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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算-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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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诡异猜测】………
－－－－－－－－－－－－－－－－－
敞亮的密室中只剩下水流灌注的嘶嘶声，吕智谋脑袋边的水管马力最大，水柱直线上涨，眼看就要突破瓶颈。
其实以吕智谋身体强化后的肌体强度，肺活量就算比不过那些潜水渡江的民间高手，但比起常人，他至少也多出了一到两分钟的憋气时间，如果咬紧牙根死憋一次，兴许也能熬过这段时间，但是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残，也是有其他目的，其一，为了更稳妥，头脑保持清醒地撑到全身扣环解除。其二，这些新人中肺活量不足，需要扎自己一管子的人肯定不止邪人一个，其他人是否有哪个勇气去自残呢？如果有他这个队长做表率的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目前的剩余时间还在吕智谋的预想之中，只要之后的救援过程中不要有太大的变数，他认为自己这支队伍还是有机会推开那扇倒计时就要封锁的门。
啪！啪！啪啪……
吕智谋终于等到了全身扣环自动解开的那一刻，他不敢怠慢，双手上举将玻璃水槽移除，霸道地扔到一旁。水槽摔得粉碎，这是吕智谋发出的获救的通告，他朝张三难投去一个肯定的眼神，示意他不要紧张，再坚持一会儿。
吕智谋在空间戒指中摸索了半天，发现空间戒指的功能已经瘫痪，幸好竖锯老人在他的皮夹克口袋中留下了一枚救急的创可贴，效果还不错，吕智谋拔下玻璃管后立即用这块创可贴止住了血，但惹人担心的不是他出不出血的问题，而是接下来该怎么说话的问题。
一边为张三难拆除全身的扣环，吕智谋不忘抽空观望三号位的王上仙。尽管活力值较高，但吕智谋此时的喉咙还没恢复过来，短时间还发不出声，只能通过眼神与人交流。
他更希望那个叫王上仙的家伙能够实际一点，往自己喉咙上扎一管子绝对能活下来，如果他抱着侥幸心理，那么这条命很可能就会葬送在自己手中。
“奇怪，他的鞋呢？”
吕智谋第三次偏头时无意间瞥见王上仙的双脚竟然是光秃秃的，其他人全身装束还保持原样，唯独这个王上仙被竖锯的门徒剥去了一对鞋子，他一时想不通为什么王上仙会受到这种特殊待遇，索性放弃了追究，思绪转回眼前的正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逝，才二十五秒，张三难上半身的机关就要全数解除了，张三难不禁欣慰的鼓了鼓腮帮，至少他已经逃过一劫，且无需自残。
而另一边的王上仙已经满面涨得通红，一手举着铅笔一般粗的玻璃管，迟迟不敢下手，他那只手止不住颤抖，此时唯一的信念正是来源于他双眼看到的一幕——吕智谋就快帮二号拆完了。
不得不说，当人的内心生成足够的信念时，一切极限都不是问题，生理极限也包括在内。
王上仙就这样死撑着，他已经突破了自己极限憋气时间十多秒，他努力去想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因为越是觉得缺氧就越难受。
锃！
伴随吕智谋解开张三难上身的最后一个扣环后，其头部的水槽中的灌水水管发出一阵颤动，它所连接到的地板下出水口也随之传出一道金属碰撞的声响，水槽中的出水程序就此解除。
嘶嘶……嘶……
