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启示录-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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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奇斯卡鲁军营地的后方被空出一大块空地来，来自圣殿的祭司们在那里划出一个大规模的魔法阵框架，用白银、琥珀和月光草粉末填满了泥土上所划出的凹槽后，整个魔法阵便完成了。

　　　　高位祭司奥尔吉德站在魔法阵的中央，边缘处站着六位阶级都达到上位的祭司，六人结成了神圣的六芒星，奥尔吉德则处在六芒星的正中央。

　　　　神圣之光是一个仪式魔法，需要多名施法者通过连动才能够触发，因为整个过程如同仪式一般华丽故而得名。

　　　　当闪光等人从帐篷中出来的时候，奥尔吉德已经完成了魔法的前期引导，闪动着金黄色光泽的光元素充斥于魔法阵之中，沿着优质的光元素魔媒快速地流动，随着魔力的聚集，空气中传来隐含着蜂鸣声的震动。

　　　　“好强的魔力啊……”不仅仅是闪光，连雾岛、麦尔斯等等对魔法一窍不通的人都可以感觉到空气不断流动着的暖流，魔法阵闪现出耀眼的光芒，原本固体状的魔媒已经变成了流质，带着庞大的光元素在魔法阵中缓慢地流动着。

　　　　六位上位祭司开始高声唱起了圣歌，在圣洁且空灵的歌声中奥尔吉德吟唱起神圣的咒文。

　　　　“伟大的光明之神啊，我们在此地由衷地赞美你，请拯救我们吧，拯救您这些忠实的信徒们吧，降下神圣的光芒，饶恕世间的罪孽吧。”

　　　　“哗众取宠……”闪光用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

　　　　仪式魔法一样不需要咒文来催动，只要仪式正确了一完成就可以启动魔法，再说了，这段让人毛骨悚然的肉麻咒文照他看来根本就是祭司们宣扬教义用的，亏得奥尔吉德还那么大声地念出来。

　　　　当然，闪光可不敢把这段话说出来给大家听，在场这么多祭司，他可不想被中央教廷扣上个渎神者的帽子，再被教廷骑士没日没夜地追杀。

　　　　其他人可不会这么想，随着奥尔吉德咒文的结束，高位的光明系魔法也被触发了。

　　　　金黄色的光芒划开了开始变得昏暗的四周，连空气都仿佛变成了金黄色，光芒笼罩范围内的帐篷、兵器、植被甚至是人的头发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

　　　　圣洁、祝福、祈祷、幸运、圣光护体、邪恶驱散、狂热、专注、辉煌等等，所有光明系辅助魔法的附加效果都在瞬间加持在众人的身上，一天以来的疲劳被一扫而光，每个人的身上仿佛都有使不完的力量。

　　　　就像朝阳的光芒降临到了大地上一样，奇斯卡鲁军的营地上空升起了金黄色的祥云，与笼罩在帝都城上的黑色帷幕遥遥相对，仿佛两只怒目对视着的巨兽一般。

　　　　闪光张开双手，感觉着从指间流过的元素，强力的光明系魔法也带动了其他元素的活跃，现在的他就是不刻意之间也能察觉到体内彭湃的魔力，不发不快。

　　　　“嗯……真是不错的感觉啊……”迫人的热力从闪光的手掌中散发开来，他转过头去对着阿雷斯说道，“圣王陛下，不介意我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吧？”

　　　　虽是疑问的口气，但闪光手中已经开始聚集的红光表示着即使阿雷斯不答应他也依然会我行我素的。

　　　　阿雷斯挑挑眉，丝毫没有把闪光话语中隐含的挑衅放在眼中，另一方面他也有兴趣见识一下同为圣战士的闪光到底有多强。

　　　　“请便……”

