法再恨一个人,竟比恨人更令人苦楚。
暴雨渐渐消止,葛兰的遗体被决定立即送回魔都。我们步出帐篷,发现数万的士兵在前方平地跪下。他们握着手中的枪或戬,击打着地面,我听到他们整齐划一地喊着:“光明王,格林塞黑!光明王,格林塞黑!光明王,格林塞黑!”
这些士兵的忠诚与尊敬像热浪一般袭来,我的胸中,也有热血上涌的感觉。这是他们对于葛兰的评价。林中流回首,向我点点头:“这个称号的确与先上很相配。不过谥号的事,还是等平定人间之后再说吧。”
我想起,那个应该是我父亲的上上代魔王被称作怀景王,算是中规中矩,于是忍不住问林中流:“我的谥号是什么?”
和之前一样,他的表情一瞬间显得有几分迟钝,而且吞吞吐吐:“那个,你战功无数,一举杀破天庭,令人闻风丧胆,天界人间涂炭,所以先上与众臣商议后宣布的是……修罗王……”
三十八 (下)
天幕尽头,红霞似血。灵柩之中的那个人,头发,皮肤与衣衫之上,结起一层白色的冰棱,这是我担心潮湿日照虫蚁孽生,而用内力做出的许多干冰所致。
也是第一次仔细地瞧,我才发现葛兰的面容不知什么时候如此苍白灰败,就连昔日耀眼的金发,也黯淡枯槁。不过在我心中,他似乎一直是十几岁时那个神采飞扬,嚣张得惹人讨厌的样子,那时的记忆太过鲜明,甚至压倒面前的真相。
林中流用力按了一下我肩膀,语声温和地道:“别这样,怎么连女人都不如?就连陛下自己也早有心理准备,你也不用太难过。”
我没有说话,又听他道:“不过如此重感情,倒不是坏事。”
林中流见我郁郁不乐,主动说起来要送我一个水晶球。他说这是葛兰亲手所做的预言球,世上只有两个。他还说葛兰本来讲过,世上的事情,最好不要起先就知道结果,否则不仅人生无趣,而且世间万物,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其他,难保不会将好事变成坏事,坏事变成惨事。
若不是为了争取林家和荷家的支持,他也不会特意做出呈现了魔族在人间和平行走的前景的预言球送给两位当家,因此这预言球十分珍稀,值得保存留念。
我沉吟半会,林中流又补道:“葛兰许诺给荷井风日后完全的贸易垄断权,换来了荷家的全力资助。不过如今葛兰突然离世,这个许诺,你日后当然可以能赖就赖,也不能让荷家占尽便宜。”
我一愣。什么时候这又成我的摊子了?
可是林中流说来,已经连推却的余地都没有。我也知道,魔族一向只看重实力,所以不管我撇下王座落跑几次,在没有人把我打倒之前,他们还是心甘情愿尊我为上。
葛兰死了,林中流丝毫没有争权的兴趣,一切都好似顺理成章。
几个下等兵士在忙着搬东西,我令他们离开,抬脚走进葛兰旧时的营帐。这里有些重要文书,我也不知如何处理。可惜林晾福还未恢复,而且她如今的身份早已不同了。
我有些怅然。军中条件简陋,我随意洗了个澡,向床榻上躺去。还未闭眼,勤杂兵惶恐地跑进来要为换过床铺卧具。我看了他一眼,说:“又不是死在这床上的,我没那么多忌讳,不碍事。”他依言退下。
睡不着,爬起来弄葛兰放在格子里的箱子。里面也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是些安神养血,补气益中的药,连毒药都没有。不过既然是他给自己吃的,就一定是好东西,我捞起一个瓶子,随便倒出两颗,一口吞下去。
虽然有些郁闷,但借着药效,不一会就睡死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我被吵醒。下级兵士在帐外报有人要见我,拦也拦不住。迷糊了一会,我有一丝不好预感,匆匆穿上衣服出去。
只见帐外,陆清羽一人一剑,立在半空,神气无比。一路上七零八落躺着一些我的手下,他看到我,左手一指,回头对那可怜兮兮的传令官道:“找的就是他。”
我定定神,居然勉强笑了一笑,对他说:“你先下来再说话。”
他听到这话才恍然大悟地“唔”了一声,从半空跃下,站在我面前。这才过了两天,他竟似已脱胎换骨,伤势不见,精神十足,和之前离开时完全两样。
我尤在恍神之际,居然听见他说:“借过,我们能不能进去说话?”
