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型服务端-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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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下一刻，她肩膀一朵血花绽放，同一时间，她手中匕首仿佛刺到了什么，一行血液从虚空滑落。那当然不是空间流血了，在血迹出现的刹那，周进隐约看到一个人形轮廓在身边出现，然后飞快后退。
　　　　他战斗经验并不弱，在隐约察觉到对方轮廓的瞬间，双手已经从腰间摸下几颗手雷，在握片叮当弹开的声音中，挥手向那个后退的身影扔去，同一时间，拉起受伤的狐狸转身就跑。
　　　　几个呼吸后，一蓬剧烈火光与气浪在身后爆发，两人被推得踉跄几下，前面听到动静的队员回转身，搀扶过来的时候，周进偶然回头，身后爆炸的烟云被斩开了，一个提着军刺的中年男子如同幽灵一般扑了过来，前方有队员向这里开枪，那人手中军刺狂舞，叮叮当当一片火花炸裂，密集的子弹居然生生被那人用冷兵器挡下。
　　　　“幽灵刺客”
　　　　在看到对方的刹那，一个称号就浮现在脑海，周进以菜鸟一般的力量，可以进入特事局中层领导的位置，自然是有几分能耐的，一方面是他看人精准，为局里吸收了不少新人，另一方面，也是他的记忆力和情报能力出众，只要谁被他见过一面——哪怕是照片——就算对方以后伪装得再厉害，隐藏得再深，也会被他认出来，摸到根脚。
　　　　比如，身后那个捉着军刺劈来的中年男子。
　　　　“怎么是他？这么说，刚刚用火海烧我们的，就是他那个很出名的搭档，‘炽火鸟王本希’了？”
　　　　脑海里念头转得飞快，一瞬间想明白来袭击的是昆仑里的谁，以及所代表的意义之后，被他称作幽灵刺客的中年人方才扑到近前，身旁的狐狸已经呵斥一声，拔刀冲了过去。
　　　　锋利的武器在空气中划出几道寒芒，下一刻，两人陡然交错而过，一声金属撞击的蜂鸣，在耳边震颤了几下，随着两手回身纠缠厮杀，化为疾风骤雨一般的连绵声响，在空间回荡。
　　　　周进不是变身系，没有那么强的视力，在他眼里看到的，只有两个黑影在那片小小范围里近身不断纠缠、盘绕，然后对撞，接着火星爆发，激荡的气流将迷雾吹开了一些，跑在前方的几个队员又返回，举着枪对向两人的战团，却一时不敢进行火力压制，因为他们战斗的节奏太快了，这种时候，根本分不清哪是狐狸，哪是那个刺客。
　　　　密集响声撞击许久，“叮”的一次爆响，一个人被劈了出来，仰身朝天喷出一口鲜血，波浪般的长发飘扬——那是狐狸
　　　　一刀劈飞她的刺客随即追上，军刺寒芒森冷，穿刺而去的破空尖啸隐隐约约，在将要刺到她身上之前，狐狸被鲜血染红的脸蛋转向这边，嘴唇无声翕动——“快走”
　　　　下一刻，噗的一声，她一条胳膊飞起来了，穿梭刺过的军刺，在半空划出一条弧形轨迹，陡然抹上她咽喉，那一刹那，周进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了一样，疼得无法呼吸。
　　　　然后，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少年嗓音，远远传了过来：“啊，我怎么每次都赶上最巧合的时候呢？”
　　　　随着这说不出是调侃，还是苦恼的疑问，不远处战团里，两人身边的迷雾蓦地破开，一个矫健的女子身影，在军刺抹上狐狸咽喉的刹那，陡然插入战团，伸出右手将军刺握住了。
　　　　刺客显然对这种情况有些意外，怔了一瞬，随即便被女子骤然挥出的左拳轰上半空。
　　　　砰然作响中，周进好像听到幽灵刺客惊讶地叫了一声：“是你，六栀子……”随后那隐约的声音，便被女子陡然轰回了肚子里。
