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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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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跳上白马。我站在地上,不知该干什么。

  游笑着看向我说,小三乖,快上来。

  我无可奈何,抓住他的手,爬上了马背。

  游说,你抓住马鞍,或者抱住马。

  我双手比划一下,然后说道,马太胖了我抱不住,你瘦一点。

  游抬起双手,说,把手伸过来,搭在我手背上,握紧就可以了。

  之后纵马狂奔,果然行动飞速。我叹道,腿多就是好,跑得快。

  游说,那你做蜈蚣去吧,看你什么时候爬回家!

  我说,你别说话,你口臭。

  游说,你也别说话,我讨厌乌鸦叫声。 电子书 分享网站

29
此后一月,白天我跟游练习骑马,晚上继续帮叔叔拆凳子,并且拆掉以后再装起来。游要我叫她师傅,我便很有诚意地叫了,可她也不奖励我什么,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
  叔叔决定减少上山的次数了,平均三天去一次,因为他发现山上动物生长的速度远远及不上他杀生的速度,继续这样下去,整座山林将被射得死气沉沉,而只有一些身材娇小的动物能够幸免,譬如地老鼠,一般人是射不中的。当然树也是要幸免掉的,因为树射不死,即便弄死了拖回去也麻烦,而且没什么用。
  这天晚上,我又独自半躺在椅子里。对着灯光,我掏出那块白玉,看起来晶莹剔透。
  游突然跑了进来,看见我拿着玉,她指着说道,又是这东西,哪里来的?
  我说,一个姑娘留的。
  游说,你认识多少女子?
  我说,我就认识你。
  游说,这玉是谁的?
  我说,这是安玉留下的,她现在在朱府,我找不到她了。
  游想了一下说,这个容易,我们明天就去看她,怎么样?
  我蹭起身子,在椅子上坐正,问道,真的?
  游说,真的!你见了她以后,你们二人便远走天涯,双宿双栖,以后再不用管我们了,过你的开心日子去吧。
  我说,胡说八道,她已经嫁人为妻了,我是觉得这东西拿着不好,如果她过得好,这东西就该还她了。
  游在那里半天不说话,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摇了她胳膊,说道,帮帮忙吧,我觉得她很可怜。
  游说,好。但是我帮了你,你也得送我样东西。
  我说,没问题。
  然后我打开抽屉,摸出一把乌亮的发卡,递给她。
  游看了喜道,我还说我的发卡丢了,没想你买了个一模一样的,谢谢啊。
  她再看了看,发现有些不对,问我道,你在哪买到的?
  我说,不是买的,今天吃饭的时候我捡的。
  她说,在哪捡的?
  我说,我在一个女人的头上捡的。
  游摸了一下我的耳朵,转身出了房门。但我们已讲好明日去朱府,计划已定。
  次日,我告诉叔叔,打算去县城做一件难以见人的事。叔叔了解情况后说要同我们一起去,目的在于照顾我。而我认为多一个人多一份负担,不同意叔叔去。但是让我失望的是,游和叔叔一致认为:如果多的人是我,倒是一份负担。当然我毕竟是当事之人,在此事中最大最重要,即便是负担或者麻烦,也须正面解决,而绝不可抛弃。所以我们重新计划,决定三人夜探朱府。既是夜探,想来是夜间行动了,于是我问叔叔是否要等到天黑再出发。叔叔却说,晚上行路慢,等我们走去时,恐怕已经天亮,那时候就不是夜探,该成了光天化日闹事了。
  我们呆到下午,吃了些饭便出发了。本来我们可以骑马走,但三人两马,不好分配。我不同意叔叔坐在游的后面,这样感觉很不好;我也不可能让叔叔坐在我的马背上,因为以我技术和胆识,我还不能确定途中会把他摔下来几次好教他提早做好心理准备。而游也不让我坐在他的后面,因为这样会影响她的操作容易出事故,况且更重要的是,叔叔不会骑马。最后我们决定,大家一起徒步行进。
