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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算-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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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一个部门。
六点二十分。
华生急匆匆地从大楼底层乘坐电梯来到会议室，胳肢窝里夹着一包牛皮纸。
他这一推开门，立即引起全场关注。
“来了，有人送过来了。”华生将牛皮纸包裹放到桌面，用力推向雷斯垂德探长。
“先别急着打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慌忙凑过去。
此时最心急如焚的莫过于这位BBC电台的台长，他的宝贝女儿还在绑匪手里，除了急得满头大汗，他其实也有点自己的心思：“这个录像带竟然这么快就寄过来了。距离绑匪要求的播放时间还有四十分钟，那么这帮jǐng察肯定会商议决定提前把录像带的内容审核一遍。哼，既然是绑匪寄给夏洛克的带子，那么带子的内容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八成是一种恐吓方式。那么……伦敦的这些jǐng察会不会为了防止市民恐慌而拒绝播放这个带子呢？”
播放录像带，绑匪如愿以偿，但是台长的女儿还不一定会安全送回来，没准录像带的不良内容会造成全城恐慌。
不播放，绑匪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台长的女儿极大可能回不来，但全城市民的心里保障得到解决。
“这帮jǐng察在个人安危和群众安危之间作抉择，最终肯定是要牺牲我女儿的啊！该死！不能让他们打开这牛皮纸。”
“没用的。”
坐在主席台的夏洛克突然翘起二郎腿，抿了抿唇，道：“打开看看吧，肯定和预想中不一样。莫里亚蒂可不是傻子。”
“确定是莫里亚蒂在幕后指使？情报部门今天查了一下，没有你所说的莫里亚蒂？金这个人。”雷斯垂德小声嘀咕，将信将疑地拆开牛皮纸。结果打开后才发现——是个定时炸弹！
“退开！都退开！”
雷斯垂德像个雕塑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唯有面部错愕不已，连连吼叫。
用不着雷斯垂德提醒，周边一众参会人员早如惊弓之鸟退到会议室的各个角落，唯独夏洛克还坐在那儿翘个二郎腿，死党华生也始终近距离陪伴。
“计时器而已，如果六点五十九分之前把录像带的包装强行打开，恐怕定时炸弹会爆炸，莫里亚蒂的想法很简单，要让我们几点播放，就必须几点放。不准提前。”夏洛克缓缓起身，拍了拍雷斯垂德的肩膀，看他扭曲的表情就知道他犹有后怕。
听到这话，BBC台长暗自松了口气，这是他最想看到的局面。
“对了，华生，这个包裹是保安部送到你手里的吧？有没有查明是谁送过来的？”雷斯垂德放下手中这个与炸弹捆绑在一起的小玩意儿。
“莫里亚蒂威胁一个出租车司机把这个东西送到了电台，那个司机上半身被绑了四个炸弹，现在已经被送往拆弹组那边寻求紧急救援。”华生如实答道。
“那……这个东西应该也可以让拆弹组尝试拆除吧？如果能在二十分钟之内搞定的话。”雷斯垂德盯着桌面自言自语。
“还是别冒这个险，老老实实等到晚上七点。”夏洛克摊开双手，懊恼地说：“说真的我真想改个名字。”
“今晚你就要成大名人了。”华生苦着脸调侃道。
“这绝对不是好事。”
“是吗？我倒觉得您挺喜欢这样。”
插话之人是雷斯垂德的心腹手下，一名皮肤黝黑的女jǐng，曾经因为夏洛克在案发现场当着众多人的面揭穿她头一晚在某个男人家中跪着“擦地板”，以致这位女jǐng一直对夏洛克印象不好，她也是jǐng局里带头喊夏洛克“怪胎”的先驱，每次夏洛克闯进jǐng局她都会远远地插来一句：“怪胎又来了。”
夏洛克没有过多解释，低头把玩起手机，刚刚收到一条来自老哥麦考夫的短信：“你最近结识了一个中国朋友？”
——“是的。怎么，有问题吗？”
——“没什么，就这样吧。我可没闲工夫照顾你，你自己注意点。”
——“如果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的话，我怎么多加注意？”
——“缺钱花吗？”
——“不！”
——“那个中国人来找过我！他说你要不了多久会遭受一次重大挫折。”
——“所以？”
——“我给了他一笔钱。”
——“我的命运掌握在我自己手中，你了解我的xìng格，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来，拿钱也消不了灾难！”
——“他说他是个导演，要我投资一部电影的拍摄。呵，不过我们这边还查不到他的底细。”
——“那就任他乱来吧！没什么事了吧？我讨厌发短信。”
——“你已经发了这么多条！”
——“我是华生！我在帮夏洛克打字。哎……”
——“把手机交给夏洛克，最后这一条是四级机密，你无权得知。”
……
