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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锋无形-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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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仁爱,日后必将有好报!”周德财拱着手,眉目间闪过一丝诧异。
恭维罢,转头喊:“顺子,给长官牵匹马来,你顺便送送长官……”
“好咧!”顺子应答着,贴近周德财,听着嘀咕频频点头,麻利利地跑向村里。
周德财交待罢,却丝毫客气也不再。
一边忙着招呼宾客,一边布置庄丁分头处理死尸和去茶树沟,把独狼“长官”凉一边。
还是那些村民、庄丁有人情味,争相过来客套,否则还真是没面子唉!
还来不及回答罢大家七嘴八舌的问题,那个叫顺子的骑了匹健硕的黑马,一路奔来。
马背上光溜溜的,没有鞍子。
“顺子兄弟,好骑术!”吴毅由衷赞叹。
“长官见笑,俺旁的不会,就是打小好摆弄马匹,习惯咧……”
顺子跳下马背,帮着把枪支驮上,拽着缰绳朝村外走。
“呵,刚才赵司文脑袋那一枪,你打的吧?”看看离村口远了,吴毅轻声问。
“管家让打的。他说只要姓赵的趁您不备掏枪,就给他来一下。
“嘿,长官,您真好身手,动作可真快……
“一转身一甩手,那么大一步跨过去,挥手又是一家伙,弯腰还拔枪……
“俺还以为您来不及掏枪呢!您以前认识管家吧?俺总觉得是这样……
“您在少帅队伍上干过对吧?管家也是……
“你们咋不叙叙呢?”
顺子善谈,话够多,问题也多,比划着说个不停。
“顺子,管家这么做,不是认识俺。他怕俺出事,山坡上的兵要发狂……
“还有啊,管家信任你,你可不兴把放枪的事说给旁人知道,哪怕是你爹娘。懂不?
“要不然你、周管家、秦家上下,甚至酸枣沟都有祸事。”
虽然一时间还摸不透周德财的底,但有些事还是别过早结论的好。
所谓抗战斗争复杂,正是复杂在咱们民族自己的各类心态、作为上。
非黑即白地区分社会各阶层人士,难免有偏颇。
“嘿嘿,长官您放心,俺平日很少说话,也就跟您话多!您的意思,跟俺家老爷、管家说的一样:心照不宣!对吧?”看着单纯的顺子,居然狡黠一笑。
随后从肩上取下褡裢递过来,还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个点钞动作。
吴毅接过褡裢,觉得沉甸甸的,却不像是钞票之类。
………【第十六章 心照不宣】………
“俺像索要钱财的土匪?”
晃了晃叮当作响的褡裢,吴毅不禁皱眉头,想不出自己哪点做得像土匪。
“长官,土匪着急上火替百姓出头的?而且您连伪军都不像!就算您表弟也遇害,拿着钱了,还能着急替旁个死难家属想?
“不瞒您说,俺们老爷有望远镜,您在山坡上大不了就三五个人!大队都在后沟里吧?
“嘿嘿,您山坡上那些个手下远不如您,慌里慌张的,窝都不挪一下,一个劲垫脚尖探头探脑。俺家老爷说了,你们是打鬼子的……
“就是,就是能不能拉开队伍走一遭,让大家伙见识、见识。”
顺子眉飞色舞地说着,丝毫不顾听众的感受。
“哦,成!”吴毅一口应承。
有些无语啊,在鬼子汉**威之下,人人自危。
酸枣沟这秦老财,打的是遭受抗日队伍“勒索”牌,以堵日伪追究口实。
“咳,长官,您是有良心的人,俺们也不是狼心狗肺。就是,就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还请长官谅解……”顺子把话说到点子上了,神情有些局促。
“呵呵,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哈!就送到这,免得村里担心,你先回吧!”说得客气,实际是怕那俩愣头被认出,多少有些不妥。
因顾忌家人,只肯暗中资助抗日队伍,而表面与日伪虚与委蛇的人士,能这么做就够令人心潮澎湃的啦!别强求过多!