  叔叔在前面走,我和游跟在后面,但叔叔不停回头看,看得我十分心烦。于是我叫游前去劝叔叔不要回头,塌实走路。游走过去说了几句什么,叔叔果然不再回头了,但她却也不回来了,继续走在前头,不知在谈些什么。我感觉十分郁闷,想前路茫茫,也无心再走了,索性就地休息。他们走了一段发现后头没了人,游便老远小跑回来,连哄带骗将我拉起,用强力押着我前进。我心情失落,自叹可怜。游连拍着我胸口说,不要紧,我保护你。
  进了县城,叔叔说先找客栈住下,休息半天,半夜出门。
  找到客栈,我们要楼上房间,老板要指给我们两间,我们态度坚决,只要一间,并且再三强调我们清早就走,于是我们预先算清房钱,这才上楼。楼上住客稀少,环境静谧。我们坐在房间,三人沉默不语。
  我说,我们像三个贼。
  叔叔说,不对,是三个刺客。
  时间一步一顿,很努力地过去着,我们都觉得相当无聊。我提议我们做点事情,比如下棋。叔叔不同意,他认为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比如吟诗作对。我们转过视线,都严肃地看向游,最后还得由她决定。
  游说,我下棋吧。
  我说,叔叔,你跟桌子板凳作诗去吧,我们暂且不陪你了。
  而后我们都憋在房里,叔叔在一旁坐立不安,忍了半天,跟我们打个招呼自己出去了。我大为高兴,跟游下了一个下午的棋。原来游根本不会下棋,但她非常聪明,学得很快,我教了她三种棋,她每走三盘就学会一种。不过我比她更聪明,我每种棋只跟她对三盘,马上就换另外一种,于是游便输了一个下午,输得闷闷不乐,但是我赢得很开心,想我以前在村里是个臭棋篓子,抬不起头,今日居然也能吐气扬眉,真是快哉。我得意暗笑,游在一边恨得切齿,那表情仿佛只等大锅里水开了,便要将我丢进去煮了,食之而后快了。游把棋子摔在地上,说不下了。我说那总要干点什么吧,她便说那我讲故事你听,你不准插嘴。我说,你凭什么讲故事给我听?
  游说,我读的书比你多,自然可以讲给你听。
  我说那你讲吧,她酝酿了半天,说,从前有个书生名叫梦梅……
  我说,不听这个,这我知道,没意思。
  她说,那好,再说一个,话说有位小姐叫莺莺……
  我说,这个故事不健康,换一个。
  游一连说了几个故事,我很不满意。
  游说,那就说一个柳公子游龙宫的事吧。
  我说,这个故事我倒没听过,不过我猜结局一定是这男的做了龙王的驸马,领了封地回了家乡。
  游说,这就奇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讲来讲去都是书生小姐牛郎织女七八仙女,再就是喜鹊东南飞,妓女到处跑,真是荒唐。
  游说,哪里来的妓女,你别胡说。
  我说,那些小姐十六七八,一个个美貌如花,人见人爱,见人就爱,完全想不明白。
  游说,那你讲吧,我不说话了。
  我说,很久很久以前,据说有个地方统治严格,一个村子由一个人全权管制,为了防止大家暗中生长谋逆之心,各家各户所有管制刀具一概没收,连菜刀都不准留一把。
  游说,那人家要生火做饭怎么办?
  我说,需要菜刀的话就去村长家里借,要写“借刀申请书”,他盖章签字了才可以拿。用完了需立即归还。
  游说,欺人太甚,太过分了。
  我说,每家每户有任何大小琐事或者纠纷,全部交由一人判决。并且在这个地方,哪家的男人娶亲,姑娘出嫁,新娘必须先和村长睡一晚。
  游说,那,后来呢?
  我说,后来,村长就做了许多人的爹,整个村子就像一个大家庭,大家和和美美地住在一处,从此王子和公主们,状元和小姐们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游说,这个不算,再说一个吧。
  我说,有一个人,力大无比,每天……
  游打断我,问,什么时候的事啊?
