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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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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郏骱米急福ビ痈暇奶粽健!
嗯,嗯,说得倒是慷慨激昂,孟有田淡淡一笑,心道:那就看你们rì后的表现吧!希望这几个看起来有些幼稚、热血的当代愤青,尽快地成长为愤英!
吃过饭,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孟有田让二虎子和小全送三个女生到自己家里暂住,几个男生将东屋收拾收拾,暂时作为宿舍使用。
……………
月儿高照,天空中的星星,慢慢减了颜sè。
秦怜芳擦着湿头发,从外间屋走了进来。虽然环境有所改变,但每个女人都爱干净,特别是她们几个住在城镇,有过比较舒适生活的女生。李月华和白俊婷也洗漱完毕,正坐在小炕桌前,摆弄着几张纸,不时地低声说着什么。
这里是孟有田的家,有田娘和阿秀姐妹还住在根保的房子里,因为孟有田还在掏着地洞,屋里水缸下便是洞口,已经与院内的菜窖连在了一起,正在向外扩展。
“你们在看什么?乱动人家的东西可不好。”秦怜芳嘴上说着,却好奇地凑了过去。
“快来看,书里夹着的,很有意思的东西呢!”白俊婷挪了下身体,让出块地方,三个女生挤靠在一起,三个脑袋凑到了油灯下。
“地道战,嘿,地道战,埋伏下神兵千百万,鬼子他敢来,打他个人仰马也翻。”秦怜芳照着纸上写的念道,不禁笑了起来,“呵呵,写得怪有趣的。”
“还有这儿,地雷战,防不胜防震敌胆。破瓶子、烂罐子,再弄点人屎马尿……呕呕,真够恶心的。”
“麻雀战,啄得鬼子团团转。什么意思呢?小麻雀为什么专啄鬼子呢?真是弄不明白。”
三个女生边说笑,边看着几张纸上孟有田胡乱写画的东西,她们当然不知道这是孟有田从后世带来的超前思维,又觉不解,又觉有趣。
“石灰石和粘土烧制成水泥,甘油和硝酸能做炸药,人尿五十千克,熟石膏五千克,水二十五千克,密闭十天后使用。这什么意思呀,又是尿,又是水的。”
“嘿嘿,孟大哥的思路跳跃xìng太强,估计他是想做什么事情,又怕忘了,才做的备忘录,咱们看不懂的。”
“谁说的,这又不是天书,看,这个咱们就能看懂。”李月华用手指着纸说道:“这是诗歌,一定是诗歌!”
“我看看,我看看。”秦怜芳赶紧凑了过来,一字一字的念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yù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没了?”
“没了!”
“唉,没头没脑的家伙,吊人胃口嘛!”
“唉,他咋就不写完呢?”
三个人意犹未尽的叹息着,回味着诗歌中的意境,过了一会儿,秦怜芳自失的一笑,说道:“睡觉吧,要不明天该起不来了。”
“睡吧!”白俊婷无可奈何地翻了翻眼睛,李月华将几张纸叠好,又夹进了书里,将炕桌推到墙边,吹熄了油灯。
一轮月亮将水一般的清光,撒在窗棂前的地面上,今夜能否安眠?
……………
一九三七年十月,在整个华北地区,国民党军队的抗战以失败告终。忻口和太原保卫战失利后不久,沿同蒲路南下之敌,已进至太谷、平遥,而沿平绥路(běijīng至呼和浩特)西犯之敌,占领了归绥和包头。至此,国民党军已退出冀(河北)、察(察哈尔)全境和晋、绥大部及山东北部地区。
同时,八路军129师东渡黄河,挺进山西前线,开创以太行山为依托的晋冀鲁豫抗rì根据地。根据形势需要,直南特委一方面派人与八路军联系,希望他们能派兵一部打开冀南的抗rì局面,一方面决定派出党员,分散到各地发动群众,组建抗rì武装。
杨荆云响应直南特委的号召,奔走各地,联络冀南暴动失败后转入地下的同志,积极开展工作。时值“国共合作”,世事变了,也不用躲躲藏藏了。可等他派人去联系自己的热血学生时,却惊讶的得到消息,一伙人耐不住xìng子,跑去十里村找他了。
这些家伙,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杨荆云得到消息急得直跳,都是读过书,懂得大道理的好学生,自己正盼着他们来助自己一臂之力呢!世道这么乱,土匪盗贼横行,自己已经被抢过两回,他们之中还有女学生,这不是,不是添乱吗?
