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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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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她关怀的话语,沈柔微一哽咽,便哑声道,“奴婢曾一度以为公主身亡了,却不想还能再见到。”
以小手轻抚着她的背脊,东陵馥宽慰道,“都过去了,没事了。”
“不过,那日你为何出宫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你究竟遇到了什么?”
一力止住因啜泣而带来的微微颤抖,沈柔深吸了口气后,继续道,“那夜,奴婢带着公主交给摄政王的信出了皇宫后,便直奔摄政王府而去,可王爷并不在府中。”
“所以,奴婢便在外寻了家客栈歇息一晚,准备翌日再去。可第二天,皇宫中便传来了惊人的消息,皇上遇刺昏迷,公主被刺身亡。”
轻轻地吸了吸鼻子,沈柔垂下双眸,嗓音微涩了几分,“奴婢当时非常害怕,更不敢回去宫中。而那封信,奴婢也从未拆开看过。因为奴婢知道,了解的秘密越多,便离死亡越近。”
抬眸看了眼身旁已有惊色的秋荷与玉岑,东陵馥略一沉吟后,便道,“别怕,往后只要有我在,便绝不会让任何人动你分毫。”
倏地抬眼看向她,沈柔的眸中满是闪动灼灼光耀,“奴婢谢过公主。”
思及女子口中所说的信,她又道,“那封给摄政王的信还在吗?若还在,你便交还给我,免得你整日担惊受怕。”
“自是在的,那日之后,奴婢便将书信悄悄地收在了家中的隐蔽处。”
“好,那你看那日有空能回家一趟,我便去将信取回。”东陵馥沉凝了眉眼,缓缓开口。也不知云萝公主写给皇叔的信里,究竟说了些什么。
“三日后,奴婢会向老。鸨告假,回家小住几日,届时公主便可前来取信。”
“嗯,那便这么定了。”东陵馥点了点头。
*****
从花醉阁出来后,东陵馥并未立刻乘马车回摄政王府,而是独自一人走在前方。
跟随在女子身后的玉岑看了眼秋荷后,便低声道,“公主这几日是怎么了,老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们又有秘密瞒着我。”
“前段时日她奇怪也便罢了,今日公主起身后,我替她备好盥洗的水后,她居然不让我伺候洗浴了。那之后,她便一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手中的剑穗发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荷忽然笑道,“你还真是会操心,待你嫁人之后便知道了。”
闻言,玉岑略显莫名地喃喃道,“这与我嫁人有什么关系?”
眼见秋荷已加快步履追上东陵馥,二人似在说些什么,她撇了撇嘴。
就你们亲热,搞那么神秘做什么,哼!
虽说这丫头心中妒忌满满,可她最终还是小跑着追上了二人。刚一来到东陵馥身旁,她便教这女子伸手一揽,“难得出来一趟,丫头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今儿我请客。”
下一秒,秋荷与玉岑便一脸怔愣地同声道,“公主,你出门应当没有带银子。”
微有错愕的看向二人,东陵馥随即摆了摆手,笑道,“没事,你们带了就好。我请客,你们先付钱。”
说完,这女子又兀自一人加快步履走在了前方。而后面的二人,则是无奈的互望了一眼。
怎么就跟了个怎么没心没肺的主子。
本是漫不经心的轻看着街市中的行人小贩,东陵馥却忽教前方的一群围观之人与鞭挞声响吸引了注意。
拨开层层人群踏入,眼前的景象已让她咬了咬牙。
此刻,一名身形粗犷的男子正以手中的长鞭抽打着一名跪地不语的妇人。
看着她身上的衣裳已教鞭子抽划出数道血口,并让肚兜显现而出,周遭围观的男子不禁朝她投去了轻佻鄙薄的眼神。
可这妇人却任他抽打着,竟是全然不知反抗。
微有焦心的看着这般场景,东陵馥发现一旁围观的人竟没有一个愿站出来,替这妇人说两句劝慰的话语。
见男子扬起的长鞭下一刻便要抽至这妇人的脸上,东陵馥紧拧了眉。
这一鞭下去,她势必会被毁了容貌。
而女子,最在乎的不就是容貌吗?若是教鞭子毁了这妇人的脸,她下半辈子恐怕都要面临众人异样的目光,郁郁寡欢。
来不及多想什么,东陵馥便是在长鞭落下的一瞬,冲了上前。
这一鞭子,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她的手臂上。顿时,那火辣刺刺的裂痛之感便席卷而来。
蓦地低头一看,东陵馥见自己的手臂上竟已现出了一道翻了
皮肉的血口,便是在心中咒骂道,“妈的,这男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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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
毓丰阁。
沉凝如水的秀雅大殿中,正有一张红木软榻摆放在中央。软榻上,一名面色白皙的女子正静静地躺着,无声无息,无绪无颜。
她的身旁,正有两名医女手执棉帕替她擦拭净洗着身子,以备入殓下葬。
手执棉帕抚过女子唇角处残留的暗色血痕,医女梅儿不禁感叹道,“这颐妃娘娘长得还真是美,看她平日兰心蕙质,淑雅静柔,却不想做了这般大逆不道的事。踺”
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看了眼正在自己对面替这女子擦拭手臂的冬香,“若是皇上醒来知道了这件事,说不准又会气出什么毛病来。”
忽的顿住手中动作,冬香故作神秘的开口道,“你没听说吗?颐妃娘娘在进宫前,就已住在摄政王府了。说起来,还是皇上夺人所爱在先呢。犬”
听得她的言语,梅儿即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些,别叫旁人听了去。”警觉的四处张望了一番,见殿外并无宫人走动,这女子才放下了心。
“你就安心吧,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继续开始着手中动作,冬香缓缓道。
稍稍舒缓了心绪,梅儿替姜晚词将面容打理过一番后,便执起木梳开始替她梳整着发丝。
灵巧的在这女子发间挽着髻,她不禁又道,“颐妃娘娘身世成谜,便是入宫的这两年,也从未见过她召见,或是提及过家中的人。”
“我认识的一个人便是在摄政王府里做事的,听闻八年前的一日,摄政王从山岚县出征归来时,身边就带着一名女子,年芳十五。”微微思忆了一番,冬香开口道。
闻言,梅儿忽的一惊,“颐妃娘娘正好是二十三岁,难不成当年被摄政王带回的女子就是现在的颐妃?”