“中!长官,后会有期!”顺子抱拳拱拱手,回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呵呵,人比人气人,货比货该扔!”吴毅有些感慨。
牵着马匹还没走到山坡下,俩愣头拽着骡子如遇大赦地奔了下来,那些用来伪装的帽子,竟然摞到一起,背背上!
“咳,大哥,啥货该扔啊?俺瞅着都好好的,扔哪样啊?都甭扔中不?”
孟庆生不待喘匀气息,连珠炮般问。
穷怕喽,觉得手里头哪样都是好东西,难怪他急。
“没啥、没啥,说说而已!”还不算是自己的兵,有啥可说不是?
“大哥,您可真行!俺们魂都快吓没咧!您就不害怕?”林道功一脸的崇拜神态。
“怕个啥?有俺们身后那些大部队坐镇,谁个敢轻易冒险?呵呵,把他们都喊出来,顺山脚威风地走走!”
“大哥哎,这虚实被瞧着了,他们还不追俺们?”
孟庆生、林道功想到一块去了,一起苦瓜着脸,一个腔调喊。
所谓“大部队”,不过是部分考古工作者和他们家属,男女老少合一块百来号人。
躲山沟内制造点动静唬人可以,要抛头露面往山坡一走,还不露馅?
露不了馅的,长长一溜人马,顺着山脚大车道,大摇大摆地走进山里。
酸枣沟内哨楼上,秦士言双肩一震,缓缓将望远镜递给边上的张子捷,吁了一口气说:“张兄,好险啊!”
要是没有意外,这张子捷,在冀东抗日大暴动之初,仗着手中抢多、跟班多,攫取平谷抗日游击总队长职务。
抗日队伍主力西撤并失败后,这家伙摇身一变,成了鬼子的走狗!
不仅到处祸害百姓、杀害失散的抗日战士,还四里八乡地拉拢有实力的士绅,替鬼子宣扬狗屁“大东亚共荣圈、皇道乐土”之类。
现在虽然还没有死心塌地跟上鬼子,但也已开始拉拢亲朋故旧、实力人物,谋求争权夺势,待价而沽。
酸枣沟的秦士言,曾任热河省主席汤玉麟的幕僚,家道殷实势力不小,自然在列。
张子捷听说有兵来找事,立即作出义愤填膺状,提议秦家牵头,联合赴宴宾客人枪,围了再报县保安队处置。
“秦兄,以您眼光看,这伙人啥来路?”张子捷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倒吸一口气。
首尾相衔的队伍,单是骡马拉着、高昂炮口的炮,就有六门之多。
更别提那三五个汉子抬着的重机枪之类!
要是激怒这伙人,别说小小酸枣沟,恐怕平谷那样坚固的城墙也挡不住。
“张兄,甭管他们啥来路,就你我现在这点家当全填进去,也不够人家打牙祭。追不追,你自个拿主意,反正俺是得罪不起的。唉,花钱消灾、消灾……”
秦士言说罢,把张子捷晾在哨楼上,自己转身下楼继续看堂会。
心里头却盘算着:“花点钱,送一匹马,买一段安生日子!值当!”
张子捷独个儿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是心惊肉跳,跟下楼也无心看堂会了。
带了一干手下,匆匆跟秦士言等人告个辞,仓惶逃回家去。
要是他们知道那些骡马拉着的,只不过是胶**车掉个头昂起辕杆披上破布,人抬着的也不过是独轮车架子蒙上麻袋片,可能要气得吐血!
不过,别说张子捷这帮汉奸,就是行伍出身的周德财都被蒙住了,以为真有这么装备一等一的支队伍开过去。
张张嘴,想要囔囔几声,提醒一下张子捷可别半道撞上。
瞥一眼秦士言的神态,又一笑了之。
“老爷,您说独狼这伙人,真是打鬼子的?他们打哪来,又要上哪去?”