　　　　她速度飞快地前冲两步，一手伸出，将倒飞上半空的幽灵蓦地拽住小腿，狠狠拉了回来，另一手握拳顺势砸出，“砰”的一声，刺客在半空整个折叠成了横放的“V”字形，随即大口血块从嘴里喷了出来，那女子却还不罢休，扎着马尾辫的脑袋昂了一下，一个头槌就磕了过去。
　　　　轰————
　　　　肢体飞扬，碰撞的巨力猛然将刺客撕成两半，下肢被女子提在手中，上半身却仿佛炮弹一样冲飞出十多米，没入迷雾，沿途鲜血不要钱似地挥洒，铺成一条笔直的红色地毯，模模糊糊还有内脏一样的物体落在血泊里，溅起尘埃。
　　　　这一下，显然刺客就算是真的幽灵，也要死掉了
　　　　“怎么……回事？”
　　　　周进脑筋有点转不过弯，愣愣看着那突然跑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刺客干掉的女人，一时间居然反应不过来。
　　　　在他怔愣的时候，迷雾被突然刮起的狂风吹散了，强劲的风力吹得他身形微微有些摇摆，一些沙尘迷入眼睛，刺激得他终于回过神，然后，重新清晰的视野里，他看到一个少年站在远方对他笑。
　　　　“嗨，周进，又见面了”
　　　　…………
　　　　城市里战斗的余波渐渐停息，从高空向下看，这仿佛棋局一般的城市，各种灯光汇聚而成的光明纹路，纵横交错着将黑暗划为几片区域，许多黑暗依旧深沉，但更多的，却被点点火光点缀，隐约还残留着混乱的样子，一些闪烁着红蓝颜色的光点，向每个火光摇曳的地方靠近，扩音喇叭安抚民众的声音，传递到高空时已经听不到了，耳边只有剧烈的狂风呼啸。
　　　　魔术师收回望向下方的视线，从苍穹划过，穿越了半个城市，方才降落到一条即使在黑暗里，也散发着阴暗气息的街道。
　　　　这样的街道，在申城并不少见，如果放在小说里，这些地方大概就会被冠以经典的名字，叫做“贫民窟”，不过在现实，自然是没人那么叫的，但也不妨碍一些自以为有身份的人，对这里投以蔑视的目光。
　　　　因此这里比普通意义上的贫民窟更加混乱，小偷、ji女、黑帮、黑户……各种违法乱纪的人，在这条街上随处可见，居住、行走在这里的，除了刚进城打工，还保留着质朴的农民工，剩下的很难找出一个好人，每天各个筒子楼的小巷里，都发生着普通人难以想像的罪恶，腐朽的恶臭塞满鼻尖。
　　　　但这样的地方也有其好处，没有谁会到这里来，连查暂住证的都不愿意踏入这类街道，邻里之间也以警惕漠然的姿态互相面对，对他而言，世界上再没比这更理想的躲藏地了。
　　　　昆仑的势力很大，当年他打伤东方天帝，其他四位天帝之后的报复就向他展示了这一点，那时，他本来已经把家人安排到了少数民族自治区，自以为已经万无一失了，可到最后，全家还是被杀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和那种庞然大物作对，想要活下来，想要报仇，就必须把自己放逐到社会边缘，否则，任何能够接纳主流的圈子，都会有他们的触角渗入，只有他们不屑于关注的边缘阶层，才有着相对的安全。
　　　　随手打发了几个从巷口窜出来，准备抢劫的家伙，魔术师进了一栋筒子楼，太过老旧的楼层，被风吹雨打的已经快要倒塌的样子，行走在楼梯上，吱嘎吱嘎的响声让人寒毛倒立。楼道间很黑，上了二层，途经一户人家的时候，那人将门打开一条缝，警惕的目光注视着他走过，方才又关上。
　　　　在这里，只是不是擅自闯入别人家里，就没人会去管——他喜欢这样的氛围。
　　　　穿过半条走道，他停在一座外观很破旧的房间前，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刺耳的尖叫就响彻整座小楼。
　　　　“别费力气了，没人会过来的。”随手脱下风衣，挂在门边的衣架上，魔术师关上门，刺耳的尖叫顿时断绝。
　　　　房间里很黑，只有窗户透入的微弱亮光提供了一些幽暗的光明，为半边房屋补充了点点光线，勉强可以视物，另一半则笼罩在黑暗里。魔术师走到光明与黑暗的分界线，一手猛然向前方掐去，像是抓住了什么，用力一提，有铁链哗啦哗啦地碰撞晃动，黑暗里，一个有着模糊的人形轮廓的生物挣扎着被他提了起来，不多时，他变得森寒的声音响起：