瞧见冬香在听闻此话后微微失意的眼,她打趣道,“你在这里如此心伤,也不可能会与摄政王有联系的。”
“且不说摄政王如今失势了,要当他的侍妾轮不到你。若是将来摄政王再重掌大权,更轮不到咱们这种小小医女。”
瞥了眼她,冬香没好气的开口道,“愿望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你这叫妄想。”言语间,梅儿已轻笑出声。
低眉看向姜晚词臂间各处呈现出的青紫痕迹,她叹道,“也不知颐妃娘娘在之前经历了些什么,这手臂上的伤痕竟是这样多。”
“想必摄政王在闯入宗人府看到的时候,定是十分心疼吧。”
挑眉看向她,冬香啧啧道,“你看看你,还说我妄想,你自己都在替摄政王心疼呢。”
“我这是…”梅儿的话语未落,院门处便有小太监的唱喏声传来,“皇后娘娘到。”
二人一惊,便是相视了一眼后,赶忙开始将四处的凌乱收拾了一番,去到殿门处迎接皇后到来。
一路款款踏入殿中,温敏彤在示意二人起身后,便缓步行至了放有姜晚词尸身的软榻旁。
徐徐打量过这女子的周身仪容,她微侧过脸吩咐医女退下后,便朝了随自己一道而来的严太医道,“你去查查看,颐妃可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是,娘娘。”应了她的话后,太医严庆便来到姜晚词身旁开始查验。
一手翻过她的眼睑,他细细地看了看女子扩散的眼瞳,并又静探过她的脉息后,才恭敬的朝妇人禀报道,“皇后娘娘,颐妃娘娘确已死去多时,再无转圜的可能。”
“嗯,既是如此,本宫也就放心了。”
皱眉看着软榻上再也不能扰她烦心的女子,温敏彤自顾喃喃道,“自你入宫后,皇上对本宫就日渐冷淡,形色疏离,以至本宫后来竟是夜夜独守冷窗。”
眸色怨愤的盯着姜晚词,她忽然笑得张狂,“如今,你死了,可谓是一举两得。这不仅解了本宫多年来的心头之恨,更甚是还助本宫扳倒了心腹大患东陵晟。”
缓缓俯下身子凑至女子耳畔,温敏彤凝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轻轻一叹,“只可惜,你低估了自己在东陵晟心中的分量。也没能亲眼看到他为你独闯宗人府后,被宫中禁军拿下的一幕。”
“不过。”徐徐直起身子,她瞥了眼一旁放置的棺木,又道,“他对你的这份情意倒也是本宫不曾料到的。”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他已一无所有,而你,则将入土为安。”转眸看向殿外候着的两名医女,她吩咐道,“来替颐妃将衣裳穿戴好,今夜便下葬。”
在二人应声进入殿中后,温敏彤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替姜晚词做最后的打整与穿戴。
片刻后,就有几名太监躬身走了进来。在朝她行礼过后,几人便小心翼翼的将姜晚词的尸身抬至了一旁备好的棺木中。
看着几人在自己的目光注视下用铁钉封住棺木后,温敏彤又道,“像颐妃这种大逆不道的女子,在死后是没有资格入葬皇陵的。”
听闻她的话语,几名殓抬棺木的太监皆是不着痕迹的
互望了一眼。
下一刻,她便继续道,“你们便将颐妃的棺木抬至帝都城外随便寻个地方葬了吧。”
“是,谨遵娘娘懿旨。”为首的太监弯身应语后,便示意身旁几人抬起姜晚词的棺木,朝了院中的马车行去。
*****
一路驾着马车驶出帝都城外,领头的太监看了眼车内摆放的棺木,轻哼道,“也不知皇后怎么想的,这颐妃好歹也是皇上的女人,就算是与那摄政王有牵扯,但也不用连夜让咱哥几个跑来这鬼地方葬了吧。”
看向夜色中树影婆娑的靡靡荒道,另一名小太监却是挑眉道,“你说,这宫中谁人不知皇后嫉恨颐妃抢了皇上的宠爱?如今这颐妃殁了,皇后自是要眼不见为净,早早葬了才能安心呐。”
“说的也是,这宫中女人的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消停过。”