周德财跟在秦士言身后,望了望张子捷等人那丧家犬般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轻声问。
“德财啊,你也甭想恁多!俺们昧了汤大公子这么些国难财,图个啥?
“不就是不愁吃穿颐养天年?管他哪路神仙,想要财,给他点。想要命,俺们拉上庄丁陪他玩!
“呵呵,今儿个这独狼,就很上道嘛!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这把队伍这么一摆啊,姓张的怕是要好一阵子不再来烦俺们咧!看戏,看戏……”
秦士言说着,抓了把瓜子,边嗑,边哼着戏词,似乎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
秦士言口中的汤大公子,是原热河省主席汤玉麟的长子。
九一八事变后,黑龙江、吉林、辽宁三省陆续陷入鬼子魔爪中。
同为原奉系地盘的热河省,也在鬼子的威胁下。
可主政的奉系重要将领汤玉麟,不是积极备战,而是不择手段地收刮民财,运往天津租界,以备当寓公挥霍。
承德清代行宫的青铜亭,汤氏一家都敢拆解了卖钱。
阎王不嫌鬼瘦的骂名,可想而知!
后来热河吃紧,汤玉麟的长子为加快后运私财,连秦士言这样的高级幕僚,也被派做运输队长。
带了一队由大车组成的队伍,朝天津远送私家财物。
这令报国有心、杀敌无力的秦士言绝望了,暗地捎信回家,让管家周德财带着家丁、护院,玩一出串通好的劫道。
等汤玉麟被国民政府通缉,汤家无力追究了,秦士言当起乡绅,打起保境安民旗号自建民团,躲在村里逍遥自在。
只顾偏安一隅,意图做个“隐士”。
闹了寿宴中这么一出,他心里也不是无动于衷,但想得更多的还是破财免灾。
几十万东北军轻易放弃东北,近百万在华北的国民政府军无动于衷,接二连三地打击他愈发脆弱的信心,怪不得他!
而且,他已让长子前往上海洋租界购置产业,说不定哪天一家子就迁往那儿享乐去,犯不着在这是非之地再惹一身祸事。
既然这个自称独狼的,摆开阵势堵住众人之口,就收了五百块大洋、二十根金条,也算秦家为抗日事业尽一份心意了不是?
至于要不要动真格跟小鬼子打上一场,单凭酸枣沟这几十条枪,还是免了吧!
不过,他眼角余光瞥了瞥一旁站着的顺子,有些心动。
示意周德财过来,轻声吩咐几句。
“唉,老爷,顺子这孩子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俺看是有心留下了。您把这事托付给他,算是找对人咧!”周德财有些忧郁地说。
顺子其实是周德财的小儿子,只不过在人前人后,并没有点破这层关系。
现在秦士言吩咐,秦家上下去上海后,酸枣沟的一切交由顺子打理。
知子莫如父,周德财很清楚,顺子继续留在冀东,一旦鬼子动武,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
“德财啊,你我都老喽,要不俺们哥俩留下来!唉,岁月不饶人啊。”秦士言端起茶杯,轻呷一口,有些寞落地感慨。
“老爷,您放心,顺子这孩子机灵着呢,会把家业打理好的。”周德财缓缓神色,故作轻松地说。
心里头却很明白,秦家带不走的祖宅、田产,并不是秦士言最放心不下的。
只是故作糊涂,并不点破。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往往是心照不宣!
………【第十七章 柳社新老大】………
离开酸枣沟几里地,刚刚还肃穆行军的队伍聚拢一起。
伪装成“炮”的大车重新套好,抬着的独轮车架也重新装好轮子,摆到一旁。
“快,站队领钱喽!”
孟庆生手上拿着一摞银元,招呼考古队家眷排队领钱,一人两块大洋。
“哟呵,跑跑路也给钱?稀罕唉,庆生兄弟,你啥时变得恁大方咧?”
