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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拿破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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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们刚离开队伍,并且说英军在等待战斗。
“好极了!”拿破仑喊着说,“我不但要打退他们,而且要打翻他们。”
到了早晨,他在普朗尚努瓦路转角的高堤上下了马,立在烂泥中,叫人从罗松庄屋搬来一张厨房用的桌子和一张农民用的椅子,他坐下来,用一捆麦秸做地毯,把那战场的地图摊在桌上,向苏尔特说:“多好看的棋盘!”由于夜里下了雨,粮秣运输队都阻滞在路上的泥坑里,不能一早到达;兵士们不曾睡,身上湿了,并且没有东西吃;但是拿破仑仍兴高采烈地向内伊叫着说:“我们有百分之九十的机会。”八点,皇上的早餐来了。他邀了几个将军同餐。
一面吃着,有人谈到前天晚上威灵顿在布鲁塞尔里士满公爵夫人家里参加舞会的事,苏尔特是个面如大主教的鲁莽战士,他说:“舞会,今天才有舞会。”内伊也说:“威灵顿不至于简单到等候陛下的圣驾吧。”皇上也取笑了一番。他性情就是这样的,乐于嘲讪,本性好诙谐,善戏谑,能开多种多样的玩笑,不过突梯的时候多,巧妙的时候少。早餐后,他静默了一刻钟,随后两个将军坐在那捆麦秸上,手里一支笔,膝上一张纸,记录皇上口授的攻击令。
九点钟,法国军队排起队伍,分作五行出动,展开阵式,各师分列两行,炮队在旅部中间,音乐居首,吹奏进军曲,鼓声滚动,号角齐鸣,雄壮,广阔,欢乐,海一般的头盔,马刀和枪刺,浩浩荡荡,直抵天边,这时皇上大为感动,连喊了两声:“壮丽!壮丽!”从九点到十点半,全部军队,真是难于置信,都已进入阵地,列成六行,照皇上的说法,便是排成了“六个V形”。阵式列好后几分钟,在混战以前,正如在风雨将至的那种肃静中,皇上看见他从戴尔隆、雷耶和罗博各军中抽调出来的那三队十二利弗炮在列队前进,那是准备在开始攻击时用来攻打尼维尔和热纳普路交叉处的圣约翰山的。皇上拍着亚克索的肩膀向他说:“将军,快看那二十四个美女。”
第一军的先锋连奉了他的命令,在攻下圣约翰山时去防守村子,先锋连在他面前走过时,他满怀信心,向他们微笑,鼓舞他们。在那肃静的气氛中,他只说了一句自负而又悲悯的话,他看见在他左边,那些衣服华丽、骑着高头骏马的苏格兰灰衣队伍正走向那里集合,他说了声“可惜”。随后他跨上马,从罗松向前跑,选了从热纳普到布鲁塞尔那条路右边的一个长着青草的土埂做观战台,这是他在那次战争中第二次停留的地点。他第三次,在傍晚七点钟停留的地点,是在佳盟和圣拉埃之间,那是个危险地带;御林军全集合在土丘后平地上的一个斜坡下面。土丘的四周,炮弹纷纷射在石块路面上,直向拿破仑身旁飞来。炮弹和枪弹在头上嘶嘶飞过。我的腿就在这时受伤,但还能站起来。我感到今天恐怕难逃一死,直往他的马后躲。他看了哈哈大笑着说:“笨蛋,怕是鬼,你不怕炮弹打到你的屁股。”
拿破仑和威灵顿交锋的那片起伏如波浪、倾斜程度不一致的平原,它缓缓地向尼维尔路方向倾斜下来,这一带还不怎么难走,可是在向热纳普路那一面,却几乎是一种峭壁。一
