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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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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固然很好,但这个备受称赞的胜利却是别人的。因此,胡嘉英在嫉恨之余又非常后悔。他后悔不该装什么积极。伤还没全好便赶过来。如果他在医院养伤,就不必在这里听着别人的议论。反扫荡的光荣也照样有他一份,身上的伤便是证明。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何用?
听听吧,游击队和民兵们的欢呼和称赞是给谁的?孟有田、小全,甚至秦怜芳都比以前更有威信了,这使他这个不甘人下的人,相形见绌。干脆说吧,这次胜利降低了他的威信。
胡嘉英是很敏感的人,在心里,他对孟有田不由地产生了一种畏怯感。旧社会的灰尘在胡嘉英的灵魂上堆积得太多太厚了。习惯成自然,这些灰土积年累月地浸透,渗入了他的血液和细胞,已经和健康的肌体难解难分。他和这些灰尘和平共处,亲密无间,绝不愿成分裂。如果硬要帮助他打扫一番,那他就会感到剥皮抽筋般的疼痛难忍。
他绝不愿意在孟有田这个平头百姓面前显出谋略和才能的不足,而孟有田的聪明和智慧,以及神奇的枪法,在引起他敬畏的同时,更引起了他的嫉恨。胡嘉英虽然加入了gcd,但他的思想,倒象是chūn秋战国时代的庞涓,他绝不容许有孟有田这样的一个孙膑在他身边,而后把他压倒。
在燃着火堆的官村场院里,胡嘉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似高兴的样子,与周围的人们有说有笑,但眼睛不时四下瞟着。孟有田不在,他心上的石头仿佛被掀掉了,神态越发轻松起来。
此时,孟有田正在屋子里坐着,抽着烟斗,与区委书记古庆山在单独交谈着。
“被抓的老百姓被放回来了,他们受了不少苦,死伤了不少,但也算是比较能让人接受的结果。”古庆山叨着烟袋锅,不时吐出浓重的烟雾,意味深长地说道:“有田,咱们是老熟人了,现在又只有咱们两个,有些话你也不必瞒着。”
孟有田眨了眨眼睛,笑道:“古大哥,俺没瞒你什么呀,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古庆山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看得出来,小全和小秦,还有不少民兵队长都是服贴你的。你脑瓜又聪明,又有一手好枪法,大家都服有本事儿的,这当然没有什么错。但你是不是对胡指导员有什么看法,他在的时候,你就缩手缩脚,出的主意少了,人也老往外跑,好象故意躲着他似的。”
孟有田不知道古庆山突然说起这事是什么意思,他垂下眼睑,摆弄着小烟斗,暂时没有说话。
“你呀,如果发挥聪明才智,那是大家的福份。”古庆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因为对某人有意见,就消极沉默,那可不是好事。你不知道你的情绪也会影响到其他人吗?小全,赵振华,再加上小秦,他们可都听你的。这会在大家之间造成不合,如果不能够团结,就没有战斗力……”。
第九十九章论人
一个人的好恶当然不是没有理由的,孟有田对胡嘉英不待见,并不只是他夸夸其谈,不切实际。78。其实,秦怜芳不也是经常把大道理挂在嘴边,令孟有田有些头痛吗?