我把他让进帐篷,这边没什么可用作招待的东西,但他毫不介意地自行坐下。我十分混沌地思考,葛兰会叫人把茶具收在自己帐篷之内吗?似乎没有……
陆清羽自己开口道:“我特地来是要跟你说一件好事。”
我赶紧竖起耳朵,笑容满面对着他:“什么事,请讲请讲。”
他左右瞅瞅,把剑搁在桌上,然后望向我,眼睛亮晶晶:“我是负责带话来的。你愿不愿意,和天庭讲和?”
轰地一声,我脑中飞过几百种情绪。一是这一切实在太过顺风,过分到让人不敢相信;二是他一下不对我喊打喊杀,陡然接受不了;三是……陆清羽这张脸再配上这句话,实在叫我没法不想起几百年前廉贞星君那时的情形……
我沉吟片刻,谨慎地问道:“陆霞呢?怎么不是他来?”
那一瞬间,陆清羽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空白,下一刻则变成疑惑:“陆霞?陆霞是谁?”
三十九 part 1
陆清羽一脸疑惑地问我,陆霞是谁。我脑门沁出几滴冷汗,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陆清羽这一来,来的十分蹊跷。虽然看着是好好的,但又总像是哪里缺了一点什么。到底缺了什么,我不明白。只见他能笑能说,能跳能蹦,好胳膊好腿,倒是看不出什么毛病。只是他不对我气愤难当,不厌我是个魔族,甚至不知道陆霞是谁……看起来竟像是……
竟像是缺了心眼儿似的。
我勉强笑了笑,继而说:“陆霞是你师兄,你竟连这都不记得了么?”
“师兄?”陆清羽皱起眉,低头努力想,想啊想,十分纠结。他的表情一时迷茫,一时痛苦,就好像被我所说的“师兄”这两个字推入什么深渊而出不来似的。
“欸,想不起,就别想了。”我有些担忧,拍拍他的肩。
一碰他,我便明白出了什么事。
陆清羽的神识,清明之中透着一丝空洞。七情六欲之中,那一线情丝被抽走了,不见踪影。情丝这玩意儿对修仙之人来说,其实可有可无,若是愿意,许多人到最后都能把它修炼到坚硬如钢。只是陆清羽还极其生嫩,不论爱恨,情绪都容易失去控制,感情一旦迸发,就如洪水激流,难以遏止。
佛曰,所谓菩提,是为菩提,既名菩提。由来无自的爱恨纠缠,的确是天地间最麻烦的东西,我对此也深有感触。抽掉情丝,贪恋痴嗔便一扫而空。但这样的结果,并不令人羡慕。
因为若是说天雷轰顶很痛,那么被抽掉情丝的痛,至少是其百千万倍。硬是要打比方的话,就好像拔一颗牙,只是拔牙牵痛经髓的时刻只有一刹那,而抽掉情丝,就好像拔一颗牙要慢腾腾熬上一个时辰,从脑中牵出经髓,此痛钻心剜骨,直接刺激痛觉之枢,可以教人痛得神智尽昏,醒来之后,过往爱恨如同云烟逝去,脱胎换骨变成新人,不会再为纷杂无用情绪所干扰。
眼前的陆清羽,就成了这样。
我叹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别再想了。”能抽掉他情丝的人,不是廉贞星君,就是更高位的仙者,或者可能是……陆霞?