　　　　既然得到了阿雷斯的认可，闪光也就不客气了，四周的温度骤然上升，周围的人这才知道闪光刚才的确是留了一手。

　　　　火焰凭空而生，围绕着闪光欢快地跳着舞，但周围的人都悄悄散开了一段距离，生怕火焰不小心烧到自己的身上。

　　　　处在神圣之光照耀下的火焰显得与众不同，不再是平常的鲜红色，火元素天生的狂暴之中被加入了圣洁的力量，变成带有些微金色的火焰。

　　　　虽然火焰有点异常，但这丝毫影响不到闪光施法的动作，他仿佛对此视若无睹。

　　　　魔界深处被囚禁的灵魂啊；

　　　　我来解开古老的封印；

　　　　地狱之龙啊，在我的面前展现你伟大的英姿吧；

　　　　我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

　　　　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

　　　　毁灭的力量，把一切都消灭！

　　　　随着闪光低沉的咒语声，一团翻滚着并隐含轰鸣声的火球出现在他的双手之间。

　　　　“去吧！地狱的火龙！”闪光推出双手，火球拖着长长的尾巴，看上去就像一条粗长的火柱，狰狞咆吼着向笼罩着黑雾的帝都城射了过去。

　　　　火球通过神圣之光时不断地壮大，背后留下了一条点缀着金色光芒的痕迹，一头撞上了帝都城外的黑雾。

　　　　所有人全都望了过去，大家都希望能看到一些结果。

　　　　令人期待的爆炸声并没有传来，火球破开了黑雾，但却被吞噬了进去，黑色的雾气蠕动了几下，然后就平复了下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那团黑色的雾气带给人的神秘与恐怖感更加地强烈了。

　　　　“唔……果然如此……”闪光一手抚着下巴，这个结果并没有超出他的预计范围，“……就像神圣之光能够加强元素魔法的效果一样，相对的，那个黑之帷幕能够抵消魔法的攻击吧？”

　　　　“就是说我们无法在城外用别的神圣魔法攻击里面吗？”大主教问道，这个是他们原本的计划，神圣魔法对魔族的杀伤力奇大，就像巨型投石车对之人类步兵一样。

　　　　“应该也一样，不过那层雾似乎并不能预防物理性的攻击，要攻击帝都城的话也不是难事。”

　　　　“你的意思是……”阿雷斯皱眉道，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营地一角上推放地整整齐齐的火炮。

　　　　“就算是魔族也没见过这东西吧，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没办法防御的，不过目前最头痛的应该是缺少黑火药吧……”闪光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

　　　　“这些东西就这样借给我们吗？这应该是奇斯卡鲁军的秘密武器吧？”阿雷斯问道，看了一眼卡提亚斯，话语中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了。

　　　　“秘密武器到这个程度上也称不上是秘密了吧……”闪光微笑着说道，“既然魔族是全人类的敌人，那么奇斯卡鲁也有出自己一份力的义务。”

　　　　他转头看了看麦尔斯，麦尔斯微微点头示意他说下去，“奇斯卡鲁本身的军力有限，这次的战争又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所以奇斯卡鲁所能提供的援助也只有这些了。”

　　　　“……”阿雷斯不是笨人，闪光话语中隐含的意思他听得出来，奇斯卡鲁将只提供物资上的支援而并非兵力上的。

　　　　但事实上阿雷斯并不在意这点，包围帝都城只靠他的圣十字军就可以办到，但令他担心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这个等会再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交待各位的。”阿雷斯示意众人回帐篷里去。

　　　　“你在怀疑些什么？”走在队伍最后面的雾岛轻声的询问闪光，他也从闪光刚才的话中听出了某些反常的东西。

　　　　“两点……”闪光同样小声地满足了雾岛的好奇心，“其一是阿雷斯情报的来源，感觉上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一点。”

　　　　“这个……应该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阿雷斯连一些魔界的事情都能够了解呢？难道在魔界中也有他的眼线吗？”

　　　　“……你是不是有些多虑了？就我所知，阿雷斯是一向极端憎恨魔族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闪光叹了口气道，“我也只是想不通而已，也许我真的是太敏感了一点。”