杨荆云越想越着急,越想越觉得后果严重,再也坐不住了,拉起根木棒子便要赶去查看个究竟。他的爱人李佩玲虽然也很担心自己的学生,可不放心丈夫一个人去,死拉硬拽,又叫上个同志,三人这才上了路。
第一百一十九章会合
跟着杨荆云的这个同志姓古,真名古庆山,是参加过冀南暴动的,失败后便隐姓瞒名,四处打零工为生。后来杨荆云给他在简师找了个杂役的活儿,一直干到现在。
古庆山不到四十的年纪,脸上黑黑的,留着连鬓胡子,身体相当的粗壮,在李佩玲眼中,确实是个当保镖的好材料。而且这古庆山是良岗庄人,虽然七八年未回去了,但这道路还是挺熟的。
三个人从李家庄出发,紧赶慢赶,还好路上没遇上劫道打短的,rì近黄昏才远远地看到了十里村。
“也不知道这帮人到没到十里村,万一这路上——”李佩玲累得腿酸脚疼,但这心里还是惦记着别人,yù言又止地叹了口气。
杨荆云轻轻摇了摇头,不敢也不愿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考虑。他迈开脚步,恨不得一步跨进村子。
“这,这是咋啦?”老古瞪大了眼睛,望着前面被挖得变了形状的大道。
道沟,阻止rì本鬼子发挥机械化的利器。按照rì军大车为标准,把全部大路挖成道沟,深三尺,宽五尺。取土堆沟沿,修成高一尺五,宽两尺之边墙,作为人行小道。每隔数十丈挖一条四五丈之复道。在抗战期间,冀南地区共挖道沟五万里,纵横交错,密如蛛网,人称之为冀南平原的“马奇诺防线”。
现在,杨荆云三人看到的却不是rì后成为标准的道沟模样,而是孟有田琢磨出来的四不象。虽然没有那么标准,没有那么jīng确,也刚刚在试验,但这个样子也能起到它的作用。反正rì本人的卡车是没法开进来,村里的畜力车因为窄而能够通过。
“好家伙,十里村人要把路都刨了,让别人进不来,自己也不出去啦?”老古边走边挠着脑袋,胡乱猜测。
“不能是那样吧?”杨荆云也不太确定,思索着说道:“这人能走哇,牲口车也差不多吧?”
“搞不懂,搞不明白。”老古连连摇头。
三个人心里划着问号,还没走到村口,从路边的树后便跳出两个人来,横枪吆喝道:“干什么的?站住别动。”
十里村不会也被土匪占了吧?杨荆云等人心中一沉,不约而同都冒出了这样的疑惑。
…………
“杨先生,李大姐,是你们哪,快请坐,请坐。”孟有田看到被带到屋里的熟人,赶紧起身。
“你们这是——”杨荆云和李佩玲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这十里村发生了啥样的变化。
孟有田微微一笑,手上斟茶倒水,嘴上简单说道:“世道乱哪,俺村的这些年轻人便组织起来,成立了这么个护村保民的小队伍,免得土匪、无赖来欺负。”
说得倒挺简单,可这枪是哪来的?杨荆云心里划着问号,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开口询问那些学生的事情。
“他们都挺好的,在俺们村里已经住了两天呢!”孟有田笑着说道:“俺这就叫他们过来,他们都在东屋忙呢!”