张三难头部水槽中的水管灌水速度越来越慢，直至停止，吕智谋没时间再去看这个细节，他直接撇下张三难奔向王上仙，心中暗骂：“该死，你这么憋会把自己憋死的。”
而另外一边的五号位楚子航至此还没有觉悟，他居然等着吕智谋救完3号后再去救他，比起王上仙一手提着玻璃管不敢扎下去，这家伙更为消极，他竟然连玻璃管都没取出，那根管子此时还紧紧粘在他胸前的皮肤上，这个涉嫌吸－毒的小伙子似乎已经放弃了求生的**，之前竖锯老人介绍游戏规则时不知他有没有在听，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个五号位的重要性——那扇倒计时的门只有他能推开。
这一幕也被吕智谋看在眼里，若不是支气管受创，他定要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领教一下什么叫狼人的咆哮，吕智谋目前这般紧锣密鼓地救援行动就是为了采取第二种玩法，想尝试打开倒计时的出口，如果这个五号位的楚子航活活憋死的话，那吕智谋算是白忙活了。
他了解竖锯老人的高兴，竖锯说的生路必死生路，竖锯警示的死路也绝对是死路，那个严谨的老头，他既然给了中洲队一个从右门逃出的机会，那么从右门出去后接下来的麻烦定然少一点，如果错失了这么机会，就等于变相让竖锯从一开始就胜了一筹，而且，左边那扇门的背后，定然是更为残忍的考验！
明事理的人都能想到这一点，楚子航在几名队友眼里顿时成了一个完全不懂事的小青年，已经摆脱生命威胁的邪人依旧是懒散的表情，他闭着嘴，不让水流进去，却显得泰然自若，甚至抽空冲楚子航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实则心中也暗暗为吕智谋捏一把汗，摊上这么一个五号位的队友，算是队长倒了八辈子霉。
“见怪，这倒霉孩子，这倒霉的现实世界，90后有骨气的孩子真是越来越少了，他……他这是在等死吗？那老子岂不是白忙活了？这个楚子航……根……根本就不具备进入无限空间的资格啊！”吕智谋目前唯一能指望的便是那个叫楚子航的家伙能够生理极限大爆发，只要他能再撑过一分多钟，就还有机会，可是看他那涨红的脸，不时吸进几口水的酸楚鼻子，恐怕他能撑到吕智谋支援已经希望渺茫了。
“难道？”
为王上仙解开第七个扣环时，吕智谋忽然生出一个诡异的猜测，也是一个恐怖的猜测：“竖锯老头是个心理学大师，他每次惩罚一批人都是事先做好了准备后就调头去干其他的事，‘游乐场’这边会发生的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难道……难道这一次，他早已预判到楚子航是个胆小鬼，绝对没有扎自己一管子的勇气，而那扇倒计时的门，根本……”
………【第十六章 在劫难逃】………
“难道这一次，他早已预判到楚子航是个怂货，他读出楚子航绝对没有扎自己一管子的勇气，而那扇倒计时的门，根本……根本就是个幌子……”
吕智谋忍不住偏过头去瞥了眼那扇倒计时的门，门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呢，或许，那根本就是一扇锁死的门，根本就打不开，根本就等不到能推开他的那个人。
想到此处，吕智谋心中一凉，暗叹：“也难怪，竖锯怎么会这么便宜我们呢，该走的流程一个都不能少，我还是能救几个救几个吧，左边的门，才是那扇不可避免的必行通道。很好，竖锯！这第一场，算是你赢了！不过，我也不是等闲之辈。”吕智谋毒辣地冲正在等死的楚子航瞪了眼，暗暗下定一个极端的决心。
……
啪！
3号位的王上仙成功获救，水流倒退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意识模糊，鼻子吸了不少水进去，眼睛中泪水朦胧，胜似感冒的症状，不停打喷嚏，待他重新睁开眼时，吕智谋已经跑开，这个硬汉以最快的速度奔向5号位的楚子航，望着即将昏迷的楚子航，他二话不说直接伸手袭向他上身的运动服，直取衣服内的玻璃管。
