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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元大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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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如老头所说，眼界高不代表手底下功夫硬。纸上谈兵，眼高手低的人历史上如过江之鲫数之不尽。鸿彦是第一次遭遇到这种进退两难的处境，在这种绝对实力下，任何的技巧都失去作用，除了硬撑下来。鸿彦短时间内想不出别的办法。
一鼓作气！鸿彦嘴巴一张，像是抽风机一样，将能吸进的空气一口吞下。肚子高高鼓起，脸颊充血膨胀开来，四肢仿佛失去了骨头一般，收缩变小。一瞬间的功夫，鸿彦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圆球，而这时苏牧武的拳头带着凌厉威势，重重地击在鸿彦的肚皮上。
嘭！剧烈的撕扯疼痛让鸿彦眼前一黑，险些失去知觉，源源不断的劲气如钻头在体内四处破坏，本想再坚持一会儿的鸿彦，感觉再这样下去，怕是将失去最后的机会。
啊！翻腾如浪潮的气血乃至血肉从鸿彦的嘴中喷涌而出，一遇到空气便剧烈地燃烧起来，化成一团巨大火球，将苏牧武包裹进去。鸿彦自小就在老头的手下苦熬打练基础，再加上一直未断绝的药澡浸泡，只进不出，那气血的力量比先天武者苏牧武还要大上几倍。
苏牧武这样的武者能轻易杀伤上千普通人，哪怕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也是一样，全力奔行一天能狂奔出数百公里，单手可以撕虎裂象，这样的人已经算是脱离正常人的范畴，进入了另外的一个层次，修炼之人的层次。
为了活命，爆发全身气血的力量，这狂暴的力量使空气都在瞬间被点燃，落在苏牧武身上就好比数个同样的先天武者在全力攻击。一口吐出，鸿彦鼓起的肚子很快变小，恢复正常的样子。充满怨毒地看着在火球中挣扎的苏牧武，鸿彦踉跄着脚步迅速离开。
不得不离开，虽说绝大部分气血都在先前一吐中发泄出去。但十年的积蓄何等可怕，骨髓的造血能力极其强悍，短短时间已经差不多完全补充失血的部分。若仅仅是这样，鸿彦还不会太在意，还在控制之中，只是苏牧武那一拳恰好打在了丹田上，这就像是点燃了炸药桶的导火索一般。
而且，先天武者使出的气劲已经可以实体化，即化无形为有形，比普通的拳脚攻击杀伤还要可怕。残留在鸿彦体内的气劲如一把小刀，在胡乱地切割，让本就躁动不安的气血愈加狂暴，像是奔腾不息的大江大河在体内流动，发出哗啦啦的奇异响声。
“糟了！完蛋了！”鸿彦在奔跑的过程中，感应到身体的变化，瞬间当机立断，寞灵一转，右手上随即出现一道豁口，血液箭一般飞射的老高。可在下一刻，皮下肌肉蠕动，堵住了那道豁口。“该死，竟然在这时候开始洗髓！”鸿彦目睹着变化，脸色一会青紫一会红黑，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一般。
“老头千叮咛，万嘱咐在到达学院，见到那怪人之前，万万不能进入洗髓的阶段！不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甚至以后也会止步不前，彻底沦为废人！”当初，老头子就这句话反反复复重复了无数遍，耳朵都听出了老茧，从未将事情放在心上的鸿彦也是对这句话记得很牢固。
甚至偶尔开次玩笑，也被暴怒的老头子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事后躺在床上几个月才见好。有了这深刻的经历，鸿彦是真的对其上了心。小心翼翼地控制体内的气血，这也直接导致了外表看起来很“柔弱”，“瘦小”，面容也显得很清秀小生。
