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元大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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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异象，破口大骂。

　　　　烟雾山间，能偶然碰见一只三条腿的老黄狗，一摇一晃地，像打醉拳般，不时哀嚎上几句惹迷途人愁未展。此刻却乖巧地趴在一人的身侧，“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你说这理倒是不俗，可飞不上天的龙也只是个蛟罢了，老黄啊，也就你能安心安意听老头胡话了。这话呀，这事呀，也只能说与山鬼听咯。”那人影透过雾，左边袖管在微风中空荡荡，在其跟前，一大一小两座土堆。

　　　　此卷终，下卷即将开启，请诸位看官静候！
第七十八章　有趣的小家伙！
　　　　“江湖事日新月异，每天都有惊喜存在。只是这事对人是惊或喜全凭各位看官的领悟了。今天俺蒋老头要说的可是独家内幕消息，虽说独家，可诸位想必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便是有位少年遭遇难以想象的大势力的追杀。可究竟为何被追杀，结果是否出人意料，老蒋俺心里自有杆秤砣，今日且与诸位闲话几句……”一句话吊在空中，一些个没耐心的或是心急知晓的看客立即出言催促，老蒋却只是眯眼笑意悠长，从桌上端起茶杯慢饮。

　　　　这间茶肆本是山间小路中供人歇息休整的小地方，可几个月前这位相貌和善的老蒋在这里评书开始，茶肆的生意陡然间火爆异常，惊得茶肆老掌柜险些奉老蒋为神仙。要不是农夫出身的老掌柜知晓但凡能人异士脾性都古怪，嘴巴紧闭如针缝，丝毫不去多问半字。大约是这虔诚心使得这老汉的生意愈发安宁红火，一些平时混迹浪荡的黄毛都是远远地绕道而过，不敢瞪目扬眉。

　　　　老汉为人耿直，别人一分对他，就十分报答。可最近令其极度为难的不是暴增的生意，而是老蒋实在是太无欲无求了，这让崇尚物质回报的老汉点头不是，强求不是。每日破晓晨曦时，老蒋便一人从山下搭建的临时茅草屋动身，引露水漱口，食白果空腹，然后拄着随意从地上拾起的树枝做拐棍，慢悠悠脚踏实地走到山腰处的茶肆。

　　　　等坐下时，来往商旅行脚已经满棚，可在最为闲适的地方空出了一块地方，那里便是老蒋说古今道浮萍的地方。今日，与往常一样又不太一样，外围多出了一圈的桌椅，面容肃整披统一的制式轻甲，左肩刻着烫红的狼牙印记，那是府州牧驻军军队的标识。自打半年前那意义深远的‘紫州战役’之后，几乎是同时，各大边界都爆发了或大或小的冲突要事，虽然最后都成功地镇压下来，可异族的动向开始逐渐变得暴躁起来，数以千计的边境村庄遭到屠戮，流民开始四处逃窜，乱世初露端倪。

　　　　这批负责收拢乱民，剿乱匪患的狼牙军的一只百人大队途经这座澜沧山，本是打算停下来歇息喝口水便走，可眼见这番情景，为首的大队长是个极为精明的人物，眼珠一转，便下达了休整的命令。人类的力量最强，占据着最为丰饶的中土平原，划分五域十四州，又因为疆域辽阔，难以通归帝国统治，便实行“定都国分制”，明义上由‘三皇五帝独圣尊’为领袖，而实际权力则是由各州的州牧和都统分而治之。当然，若是这样只是一盘散沙，何谈守护人类基业？

　　　　其中定都国分制便是一个强有力的束缚，不至于使得一州的力量过于强大而独立出去。时逢乱世初期，这位大队长可是野心勃勃，岂会甘心留在中土腹地剿匪安稳？不趁这个时机，立下不世功勋做个人人敬仰的英雄人物岂非白瞎了大好年华。都言英雄难过美人关，可要真是将江山美人摆在眼前抉择，只要是稍有点野心的都会选择江山，毫无半点犹疑。