“就是哦,又不是柳爷掏宝那阵子,你哪来恁多钱?不说清了,俺们可不敢要……”
别看刚才扮队伍,个个裹着头巾趾高气昂,像模像样。
这会儿聚拢了,家眷们恢复吵吵囔囔的百姓本色。
尤其是那些大嫂、大婶们,七嘴八舌地令孟庆生无法招架。
在家好好呆着,孟庆生、林道功火烧眉毛地把他们喊上,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辛苦大伙儿跑一遭。
按照安排,带了牲口、车子,在山沟内呆半晌。
再倒拉大车、抬起独轮车架子,别别扭扭跑几里地,啥事也没见发生。
“唉,老少爷们,你们别囔囔。”林道功跳上块石头,压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接着说:“柳爷交待,俺们柳社今后的掌柜,就是吴大哥。这钱做啥用,掌柜的待会儿交待。”
林道功是柳爷培养的衣钵传人,突然自个出面宣布“宝座”旁落,倒是唬住众人。
不再喧哗,嘀嘀咕咕拿上钱,一旁候着,倒想看看哪位是今后的老大。
“大叔大婶、兄弟姐妹们,旁的俺不说了。
“这钱,不是发给大家的工钱。是让大家伙拿着多买些粮食、食盐、布料、洋火、洋油存着的。
“为啥要这样?因为接下来,小鬼子很可能就打到冀东了。
“到时候,他们会卡死这些东西的买卖。不多存些,往后日子没法过喽!”
吴老大就任演说很特别,关心的不是“柳社”今后业务,而是囔囔过日子的琐碎。
这倒令家眷们神情为之一振,日子要是过得去,谁愿靠“倒斗子”(盗墓)过活?
特别是这小鬼子一闹,日子忒难过。
遇上一个肯为琐事下成本的带头大哥,觉得生活有奔头了!
男女老少都伸长脖子听下文,谁也不再叽叽喳喳。
“这两块钱,买不了多少东西。往后俺还会带着弟兄们多整钱,有多少钱,你们大伙就可劲地买多少东西藏好。
“当然啦,买的时候、藏的地点都得讲究把好口风,不得到处嚷嚷。可别没买着半年用度,或是买了不少,却全让小鬼子汉奸发觉,到时候都俺们瞎白忙活喽!”
话音刚落,百来号男女老少,有不少嬉笑不已!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隐匿踪迹、藏东西的本领,甭说小鬼子,就是家里头干倒斗子的,也别想轻易挖得出。
“小鬼子、汉奸,可不是跟俺们玩躲猫猫,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有第二、第三个柳爷!吃了亏,要善于吸取经验教训!俺可不想到时候,谁家没吃没喝没穿的!
“更不想到时候,队伍上需要你们拿出储备接济,你们却说全供给小鬼子去了!”
看出大家的心思,干脆把问题的严重性摆明了讲。
这样一来,嬉笑的都愣住,僵僵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光齐刷刷盯向孟庆生。
正是他在遭遇鬼子武装走私队时,大呼小叫,害得柳爷被鬼子逮住,活生生用碾子碾烂双腿。
弄得大家倾尽所有,却赎出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为这事儿,柳社上下怨声不断!
“出了事,甭怪哪一个。重要的是每个人在没出事之前,就应该注意整体口风、行事迹象。相互提醒着点,一有风吹草动,咱们才好做出应对!
“像今天就很好,道功、庆生、风子兄弟一招呼,大家伙就迅速赶来。现在,大家赶紧带上各自车辆、牲口分散离开!”
吴毅没有开会瘾,更不会傻里傻气来一出“老大就任庆典”。
简略说罢,就下令解散。
“新老大咋像是个当兵的?开口就是队伍?”家眷们心里都有这疑问,但谁也没说出口,依据各自居住地,结伴离开。
帮会林立的旧中国,哪怕是“柳社”这样的小团伙,规矩也是不少的,谁也不会多嘴。
今后柳社业务,再也不是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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