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快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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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我知道我说什么……」很明白方才的话对姊姊造成多大的打击，但展意翔宁可现在挑明自己的心境让姊姊明白，也不愿欺骗爱他的姊姊！「爱一个人没有理由……我想妳明白……爱了就是爱了……」

☆、37

　　这话，震得穆清风惊惶抬头。
　　对上展意翔那双不知何时俯视而下的双眼，那瞳里的认真险险让穆清风踉跄跌地。
　　若没那结实的臂弯护着，穆清风真的会跌坐在地上惊愕的看着展意翔。
　　爱了就是爱了……好贴切的一句，却是极不适合展意翔说出的一句！「展意翔，我……」
　　摇了摇头，展意翔摇了摇头阻住穆清风将说出口的话。
　　他知道穆清风要说什么，就如同他明白穆清风爱着沈祭礼的心情。
　　爱了就是爱了，无法选择亦不能选择的就是爱了，说不出原因也道不出缘由，更阻不住自己的……爱了就是爱了……
　　「以后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不奢望姊姊支持，但我希望姊姊能理解、明白我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气，「我要留下，一直到毕业前我都要住在这里，不要拦阻我，好吗？」展意翔坚定的看着姊姊，期望能在自己选择的这条坎坷路上有些许平顺。
　　不敢想望穆清风会爱上他，但……至少让他拥有一个不会反对的力量，好支持他撑过这没有未来的青涩之恋。
　　那希冀的眼神看得展翊苓崩溃痛哭，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所爱的弟弟竟一瞬间长大，成熟到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可她真的不敢想象当父母亲知道后，她是不是承受得住他们的责难？怪她没保护好弟弟、怪她让他走岔了路……
　　「谢谢妳，姊姊。」
　　但当这句轻轻的道谢入耳，伴着暖暖的拥抱揽着自己时，展翊苓知道自己将妥协甚至无条件支持。
　　因为……展意翔是她最爱的弟弟，所以她怎也无法狠心拒绝，只能由着他走上这条不该的情路……
　　＊＊＊＊＊＊
　　风动，云清。
　　在这午后休憩时刻，坐在树下绿荫处的穆清风不禁遥望着蓝天出神。
　　什么都没想，也不想去想的任时间缓缓流着，风轻轻吹着。
　　「在想什么？」
　　「没有，天很蓝，所以看着。」收回神智，对着身旁刚坐下的人所问的问题，穆清风扬笑回应。
　　没想，是因为不知道该想什么；不想，是因为就算想了还不如不想。
　　那天，无言离开的展翊苓依了展意翔的想望由着他留下，而自己则是挽留成功，却不知该怎么面对展意翔突来的告白而无措，甚至有种……早知道就不要强留人的懊恼浮现。
　　那是告白吧？至少对他而言是。
　　每每闭上眼，幽黑的视觉里满满都是展意翔那双俯视他的认真神情，看得他心惶，更看得他心头热热暖暖……
　　「干嘛这样看着我？」穆清风的笑在这热夏的午后如冷泉滑过，沁凉的让人舒爽。教展意翔满足一叹，而后靠近他身、揽着他肩、抵着他额，笑了。
　　原以为怎么都不可能让穆清风这么笑着，没想到转瞬间就如了愿的让他拥有了穆清风的笑，同时也能在穆清风的身旁这么待着。没有驱赶也没有厌恶，更没有伤人的冷言冷语，一切就如想望般的那么美好，幸福得让展意翔不想去面对现实，不想去想以后的一切。
　　可就算这样，那不知何时占住角落的不切实际，却是教展意翔怎挥也挥不去……
　　「看你在想什么？」由着展意翔揽着，由着展意翔将身体抵靠上他身，穆清风看着近在咫尺的展意翔。
　　不知何时……原本的阳光少年竟褪去了青涩换上成熟才有的忧伤……
　　是为了他吧？就如他恍悟的瞬间，明白自己心所选的人是个不该爱的人时，忧伤也跟着攀上了心……
　　「在想……出去走走。」穆清风的笑真的让人眷恋，可眷恋又如何？时间一到，所有不想面对的、不愿面对的还是得去面对……
　　所以，「这个礼拜天我们出去玩？」展意翔想留下这一瞬，不管以后是分是合都能有个回忆想念。
　　明明是在征询他意见的问句，可展意翔的表情却让穆清风有种打定主意非去不可的决然。看得穆清风扬笑的唇角更加上扬几分，甚至兴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这个礼拜？我想想有没有事……」遂穆清风刻意微偏下头的想着、刻意拖延的思考着，更甚是恍悟的微恼着。「啊……」
　　「不行？」穆清风的表情让展意翔不禁挫败低吼。
　　他真的好想留下些回忆，他真的好想留下些证明，好让这段青涩之恋能永远存在心上永生鲜明……
　　「……可以。」展意翔的懊恼瞧得穆清风抬高头，将答允落进他的唇办间。
　　也许不该，可穆清风真的没办法放任展意翔成为第二个Hidden。
　　不管以后如何，现下的他真的没办法再冷漠的对待展意翔。
　　如果可以，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他想留下一切，对展意翔不该动心的一切，留待以后想念……
　　风，吹过了两人颊边，卷起细砂飞扬。
　　云，随着时光流窜变化，让晴空更晴，蓝天更蓝。
　　人，亦跟着敲响而起的钟声回归该去的地方。
　　唯那两人，树下的那两人，依旧缠卷难分……