　　　　“那么第二点呢？”

　　　　“第二点就是我觉得阿雷斯可能知道得更多，关于魔族的，关于这次入侵的，他似乎隐瞒着什么。”

　　　　“你的依据呢？”雾岛对闪光的猜测有点无法相信。

　　　　“……可以肯定的是魔族有个大阴谋在其中，而阿雷斯又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闪光想到了一年前奇斯卡鲁的疾病事件以及那个黑色的身影。

　　　　“所以？”雾岛挑了挑眉。

　　　　“所以阿雷斯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松的，他肯定会给我们找一些事情做的……”两人走进了帐篷，看到众人坐了下来，主座上的阿雷斯正盯着他的眼睛，目光颇具深意。

　　　　“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

　　　　阿斯及利亚大陆历1718年，帝国历107年6月下旬，基斯尼尔的圣王阿雷斯与其旗下圣十字军出现在帝都吉尔斯尔附近迎击魔族军队，无论魔族的目的是什么，那不为人所知的阴谋真相又是什么，人类与魔界之间全面战争的导火索，已经点燃了……

　　　　——第二话光与暗之交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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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　被隐藏的阴谋】………

　　　　我可以感觉得到，我们的眼睛所看不到的，那些被隐藏在黑暗之后的东西，黑暗的住民啊，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仓持闪光

　　　　***

　　　　“魔族是什么？”

　　　　小孩子都会好奇，即使只有十岁，成天惦记着调皮捣蛋的闪光。

　　　　不懂的时候就该提问，值得庆幸的是闪光有个好老师。

　　　　“魔族也是生命的一种啊。”依瓦尔伦…格里特斯，紫学院的学院长，也是闪光的导师，这位老人放下了手中正在调配的药剂，擦了擦手，转过身来准备回答好奇学生那似乎永远都回答不完的疑问。

　　　　“生命？”大贤者那饱含深意的话语并不是年幼的闪光所能理解的，他眨着红色的大眼睛看着依瓦尔伦，他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他的导师总会很有耐心地解释到他明白为止。

　　　　“就和我们人类一样，有社会，有制度，有阶级，会思考，会学习，会使用工具，会繁衍后代，当然，也会饿……”

　　　　“那他们吃什么呢？”依瓦尔伦的话闪光大都听不懂，不过最后一句话他听懂了。

　　　　“我们吃什么？”依瓦尔伦反问道。

　　　　“嗯……”闪光歪着头想了想，边掰手指边数道，“蘑菇、松茸、番茄、鸡蛋、鸡肉、牛肉、鱼……”他开始一一数着自己所喜欢吃的食物。

　　　　“可……可以了……”依瓦尔伦忙不迭地阻止闪光数下去，他知道闪光喜欢吃的东西多着呢，由着他说下去的话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的。

　　　　“我们人类，为了食欲什么都可以吃，包括同类，魔族……他们与我们没有区别。”

　　　　闪光眨眨眼睛，依瓦尔伦语重心长的话他是不是有听懂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却听出了导师话语中隐藏的意思。

　　　　“他们吃人？那他们就是邪恶的了？和书上说的一样？”年幼的闪光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邪恶？正与邪的定义就是那么简单的吗？”依瓦尔伦抚弄着胡须微笑地看着闪光。

　　　　“那是什么？”闪光年幼的心灵如同白纸一样纯洁（当然如果不算恶作剧的话）。

　　　　依瓦尔伦抬头望向窗外，眼光渐渐变得深邃，“如果吃人就是邪恶的，那么野兽也会吃人，那么它们就是邪恶的吗？不，它们不是，因为它们并不懂得什么是善恶，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这种为了生存目的的行为能够被称作邪恶吗？人们只看到了它们吃人，又有多少人想到了它们为什么而吃人吗？”他转头望向闪光，睿智的目光仿佛能刺透人的灵魂，“孩子，你要记住，所谓的善恶，只是人类自己所制造的，用来束缚他人的东西，人类总是将善良套在自己的头上，把邪恶赠予他人，到最后，谁又能分得清真正的善恶呢？”