现在,古庆山把这个问题摆出来了。孟有田思虑再三,依他对古庆山的了解,他决定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因为,胡嘉英实在不适合在游击队里呆着,按照他的思想和方法,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早晚会毁了游击队,或者令游击队蒙受重大损失。而这恰恰是孟有田最为担心的事情。
“古书记,既然你说到了胡指导员,那我就不隐瞒自己的看法。因为这不是什么个人恩怨,而是我担心游击队,担心咱们区的群众安全。”孟有田抬起了头,正sè说道:“直截了当吧,胡指导员不适合在游击队工作,或者说他不是个军事人才,不适合从事涉及到军事的工作。”
“谁也不是天生的军事人才,总要给别人学习进步的机会嘛!”古庆山有些赞同孟有田的结论,但还是用比较委婉的说辞来表示自己的看法。同时,他也间接地承认了孟有田所说的话。
“当然要给别人学习进步的机会,这我没有意见。”孟有田神sè不动,继续说道:“可有的人呢,能够正视自己的不足,虚心地接受意见,认真地弥补不足。就象小全、秦队长、赵振华他们那样,不会的就是不会,从来不掩饰,这才是学习进步的基础。而有的人呢,恰恰相反,总认为自己是最厉害的,想出的办法是最巧妙的。这种人听不进别人的建议,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既自以为是又眼高手低。”
古庆山皱起了眉头,但并未打断孟有田的话。反倒用眼神鼓励孟有田继续说下去。
“胡指导员就是这样的人。”孟有田称呼上客气,但点评却一针见血,“他呆板僵硬,不懂得灵活变通,不切合实际。而且自己谋划失误后。却不肯承认。不肯自我检视。反而总是找这样那样的客观理由,进行掩盖和狡辩。
古庆山摇了摇头,说道:“胡嘉英同志会有这么多缺点?他的工作很努力,很认真呀!”
孟有田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记得他刚来的时候,策划的对敌人在修据点的sāo扰和袭击吧?可以说,行动是失败的,当时区中队死伤了好几个,修据点的老百姓也被殃及。但事后他怎么说的。他把责任归咎于区中队队员的不成熟、没经验,把死伤当成正常斗争中的牺牲。慷慨陈辞之下,听似有理,但毫无实质xìng的有益的东西。不吸取经验教训,不为战友和群众的牺牲而悲痛懊悔,反而砌词狡辩,你觉得他是怎样一个人?”
古庆山之所以找孟有田谈话,也是对胡嘉英心生不满。游击队里没有形成战后总结的机制,石山兵败。小全、赵振华对胡嘉英的不冷不热,都是他不得不考虑的事实。而孟有田又把当初的事情搬了出来,仔细一想,也未尝不是这样。
“什么牺牲在所难免,什么学习红军克服万难。这些空话在目前残酷的斗争环境中不仅无益,反而有害。”孟有田继续说道:“游击队需要什么,老百姓需要什么,他们需要克敌制胜的办法。需要安全的保护。再说这次游击队深入敌后破坏sāo扰吧,如果按照胡指导员的理论。势必会对所有敌伪村政权开展无情打击。痛快是痛快了,之后呢,游击队还会有那么多的便利条件吗?敌占区的百姓不会受到牵连吗?还有维持会与咱们暗通款曲、通风报信、偷买药品等物资吗?”
古庆山若有所思地看了孟有田一眼,没错,游击队的行动有声有sè,正是得益于这种对伪政权的区别对待。少量的紧俏西药也确实流入了根据地,实际上的好处,让他也不得不承认,灵活地“妥协”,确实对游击队,对老百姓,更加有利。
“当然,胡指导员在工作上的热情还是值得肯定的,如果换一个工作岗位,比如说宣传鼓动,相信能更适合他的发挥。”孟有田口气一转,又开始夸奖起胡嘉英来,把人一棒子打死,说得一无是处,反而会适得其反。他不是要把胡嘉英怎么怎么样,只是要他不再插手游击队和民兵的行动而已。
古庆山不置可否地一笑,起身说道:“有田,你能把心里话说出来,说明你对我的信任,说明你对同志的坦诚。这件事情就谈到这儿吧,咱们出去看看,庆祝胜利嘛,只靠地方部队就粉碎了敌人的扫荡,咱们区这次可出名了。你呢,功不可没,以后还得继续,有好主意,好点子,可别藏着了。”
孟有田嘿嘿一笑,起身跟着古庆山走了出去。
需要决定价值,人呢,不讲求实际是不行的。孟有田不管是智慧策略,还是狙击本领,再加上他不断训练出来的神枪手,都决定了古庆山的思想取舍。以后需要孟有田的时候会更多,单从这一点上来看,就不是胡嘉英所能比拟的。
当然,古庆山对胡嘉英的不满也是决定因素之一。正象孟有田所说,胡嘉英从各个方面来讲,从这么长时间的表现来看,确实不适合涉及军事的工作。
“有田,你明天就打算回去吗?”古庆山一边走着,一边随口问道:“干嘛这么急,想家了?”