　　　　“你当初说能复活她……是真的？”
第七十二章　秘密武器（下）完
　　　　第七十二章秘密武器（下）完
　　　　“哇哦”
　　　　黑暗中，那个被他提起来的人沉默片刻，发出一个语气词，嗓音很是尖利，就像之前魔术师开门时那声尖叫一样，让人听了浑身都不舒服。但这样尖利的嗓音却又很自然，仿佛声带未发育完全的婴孩。
　　　　“怎么，你把我囚禁这么多天，一直都不相信我的话，现在突然这么问，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人？”
　　　　“回答我，你说能复活她，到底是，或者不是”魔术师低沉的咆哮着，猛然将手中的人从黑暗里拽入这光明的半面，铁链哗啦作响，一个大约不到1米高，衣衫褴褛的孩子被提到这片昏暗的光明中，太过幼小的年纪，没有长开的眉眼儿，让人分不清他或她究竟是男是女，也许是被魔术师揪住领子，勒得有些疼了，小孩微微皱起眉毛，本来应该粉嫩的肌肤透着苍白与病态，看起来便显得格外可怜。
　　　　不过，魔术师显然不会把自己的同情心浪费到这个小孩身上，他冷笑一声，“少给我装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抓到你的时候，你正在吞噬几个进化者……呵，即便禽兽都不吃自己的同类，你，连禽兽都不如。”
　　　　闻言，小孩可怜、胆怯的神色快速褪去，变成一种令人看了就感觉心悸的淡漠，无所谓地撇撇嘴，“同类……呃，真是陌生的词汇，你觉得那些家伙够资格作为我的同类？他们唯一的价值，就是成为我的粮食，让我吃下他们，摄取到足够的营养，然后成长、强壮，让我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履行我的神圣使命，其它的作用嘛……暂时想不起来。”
　　　　小孩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那副从容与淡漠，即使心志坚韧如魔术师，也觉得脊背有点发寒，眼前再次出现当时第一次见到它——是的，它，在魔术师看来，它完全不需要用“人”字旁的人称——那副震撼的场面。
　　　　那还是大约半个月之前，他从某个聚集点接了一份任务，任务是特事局委托自由进化者聚集点发布的，内容是关于近期有部分进化者突然无故失踪。也许是为了安抚人心，那个任务的报酬比较丰厚，当时他正缺钱，就瞬间接了过来，在那时的他看来，进化者失踪并不算多大的事，也许是为了躲避仇家，也许是死在哪次仇杀当中，毕竟地下世界，拥有各种各样诡异能力的进化者们，有的是手段让一个大活人“无故”消失。
　　　　但等到调查渐渐深入，他方才发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所有失踪的进化者，都是一个城区内与外界失去联络的，这件事当然勾起了他的兴趣，于是顺着线索渐渐追查到了那处城区的地下排水系统，然后，在某条主管道中，他看到了一副自己终生难忘的画面——
　　　　一个巨大的，呈环形首尾相连的白色肉条，悬浮在地下道宽敞的空间里，它身上探出无数白色肉须，几个进化者被那些肉须重重包裹，刺入体内，他们的身体飞快削弱，却依旧在挣扎，然而无论发出什么样的攻击，却全都被那只巨大的肉条消泯于无形，直到慢慢化为几具白骨，方才停止那种仿佛地狱般的煎熬。
　　　　然后，环形的白色肉条蜷缩成一团，蠕动着，在他眼前缓缓变化成这副小孩子的模样。