☆、38

　　恣意，纵情。
　　乘着明媚的阳光，假日一早便出游的两人来到了颇富盛名，海山一色皆尽入眼帘的港湾。
　　一边是磅礡的海涛，一边是雄伟的陡壁，在这慑人的景致中，无人的风景区里两人迎着海风、踏着蓝天，肩并着肩走上蜿蜒如长城的石阶。
　　一路无语，却有心灵相契的感觉，让两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甚至在绕过陡壁的山腰，直攀上最高处的灯塔顶端时两人的手早已十指紧扣。
　　望着一望无际的辽阔大海，那海天连成一线的景致伴着从云端洒落的光线绘成一幅令人赞叹的景色；而袭来的风，带着海水的咸味，勾着凉爽的温度不断从他们身旁彿过，轻盈得让人醺然欲醉。
　　穆清风将这一切看入眼、记入心。
　　想着方才，彼此的手是那么自然的碰到后就互相握着，手心贴着手心的记录着双方的温度，在这风光明媚的早上、在这宽广无垠的灯塔顶端，穆清风静静的站在展意翔的身旁，将视线所及的画面全数捕捉进脑海里存放。
　　此时，一声细响。
　　穆清风很自然的循着声音望去，「展意翔？」讶然的发现身旁的展意翔不知何时拿出手机对着他，更再看见他回眸时赶紧将手机藏起腼腆的朝着他笑。
　　那笑痕牵动了穆清风的笑意，也牵起了穆清风的好奇。「干嘛呢？」好奇着展意翔方才的动作，也在心底猜测着那动作所代表的意义。「这里风景真的很漂亮。」不敢放大自己在展意翔心中所占的位置，所以穆清风只能推估展意翔对准的是他这方向的海景天色而不是他。
　　毕竟这里的景致真的美极了，登高的景色让视野更宽更广，触目所及满满都是湛蓝的天、碧蓝的海；下望，更是涵盖了所有美景，有方才走过的山稜步道，有层层叠峦的远山丘壑，还有背山临海的鱼家村落……除了美，他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也难怪展意翔会想留下这一片媚人景色。
　　「恩。」而你，则是这片媚景中最吸引我的焦点。
　　展意翔附和的点了点头，同时在心底默默说出这句。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展意翔的回应让不敢妄想的穆清风了然一笑。
　　在同龄中，展意翔或许早熟，但潜在里他仍旧有着孩子心性，视觉所及的刺激胜过一切，而大自然那真实无华的景色则是最能引起他共鸣的所在。
　　所以穆清风收起淡淡的失落，笑着问展意翔。
　　「问了阿凯，他说这里不错，一早来更好，没人打扰。」展意翔省略了庞凯德的最后一句说着。
　　想做甚么都可以！那笃定又带着怪意笑容，边说边看着他的庞凯德让展意翔狐疑，更甚有种他知道……他知道他喜欢谁的错觉。