  我说,很久很久以前的事。这人每天从山脚推一块巨石上山,推到天黑终于推上去了,但是第二天这石头又滚下来了,他只好继续推,推上去了又滚下来,如此反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休无止地循环。
  游说,后来呢?
  我说,后来还是无休无止地轮回,万年不变。
  游说,你说这个人他为什么要不停地推石头呢?
  我说,犯了错误,头头要他改正呗。
  游说,头头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我说,它的可怕之处在于像这样可怕的东西无处不在。
  这时天色好象忽然暗了许多,游看向窗外说,太阳下山了,叔叔怎么还没回来?
  时间又过去很久,四周安静得可怕,游从椅子上坐起来,走向窗口看着外面,看了一会,但是发现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终于死心。此时叔叔却回来了,我正坐在床头,游走到身边用手肘推我道,我想睡觉了。
  我于是站起身来。游翻身上去,侧身朝里躺在床上,背对着我,她穿着那套黑色衣服,这衣服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了。叔叔在房里踱步起来,极慢地左右走动,我看得久了,也睡意惺忪,于是在床沿也躺下了。游在里面慢慢转身,模糊地睁着眼看了看我,又转过去塌实地睡着。
  不知过去多久,我感觉有人摇我肩头,睁眼看时,游站在床下,对我说道,快起来。
  此时叔叔手里正在系一根由破布结成的长长的绳子,而在他脚下的墙边靠着两柄剑。我一惊,说道,你们要杀人啊?
  游说,不是杀人,是吓人;再说杀人,就把你先杀了灭口。
  叔叔弄好绳子,从窗户抛下去,一头早已在床脚系好。
  叔叔说,现在不方便出门,只好这样下去。你们两个先下去。
  游对我说,你先下去,我在上面拉着你。
  我小心走到窗口,扯了扯绳子,又估量一下高度,发现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十分危险。犹豫再三,一看游在上面满脸鄙夷地看着我,我小声喊了一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然后我抓住绳子,翻出墙外,双脚紧贴墙面,缓缓下移。游在上面喊“努力”“奋斗”,可是我想揍她一顿。她根本没拉我,也没拉绳子。
  我们出了客栈,走过大街,一路靠墙行进,仿佛三只壁虎。路上看见两个官差也在外面游荡,我们发现他们的官刀粗犷威武,倘若打起架来比纤细的长剑大有优势。我们在暗处,看见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而倘若他们发现了我们,一定大呼小叫对我们十分不客气。我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公平。
  到朱府墙外时,叔叔掏出缠在腰上的绳子,绳子前端安有一支小巧精致的铁钩。叔叔一甩手,那钩子飞跃高墙,稳稳挂在墙头。我觉得叔叔对此事相当专业。
  叔叔说当兵的时候他练的就是这个。因为当时军费紧张,部队每行进到一地,便会派专门的小分队偷取当地百姓的粮食财物以充公用,这些人叫敢死队,叔叔便是其中一员。敢死队得手以后,军官就会对百姓说:敌人抢走了大家的粮食,我们大家要操起家伙反抗啊!然后军队趁机招揽一些热血涌上脑门的青年入伍,扩充队伍规模。我听了以后觉得,所谓敢死队,应该叫敢偷队,敢骗队。
  这次爬墙,又是我先上。游在旁边说,我在下面推你。
  我瞪了她一眼,神情严肃地警告她不要耍诈。
  她于是也严肃地对我说,我一定推你,你不要后悔就是了。
  我爬了上去,上升了几步,感觉有人推了一下我的屁股,我突然失去平衡掉落在地。这时游竖着食指放在嘴前“嘘”个不停,我十分后悔。