他的想法很简单，你小子不敢自己来？那老子助你一臂之力！
未想楚子航见到吕智谋要来硬的，吓得连忙自己伸手探进贴身的衬衣，忍痛将玻璃管撕了下来，连带着一层沾染着血丝的人皮，然而他撕下玻璃管后依旧没有勇气扎自己一管子。不过吕智谋这一骇人举动倒是吓得他大脑立即清醒起来，短时间内再不会昏迷过去，他依旧死憋着气，鼻尖已隐隐有一股水流窜了进去。
吕智谋叹了口气，右手夺过楚子航手中的玻璃管，左手隔着玻璃槽捂住楚子航的眼睛，紧接着不由分说一鼓作气扎了进去！
此时右侧逃生口上方的电子钟已经进入最后一分钟倒计时，吕智谋却才帮楚子航拆解了八个扣环，按照他原先的计算，拆完之后估摸只剩十秒左右的时间，这十秒，他已经想好了，就是来硬的，也要逼这个家伙去推开那扇门。
“除非这家伙休克了，否则应该没理由拒绝去帮大家伙推开一条生路吧？”
熟能生巧，吕智谋一边急促地拆解环扣一边心中不停吐出一些字句发泄紧张情绪。
“快点，再快点……”
“能来得及的……千万不能慌，不能慌……”
“竖锯预算我们绝对没机会从右侧的门走出，那么，我一定要让他失算！失算……让他也失算！”
……
楚子航双眼瞪得极大，吕智谋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他似乎很紧张，吕智谋蹲下来为他拆解下身的扣环时离得很近，竟然能听到楚子航剧烈的心跳。
之前他还在为其他人拆解时这楚子航没半点反应，却在他近身解救时吓得心惊胆战，就好似吕智谋举着枪为他拆解环扣一般，为此，吕智谋完全想不通，并且此时也没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这些。
他忍住不去看那扇门上面的倒计时，越是多看几眼越耽误时间。
啪！
伴随一道沁人心脾的清脆声响，吕智谋为楚子航解开了最后一道锁，他不敢松懈，站起身替他拔去了头顶的玻璃槽，紧接着也野蛮地将她拉近身，感受到楚子航双腿发软，吕智谋领着他快速踱向前方那扇倒计时的出口。
此时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到那扇门上方的时间已经降到：
00：09：51
邪人此时已收敛了慵懒地态度，他原本以为完全没有希望，己方这些人从被抓进来的一刻就被竖锯算计过了，不可能有机会染指右侧的那个出口，哪知道队长这么霸气，居然为大家带来了一线希望。
真到了有希望的时刻，谁都不会态度消极，他一动不动凝视着，虽不能说话，心中却在暗暗为队友加油。
王上仙还没从缺氧的状态缓过来，他呆呆地望着吕智谋领着楚子航缓慢地挪向那扇门，微微一笑，朦胧中似乎能还是能得出一个结论：“时间够了，时间肯定够了！”
状态最好的是第一个被救的刘三难，他焦急地大吼：“快！速度再快点！姓楚的，你给我振作一点，你能行的，去把那该死的门推了。”
一路上楚子航缓缓恢复状态，却不是危急关头该有的积极求生，这个年轻小伙子总给人一种明明有余力却不愿发挥的错觉，吕智谋不知道这个新人是受了什么挫折，为何在生死存亡的关头都缓不过来？
抵达右侧那扇门的时候，倒计时显示的是五秒多，五秒钟推开一扇门，幼儿园的小盆友应该都可以。
尽管竖锯说了这扇铁门只有楚子航才能推开，吕智谋却还是不甘心地试了一下，发现根本推不动。
他厉声喝道：“快推！需要你的指纹啊！快推啊！”
楚子航双臂颤抖着伸向那扇门，喉咙上的玻璃管都还没来得及拔下来，在吕智谋的威压面前他也不敢抽空去拔那根玻璃管，毕竟拔出来后又要拿竖锯赠送的创可贴止血，实在没那个时间耗下去了。
他双臂颤抖着，一只手掌战战兢兢地摸上了那扇门，似乎没什么效果，完全推不动，显得极为狼狈。
他犹豫不决，却经不起时间流逝，眼看就只剩三秒钟了，他咬紧牙根，极不情愿地伸出另一只手。
“呜！”
第二只手掌贴上铁门的那一刹那，楚子航如遭雷击，发出一道痛苦的呻吟。