夏洛克走进洗手间接通了电话：“喂？是我，你说吧。”
“听好，最近从法国、阿尔巴尼亚、捷克等地来了一批国际顶尖杀手，现在已经混入伦敦，这些人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你别指望那些草包jǐng察能帮上忙。暂时还不确定这批人来伦敦的动机是什么，军情处咱们还不打算干涉这事。虽然听起来跟你毫无关系，但是最近整个伦敦就属你风头最热，你自己要多加注意。”
“放心吧，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很多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取走我的xìng命，但是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活得好好的。有的时候，人们想我从这里得到的东西比我的命更值钱。”
电话另一端的麦考夫微微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这是一场博弈，你自己多加小心。”
挂断电话后，麦考夫坐在办公桌前久久不能镇定，“夏洛克，不是我不出动私权帮你。如果那个中国男人分析的是真的，莫里亚蒂真有那股强大的后台势力。那么……目前也只能顺水推舟了，身为哥哥的我……实在对不住了……”
……
从晚上六点半开始。
英国BBC—News频道收视率一路暴涨。
到了晚上六点五十七分，万众瞩目的News频道总算要播出这段“送给神探夏洛克”的录像了。
一名英俊男主持的脸在荧屏上给出特写，他慷慨激昂道：“接下来，依照今rì某恶势力绑架团伙的要求，插播一段录像。在播放之前，我有话要说，即便说完这句话之后将迎来生命威胁，我也不在乎。我想说的是：犯罪团伙如此猖獗，但我们绝不会向你低头，要不了多久伦敦jǐng方就会将你们绳之以法……嗯，我要说只有这么多，不好意思耽误了大家这么久时间，现在进入整点倒计时……”
电视屏幕突然一黑，这个频道静得令人发慌，最后的十秒倒计时，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亿万观众屏住呼吸，等待屏幕再次亮起的那一刻。
突然！
屏幕亮了！
是一段黑白视频！
电视音响传出一阵轻松欢快的音乐。
一个顶着高脚帽，手持黑sè手杖，走路一扭一扭的小矮人出现在荧屏zhōng yāng，他正是这段录像的焦点。
眉毛浓密，鼻子下方留着一撮夸张的条形胡子，嘴巴始终撅起，伴着滑稽的舞姿做出各种古怪的表情。
一时间，举国震惊，泛起各式各样的喟叹。
“卓别林？”
“卓别林！”
“怎么是卓别林！”
“居然是卓别林？”
“这电影很老了……”
……
………【第三十八章 破裂的屏幕】………
（） 查理？卓别林，20世纪著名的英国喜剧演员，现代喜剧电影的奠基者，在世界范围内享有盛誉。1914年2月7rì，头戴圆顶礼帽、手持竹手杖、足登大皮靴、走路像鸭子的流浪汉形象首次出现在影片《威尼斯儿童赛车记》中。这一形象成为卓别林喜剧片的标志，风靡欧美20余年。
而此时此刻，亿万观众恭候多时的恐吓录像带中播放的正是卓别林的成名作《威尼斯儿童赛车记》。
对于英国人而言，卓别林家喻户晓，因为他是英国早期闯入好莱坞的演员，也是英国少数拿得出手的世界一流演员。
播放厅内：
BBC台长面sè铁青，指着屏幕一通臭骂：
“这……这成何体统？拿全国人民开玩笑吗？要么就是那帮家伙把我们当马戏团的猴来耍！”
“先别急。继续看下去。”夏洛克强忍着怒意，轻声提醒。
众人就这般呆坐在屏幕前观赏这部史诗级的搞笑电影。
二十分钟过去，屏幕上没有出现特殊字幕也没出现其他不和谐的声音，人们大致断定这帮绑匪应该是在录像的结尾处公布暗语。
“还有完没完了？他们是打算让这部影片完整地放出来？”华生左拳击向右手心窝，略显烦躁。
“莫里亚蒂故意这么干，他这是在变相嘲讽……”夏洛克双手合十：“嘲讽我就是这影片中的‘小丑’，被耍得团团转，讽刺我是个自娱自乐地白痴。”
雷斯垂德jǐng长浓眉深锁，连连摇头：“不，他不是针对你一个人，他这是再嘲笑我们伦敦的jǐng察是一群白痴，全国的人都被他耍了。”
“或许是这样吧，这符合他的作风。莫里亚蒂这个人极度自负，却有着极高艺术的追求和向往，他过去的犯罪案例中饱含浪漫主义和艺术sè彩，这次是故技重施。”
夏洛克这句话可谓给在场的jǐng员泼去一头冷水，雷斯垂德原本只是自嘲地比喻了一下，哪知夏洛克直接顺着他的意思，把“伦敦jǐng察都是白痴”这个寓意彻底挑明了。
早先就看夏洛克不爽的女jǐng员莎莉冷声回应：“哼，这个叫莫里亚蒂的家伙跟你的作风真像啊，只是你没他那么高的艺术成就，似乎只会小提琴吧。”
“莎莉。”雷斯垂德冲女部下使了个眼sè，尽管jǐng局里很多人对夏洛克自傲的xìng子很不顺眼，但是上头交代过，这个才子想怎么胡来就任他胡来吧，谁让每次有解决不了的案子都被他一个人搞定呢？
见气氛有点尴尬，雷斯垂德拨通了一个号码：“喂？你们那边查的怎么样了？牛皮纸上有没有可疑的指纹？”
闻言，夏洛克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莫里亚蒂当然不是白痴，牛皮纸包裹和录像带表层当然不可能留下指纹。