  我们折腾半天,叔叔和游在墙头拉着我上去了,然后又费尽工夫下了墙,叔叔收了家伙,叫我们小心行事。
  朱府内有许多假山水池,可谓深不可测,我转了半天,感觉像在玩一个迷宫游戏,只是完全不合时宜。而游似乎对此情形颇能应付,绕了两圈,我们终于走出游戏,回到现实生活。但是现实生活十分残酷,我们遇上一个巡夜的家丁。那家丁手执木棍,见我们来势汹汹,举棍就要来打我们。叔叔大喝:住手!那人问:你要做什么?叔叔答曰:我要打昏你。然后叔叔扬起剑托打昏了他。
  在朱府转了许久,却不知道朱道德住在哪里。
  叔叔说,大户人家可能有几个住处,我们不要试着找他住在哪里,找出他现在在哪就行了。
  游说,我们为什么要找朱道德,我们不是来找他的。
  我想这也有道理,但是朱道德目标比较大,找到的概率应该大一些。正想着,忽然看见一个红衣女子站在水池边,不知在做什么。游说这人行迹可疑,建议我们去查看一下。而我觉得我们三人才是最行迹可疑的。我怀疑此人就是安玉,想要上前叫她,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一别多日,也不知她心里有什么想法,是否还记得我。
  那女子回头,发现了我们,指着我道,你?
  我细看去,原来是小红。我问她,安玉在哪?
  小红说,她早走了,老太太不喜欢她,把她赶跑了。
  原来安玉刚进朱府,被老太太嫌弃出身,在柴房关了几天便逐出门去了。老太太狠责了儿子,心里懊恼,但儿子既已公告大众要娶老婆,亲友已经都收了帖,老太太正好看中小红,于是责令儿子娶了小红。小红反抗说自己嫁过人,老太太却说自己嫁入朱家时也是二婚,认为这是富贵之事,于是武力相逼,终于完成这段婚姻。
  我问小红,安玉到哪去了?
  小红说,我当日教她有多远走多远,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
  我说,安玉待你那么好,你让她无依无靠地走了,她在外面又不认识朋友,以后要怎么办?她既然走了,你为什么还要留在朱家,还嫁给朱道德?
  小红说,她走了我又能怎么办,我一个弱女子,又不肯被卖到妓院,我不嫁她,难道让我寻死啊?你明白什么?
  我心里一阵莫名的不快,说道,我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做一个烈女?
  小红冷笑道,我做烈女?我殉夫?我做给谁看,那个乞丐吗?朱家人对我也好,我为什么不做夫人而偏要死?你说话真是奇怪。
  小红给我们开了门,嘱咐我们出府,我闷头走了出去,再回头看一眼,又觉得净是失落。
  我摸出了白玉,推了推游的手臂,递给她。
  游说,这是干什么,这是人家一个姑娘的东西,要我保管吗?
  我说,不是,这玉以前是我的,现在送给你。我也带不了东西,迟早要丢。
  游便不说话,收了下来,走她的路。
  过了一会,游在旁边小声说,假如我也要嫁给别人,假如有这一天,你怎么看?
  我说,你的事,我又管不了,你是女人。
  游说,你再这么说?我又不是那小红,你怎么不能管了?
  我说,没有假如,假如只是你的好奇。
  游说,可是,假如有呢?
  我说,真的?
  游说,当然不是真的,我是好奇,想问你。
  我说,你别问我了,我已经糊涂了。
  叔叔走过来说,你在前面糊涂什么?
  我说我只是很困惑,觉得没意思了。
  叔叔说,你也不用困惑。世上的道理和事情既然存在,便有道理。所以说没有无道理的道理,只有讲不清道理的道理。能把原来糊涂的道理讲明白的,是一种人;还有些看来明白的道理,却需要讲得糊涂一些,反而更好接受,这又需要另一种人。
  我说,既然如此,不如我做不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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