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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笑姻缘-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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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声不得。
        舞了一阵,何丽娜将手一扬,乐已止了。她笑着问大家道:“快乐不快乐?”大家一起
        应道:“快乐,快乐!”何丽娜将两手向嘴上连比几比,然后向着人连抛几抛,行了一个最
        时髦最热烈的抛吻礼,然后又两手牵着草裙子,向众人蹲了一蹲,她一转身子,就跑进松枝
        ae?风后去了。大家以为她又去化装了,仍旧杂沓跳舞,接上的闹。不料她一进去后,却始
        终不曾出来,直等到大家闹过一个钟头,到化装室里去找她,她却托了两个女友告诉人,说
        是身子疲乏极了,只得先回家去,请大家继续的跳舞。大家一看钟,已是两点多了,主人翁
        既是走了,也就不必留恋,因之也纷纷散去。
        这一晚,把个沈国英旅长,闹得未免有些儿女情长,英雄ae?短。眼看来宾成双作对,
        并肩而去,自己却是怅怅一人独回旅司令部。到了次日,他十分的忍耐不住了,就便服简
        从,到何廉家里去拜会。原来这个时候,政局中正酝酿了一段极大的暗潮,何廉和沈国英都
        是里面的主要分子,他们本也就常见面的。沈国英来了,何廉就在客厅里和他相见。沈国英
        笑道:“昨晚女公子在西洋同学会举行那样盛大的宴会,实在热闹!晚生有生以来,还是第
        一次,今天特意来面谢。”一个作文官的人,有一个英俊的武官,当面自称晚生,不由人不
        感动。而况沈国英的前途,正又是未可限量的,更是不敢当了。便笑道:“老弟台,你太客
        气。我这孩子,实在有些欧化。只是愚夫妇年过五十,又只有这一个孩子,只要她不十分胡
        闹,交际方面,也只好由她了。”说着哈哈一笑,因回头对听差道:“去请了小姐来,说是
        沈旅长要面谢她。”听差便道:“小姐一早起来,九点钟就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带了两
        个小提箱,似乎是到天津去了。”何廉道:“问汽车夫应该知道呀。”听差道:“没有坐自
        己的车子出去。”沈国英一听,又想起昨晚何丽娜说要到一个不告诉人的地方去,如今看
        来,竟是实现了。看那何廉形色,也很是惊讶,似乎他也并不知道,便道:“既是何小姐不
        在家,改日再面谢吧。”说毕,他也就告辞而去。
        从此一过三天,何丽娜的行踪,始终没有人知道。就是他家里父母,也只在屋里寻到一
        封留下的信,说是要避免交际,暂时离开北京。于是大家都猜她乘西伯利亚铁路的火车,到
        欧洲去了。因为她早已说过,要到欧洲去游历一趟的。那沈国英也就感到何小姐是用情极
        滥,并不介意男女接近的人,自己一番倾倒,结果成了梦幻。这时,时局的变化,一天比一
        天紧张,那个中流鞟e柱的刘巡阅使,忽然受了部下群将的请愿,自动的挂冠下野。同时政
        府方面,又下了一道查办令。因为沈旅长在事变中有功,就突然高升了,升了爱国爱民军第
        三镇的统制。以刘大帅为背景的内阁,当然是解散,在旧阁员里找了一个非刘系的人代理总
        揆。何廉如愿以偿,升了财政总长。刘将军西山那桩案件,自然是不值得注意,将它取消
        了。所有因嫌疑被传的几个人,也都开释了。因为刘家方面的财产,恰好归沈统制清理,沈
        国英就借住在刘将军家里,把他的东西,细细的清理。
        一日,沈国英在刘将军的卧室里,寻到了沈凤喜一笔存款折子,又有许多相片,他未免
        一惊:难道这些东西,这位新夫人都不曾拿着,就避开了?因叫了刘家的旧听差来,告诉转
        告刘太太,不必害怕。虽然公事公办,可是刘太太自己私人的东西,当然由刘太太拿去,可
        以请刘太太出面来接洽。听差说:〃自从刘太太到医院里去了,就没有回来过。初去两天,
        刘将军还派人去照应,后来将军在西山过世去了,有从前正太太的两个舅老爷,带着将军两
        个远方侄少爷,管理了家事,不认这个新太太。后来时局变了,统制派了军警来,他们也跑
        了。这几天,我们是更得不着消息。”沈国英听说,就亲自坐了汽车,到医院里去看望她。
        自己又怕是男子看望女子不便,就说凤喜是他妹子。可是医院里人说:〃刘太太因为存款用
        完,今天上午已出院去了。”沈国英听了这话,随口道:原来她已回家了,我不曾回家,还