然而，夏洛克失算了。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在牛皮纸上除了那名被恐吓送邮件的司机之外，还发现了一个可疑指纹。只是目前指纹库里还没匹配到对应的指纹。正在寻求国际刑jǐng帮助，从其他国家的指纹库调取资料。目前欧洲这边资料互通xìng较强，其他国家则需要申请权限。预计两三天之内能搞定。”
原本听到有指纹夏洛克还以为是莫里亚蒂恶作剧留下了一个不相关人士的指纹，但是刚刚电话另一边也提到了，指纹相当可疑，并且大英的指纹库里匹配不上。
“难道是他？”夏洛克脑海里浮现一个人影，但是很快又取消了这个猜疑，他认为这个时候有人在牛皮纸上烙下指纹是没有意义的。对双方都没多大意义。
又过了十多分钟，影片似乎还没有要结束的意向。
节目组已经接到了数百个投诉电话和投诉邮件。
一些比较明智的观众认为这次是BBC电视台为了炒作自己的收视率而跟大伙儿开了一次玩笑，这个恶作剧一点也不好笑，害得全国观众尤其是伦敦市民白cāo心一场。
还有网友调侃：“在荧屏前慷慨激昂宣泄不满的那名主持人，你可以去伦敦zhōng yāng电影学院深造了，你的演技绝对jīng湛！”
……
又过了五分钟，录像中的主题还是卓别林。
“干脆就这样吧，假如录像播放到结尾处都没有出现对方暗示的信息，那就对外公布这次确实是BBC电台的恶作剧，明天开一个公开道歉会。”雷斯垂德建议道。
“不会的，他们不会就这样简单地戏耍一次，录像的结尾肯定有东西，否则……我女儿怎么办？我女儿岂不是没的救了？”台长又抽出一张纸巾，这已经是第八张被额头的汗浸湿的纸巾了。
如今这位心力交瘁的父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想把这录像快进播放，可是……对方不允许啊！见鬼，我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上帝要这么惩罚我。”
……
“有动静了！”
前台的cāo作人员突然大声喊道。
众人的目光一齐投向茫茫多电视屏幕正中间最大的那个屏幕。
只见屏幕中的影片突然强制结束，画面一转，变成了彩sè静态图像，这镜头切换的场景是一个远景：
远远看去是一湾清澈的湖水，湖的另一岸有稀疏的树木，树林背后是一座雪白的古建筑大厦。
明眼人一眼就能认出——这是美国华盛顿国会大厦！
“这在搞什么飞机？”华生轻声呢喃。
画面就此定格。
没有一点声音，事实上人们已经在电视机前经历了相当长一段无声期。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唯有夏洛克伸出手指，放在唇下：“嘘！细细看，小心这画面突然变更。”
没人回应，人们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屏幕。
……
一分钟过去了。
“咔！咔咔！”
录像终于有了一丝配乐，却是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耗死动物的毛皮被人用利器隔开，也似某个巨型的蛋类生物破壳而出。
声音被视频的制作者故意夸大地增添了好几倍。
“照片破裂！”
夏洛克低声说道。在他看来，眼前这一幕向是一张破了的镜面，或是被撕裂的照片。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伴随那一阵阵“咔！”“咔！”声，屏幕正中间突然出现一条裂缝。
这当然不是液晶屏幕破裂，而是视频制作者设计的画面特效，做的相当逼真，配合着背景音乐就好似屏幕真的开始破裂。
很快屏幕中间由上而下蔓延出一条裂缝，歪歪扭扭，毫无规律，不过这条缝隙显然也不需要寻求规律。
因为很快伴随持续的“咔！”“咔！”声响，第二条裂缝也开始生成。
这次是在第一条裂缝偏左的位置，也是自上而下一丝丝蔓延。
“华生！给我笔和纸！”
夏洛克突然眼前一亮，显得极为兴奋。
华生不敢怠慢，慌忙从上衣内口袋里取出一支笔，旋即伸过去一只手掌：“没纸了，用我的手吧。”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不打算有语言或者文字来转告恐吓词？而是用暗语？”雷斯垂德一头雾水，他讨厌暗语，他平均一年要被暗语折磨N多次，而每次去请教夏洛克，那个怪胎都是秒答。
夏洛克拿到笔的时候，屏幕上开始生成第三条裂缝，亦是从顶上方延伸到底部，这次的这条竖线出现在第一条缝隙的右侧。整个屏幕即将被分成四格。
……
与此同时，五百米外。
司马孤零零地站在一间超市门口，超市正中悬挂的电视机屏幕播放着电视台那群人所看到的相同画面。
同样是jīng通暗语的老手，这次夏洛克却比司马慢了两秒。
“呼？是这样的啊。懂了，是在暗指‘华生’！那么，第二件见面礼可以确定了。”司马搔首捋了捋鬓发，轻笑：“那么……第三件见面礼大致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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