八一五年六月十八日,雨水在陡坡上冲出无数沟坑,一片泥泞,上坡更加困难,不但难于攀登,简直是在泥中匍匐。高地上,沿着山脊,有一条深沟。可是站在远处看不见。布兰拉勒和奥安都是比利时的村子。两个村子都隐在低洼的地方,两村之间有一条长约一法里半的路,路通过高低不平的旷地,常常陷入丘底,象一条壕堑,沟有时深达十二尺,并且两壁太陡,四处崩塌,尤其是在大雨滂沱的季节。我走过这条路。
拿破仑在滑铁卢的那个早晨心情很好。他有理由高兴,他擘画出来的作战计划,基本上就要实现了,真令人叹服。交锋以后,战场发生着非常复杂惊险的变化,乌古蒙的受阻,圣拉埃的顽抗,博丹的阵亡,富瓦战斗能力的丧失,使索亚旅受到重创的那道意外的墙,无弹无药的吉埃米诺破釜沉舟的顽强,炮队陷入泥淖,被阿克斯布里吉击毁在一条凹路里的十五尊炮,炸弹落入英军防线效果不大,土被雨水浸透,炸弹陷入,只能喷出一些泥土,以致*全变成了烂泥泡,比雷在布兰拉勒出击无功,十五营骑兵全部覆没,英军右翼应战的镇静,左翼防守的周密,内伊不把第一军的四师人散开,反把他们聚拢的那种奇怪的战术,每排二百人,前后连接二十七排,齐头并进去和*对抗,炮弹对那些密集队伍的骇人的射击,失去连络的先头部队,从侧面进攻的炮队突然受到拦腰的袭击,布尔热瓦、东泽洛和迪吕特被围困,吉奥被击退,来自综合工科学校的大力士维安中尉,冒着英军防守热纳普到布鲁塞尔那条路转角处的炮火,在抡起板斧去砍圣拉埃大门时受了伤,马科涅师被困在步兵和骑兵的夹击中,在麦田里受到了贝司特和派克的劈面射击和庞森比的砍斫,他炮队的七尊炮的火眼全被钉塞,戴尔隆伯爵夺不下萨克森-魏玛亲王防守的弗里谢蒙和斯莫安,第一○五联队的军旗被夺,第四十五联队的军旗被夺,格鲁希的迟迟不来,一下便倒在圣拉埃周围的那一千八百人,比在乌古蒙果园中不到一个钟头便被杀尽的那一千五百人死得更快,凡此种种迅雷疾风似的意外,有如阵阵战云,在拿破仑的眼前掠过,几乎不曾扰乱他的视线,他那副极度自信的龙颜,绝不因这些变幻而稍露忧色。他习惯于正视战争,他从不斤斤计较那些残酷的数目字,他要算的是总账:最后的胜利。开始危殆,他毫不在意,他知道自己是最后的主人和占有者,他知道等待,认为自己不会有问题,他认为命运和他势匀力敌。他仿佛在向命运说:“你不见得敢吧。”
威灵顿后退,拿破仑见了大吃一惊。他望见圣约翰山高地突然空虚,英军的前锋不见了。英军前锋正在整理队伍,似乎在准备逃走。皇上半立在他的踏镫上,眼睛里闪起了胜利的电光。把威灵顿压缩到索瓦宁森林,再加以歼灭,英格兰便永远被法兰西压倒了。皇上一面思量那骇人的变局,一面拿起望远镜,向战场的每一点作最后一次的眺望。围在他后面的卫队,武器立在地上,带着一种敬畏神明的态度从下面仰望着他。他正在想,正在视察山坡,打量斜地、树丛、稞麦田、小道,他仿佛正在计算每丛小树。他凝神注视着英军在那两条大路上两大排树干后面所设的两处防御工事,一处在圣拉埃方面,热纳普大路上,附有两尊炮,那便是英军瞄着战场尽头的唯一炮队;另一处在尼维尔大路上,闪着荷兰军队夏塞旅部的枪刺。
他还注意了在那一带防御工事附近,去布兰拉勒那条岔路拐角处的那座粉白的圣尼古拉老教堂。他弯下腰去,向我低声说了一句话。我摇了摇头。他说的是:“黄种人,前面有河流吗?”如果我告诉他前面有一条比河流还要凶险的路,战争就会是另一种结局了。随后我虚弱地坐在了地上。皇上挺起身子,聚精会神,想了一会。威灵顿已经退却。只须再加以压迫,他便整个溃灭了。拿破仑陡然转过身来,派了一名马弁去巴黎报捷。他是一种霹雳似的天才。他好像刚找到大显神威的机会。拿破仑命令米约的铁甲骑兵去占领圣约翰山高地。他们是三千五百人。前锋排列到四分之一法里宽。那是些骑着高头大马的巨人。