“不光是我想家了吧?”孟有田微笑着说道:“扫荡刚结束,还没下通知呢,不就有老百姓回来了?明天可能就是大批群众返家,房子也不够住了,民兵也要各回各村了吧?”
古庆山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都心急着呢,这地里的庄稼该好好伺弄了,家该好好收拾了。否则,不等敌人再来,咱们就要挨饿了。”
孟有田没吭声,抬头看了看星空,心中升起了一股担忧。
……………
场院的篝火燃得更旺,游击队、民兵好几百人聚在一起,喝着枣茶水,聊着天。谈得最多的当然还是白天的战斗,特别是捡到好枪的人,眉飞sè舞,话说个不停。而比较镇静清醒的人,则更多地是谈论着敌人退下去后,如何锄草浇水、补救庄稼,如何继续生活。
这样热闹的场面基本上是头一回,几乎包括了整个区的武装力量。无疑,经过此次战斗后,民兵在实战中获得了经验,经受了考验,这是一次难得的成长的机会。这要感谢王尚荣,感谢他率领的软蛋皇协军,感谢岳老五的狡诈冷漠。
难得的集中,短暂的聚,明天,大部分人便要各回各村,各回各家,在田地上忙碌起来。这就是战争年月,战斗和生活交织,枪和锄头并举,紧张和轻松纠结,分不开、斩不断了。
临近场院,孟有田便放慢了脚步,随便找了个借口,故意落在了后面。站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他才找到了土门村的民兵所在,晃晃地走了过去。
强子等人来得匆忙,战前的准备又紧张,还真没和孟有田好好唠扯。见面之后,众人都分外亲热,几句关心的话说完,便聊到了村里的情况。
“我已经派人连夜通知在山里的乡亲们了,估计明晚咱村又该热闹了。”强子笑着拍了拍孟有田的肩膀,“黑了,瘦了,你在外扑腾,可是给我们赚了清闲。”
“清闲?哪有什么清闲?”孟有田淡淡一笑,说道:“你们留在村里,还不得照看全村的庄稼?说我黑了,你们更黑呢!”
“呵呵,咱们不照镜子,光看见有田哥黑了。”四秃子笑了两声,说道:“其实村里人已经回来一些了,鬼子不挪窝,谁不心急呀?让他们走吧,他们也振振有词,说是鬼子动了再跑也赶趟。”
孟有田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道:“年轻人嘛,腿脚灵便,跑得快;要是老弱妇孺,就别让他们折腾了,老实躲在山里吧!”
强子看了孟有田一眼,凑近了低声说道:“还说别人呢,新村的柳老大一帮人可早就回来了。柳凤老打听你的消息,心急得不得了。阿秀还托人从山里给你送了双鞋,我来时匆忙,倒忘了拿了。”
孟有田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浮起暖暖的感觉。有人惦记,有人爱,感觉真好。自己在这里拼杀,为了什么?从大处说,有些虚伪,说出来脸红;从小处讲,不正是为了自己的亲人,为了自己的小家吗?
明天,嗯,真想连夜赶路,早一点见到那想着自己,惦记着自己的亲人。这个念头一起,竟是那么难以抑制,孟有田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走不走?孟有田挠着头,终于下定了决心,和强子咬了咬耳朵。强子有些惊愕,但随即露出了有些怪异的笑容,使劲点了点头,低声揶揄道:“想柳凤了?现在走,也得后半夜才能到,你不是要跳墙砸门吧?”