        不知道呢。盖着,心中十分的叹息,又只得算了。好在他身上负着军国大事,日久也就自然
        忘却了。不过一个将军的夫人,现在忽然无影无踪,也是社会上要注意的一件事,而况刘氏
        兄弟,又是时局中大不幸的人物,因之这一件事,在报上也是特为登载出来。
        这新闻传到了天津,家树看到,就一忧一喜:忧的是凤喜不免要作一个二次的出山泉
        水,将来不知道要流落到什么地步?喜的是西山这件案子,从此一点痕迹都没有,可以安心
        回京上学了。
        这天晌午,家树和婶婶妹妹一家人吃饭,只见叔叔樊端本,手上拿着帽子,走进屋来,
        就向婶婶作揖,笑道:“恭喜,恭喜!太太,我发表了。”说着,将帽子放下,分左右中间
        三把,摸着胡子。他的帽子,随手一放,放在一只珐琅瓷的饭盂上。樊太太一见不妥,连忙
        起身拿在手里,笑道:“发表了?恭喜,恭喜!”说着,也拿了帽子作揖。樊端本随手接过
        帽子,又戴在头上。樊太太道:“你又要出去吗?你太辛苦了,吃了饭再去吧。”樊端本
        道:“我不出去,休息一会,下午我就要到北京去见何总长了。”说着,向家树拱拱手道:
        “也就是你的泰山。”樊太太道:“你既不走,为什么还戴上帽子?”樊端本哈哈笑了一
        声,取下帽子,随手一放,还是放在那饭盂上。姨太太在太太当面,是不敢发言的;然而今
        天听了这消息,也十分的欢喜,只管笑嘻嘻的,捧着饭碗,半晌只送几粒饭到嘴里去。只有
        静宜不曾十分了解,便问道:“你们都说发表了,发表了什么?”樊太太道:“你这孩子太
        不留心了!你爸爸新得了一个差使,是口北关监督,马上就要上任了。这样一来,便宜了你
        们,是实实在在的小姐了。”
        家树当时在一旁看着,心想:叔叔、婶婶乐得真有点过分了。但也不去插嘴,只陪着吃
        完了饭,就向樊端本说:〃现在学校要正式上课了,若是叔叔上北京去,就一同去。”樊端
        本道:“好极了!也许我可以借此介绍你见见未来的泰山哩。”家树也不便否认叔叔的话,
        免得扫了他的官兴,自去收拾行囊。待到下午,和樊端本一路乘火车北上。好在婶婶、叔
        叔、妹妹,都是欢天喜地的,并无所谓留恋。
        到了北京,叔侄二人依然住在陶伯和家。伯和因端本是个长辈,自然殷勤的招待。家树
        也没功夫和伯和夫妇谈别后的话,但是逆料那个多情多事的陶太太,一定和何丽娜打了电
        话,不到两三个钟头,她就要来的。可是候了一夜,也不见一点消息。
        次日中午,樊端本出门应酬去了,家树和伯和夫妇吃饭。吃饭的时候,照例是有一番闲
        话的。家树由叔叔的差使,谈到了何廉,由何廉谈到何丽娜,因道:“这些时候,何小姐不
        常来吗?”陶太太鼻子哼了一声,随便答应,依然低头吃她的饭。家树道:“为什么不常来
        呢?”陶太太道:“那是人家的自由啊!我管得着吗?”家树碰了一个钉子,笑了一笑,也
        就不问了。谈了一些别的话,又道:“我在天津接到何小姐一封信。”陶太太当没有听见,
        只是低头吃她的饭。伯和将筷子头轻轻的敲了她一下手背,笑道:“你这东西,真是淘
        ae?!人家要讨你一点消息,你就一点口风不露。”陶太太头一起,噗嗤一声笑了,因道:
        “表弟,你虽然狡猾,终究不过是鲁肃一流的人物,哪里能到孔明面前来献策呀?你要打听
        消息,就干脆问我得了,何必闷到现在呢?你也熬不住了,我告诉你吧,人家到外国去
        了。”家树笑道:“你又开玩笑。”陶太太道:“我开什么玩笑?实实在在的真事呢!”于
        是把何丽娜恢复跳舞的故态,以及大宴会告别的事,说了一遍。伯和笑道:“这一场化装跳
        舞,她在交际界倒出了一个小小风头。可是花钱也不少,听说耗费两三千呢。”家树听了默
        然。伯和道:“你也不必懊丧。她若是到欧洲去了,少不得要家里接济款子,自然有信来
        的。我和姑母令叔商量商量,让你也出洋,不就追上她了吗?”陶太太道:“男子汉,都是
        贱骨头!对于人家女子有接近的可能,就表示不在乎;女子要不理他,就寻死寻活的害相思
        病了。谁叫表弟以前不积极进行?”家树受了这几句冤枉,又不敢细说出来,以至牵出关、
        沈两家的事。这一分苦闷,比明显失败的滋味,还要难受。家树自从这一餐饭ae?,就不敢
        再提何小姐了。这几个月来,自己周旋在三个女子之间,接近一个,便失去一个,真是大大
        的不幸。对何丽娜呢,本来无所谓,只是被动的。关秀姑呢,她有个好父亲,自己又是个豪
        侠女子,不必去挂念。只有这个沈凤喜,一朵好花,生在荆棘丛中,自己把她寻出来,加以
        培养,结果是饱受蹂躏,而今是生死莫卜,既是可惜,又是可怜。虽然她对不住我,只可以
        怨她年纪太小,家庭太坏了。而且关寿峰临别又再三的教我搭救她,莫非她还在北京?于是