他们分为二十六队,此外还有勒费弗尔-德努埃特师,一百六十名优秀宪兵,御林军的狙击队,一千一百九十七人,还有御林军的长矛队,八百八十支长矛,全都跟在后面,随时应援。他们头戴无缨铁盔,身穿铁甲,枪橐里带着短枪和长剑。早晨全军的人已经望着他们羡慕过一番了。那时是九点钟,军号响了,全军的乐队都奏出了“保卫帝国”,他们排成密密层层的行列走来,一队炮兵在他们旁边,一队炮兵在他们中间,分作两行散布在从热纳普到弗里谢蒙的那条路上,他们的阵地是兵力雄厚的第二道防线,是由拿破仑英明擘画出来的,极左一端有克勒曼的铁甲骑兵,极右一端有米约的铁甲骑兵,是第二道防线的左右两铁翼。副官贝尔纳传达了命令。内伊拔出了剑,一马当先。进攻开始了。整队骑兵,长刀高举,旌旗和喇叭声迎风飘荡,每个师成一纵队,行动一致,有如一人,从佳盟坡上直冲下去,深入尸骸枕藉的险地,消失在烟雾中,继又越过烟雾,出现在山谷的彼端,始终密集,相互靠拢,前后紧接,穿过乌云一般向他们扑来的*,冲向圣约翰山高地边沿上峻急泥泞的斜坡。他们由下上驰,严整,勇猛,沉着,在枪炮声偶尔间断的一刹那间,可以听到大军踏地的轰鸣。瓦蒂埃师居右,德洛尔师居左。远远望去,好象两条钢筋铁骨的巨蟒爬向那高地的山脊。无数的铁盔、吼声、白刃,还有马*在炮声和鼓乐声中的奔腾,声势猛烈而秩序井然,显露在上层的便是龙鳞般的胸甲。高地的顶点背后,英国步兵在埋伏着的炮队的掩护下,分成十三个方阵,每两个营组成一个方阵,分列两排,前七后六,枪托抵在肩上,瞄着迎面冲来的敌人,沉着,不言不动,一心静候,他们看不见铁甲骑兵,铁甲骑兵也看不见他们。他们只听见这边的人浪潮似的涌来了。他们听见那三千匹马的声音越来越大,听见马蹄奔走时发出的交替而整齐的踏地声、铁甲的磨擦声、刀剑的撞击声和一片粗野强烈的喘息声。一阵骇人的寂静过后,忽然一长列举起钢刀的胳膊在那顶点上出现了,只见铁盔、喇叭和旗帜,三千颗有灰色髭须的人头齐声喊道:“皇帝万岁!”冲上了高地。突然,在英军的左端,法军的右端,铁骑纵队前锋的战马,在震撼山岳的呐喊声中全都直立起来了。一气狂奔到那山脊最高处,正要冲下去歼灭英军炮队和方阵时,突然发现在他们和英军之间有一条沟,一条深沟,那便是奥安的凹路。
裂谷在猝不及防时出现,张着大口,直悬在马蹄下面,两壁之间深达四公尺,第二排冲着第一排,第三排冲着第二排,那些马全都立了起来,向后倒,坐在臀上,四脚朝天往下滑,骑士们全被挤了下来,垒成人堆,无法后退,整个纵队就象一颗炮弹,用以摧毁英国人的冲力一下子反作用在法国人身上了,顿时人仰马翻,骑兵和马匹一个压着一个,全滚了下来,成了那深渊中的一团团血肉,和着泥浆的血肉。等到那条沟被活人填满以后,余下的人马才从他们身上踏过去,继续冲锋。杜布瓦旅有三分之一填在了这条沟里。这时,埋伏着的英军炮队露面了。六十尊大炮和十三个方阵同时向着铁骑军劈面射来。无畏将军德洛尔立即向英国炮队还礼。英国的轻炮队全数急驰回到方阵中间。铁骑军一下也没有停。那条凹路的灾害损伤了他们的元气,却不会伤及他们的勇气。那些人都是因为力寡势孤反而勇气倍增的。只有瓦蒂埃纵队遭了凹路的殃,德洛尔纵队,却全部到达目的地,因为内伊指示过,教他从左面斜进,使他躲过一劫。英军方阵的每一面都同时受到铁骑军冲击。英军步兵沉着应战,毫不动摇。第一行,一只脚跪在地上,用枪刺迎接铁骑;第二行开枪射击;第二行后面,炮兵上着炮弹,方阵的前方让开,让*放过,又随即合拢。铁骑军报以蹴踏。他们的战马立在两只后蹄上,跨过行列,从枪刺尖上跳过去,巍然落在那四堵人墙中间。炮弹在铁骑队伍中打出了一些空洞,铁骑也在方阵中冲开了一些缺口。一行行被马蹄踏烂了的人,倒在地上不见了。