“那就别叫他们了,我们过去看看就行。”杨荆云赶忙制止,他有些疑问不好开口,到了自己学生那里,便能方便许多,应该能打听到不少事情。
“也好。”孟有田点了点头,将他们送到门外,指了地方,也没跟着进去。
杨荆云三人走到东屋门口,便听到里面的喧嚣,好象正在排演节目。推门进去,学生们一愣之下,立刻高兴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叫着。好半晌,众人才算平静下来,围坐在一起,细说着这段时间的经历。
“原来是这样啊!”杨荆云轻轻点着头,责备道:“你们就是毛躁,看看,差点出了事儿。”
“没出事就好,你就别说他们了。”李佩玲如释重负,笑着打圆场。
“可这十里村的,护村团是吧?”杨荆云疑惑地问道:“他们哪来的那么多枪,能把良岗庄的土匪打败。”
“这事儿我知道。”王维光站起身,说道:“护村团的二虎子有点,有点爱显摆,我从他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王维光讲述完,众人都没言声,他们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象是小说里的故事,还真有那么点传奇xìng质。
“脱颖而出啊!”杨荆云感慨了一下,说道:“有些人平常可能看不出什么特别,可一旦给了他发挥的环境和机会,他就会象装在布袋里的刀子,露出锋芒。孟有田就是这样的人,踢腾出这样的局面,简直令人肃然起敬啊!”
学生们都没说话,但神情中都表示了赞同。老古听到良岗庄时,眼睛便亮了起来,现在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了,你们刚才是在排演节目?准备给村里的百姓们看吧!”杨荆云笑着问道。
“是啊!”秦怜芳抢着说道:“村里人对我们好象有些隔阂,所以我们决定用这种方式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
“嗯,这是个好办法。”李佩玲赞赏地点了点头,“顺便宣传一下抗rì救国,一举两得。”
“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李月华有些得意地扬起了下巴,“我们还要在村里办个小学校,教村里人识字呢!”
“有了文化,更能听懂抗rì救国的道理,这个办法也很好哇!”杨荆云笑着点头。
“我们还学会生火做饭了呢!”白俊婷也向老师汇报着成绩,“杨老师,李老师,呆会儿到我们那吃饭吧,尝尝我们的手艺。”
“好。”李佩玲有些宠溺地拍了拍白俊婷的肩膀,拉着长音说道。
“杨老师,我把募捐来的抗rì经费用了一些。”王维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村里百姓的生活也不宽裕,我们不太好白吃白住,便——”
“伙食费是吧!”杨荆云很大度地摆了摆手,说道:“应该的,你们自己的钱都被土匪抢走了嘛。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咱们不给百姓增加负担,这样做是对的。”
王维光这才有些释然,捏着缝在衣服里的钱说道:“杨老师,我还是把这些钱拿出来,交您保管吧!”
第一百二十章侧面了解
“不急。”杨荆云站了起来,说道:“刚才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对孟小哥连声谢都没有,实在是失礼,我现在就去补上。”
几个人又来到正房,正式向孟有田表示感谢,并且谢绝了孟有田安排饭菜的好意,孟有田也不勉强,切了块肉给他们拿去做饭,算是主人的一点盛情。杨荆云、老古决定和男学生们暂时挤住在一起,李佩玲只能是和三个女生住在孟有田家里。三个女生不停地邀请相让,杨荆云等人也只好去见识一下她们做饭的手艺。
李佩玲走了满脚的燎泡,进了孟有田的家,一骨碌身歪上了炕,躺不是躺,坐不是坐,浑身觉得乏困难过。
三个女生叽叽喳喳地去外间屋做饭,杨荆云则坐在炕沿,手里端着一碗白开水晃着灯影。
“同志啊,现在对你来说,走一步路也是锻炼。”杨荆云看着妻子疲倦已极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才是开始,要不趁早炼好两条腿,往后打起游击来,可就只好当俘虏了。”
李佩玲半倚在被褥上,双手扳住脚,呲牙咧嘴地说道:“以后谁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今儿可实在支不住了,饭做好,我也不吃了。”
“腿脚是慢慢练出来的,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工夫。”老古坐在墙根的小板凳上,慢腾腾地说道:“宁叫累了腿,不叫累了嘴。脚上起泡,是身上带火,好歹吃上点饭,泡也就合贴下去了。”
“老古有经验,你就听他的。”杨荆云劝解了一句,然后望着古庆山说道:“老古,你是良岗庄人,多少年没回去了,想不想家?”