蹙眉看了眼小道旁的坡地,领头的太监攥住缰绳使马匹放缓了速度后,开口道,“要不就葬这里吧,再往前走怕是到天明也赶不回去了。”
“行,就这吧。”
听闻身旁小太监的应语,他即刻便勒紧缰绳停住了马车。
二人一道跳下车后,便绕至后方招呼了另外两名太监将棺木抬下,并一道拿了铁铲朝那处坡地行去。
择了一处土质较为松软的地方,四人二话不说便用了铁铲开始挖坑。
此时,夜已深浓,四下倾卷而来的晚风萧索且又戾啸,那摇曳不止的树影更是透着一抹森寒之气。
半晌,随着地面现出一个大大的土坑,几人正欲去搬抬姜晚词的棺木将其放入时,他们却忽见一抹黑影诡异的从眼梢处闪现而过。
瞬间,几人便目露惊恐的互望了一眼。
看向棺盖正教月华倒映而出的暗色逆光,领头的太监声色微颤的催促道,“赶紧放下去,埋了就走,这地方不能待!”
几人看着棺木踌躇了片刻,便咬牙将其搬入了土坑中。草草地将松土覆盖过后,四名太监立刻便驾着马车落荒而逃。
瞧见马车终是飞奔着没入沉夜中后,那抹黑影才再度现了身。
来人行至姜晚词的墓地前刨了松土后,便以工具撬开了棺木,将这女子从棺内抱了出来。
转身将她放置在了树林中的马车上后,这人才又返回墓地处重新封上了棺木将其掩好,而后驾着马车离去。
*****
翌日。
秀有暗纹的蓝色马车上,东陵馥正与楚瑶在微微颠簸中相依而坐。
转眸看了眼女子略有憔悴的面容,她直起身子倒了杯茶水递至楚瑶手中,宽慰道,“皇叔现已被送回了摄政王府,说不准待会回去后,便能见到皇叔了。”
轻抬双眸,她朝坐与自己对面的玉岑使了记眼色后,这女子便心领神悟的从随身包袱中取出了从严太医处拿来的舒气丸。
接过女子手中递来的药瓶,东陵馥从中倒出一枚药丸后,便交给了楚瑶,“皇婶,服了这个会舒服一些。”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来安慰身旁女子。
将药丸塞入口中就着茶水饮下,楚瑶静静地休息了片刻,待面色稍有好转些后,才缓缓开口道,“馥儿,若不是你在皇后娘娘面前替我求情,可能我如今还在兰陵殿外跪着。”
“王爷的事太过意外,我实在是乱了心神才会这般贸然行事求见皇后娘娘,结果却是自取其辱。”思及昨日发生的一幕幕,楚瑶已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原来,王爷心中一直都有姜姐姐的一席之地。所以,这两年多来,她便是使了千方百计也无法触及到王爷的心。
她本以为,是王爷忙于政务才会无暇顾及自己,所以她需要再努力一些。她也以为拉拢云萝可助王爷与皇后冰释前嫌,那时他就能看到自己的好。
其实,这一切都是自己太过天真。
目光落向似在沉思的女子,东陵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马车却忽然停住。
“怎么回事?”挑开车窗前的帘幕,她探出头去询问道。
来人朝了她一揖,便应道,“公主,摄政王已回到王府了。”
听闻是王府的人前来通报消息,楚瑶难掩心中的喜悦,已是微微一笑,“馥儿,我们便先回府去,再聊。”
*****
三日后。
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映射进东陵馥所住的厢房时,她已微蜷着身子徐徐张开了惺忪的睡眼。微眯着双眸看向艳阳照在窗间的灼灼光影,她慵懒的伸了伸双臂。
这几日来,皇叔一直都将自己关在厢房内,且对旁人的关怀从不理会,也从未表露过什么心绪。
在玉岑的服侍下起身后,东陵馥在院中看到楚瑶已是朝了这男人的厢房而去,便也不好一同上前,只是回了厢房径自做些喜爱的事。
临到黄昏时分,她思前想后,还是决意亲自去看看皇叔。
可她行至他厢房门口时,却见楚瑶低着头从里面走了出来。
瞥见这女子抬眸的一瞬,竟是红了眼圈,东陵馥心知她应是刚刚哭过。
微有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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