　　　　“老师，连你都不能够吗？”闪光天真地问道，火红的眼睛中满是信赖。

　　　　依瓦尔伦叹了口气，说了句令闪光莫名其妙的话。

　　　　“魔族……被阳光所抛弃的黑暗住民啊……”

　　　　***

　　　　……被阳光所抛弃的……所以就将仇恨迁怒于被阳光所宠爱的人类吗？

　　　　不知为什么，存在于记忆深处的一幕跃到了闪光的面前。

　　　　您要告诉我什么呢？我尊敬的导师？

　　　　正当闪光犹自胡思乱想的时候，阿雷斯开始说话了。

　　　　“把你们大家叫到这里来其实并非要各位提供给我们兵力上的增援，光是攻略帝都的话只有圣十字军也是足够了。”似乎出去一次后阿雷斯想通了什么，这一次他开门见山地说道。

　　　　闪光心中一动，他猜到阿雷斯的意思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原来如此啊……

　　　　别具深意地看了闪光一眼，阿雷斯的眼神中隐含着些许惊讶，似乎诧异于闪光的敏感。

　　　　“也许你们之中有人已经猜到了，事实上魔族的入侵行动早在十几年前就存在了，应该说是从十六年前那场大规模入侵之后就没有间断过。”阿雷斯的话引起了底下不约而同的低呼声，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其他的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大陆各地都不时出现少股魔物侵袭的事件，一直以来都是由我们秘密处理掉的，当时大陆各国还没有从魔族入侵的创伤中恢复过来，所以我们隐瞒了这些事件。”说到这里，阿雷斯的神情似乎有些无奈。

　　　　“关于这种怪异的情况，我曾经通过中央教廷寻求了紫学院的帮助。”大主教插话道，“紫学院的答复是过激性的异位面通道引起了空间振荡。”

　　　　看到众人皆是一副有听没有懂的表情，闪光觉得有必要用自己的知识来给众人解释一样。

　　　　“如果把我们的世界比喻成这张桌面的话，那么把它分成几个区域的话，就代表了我们人界、魔界、精灵界以及其他各种位面……”对阿雷斯点头示意后，闪光开始指着桌子对众人解释了起来，“而各个位面之间被强大的位面层结界所隔开，所以位面之间是不能够直接联系的，必须要通过某些手段来达成联系，异位面通道便是其中的一种。”

　　　　他拿起一张纸，在中间撕开一个小口后说道，“把这张纸看成位面结界的话，异位面通道就像这个小口一样，通过这个口，两个位面世界便被联系了起来，这样一个位面的生物便可以从这个小口来到另一个位面了。”

　　　　“那么过激性的异位面通道又是什么意思？”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大主教为大家问了出来，当初紫学院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闪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用手指勾住了小口，稍稍用力一拉，“嘶啦”一声，小口被撕成了一道大口子。

　　　　“空间具有自我修复的性质，但这个过程是相当漫长的，至少要百余年的时间，这个过程中空间会不断地产生位移，所以被称作空间振荡，体现在位面结界上就会产生自然性的瞬间通道，这样就可以不时出现的那些魔物了。”闪光叹了口气说道，“紫学院对于位面的研究也是近几年才有所突破的，我正好参与过（他的意思是……捣过蛋）所以才了解这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圣王陛下要我们做些什么呢？”闪光的话太专业了一点，众人不大听得懂，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不是别处也有魔族出没的迹象？”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卡提亚斯更在其中数一数二，他一下子就猜中的问题的关键。

　　　　“是的，虽然还不是很确定。”阿雷斯点点头，皱眉说道，“但是有探子回报，这一年间最少有三个地方出现类似魔族的行迹，不过都不同于以前那些零散魔族的行为，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