　　　　魔术师曾经是五阶，现在力量虽然被他自己封印了，但多年积累的见识却没有忘掉，早年还未惹上昆仑，以五阶高手的身份游走世界的时候，他从未见到过有哪种古怪生物，居然会猎杀进化者，甚至变化成*人形……至于白色肉条是否是某个进化者的异能这种论调，他完全没有考虑过，也不用考虑，据他的观察，很显然，那个白色肉条在吞噬进化者完善自身，异能虽说神奇，有部分可以吸收声音，有的可以吸收能量，但世界上还没有哪种异能是可以吸收细胞，吸收物质的。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生物，但很明显，情况有点超出他的预料，也脱离了他可以控制的范围，于是，他付出一些代价，把新生的它抓了起来，在当时的想法中，只是想把这个生物送给特事局，算是完成自己的任务，至于后续特事局究竟怎么做，就不关他的事了。
　　　　但这种奇怪的生物，委实超出他的想像，它被他抓住的时候，没有惊慌、恐惧、挣扎，只是很平静地问他：“嗯，我知道你，做个交易怎么样？你口袋里那个照片上的女孩，似乎对你很重要，你……想她复活吗？”
　　　　他当然是不信的，曾经是五阶的他，早就推翻了一切不切实际的妄想，他知道人死后会去哪里，那个地方是宇宙间所有灵魂的故乡，也是所有灵魂诞生的源头，那是宇宙大意识的体现，没有人可以从宇宙大意识的手里夺回某个早就应该消失于世间的生命，因为灵魂在回归源头的那刻，就已经彻底消亡了。
　　　　可是，也不能否认，他那时被这个怪物笃定的语气从内心掀起了波澜，一点点奢侈的妄想开始从灵魂深处扎根，最终促使他没有交出这个怪物，而是把它囚禁起来，像个野性难驯的宠物一样，拴在自己暂住的地方，直到今天听到那个少年，又问起同样的话，内心妄想的种子便陡然发芽并壮大了。
　　　　人就是这样，当某种看似不可能，却又是自己所期盼的事情，突然有人证实那确实是可以做到的，即便并不清楚那所谓的证实是否谎言，是否可信，也会不断催眠自己去相信，去尝试一下，于是渐渐走入沉沦——即使一个五阶，也逃不出这样的怪圈。
　　　　于是，在自我的催眠下，他回来了，想要尝试一下……就一下……
　　　　他不断对自己说着，渐渐变得有些偏执、狰狞的目光，紧紧盯面前的小孩儿，咬着牙，一字一顿的低吼道：“回答我”
　　　　随着这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语气，一些恐怖的力量从他身体里喷薄出来，红色的冲击光芒蓦地扩散，房间里一刹那的明亮，震荡蔓延的气浪不知撞到了什么，有机器运转的声音陡然响起。
　　　　一直维持着从容、淡漠表情的小孩儿，面色变了变，下一刻，幽蓝的光华便陡然塞满这处小小的空间，一些粗大的电流仿佛游蛇一般，从墙壁那边快速攀爬过来，墙壁是一整块厚重的钢板，面向这边的一面上，几条粗大铁链从钢板里延伸出来，如同纠结的藤蔓捆在小孩儿身上，电流顺着钢板游上铁链，随后，砰的一声，巨大的能量轰得小孩稚嫩的身体狠狠一抖，头发炸直，浓烟冒出，一些火苗突然就在衣服上燃烧起来。
　　　　吱吱吱吱
　　　　砰砰砰砰
　　　　电流持续奔涌、轰击的声音中，房间内强光闪烁，火花四溅，不过眨眼时间，那个小孩儿已经翻起白眼儿，浑身抽搐，皮肤漆黑透紫，眼看就要挂掉的样子。
　　　　这样的电力持续了几个呼吸，方才消失，魔术师没有在意脑袋软软垂下的小孩子是否死掉了，一把掐住他或者她的下巴，将那张稚嫩的脸蛋抬起来，冷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
　　　　沉默了片刻，仿佛已经没气的小孩儿，突然吐出一口白烟，同时深深呼吸了一下，“呼——好难受啊，喂，你又杀掉我许多细胞储备，这种态度，可不适合大家友好的商谈某些合作事宜”
　　　　“我不需要你合作，你只需要告诉我，能不能做到。”
　　　　小孩儿默默望着他，待他眼里又出现之前那种偏执与疯狂的狰狞，大概是害怕再被电一次，终于不情愿地点点头：“当然可以。”
　　　　闻言，魔术师眼睛一亮，因激动而充满血丝的眼睛，立刻凑到小孩儿面前，“告诉我方法”
　　　　“哈，这可没有方法，就算有你也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