哗啦啦的响声越来越大，在复杂多变的密林中显得是那么突兀，一路的奔走惊动了不少凶残的肉食动物，甚至是比较弱小的妖兽。“滚开！”一刀劈死不长眼的黑云豹，目带凶光地扫视包围着的野兽。面对凶残的野兽，只有比之更凶残才能活下来，强存弱亡的法则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虎视眈眈的野兽群被鸿彦的凶威一震，犹疑着将要退去，却发现那猎物口吐鲜血，气息奄奄。顿时，再次包围上来，弹出利爪，露出利齿准备一场丰盛的晚宴。
“难道我这次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天意不可违？可是我不甘心啊！我要逆天！”体内的血液已经失控，皮肤上的毛孔都闭合不住开始渗出血珠。那一口鲜血将最后的精气都吐了出来，意识开始模糊出现重影，这是精神完全涣散的现象。
像是普通人，几天不眠不休，哪怕什么都不做，精神也会极度疲劳，这是元气散失到了最低的情况。而鸿彦知道自己的情况比元气散失还要严重百倍，何为洗髓？人类的骨髓天生不完整，是有缺陷的，而洗髓则是要弥补这一缺陷，洗掉不好的，换成对自身最有益的髓，这就是洗髓的精义。
可是，洗髓哪怕在有意识的操控下也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血炼不进去，髓化不开，眼睁睁地看着身体干枯而死。在没有操控下洗髓，那是找死的行为。
按耐不住了，一头浑身金毛的老虎弹出利爪，咆哮一声，四蹄猛地一瞪，扑向鸿彦。无力的鸿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平时只是腹中餐的小虫，却要将自己吞入腹中，这因果循环让鸿彦都是可笑不已。
嗡！一道光闪过，寒毛根根炸起，转头一看，却是那白衣女子一箭崩飞了那头金毛老虎。“她是要来杀我的吗？”鸿彦此刻已经无法动弹了，血液开始钻进骨骼中去，洗髓的过程已经开始了。又是几道光闪过，接连夺去了几只最为活跃的野兽生命，剩下的都惊恐万分逃窜开。本已做好束手就擒准备的鸿彦，见这白衣女子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转身离去。
“难道我连被杀的资格都没有了吗？她能过来，说明她那所谓二叔只怕也没死。”强撑着身体，鸿彦突然发觉自己瘦了很多，而且还在不断“瘦”下去。
第十六章 山穷水尽疑无路？
洗髓的功夫太深、太深，前人都无法一一穷尽，曾几何时，有多少绝世天才都败倒在这难关之下。一面天堂，一面地狱，洗髓成功则能化龙升天，不然则是归于永寂。当然，现在这个魔武盛行的纪元，一切皆有可能，洗髓的功夫极为艰深，也只是一条通往巅峰的途径，不过，在一些古老世家，洗髓还是作为最主要培养强者的法门。
原因无他，洗髓成功的好处多的数不清。是脱离凡人之境，成圣成神的第一步。只是，这其中的凶险也是极多，必须由师傅在旁指点，护法。鸿彦此次自知凶多吉少，心头虽然不想放弃，却也是无力回天，强睁着双眼，努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哪怕是死，也要清醒着死去。”
全身的血液都钻入骨髓中去，仅剩下一具干瘪的皮囊贴在通红的骨架上。失去了血肉的支撑，皮肤上的毛孔变得松弛，扩大，一阵风吹来竟是刮去了一小块。左眼也开始干涸下去，一道道粘膜模糊了视线，然而，右眼却越来越明亮，一点点清凉的气息从右眼传到脑海中，让鸿彦得以坚持下去。
这样忽醒忽迷过了不知多久，一阵磨牙的声音惊醒了鸿彦。凝神一看，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被拖到了一个洞穴当中。滴答的水声在寂静漆黑的洞穴中传出老远，再一看，四周布满了即对绿油油的小眼睛。凭着右眼明亮的视力，鸿彦看清了这是一群狼崽子。
看着这些狼崽子口水直流的模样，鸿彦有种不祥的预感。低头看去，险些被吓晕过去。