“咋个不想。”老古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有个想法,想把良岗庄的百姓也发动起来,可这还有些困难。如果孟有田能帮下忙就好了,老杨,你和他熟,能不能说动他?”
杨荆云点了点头,说道:“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良岗庄的土匪被打散了,正是我们取而代之的好时机。借枪,借人,是我们能否在良岗庄立足并开展工作的关键。孟有田在护村团里说了算,只要说动了他,事情便成功了十之仈jiǔ。”
“十里村呢,我看这里的情形很好啊,如果加以正确引导,开展工作应该会非常顺利。”李佩玲插话道。
“这里当然不能放弃。”杨荆云说道:“可也不能cāo之过急,这局面是人家自己踢腾出来的,咱们既不烧柴,又不下米,人家做熟了饭,端碗就盛,恐怕会有人不同意哩!”
“咱也不是为了个人,是为了大家的将来,就凭这些枪,能挡住鬼子?”李佩玲不服气地辩解道。
“那这道理也得跟人家讲透说明,还要看人家听不听啊!吃过饭,我就回村公所,找孟有田好好谈一谈。”杨荆云笑着扶了扶眼镜,他的眼镜在东跑西颠时摔坏了一条腿,临时用一根线拴在耳朵上,看起来有些不雅观。
正说着话,饭菜已经做好了,三个女生的手艺也就那么回事,能做熟,能吃,已经是很不简单的事情了。
吃着饭,杨荆云又询问了一些事情,想多了解一些十里村现在的情况。
“怎么说呢,村里人虽然朴实,但还是脱不了那种各扫门前雪,生怕事临头的小农意识。”白俊婷说道:“就说上次去良岗庄搭救同学吧,孟大哥可没敢说实话,他对护村团的人说土匪要来报复,他们得先下手为强,这才把队伍拉出去的。这要是说打仗救外人,恐怕会有很多阻力。”
“这亏了打土匪只伤了两个人,孟大哥又是肉,又是粮地给安抚下去了。要是真有阵亡的,那家属还不知道怎么闹呢!”秦怜芳补充道:“就为了能避免大的伤亡,孟大哥那样的腿脚还主动在前头开路,第一个打上炮台呢!”
“是吗,我还真没好好谢谢他呢!”李月华张大了嘴巴,转头看着秦怜芳,似笑非笑地说道:“呵呵,你不是还扮成新嫁娘,和孟大哥那个……”
“你还说,还不都是为了救你。”秦怜芳脸一红,瞪起了猫眼。
“咋回事儿?仔细说说。”李佩玲女人的八卦xìng子爆发,好奇地追问起来。
秦怜芳红着脸,吭吭哧哧地把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几个女人都笑了起来。
“这小子,脑子是咋长的?”杨荆云看了看老古,两人却不只是觉得好玩儿,而是佩服孟有田的奇思妙策。
“土匪败得不冤枉。”老古望着杨荆云说道:“虽然护村团都是刚拿起枪的庄稼汉,但有孟有田在组织策划,可比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杂碎强多了。”
杨荆云轻轻点了点头,愈发急切地想与孟有田交谈一番,从十里村开始,向良岗庄拓展,一举打开工作的局面。他和老古匆匆吃过晚饭,便急着又回到了村公所。
村公所正房里的灯亮着,孟有田和小全、二虎子正在鼓捣着王明义打造出来的独一撅。这把独一撅比缴获自土匪手中的有所改进,重量减轻了一些,个头缩小了一些。
“少装点火药,小心崩着自己。”孟有田伸手抢过二虎子手里的空弹壳,将重新装填的发shè药倒出来一些,又将削好的硬木弹头安好,用钳子夹紧,在手里摆弄了几下。
“这玩艺儿行吗?”小全挠了挠头,对这粗制滥造的子弹表示怀疑。
“哎,行不行的总得试试吧!”孟有田倒是不急不慌,说道:“独一撅是个什么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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