孟有田翻了翻眼睛,但心里却有这样的念头,惊喜呀,希望她喜欢,别把自己当小贼,抽枪就打。
………………。
第一百章预防之策
人的想法往往就是这样,突然浮起,压也压不下去,不立刻行动就难受得抓耳挠腮,痒得心里难受。但这种超出计划,超出预想的念头如果被意外所打断,那种心思又会淡下去。主要是大脑的热情被冷却,理智的思考又会占了上风。
孟有田想得挺好,拔腿就走,但小全又找了过来,和他说起了要率队进入敌占区,接应和配合赵振华小队的事情。
“现在不要着急,看看退回去的敌人如何行动再决定。”孟有田必须要说得详细,这可关系到好哥们的安全,“如果敌人马上进行搜剿,你们去了不正撞枪口上。赵振华的小队人数少,目标也小,倒好腾挪。形势不好的时候,他们也能暂时退回来,暂时避开敌人的锋芒。”
“青纱帐起来了,正是游击作战的好时候。”小全有些惋惜,但还是表示听从孟有田的建议,“好吧,我们注意探听敌人的行动,再决定是否马上采取行动。”
“你说到青纱帐,我倒有个小想法。”孟有田眨了眨眼睛,也不太确定地说道:“你和古书记说一下,看看能否动员群众,在庄稼成熟后,不割地里的秫秸、棒子秸,只摘穗和棒子,让玉米和高粱的秸杆在地里多长个时候,以便游击队在里面隐蔽活动。咱们这边也这样布置,敌人的扫荡也许就会推延。”
小全想了想,用力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个好主意,不砍秸秆也就是少落把柴禾,把道理给群众讲明白,他们会支持这样做的。”
“另外——”孟有田拉长了声音,边思索边说道:“我还是有点担心,鬼子不是傻子,他们会不会想出别的招数来对付你们呢?”
“什么招数?”小全并没有应有的jǐng醒,显然他认为鬼子对付游击战术并没有好的办法。“军队搜剿?只要我们应对得当,就不怕它。现在敌占区的工作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端,很多村都有暗中的武装,地道也正在挖掘,以后只能越来越好。”
孟有田摸着下巴。冥思苦想着历史上鬼子对付游击队的方法。当他终于想起来的时候,心中蓦然一惊,眼睛里shè出了凌厉的目光,直盯着小全。
“咋啦?”小全被看得有些心虚。挠了挠头,嗫嚅道:“俺说错了?”
孟有田轻轻摇了摇头,拉起小全向外面走,想要找个僻静地方说些秘密的话。刚走出场院,迎面正走来了两个人。一个有些瘸拐,另一个在半搀半扶。孟有田眼尖,只看体态便认出来了,是秦怜芳和白俊婷。
“秦队长受伤了?”孟有田诧异地问了一句。
小全摇了摇头,显然他不知道这事儿。
秦怜芳和白俊婷已经走近了,也认出了孟有田和小全,赶忙招呼着走上前,望着孟有田问道:“孟大哥,我们看见强子哥在村里套车呢。说是你要连夜回去。怎么走得这样急呀?”
孟有田讪讪地一笑,说道:“想家了呗,寻思着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上一大觉。”
秦怜芳微微叹了口气,亮晶晶的猫眼眨了眨。有些不满地说道:“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不还没走吗!”孟有田有些尴尬地耸了耸肩膀,说道:“正要和小全说些事情,你们碰上了,就一块儿听听。没准以后有用呢!”
这算是一种补偿,也算是抱歉。孟有田示意众人向旁边走,关切地问道:“你的腿咋啦,受伤了?”
秦怜芳轻轻咬住了嘴唇,有些不好意思,迟疑了一下,才吭吭哧哧地说道:“也不算什么伤啦,追敌人嘛,不小心,把鞋子跑丢了一只。”
孟有田有些好笑地瞅了秦怜芳一眼,揶揄道:“鞋子掉了就捡起来穿上呀,哪有那么急,又不是敌人在追你。”
秦怜芳翻了翻眼睛,嗔道:“身先士卒懂不懂,战前开会都说了干部要以身作则,我当然要冲在前面,还能被别人落下?”
孟有田呵呵一笑,说道:“明白了。可惜没看见秦队长光着脚丫追击敌人的英勇风姿,遗憾,可惜。”
白俊婷卟噗一声笑了起来,说道:“谁象你呀,老是猫起来打黑枪。怜芳这次可勇敢了,带着几个民兵愣是缴获了一挺机关枪呢!”
“不得了,了不起。”孟有田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赞扬道:“这下子可没人敢小瞧妇女同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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