就在这一刻，全场所有人总算明白了竖锯老人为何如此自信楚子航没机会推开这扇门，因为这不是一扇普通的铁门，而是一扇附带毒牙的门！
楚子航双手一起放上去的那一刹那，整个门面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瞬间长出了一排又一排长达三厘米的钢刺！
想要推开这扇门，楚子航必须要牺牲一双手，要忍住剧痛，在钢刺刺入血肉的同时将门向前推动！
门越是推动一厘米，钢刺扎入的深度也就多一厘米，当三厘米钢刺彻底从双手的这面刺穿到另一面的时候，楚子航才能“肆无忌惮”地继续将门推开！
全场愕然！
吕智谋彻底懵了，失算了，这回真是失算了！竖锯老头，毒，果然够毒！
“真是见鬼了，这楚子航居然还有这点心机，他居然猜到了竖锯老人为他刻意留了一手！”邪人此时却是考虑另一个已被人忽视的问题。
不过在场其他人此时也醒悟过来，“竖锯当然要留一手，既然那门需要五号位的player才能推开，当然不能便宜了五号位，必须要留一道关卡来刁难一下！”
此时门上方的时间显示的是：
00：02：54
楚子航凄苦地望了吕智谋一眼，似是在求情。
两个不同说话的男人此时只能用眼神交流！
吕智谋咬紧嘴唇，狠狠逼视楚子航，那眼神，神似一头狼王在发出死令！
对视着吕智谋的眼睛，楚子航心里越发发慌，耳畔似乎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推！给老子推！你就是双手废掉了也要给我们把这门推开！”
望着楚子航踌躇地样子，吕智谋顾虑到时间只剩两秒，他心中一横，下定决心：“保护新人？体谅新人？都是他娘的放屁，老子今天就再助你一臂之力，小子，你推还是不推？”
吕智谋伸出双手，正欲握住楚子航的双臂，替大家了了这一桩事。可心中却是软了半分：“妈的，这……这太他娘的凶残了，我这是在毁掉一双手啊，我……我……”
眼看时间已经降到：
00：01：47
“推啊！快推啊！”不远处的刘三难近乎要崩溃了，他知道这才只是竖锯的第一场考验，如果第一场就败了，后面还会遇上哪些更血腥更残忍的考验呢？
他是个小职员，没有健壮的身躯，没有坚毅的心志，他自持肯定撑不了几回合。如今，所有希望都寄托这个姓楚的家伙身上，最讽刺的是，他连这倒霉孩子叫什么都没记下来了。
时间仿佛静止，望着电子钟的数字滚动，人们才感受到其实每一秒钟都能拆分成好多段，每一段都引得人万分揪心。
楚子航没有抬眼看钟，但这种时候即便不看钟也能感受到时间正以十毫秒又十毫秒的速度流逝着，他内心受到极大的煎熬，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我不推，会害死一批人啊！
最终！
这个叫楚子航的90后小青年还是小宇宙爆发了，他闭上眼，一口气豁了出去！
“恩呜！”
感受到钢刺入肉三分，楚子航忍不住呜咽出来。
他一鼓作气推进了三厘米，八根钢刺尽数贯穿了他的手掌，其中有两根还是从他的一根中指和另一根食指骨节穿透。
此时电子钟显示的时间为：
00：00：39
近距离看着楚子航的手掌被贯穿，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吕智谋都能感同身受，惊得一身冷汗！
最后一丝时间！
吕智谋微微闭上双眼：“也罢，这一劫，怕是躲不掉了，这小子，即便推不开这门，我也没理由再怪他了……”
………【第十七章 三个屏幕】………
—— 街道上枪林弹雨肆虐着，附近的居民早已被疏散，这一夜，橙县的布雷尔辖区在短短十五分钟内便进入了高级戒备状态！
只因，一个警方追踪了一个月的通缉犯Doom，今晚重现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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