自胸腹以下，全被啃个精光。露出了深红到发紫的骨架，不过好在心脏被肋骨保护着没有损伤，至于其他的脏器不是萎缩就是落入那些狼崽子贪婪的腹中，也就没什么好感叹的了。这种诡异可怕的场景，鸿彦震惊过后便处之泰然了。
连死都敢睁着眼睛看下去的，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这一次遭遇，让鸿彦的心志飞速成长着。“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不到就是这些普通的狼崽子也能骑在我的头上。”几只巴掌大的小狼滋滋有味地啃咬着脚趾骨，贪婪地吮吸着上面的血沫。
盯着那些狼崽子看了好一会儿，见它们实在是拿自己这身骨头没办法，却又舍不得放弃这难得的美味陷入僵持，汹涌澎湃的睡意开始浪潮般席卷而来，眼皮子开始不住地打架，似乎下一刻就会进入沉睡中去，到那时，恐怕是真的无力回天。
突然间，骨头内的神经传来阵阵酥麻感觉，这让鸿彦疲倦欲死的意识开始缓慢的复苏。一股名为生的希望逐渐反攻，鸿彦下意识地看了已经变成白骨的左手无名指，上面那银白色次元戒正发出舒服的光芒。像是无形的水一样一点点透进紫色的骨头内部。
润物细无声！鸿彦此时是真的佩服那些包括老头子在内的大人物了，说是算无遗策也不为过。每一步都不是无用功，每一步都蕴含深机，像是春风化雨，不经意间就能置敌于死地，这样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
感觉到体内深处那不断压缩的血髓速度缓慢了下来，鸿彦心中突然产生奇妙的变化，老头子下一步又会是怎样？洗髓进入最后的阶段，便是精炼，去粗存精，剔除糟粕，改逆天命。上天赋予人类高深的智慧，万物之灵长，必然会留下一些小小的缺陷。
孱弱的身体，短暂的寿命，这无一不是上天所造就的平衡。而修炼，则是要打破这平衡，逆天行事。人为何会衰老，那便是骨髓所造出的血液有缺陷，不仅寿命短，而且比最初的血液要脆弱的多。虽然，万物都逃不过时间的侵蚀，但放于人类身上则是以加倍的速度进行着，这些道理很粗浅，常人都知道。
可能够叛逆这种平衡，并坚定信念想要打破的，少之又少。
嗷呜！进入胡乱思维的鸿彦猛地被惊醒，只见周围的狼崽子忽地充满敌意地呜咽着，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洞穴入口处。背上的毛发根根炸起，短小的四肢连鸿彦都感觉到劲力十足。“是什么东西进来？这血腥味……难道是？”
嘭！眼睛突然接触强烈的光线，不由得眯了起来，但还是察觉到一道身影极快地掠进来，三两脚踢出去，那些狼崽子不是头颅爆裂，便是腰部折断露出白骨内脏，竟是瞬息间死去。“小兄弟，你我又再次见面了。”粗犷洪亮的声音在洞穴内回荡，震得细小的石子纷纷下落。“大叔！怎么是你？”鸿彦也是惊喜不已。
正是不久前才分别的穷奇大叔！“哈哈，才眨眼不见的功夫，就弄成这副性感迷人的骨头装了，不简单啊！”穷奇随意地披着一黑袍，上面有着极其浓郁的血腥味和早已干涸的紫黑色血迹。显然，在鸿彦走后，发生了一场苦战，不，鏖战或许更加恰当。
“唉，大叔别嘲笑我了，我自己都快羞愧死了。”鸿彦明亮的右眼亮闪闪的，哪有半点不好意思。“咦？你的右眼能看见了？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少年，右眼还戴着个黑罩，虽然那会时黑罩消失了，但自己还处在被追击的形势下，并没有过多注意。
这次再见，便发觉出了不同。“这个，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师尊弄出来的，大叔您也知道他行为诡异，不拘泥于形式，不按常理出牌的。”鸿彦顿了顿，似乎在搜集合适的词语，“不过，好像有些迷雾一直在深处影影约约，看不真切，有时还有幻象出现。”