　　「庞凯德？你们真的很要好。」拨开被风拂乱的发丝，穆清风转面向海，任由海风迎面的遥望海天一线，「回去我会谢谢他介绍这里给你，让你带我到这来。」那越来越清明的天色，蓝得让人沉醉、清透得教人痴迷，「不过在谢他之前……」在阳光洒遍海面的同时，「谢谢你带我到这里，这里真的很棒。」回眸朝展意翔道谢。
　　如此的丽景让人心旷神怡，更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在这浩瀚无垠的天地中，心底的那抹苦恋根本渺小得不足为道，教他不禁笑着自问为何以往的自己竟是如此痴傻？封闭了自己的心，忘了去看这宽广的世界里还有更美的事物存在。
　　背着光浅笑的穆清风笑得是如此迷蒙，让展意翔错觉穆清风会被身后的光影瞬间吞噬而消失。「穆清风！」急得他一把抓住了他，惊得他一把揽紧了他，「别走！」更是将头埋进他的发间低吼。
　　那吼声震进了穆清风的耳里直达心间，令他震撼，却也明白这只是展意翔一时的情迷。等他在大些……在大一些然后又遇上更多些人时，他就会忘了这段懵懂的情意，追求他真正想要的恋情。
　　所以，「不走……不行啊……」穆清风说着双关的话，提醒着自己别忘了初衷，同时也不让展意翔难堪的化了这场短暂的……彼此都被景色影响的心情。「我饿了。」
　　「呃……对、」不起两个字消失在穆清风的唇里，让展意翔愕然，更是让他心狂颤。
　　穆清风这一阵子的态度真的让他激动，不只不排斥他了，更甚会主动的吻他……他是不是能当成穆清风接受他了？不再为沈祭礼那段不该的情所苦，准备接受他的真心了？
　　「走吧，找东西吃去。」穆清风刻意锁住那三个字不让展意翔说出口，因为那三个字才是他该说的。
　　是他对不起展意翔，明知该回避他懵懂的情意，却一步错后步步错的搅乱了他心。
　　当凌晨三、四点，天未亮便被一脸兴奋的展意翔扰醒时，那揉合了雀跃跟羞赧的激动神情，让穆清风瞬间清醒，更是让罪恶感爬了满身。
　　就因为自己一时迷惘的想带展意翔离开他所尝过的苦涩，却忘了他是他，展意翔是展意翔，两个不同的个体，即便遇上相同的事，结果仍是会不同的。
　　所以他拿着铮�饿当借口，因为他知道这是展意翔会挂意的事。而他不想再听到展意翔对他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因为那会让他的罪恶感越来越深……
　　牵住了展意翔的手，这回穆清风主动牵着，带着他往方才上来的方向回去，却是在出了灯塔后绕到另一头由原木搭造的木桥而下。
　　比方才还蜿蜒的木桥步道是穆清风刻意选择的路。
　　因为这样才能拖延些时间，才能让这记忆更久、更深。