枪刺也插进了那些骠骑的胸腹。右翼的方阵,暴露在外面,是最没有掩护的一个,几乎一经接触便全部被消灭了。它是苏格兰第七十五联队。吹风笛的士兵坐在方阵中央的一面军鼓上,气囊挟在腋下,无忧无虑地垂着他那双满映着树影湖光的愁郁的眼睛,正当别人在他前后左右厮杀时,他还吹奏着山地民歌。那些苏格兰士兵,在临死时还想念着家乡,正如希腊人回忆阿戈斯一样,一个铁甲骑兵把那气囊和抱着它的那条胳膊同时一刀砍下,歌曲也就随着歌手停止了。凹路的灾难削弱了铁骑军,而和他们对抗的,几乎是英国的全部军队,但是他们以一当十,越战越勇。几营汉诺威军队向后折回了。威灵顿见了,想到了他的骑兵。假使拿破仑那时也想到了他的步兵,他也许就打了个胜仗,那一点疏忽是他无可弥补的大错。铁骑军腹背受敌。英国骑兵已在他们的背后。他们前有方阵,后有萨默塞特。萨默塞特便是那一千四百名龙骑卫队。萨默塞特右有德恩贝格的德国轻骑兵,左有特利伯的比利时火枪队;铁骑军的头部和腰部,前方和后方,都受着骑兵和步兵的袭击,他们得四面应战。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是旋风,是战神。此外,炮兵始终在他们的背后轰击。一刹那间,一千四百名龙骑卫队只剩下八百了,他们的大佐弗来也落马而死。内伊领着勒费弗尔-戴努埃特的长矛兵和狙击队赶来。圣约翰山高地被占领,再被占领,又被占领了。铁骑军丢开骑兵,回头再去攻步兵,乱人乱马,已经扭作一团,谁也不肯放手。方阵却始终不动。先后冲击过十二次。内伊的坐骑连死四匹。铁骑军的半数死在高地上。搏斗延续了两个钟头零十三分,我看了看表。见过塔拉韦腊和巴达霍斯战役的克林东望着这种罕有的骑兵也不免瞠目结舌,呆如木石。觉得十有七成败定了的威灵顿也不失英雄本色,大加赞叹。他低声说着:“好汉!”
铁骑军歼灭了十三个方阵中的七个,夺取或钉塞了六十尊大炮,并且获得英军联队的六面军旗,由御林军的三个铁骑兵和三个狙击兵送到佳盟庄上,献给了皇帝。威灵顿的情况更加不利了。战争就象两个负伤恶斗的人的肉搏,双方的血都已流尽,但是彼此都不放手,仍继续搏斗。看两个人中究竟谁先倒下?高地的争夺战继续进行。有一个铁骑兵已经穿过了英军的防线,攻进了尼维尔、热纳普、拉羽泊和布鲁塞尔四条大路的交叉处,眼看就冲到威灵顿的作战指挥部,然后连人带马,一同被杀死在一个称那些进入圣约翰山车子的天秤架子里。 威灵顿觉得自己渐渐招架不住了,他已预感到崩溃就要来临,但他丝毫不为所动。这是生死关头。铁骑军并没有成功,他们没有突破中部防线。双方都占住了高地,也就等于双方都没有占住,而且大部分还在英军手里。威灵顿占有最高的平地,内伊只得了山脊和山坡。双方都好象在那片伤心惨目的土地上扎下了根。但是英军的损耗看来是无可救药的。左翼的兰伯
特请援。威灵顿回答:“无援可增,牺牲吧!”几乎同时内伊也向拿破仑请求步兵,拿破仑喊着说:“步兵!他要我到哪里去找步兵?他要我变出来吗?”
英军伤亡惨重。有些营的官长,只剩了一个上尉或是一个中尉;已经在圣拉埃大受损伤的阿尔顿师几乎死绝,范&;#8226;克吕茨的一旅比利时勇士已经伏尸在尼维尔路一带的稞麦田中;在一八一一年混在法军中到西班牙去攻打威灵顿,又在一八一五年联合英军来攻打拿破仑的那些荷兰近卫军,只剩下两个人。法军也遭受重创,铁骑军战斗的过程中,德洛尔、雷力杰、柯尔培尔、德诺普、特拉维尔和布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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