“嗯，你师尊的确是当世人杰，他的修为已经穷极天人之境，行为是很诡异啊！算了，还是聊聊眼下怎么……处理这骨架吧。”穷奇谈到何枫寒的时候，眼睛闪过一丝奇异，“好在你师尊当时提到过这情况，那戒指里有个锦囊，拿出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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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锦囊！
“呃，可是，我现在全身除了眼睛能转转，其他都动不了了。”穷奇盘腿坐在满是白花花脑浆的石头上，拔开一葫芦塞就是一通猛灌。“痛快！这几天真是馋死老子了！”满足地打了个长长的饱嗝，一阵馥郁的酒香迫不及待地钻入鸿彦的鼻中。
“抱歉，你刚才说了什么？”穷奇的目光很是平和，如一汪清泉，又似一潭深水，底下是暗流涌动。被这目光一看，鸿彦像是突然醒悟般，眨巴眨巴眼睛显得很无辜。“没，只是好奇大叔怎么找到我的？”次元戒一闪，一青色的锦囊神奇地出现在两人中间。
穷奇不说话，拿起葫芦又是一通猛灌，晶莹剔透的酒水从嘴角边滑落，显得很是豪迈。“这种事并不值得称奇，同样也不值得询问。你只要记住，我对你是没有恶意的就行了。”鸿彦脸上干瘪的笑容敛去，眼神带着凝重和疑问紧紧地注视着大叔。
穷奇似乎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抑和某种特殊的悸动，也收敛起表面上的张狂不羁，认真地与鸿彦对视着。两人的精神无比地集中，仿佛生死仇敌在临战前比拼气势，谁的气势一弱便发起最猛烈的攻击，一击必杀。
黑暗暗的洞穴，滴答的水声不知何时消失不闻，原本十丈方圆不到的洞穴此刻却仿似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粘稠的黑暗如那古城的黑暗一般有着生命的波动。在两人之间汇聚成一股凝重的气场，缠绕彼此无法松懈。
这种异象穷奇第一时间感知到了，只是却不能理会。因为他突然发现眼前的少年似乎变成了另一个存在。那一直亮闪闪的右眼逐渐模糊淡化，漆黑的瞳孔如星河般浩瀚璀璨，让人不自觉就迷失其中，不得自拔。
当然，这不足以让心坚如铁，经历无数沧桑才磨砺而出的意志沉溺。似乎那星河也察觉到这一点，开始缓慢旋转起来。世上什么东西吸引力最强，毫无疑问就是漩涡。同样，什么形态最难以琢磨，是旋转不休的球体。这一下变化，立刻让穷奇抵抗的心态崩溃，四周浓稠的黑暗当即缠绕而上，一点点紧密地包裹住穷奇，像是蜘蛛用丝包裹食物一般。
“够了！”深邃幽暗的洞穴，只剩下一颗不断明亮变大的璀璨星辰。然而，一声隐含怒气的暴喝让这星辰轰然破碎，旋即洞穴的石壁似发出功亏一篑的黯然叹息。穷奇此刻的模样很是狰狞，全身遍布黑色的鳞甲，除了头颅还是原样，身子各处就像是微型的穷奇恶兽。
一双黑色骨翅呈半张开姿态，上面腐蚀出星星点点的小孔，显得很是狼狈。“你……要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憋了半响，缓慢地吐出这一句，赤红的三角眼一会收缩一会扩张，压抑不住的力量甚至震碎了脚下的岩石，显然，穷奇对这少年生出了杀意。
鸿彦，这事端的制造者却面带微笑，脸色红润，干瘪下去的部分此刻又恢复过来，比之前更加红润剔透，明显是精神饱满。“大叔，您的养气功夫还不到家。如果是老头子，此刻会若无其事地坐下，喝喝小酒，跟我天南地北一通瞎侃。”
听了这话，穷奇脑中浮现那自在不羁的中年人，不得不说，在五位域主中，何枫寒无疑是最富个人魅力，最能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亲近，而且，他还算是自己的半个授业恩师。从葫芦就能看出，他对自己的影响已经深入到生活。
这般想着，穷奇的心也平静下来，黑色的鳞甲快速剥落化成黑色烟雾窜进体内。高大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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