☆、39

　　两人就这么一路肩着并肩，偶尔人多时不经意的手牵着手逛着。
　　踏着老街，吃着美食，晃着老店，赏着古物，看着一切能看尽的美景，玩着一切能玩的游戏。
　　直到华灯初上，两人才不得不把这次的出游画上句点，拖着疲累的身子，载着满满的回忆踏上回家的路途。
　　车里，不耐疲惫的穆清风倚着展意翔的肩膀早早睡去。
　　而展意翔则是静静的看着那疲累的睡脸，并再度拿出手机启动摄影功能悄悄录下这一瞬间。
　　直到记忆容量告终，才舍不得的收回。
　　睇着指腹下的荧幕，启动的程序开始不断变化播放。
　　那里头永远有着一个身形，或是沉思、或是远眺、或是凝神、或是细看，随着一段段的段落联成一个只有背影跟偶尔侧面的影片，一直到最后的正面睡颜中结束。
　　这些都是他趁着穆清风没注意的时候偷拍的，就因他想留下穆清风的一切，不只在记忆里记录，还能有个碰得到的物体来证明……证明他们曾一同出游，证明他们曾约会的证据。
　　而这之中，最让他心醉的是早已悄悄设为手机桌布的画面。
　　那是唯一拍得的相片，而时机更是凑巧得让他感动。
　　就在按下按钮的那一瞬，竟捕捉住穆清风回眸睇笑的画面。笑得无比的柔、无比的魅，那正对他而望来的视线，深深的撼着他的心灵，当真让他无法不爱、无法不沉醉。
　　对比着手机荧幕里的影像，展意翔轻轻的将头轻触肩上穆清风的发丝。不敢使力靠着，怕会扰醒了穆清风，可却又贪婪的想触及眼前的真人，因为他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心动、都让他眷恋……
　　「嗯？」喷过耳际的轻吐扰醒了穆清风，「到了吗？」揉揉眼，本该直起的身子却依旧是靠着身畔的人。「你怎没睡一下？」就因眼下平稳起伏的胸膛节奏很不搭的配着他腰际处微微紧缩的感受。
　　而这般不协调的感觉让穆清风泛起一股被重视的感觉，让他不禁想多靠着、想多停留些时刻的尝着。
　　「快到了。」突然清醒的穆清风令展意翔惶然，回答的同时赶紧收起手机放回口袋，就怕让穆清风看到他偷拍的画面，更怕因此再度引来穆清风对他探究的眸光。
　　他真的很不喜欢那眼神，那想解剖分析他的眼眸真的让他惶恐。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绝对无法接受被解剖后赤裸的自己，在穆清风不再排斥他后，在穆清风由着他亲近后，甚至在穆清风会主动对他亲暱后，他……早已陷入不该陷入的情涡里无法自拔，可他却不知道穆清风是不是如他这般的陷入？倘若不是……他真的不想在穆清风剖析他的双眼里见到不该的冷然神色！
　　「前头停车，谢谢。」展意翔赶紧藉着告诉司机先生停车的所在来转移情绪，「到了。」并藉这低语让倚着他肩头的人离开。
　　因为肩上的重量跟鼻里的发香……真的让展意翔无法把握自己还能忍多久、还能压制自己多久……
　　「嗯。」穆清风随着那话起身，也随着停下的车身开门离开。
　　他从右边，展意翔从左边，如他们去时分别从左右边上车，抵达时也是各自从左右边下车。
　　没有刻意，却是最终的结果，属于他门俩的结果，在他醒来的那时刻所暗暗画上的结果。
　　能有这次的出游留待日后想念已经足够了，他不该拖垮拥有美好未来的展意翔。
　　趁着展意翔的情未深、爱未浓，他要画上句号、切割情缘，将伤害减至最低，将伤痛降到最少。
　　尔后，云淡风轻。
　　他依旧是他，对着未来没有冀望的浑噩度日。
　　而展意翔……将会扬翅高飞，飞进属于他的美好世界……

☆、40

　　「早安。」
　　轻轻的朝方落座的穆清风额上一吻，展意翔愉快的搁下刚完成的早餐。
　　「早。」望着在他对面坐下的展意翔，穆清风淡淡回着。「你不用每天这么麻烦。」对着每天简单却不失营养的早餐，这话穆清风已经说了数回。
　　打回来后，除了每天的早餐以外，展意翔偶尔在晚餐时分也会下厨，而假日更是直接拉着他出门采购，并且一直问着他喜欢吃什么、想要吃什么，「外头随便吃一吃一样能填饱肚子。」而他的回答在用餐时刻就会出现在餐桌上，教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压下感动，如最初那般疾言厉色的拒绝展意翔的好意。
　　「是能饱，但是自己动手比较卫生，而且……我喜欢看你吃我煮的东西，那会让我很有成就感，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无是处，能帮喜欢的人做点什么。」抠抠脸颊，展意翔不好意思的说着。
　　这是事实，也是借口，因为展意翔一点也不想让外头的人分享了他跟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