　　　　大队长萧寒装作毫不在意地把玩手中的粗碗，仔细地想要听清远处的评书。前几天，上头下发了一张人脸肖像，无任何评点，只说到无论谁活捉此子，黄金十万两，良田千亩，封万户侯。看的第一眼，萧寒便将画中的人脸刻在脑海中，随后将画像烧得干净，丝毫没有往外宣扬的意思。此后几天，多番打听，甚至动用了私藏，总算得到了蛛丝马迹。

　　　　偶然听到老头的评书，当下震颤，两相印较更是头皮爆炸，再也不能无视。时间就是那么奇怪，不在乎的时候总觉得很快，在乎时每分钟都觉得过了一世。老蒋环视一周，一眼一眼看过去，有的人无所谓的对视，有的盯了两眼就偏头，有的干脆低头喝茶，而唯独有一位却是眯着眼望着自己手中的茶杯。蓬头垢发，满脸胡茬，身上的衣物简陋破败，却没有异味散发。可老蒋第一眼却明白地知道这是位年纪不过二十的年轻小伙。“有趣的小家伙。”

　　　　两只白面馒头，一碟清脆拍黄瓜，半碟花生米，一大壶浊茶，便是老蒋一天的全部。收回视线，开口便是惊人。“许是老蒋人好心厚，今日评书的主人公竟然就在附近，当是惭愧不已，倒有些鲁班面前卖弄手艺了，说书人唯有一条铁则，不可当面言人是非，今天就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完最后一句套口，老蒋直起腰身，对着三处地方郑重地作揖。

　　　　没人知道老蒋是何时离去的，等回过神时，包括老掌柜都是浑然痴态。先前独独注视着老蒋茶杯的青年，听了那番话后，微笑，唇沿上下动了动，然后放下几枚铜板，起身欲离去。“小兄弟，这么急着走啊，不如跟着走一遭吧。”萧寒动作干脆利落，连旁边的军士都无法看清，惊讶大队长竟然有着如此速度。话若惊雷，尤其是有老蒋的珠玉在前，在座的茶客心里都泛起了小心思。

　　　　能够独自行走江湖险恶，且没有被山中虎狼吃得骨头不剩，都不是纯良之辈。“军队走狗而已，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青年语气不善，萧寒不笑，手下的动作却是狠辣，一出手便要青年手骨折断。毫无痕迹地闪过，青年欺身揉进萧寒怀中，手肘如重锤砸在其肋下软…肉。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萧寒虽惊不乱，气劲鼓荡，坚硬如铁，青年手肘碰上如遇石板。

　　　　一击不成，变换方位，极短时间便交手数十，在普通人眼中如幻觉。“身手不错，却仍是普通人的水准，若是他们派来的，当真是越来越堕落了。能接下我这最后一指就算你之前的话没说过。”语速极快，都不在乎对方是否听清，青年左手后撤食指和中指并拢，一点寒芒闪过，极快地点在了萧寒的左胸口处，后者如遭雷殛，踉跄身形跌退数步，撞翻了几桌茶客。

　　　　等回过气来的萧寒，眼前哪还有青年踪影，强憋在喉咙的瘀血顿时喷出，如流星短促。

　　　　卷二已经徐徐展开，这一大幕将是浓墨重彩，各色人物登场，不容错过。
第七十九章　结庐在人境！
　　　　眼看着大队长鲜血狂喷倒在地上，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手下离得最近的士卒，一个箭步冲上前，探手向鼻间，虽然微弱却仍有一息尚存。这名身形灵活的士卒显然是除了倒地的萧寒外，这一大队中职务最高的了，果决地下令全员动身，再吩咐几名身强体壮的亲卫抬起大队长萧寒，几个呼吸间，这批训练有素的悍卒便消失在山林间。

　　　　军队将官遇害，这可是头等大事，只是路过歇息喝碗茶水的普通人可不敢多加停留，绝大部分都是丢下茶钱慌不择路地离去。有些胆大的却是毫无顾忌地大口吃着熟食喝着热茶，丝毫没有将之前的事放在心上般，而这些人不少都带着刀兵武器。掌摊的老汉可是愁上了心头，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年岁已长的他见过太多的不堪，突突冒起的心悸可不是在催促他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果然，不出片刻，老汉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这多年养成的警觉性一直护佑其活到现在，当下是一个驴打滚滚出了茶肆范围，刚蹿到早已留意好的草丛中，耳边就传来轰鸣，刺耳的风声和括机声，竟然是军用弩弓！许是此处处于下风向，卷动的风声盖过了惨叫哀嚎。鼻间传来凉意，伸手一摸，老汉便知不好，这身体还是经不住岁月的侵蚀，大不如前了，再待下去怕是会遭鱼池之殃。