        又到从前她住的医院里去问。医院里人说:〃她哥哥沈统制曾来接她的,早已出院了。”家
        树一听,ae?极了。心想这个女子,如何这样没骨格!沈统制是她什么哥哥?她倒好,跟着
        刘德柱的家产,一ae?换主了。关大叔叫我别忘了她,这种人不忘了她,也是人生一种耻辱
        了。于是将关于女子的事,完全丢开。在北京耽搁了几天,待樊端本到口北就关监督去了,
        自己也就收拾书籍行李,搬入学校。
        原来他的学校——春明大学,在北京北郊,离城还有十余里之遥。当学生的人,是非住
        校不可的。家树这半年以来,花了许多钱,受了许多ae?,觉得离开城市的好。因此,安心
        在学校里读书。这样一来,也不觉得时光容易过去,一混就是秋末冬初了。
        这天,是星期天,因为家树常听人说,西山的红叶,非常的好看。就一个人品了一起牲
        口,向西山而来。离着校舍,约莫有四五里路,这人行大道,却凹入地里,有一丈来深。虽
        然ae?在驴子背上,也只看到两边园林,一些落叶萧疏的树梢。原来北地的土质很松,大路
        上走着,全是铁壳双轮的大车,这车轮一轧就是两条大辙,年深月久,大道便成了大沟。家
        树正走到沟的深处,忽然旁边树林子里有人喊出来道:“樊少爷,樊少爷!慢走一步,我们
        有话说。”
        家树正在疑惑,树丛子里已经跑出四个人,由土ae?上向沟里一跳。赶驴子的驴夫,见
        他们ae?势汹汹,吆喝一声,便将驴子站住了。家树看那四个人时,都是短衣卷袖。后面两
        个,腰上捆了板带,板带上各斜插了一把刀;当头两个,一个人手上,各拿了一支手枪,当
        路一站,横住了去路。再看土ae?上,还站有两个巡风的。家树心里明白,这是北方人所谓
        路劫的了。因向来受了关寿峰的陶融,知道怕也无益,连忙滚下驴背,向当头四个人拱拱手
        道:“兄弟是个学生,出来玩玩,也没带多少钱。诸位要什么,尽管拿去。”当头一个匪
        人,瘦削的黄脸,却长了一部落腮的胡子,露着牙齿,打了一个哈哈,笑道:“我们等你不
        是一天了。你虽是一个学生,你家里人又作大官,又开银行,还少的是钱吗?就是你父亲那
        个关上,每天
        也进款论万。”家树道:“诸位错了,那是我叔叔。”匪人道:“你父亲也好,你叔叔
        也好,反正你是个财神爷。得!你就辛苦一趟吧。”说着,不由家树不肯,两个人向前,抄
        着他的胳膊,就架上土ae?。
        家树被人架着,心里正自慌张,却不防另有一个匪人,拿出两张膏药,将他的眼睛贴
        住。于是,家树就坠入黑暗世界了。接上抬了一样东西来,似乎是一块门板,用木杠子抬
        着,却叫家树卧倒,ae?睡在那门板上。又用了一条被,连头带脚,将他一盖。他们而且再
        三的说:〃你不许言语,你言语一声,就提防你的八字!”家树知道是让人家绑了ae?,只
        要家里肯出钱,大概还没有性命的危险。事已至此,也只好由他。
        他们高高低低抬着,约莫走了二三十里路,才停下,却有个生人的声音,迎头问道,〃
        来了吗?”答:〃来了。”在这时,却听到有牲口嚼草的声音,有鸡呼食的声音,分明是走
        到有人家的地方来了。可是这里人声很少,只听到头上一种风过树梢声,将树刮得哗啦哗啦
        的响。好象这地方,四面是树,中间却有一座小小的人家,自然是平静的所在了。一阵忙
        乱,家树被他们搀着到了空气很郁塞的地方。有人说:〃这是你的屋子。你躺下也行,坐着
        也行,听你的便吧。”说着,就走出去了。
        这里家树摸着,身旁硬邦邦的,有个土炕,炕上有些乱草,草上也有一条被,都乱堆
        着;炕后有些凉飕飕的风吹来。按照北方人规矩,都是靠了窗子ae?炕的,不象南方人床对
        着窗户。家树想,大概这里也有个窗户了。向前走,只有两三步路,便是土壁。门却在右
        手,因为刚才听到他们出去时关门的响声。门边总有一个人守着,听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分
        明是靠门放了一堆高粱秸子,守的人躺在上面。——家树对于这身外的一切,都是以耳代
        目,以鼻代目,分别去揣想。ae鸪鹾苁欠趁疲缓罄匆幌耄趁埔裁挥茫餍蕴┤坏奶稍�
        炕上。所幸那些匪人,对于饮食的供给,倒很丰盛,每顿都有精致的面食和猪肉鸡蛋,还有
        香ae?茶,随时取饮。要大小便,也有匪人陪他出房去。
        在初来的两天,这地方虽然更替换人看守,但是声音很沉寂,似乎人不多,大概匪人出
        去探听消息去了。到了第四天,人声便嘈杂,他们已安心无外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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