陆清羽似也觉得烦闷,站起来,面上重又挂上笑容,方才的烦闷就一扫而空:“是了,我来这里,是奉师尊和玉帝之命,跟你讲一些事情。”
天庭突然示弱要求讲和,而且居然有十分说得过去的理由。他们说天地异变,阴阳能量失衡,凡间不日将有无法阻挡的大浩劫发生。届时会有许多人死亡,包括此时侵入人界的魔族。而浩劫之后,人界大地被震裂,分为几片,其中几块漂向东,一块漂向西,存活在这些碎片上的人类,将被带引着一部分进入魔境,而一小部分则会飘向西边的龙海。
照他们说的,天庭应该是焦头烂额到了一定境界。莫说处理浩劫之后的伤患就要耗费大量的精力,那飘向魔界的一片片孤岛上的数十上百万凡人,又该如何救援?更令天庭增添烦恼的是,本来与天庭与人间关系平稳的龙族因青龙之死,十分愤怒,要与人类算账的呼声占了多数。
龙族是自尊心很高的生物。他们与仙人差不多,与一般的契约兽不同。与人类订立契约,被人类驱使的龙,是放下了自己高贵的身份和骄傲的自尊,身负强大的力量却心甘情愿地为弱小的人类服务,理应受到无比的尊敬与格外的珍视。虽然任何一种禁招的使用,都需要龙族自愿的配合,但古往今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契约人牺牲自己的龙去完成禁招的事例。
就好像几百年前与我叫板的那个人类,虽然那么想要打败我,但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元昭无心害死了青龙,也难怪龙族会愤怒到了极点。
仔细想想,天庭向我求和,也是万般无奈之下的选择。自从葛兰打破结界之后,阴阳之气在魔境与人界之间纵横流窜,开始失衡;而我不小心把天雷引爆至无穷大级,让天庭遭受前所未有的恐慌;此后他们所罩的人类皇帝又惹怒了龙族……
如果天庭还要跟打下去,那么人类离灭族也就不远了。
陆清羽充满期待地望着我。我又沉吟了片刻,道:“这件事我还要调查调查,若是真的,我们可以坐下来,详细谈谈,若是讲和,天庭能给出什么条件,魔族又需要付出何种代价。”
这应该是情理之内的答复。要我立刻就答应陆清羽什么,也未免太过轻率了。
陆清羽面上闪过一丝失望神色。不过他立刻笑了笑,道:“不能快些决定吗?现在事态十分紧急,照玉帝的意思,只是希望魔族此刻不要再添骚乱便可,这对你们应该十分容易做到。至于此后处理浮岛流民之事,可以再说,但请你们不要趁机伤害人类。”
也不知天庭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陆清羽像是十分着急。他顿了顿,又道:“是否你觉得我仙职卑微,与我交谈不能算数?你看看我,你也知道我的师尊,我们长相一样,我也才刚刚知道我们原本为一体,虽然师尊有事无法亲自前来,我说的话,就如同师尊说话一样,也是挺有分量的。”
我不知该怒还是该笑,只能将目光移开,不想看他急切的眼神。其实他如此专一执着,就算被人利用来跟我攀交情,或是为了天庭利益自己来跟我攀交情也不是什么不可理喻之事,但若我再栽一次的话,简直就等于在廉贞星君的河里第四次翻船,这种傻事我是不想再做了。
我将声音放和缓,道:“若是你所言句句非虚,我的所作所为自然也会当得起你们的诚意。请回吧,你可将我的答复传给你师尊或是其他人。”
陆清羽盯着我,没有答腔,面上一丝一丝泛起红潮,随即又平静下去,面红也褪得干净。他一把抓起剑,拱一拱手,向我道:“既然如此,那我的任务也就达成了。告辞。”说毕他低下头,匆匆转身就走。
我忍不住开口道:“陆清羽。”
他猛然回过头,束着发冠的白色丝带飘起一个弧圈,压在肩上,黑白分明,越发衬得脸若白玉。方才的一丝不知所措,似乎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礼貌地笑了一笑,问我:“何事?”
他的样貌,实在跟廉贞星君相似得要命,但廉贞星君绝不可能用这样的神情对着我。不管是生气,还是高兴,或是像现在一般既不会太生气也不会十分高兴的时候,他总是这样,喜怒心情写在眼里,让人一眼看到底,从没变过。
我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有些重了,只好补救道:“清羽,一是一,二就是二,你与你师尊是两个人,没有什么一体不一体。你说话算不算数,跟他说话算不算数,也是两码事。我告诉你,你师尊说话,是极其的不算数,从来也没算数过。若是你以你师尊的名义保证,那我一个字也不会信。但如果是你所说,就可以算数,我可以信。你放心回去吧,我信你说的是真的,并且只要是真的,我便会对的起你的要求。”
陆清羽怔了一怔,道:“师尊可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但他立马又露齿而笑,道:“但我绝对说一是一,说话算话。”
陆清羽又略微低下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不起,刚刚我特意搬出师尊来,是因为我在仙界听说你对师尊的话特别爱听,他们都说,只要师尊肯开口,魔君宁可倒着走。玉帝还有仙官们都催促师尊前来游说你,可是师尊十分为难,我想我们还有些相熟,就不如我代替师尊来。我也知道我是陆清羽,从头到脚都是陆清羽,不是我师尊。你肯卖我面子,我也很高兴。”
我的脑子,在他此番话说到中段之时,就嗡的一声炸响,又飞起亿万只苍蝇。……形象啊,令人泣血的形象啊!一手扶墙,我控制着自己峨峨将倾的身躯,在僵硬的面皮上勉力扯出一个光辉灿烂的笑容:“嘿嘿,这算什么,你师尊暂且放在一边不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卖你面子,还能卖给谁?”
陆清羽此行十分紧急,然而他居然还说要顺路去看望一眼元昭应。不过,他连对我都没有恨意了,和元昭的那一点小恩怨自不用再提。
我跟林中流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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