　　　　可听周围的步踏声坚实有力，想来是之前离去的大队军士开始搜捕‘嫌犯’，贸贸然出去定会被乱箭射成马蜂窝。“不急，老掌柜的跟我来。”青年一声不响地出现在老汉的旁边，后者眼珠瞪大，险些就控制不住喊出声来，“小伙，你咋还没走，这到处是来抓你的匪卒，莫要逞能了。”青年愣了愣，大概是没料到这老汉心肠倒不坏，坚定了救其一命的想法。

　　　　青年也不多加解释，拾起地上的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五指一握，变成粉末的石粉从指间落下。这一手顿时打消了老汉心中大半顾虑，可满是褶皱的额头依旧愁眉不展。“大兄弟，你还是自个离去吧，有这身功夫那些只学过军中武斗术的匪卒是拦不住你的，莫要因老汉而身犯险境，这可不值当。”大半生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心底都如脚下的土地般厚实，质朴。青年的眼中露出一丝异彩，这些日子以来遇到的都是心眼多如牛毛的险恶家伙，从老汉的浑浊眼中他看到的是人性光辉的一面，心底脆弱的地方仿佛被浸润了般，握紧的拳头，石粉流动得快。

　　　　“不碍事，这些普通人还不放在眼里，老掌柜的尽可安心，当要光明正大地离去。”青年按着老汉的肩膀，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别扭，老汉心中的大石却忽地落下，从肩膀的手中传来的是浑厚的意念，绝对的信心。仅仅这一搭肩，老汉便有种小时候在浅泥滩拾满一箩筐泥鳅的兴奋。老汉还想要嘱托几句稳重行事，可一看到青年满是光泽的眼神，便闭口不言。那眼睛里有的是比语言更有力的力量。

　　　　避身的草丛在青年一挥手间破碎，且发出滋啦的声音，这在紧张气氛的山间无疑是湖水中投入了巨石般响亮。数十把制式军弩瞬间利箭上膛，发射！老汉抬头的瞬间便昏了过去，数十支速度快过风声的利箭每一道都紧紧锁定住自己的感觉，任谁都无法亲身描述，普通人的老汉身体迅速作出反应，昏死过去。青年面对下一秒便穿透身体的箭矢仍有闲心看老掌柜的反应，微微一笑之后，双手齐动，脚步如穿花蝴蝶令人眼花缭乱，浑浊的尘土落下时，手持军弩的士卒个个如见鬼般瞠目结舌。

　　　　双手握着尾部还兀自发颤的弩箭数十的场面是怎样的，之前任谁天花乱坠江湖上的高手究竟有多高，此时亲眼见过，那吹嘘之人却是第一个不相信。这已非普通人力所能想象的极限，心理承受稍弱的脚跟已经发抖，要不是军令如山，恐怕此时早有人溃逃了。“怎么，这就完了，还以为狼牙军的狼牙能咬的更狠些。”青年戏谑的表情故意失色，手微用力，弩箭便一折成两半。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些还是还给你们吧。”青年的恶趣味依旧很足，断了的弩箭掉转锋头抛了回去，速度比军弩发射的还要快，一只只如窜入草丛的毒蛇，循着目标露出尖牙。惨叫声此起彼伏，此刻再留在原地做靶打死都没人蠢笨至今。此山多林草，最是能藏人。青年不顾满地哀嚎的家伙，闭上眼细细感受，每一只敢独立出来的大队都有自己的绝活，或擅于丛林战，或擅于阵地战，或擅于游击战，狼牙军与之交手几次，纵然每次都无恙毁灭前来袭击的大队，可险象环生的局面次次都有。

　　　　“狙击吗？”等到山间的声音重新回归宁静，青年听到了异常，“真是歹毒啊，对昏迷人也下得去手。”昏死过去的老汉就在自己的脚边，可一只细线悄无声息地锁定了他。脚尖如刀铲入老汉腹下，巧力使出，老汉的身形腾飞于空，在其躺的地面突然炸出了个洞。接住老汉身体抗在肩上，青年脚步飞快奔驰在林间，向着山下行去，只是那若隐若现的寒芒在颈后持久不散。“是个擅劲的内功高手，竟然追的上我的速度，那么就陪你玩玩。”

　　　　想起上山时遇到的茅草屋，那里是个不错的解决场所。东域多山脉险地池沼湖泊，琅琊山多酿酒佳泉，自古便是商贾之人趋之若鹜地方，泉水单独饮用也颇具风味，更有着能改善体质增强体魄的神奇瑰丽泉眼，而火炎温泉多如牛毛，这些尽在琅琊山群峰之间，而此地便是进入琅琊山群峰的入口。青年却有更大野心，只是有件事不得不来一解迷惑，当世有三位卜算奇人，知地脉悉天象，银牙断金口，铁盘算吉凶。而刚才便看到了想来应该是自己寻找的目标。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青年眺望山脚那飘起炊烟的小小茅草屋，顿时喜上心头，眉宇也飞扬，不觉肩上有负担，身后有窥伺。
第八十章　场地脉，永动炉！
　　　　离山脚还有一段距离，青年玩心顿起，目光看到一处突出的石锥，加速几步冲过去，踩在石锥尖端，借着反冲力，整个人高高跃起极速下落，恰好在草庐前几步轻巧落地。老蒋，那位神秘的说书先生，正蹲着采摘小小竹篱笆围起的一洼菜畦上青翠欲滴的蔬菜。披在左肩的毛巾略显湿润，阳光落下，风霜浸打的脸庞满是劳动的喜悦。“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过来帮个忙。”一来就唆使客人干活，这样的妙人青年反倒觉得有趣。也干脆不把自己当外人，走进简陋从外面就能看清的草庐，放下肩上的老汉，挽起衣袖就踏进了满是生机的菜地。

　　　　至于那紧追不舍的神秘阻击手，管他的，敢冒头就打得连他爹妈都不认识。只是怕没这个机会，一到山脚下，那如恶心苍蝇般的气机锁定就烟消云散，再也找不到分毫。两个人干活很快就将一看就极为鲜美的小青菜装了个满框，来之前稍有些浮躁的心情也在鬓边冒出的几滴汗珠下蒸发的干净。“嘿，不错。”老先生一点点直起腰，单手扶着后腰，神情似乎有些痛苦。“多年的老毛病了，上了年纪没办法哦。”青年没有上前搀扶，因为两手提着竹篮。

　　　　“梨花，恁得还那么见生啊，出来见下客。”突然冒出的土话和突然冒出的芳龄少女，让青年着实吃了一惊。少女梨花身材匀称贴实，胸脯不说饱满也颇有分量，瓜子脸蛋白皙精致，三千青丝如瀑布垂至腰间，虽然没有看到正面，却隐约闻到好闻的梨花香，梨花之名在青年看来应当实至名归。只是接下来的一幕幕让青年愕然。嘭，嘭，嘭，三道脆响发自老先生的背后，少女梨花满是老茧的‘玉手’轻轻地拍了老先生后背三下。“咳咳，你这傻闺女，唉，真拿你没办法。”

　　　　这时，青年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在看到老先生将手中竹篮递至少女梨花手中时，快速而决绝，几乎要连影子都看不到。仅是松了松手，两边的竹篮就像长了翅膀飞了。“那，可真是极品啊。”绝美的五官可偏偏上天似乎故意作弄一般，让这不善言辞的少女生了个浓眉。而且还是连着的一字眉。

　　　　“好了，怎地？看上俺家闺女了？赶紧将那龌蹉念头抹消掉，你这小子赶八匹马都配不上。”老先生回头本想招呼青年回屋静候等着吃饭，却发现这小子一脸痴状。“哪能，不，是哪敢啊。老先生这次的慧眼可看错了，小生绝无此念。”青年赶紧解释，“哼，少捧臭屁了。老头子我不在乎，你的话是说俺家闺女配不上你是吧？”老先生执着起来跟市井流氓简直一模一样，青年知道说是说不过的，只得呵呵。

　　　　面对油盐不侵的老熟小家伙，老先生哼哼两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