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寥寥一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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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名为……號羽。”对视良久之后，梼杌终于缓缓低下了自己骄傲的头颅。
　　只见一阵青蓝色的光芒闪过之后，一只浑身泛着淡蓝色光芒，拖着长长的青色尾巴的小白虎出现在了镜的面前。
　　“呼……”镜蹲下身，摸摸號羽的头，微微一笑。
　　“那么……以后，你就是我家看门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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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序之篇


　　　　008　转折
　　将阵法残留处理得差不多的镜摸摸突然窜入自己怀里的玄音，眉头一皱，指着突然升起淡淡黑雾的西南方向对跟在自己身后的號羽说道，“號羽，去抓回来……如果有威胁，杀掉。”
　　白色老虎应声消失，不消一会儿就再次出现了，美丽的青色的尾巴裹成了一团，隐隐可以看见什么东西在挣扎。
　　“是什么东西？”看着那团白乎乎的东西，镜向勾阵问道。
　　“……犬妖……？”勾阵将那团东西提了起来。
　　哦……难怪玄音发现了却跑了回来，原来是天敌啊……镜点点头……这样，可不行呢……
　　“放肆的人类！放开本少爷！”小狗露出尖利的牙齿，额头上一个小小的弯弯的紫色月亮。
　　“……似乎……是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呢……”隐约觉得很熟悉的镜还来不及说什么，却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镜，再次从义骸中脱离了出来。
　　“……”
　　“……”
　　“……”
　　‘玄音……带上义骸；號羽，带着小狗，我们走。’
　　镜皱眉，自己的人生果然是场悲剧，连稍微得意一下都不可以。
　　“这么说来，镜桑还真是个会惹麻烦的人物啊……”说着，博雅露出了哎呀真是不得了的表情来。
　　“这样说就太过分了，博雅～”晴明脸色明显比几天前好了不少，只见他斜倚在一旁，露出了一贯的狡黠微笑。
　　“确实很伤害人。”镜一脸阴沉，怀里抱着一团软软的白色，轻轻地抚摸着。
　　“那么～”晴明指指那团白色，“虽然现在还很弱，不过这个小家伙可是大妖怪的后代，前途不可限量，甚至不输你刚收服的梼杌啊～镜，你要怎么处理呢？”
　　“晴明，这孩子中了毒……”镜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嗯，我知道，虽然已经帮他把瘴毒解了，不过还昏迷着呢～”晴明端起茶盏，轻轻啄了一口，“不过也幸好昏迷了……不然这样的妖怪闹起来……”咂咂嘴。
　　“就这样的小狗吗？”博雅凑过去，摸摸小狗软软的白毛，“确实是很可爱啊……”
　　“是吧，博雅也这样认为的吧……”镜放开手，方便博雅对小狗上下其手。
　　“博雅啊，等这只‘小狗’醒过来，一个处理不好的话……平安京可就……”晴明吞下了最后几个字。
　　“这怎么可能？”博雅连忙收手。
　　“小狗本身不可怕……但是它的父母……”晴明意味深长。
　　“镜桑……”博雅看了看还兀自抱着小狗的死神，“真想养小狗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一只一样的……”眼神特别诚恳。
　　镜摸摸安静地躺在自己怀里保护着卷轴的號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沉默了。
　　当晚，一个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男子造访了位于安培晴明宅邸的某死神在现世的驻扎地。而一个不为人知的邪恶约定也由此定下。
　　被出卖的当事人当时却还在沉睡。
　　第二天，终于恢复意识的杀生丸很郁闷。
　　虽然现在仅仅只有十岁不到，而且自己的狗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这丝毫不影响还处在幼年期的自己感受到所谓的郁闷这种感觉。
　　虽然因为自己偷偷溜出宫殿而被大妖怪打伤是自己不好，但是……
　　该死的人类女人你倒是给本少爷松手啊！！！
　　镜一脸淡然地抱着目前还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小狗，一遍又一遍地摸着，眼神不时扫过窝在自己身边的猫又玄音……
　　小狗啊小狗，快点恢复吧，给我表演大狗被小猫欺负而反抗不能的经典剧目吧……这么想着，面容姣好的少女露出一丝恐怖的微笑，让整个庭院里生生刮过一阵阴风。
　　于是……杀生丸你还是不要恢复比较好啊……这个女人其实是个猫控啊！
　　笛声悠悠，镜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冬日少有的明亮日光下染上了浅浅的褐色。身边趴着几乎将绷带裹满了全身，凄惨程度直逼某些金字塔特产的猫又玄音。
　　而伴随着笛声的，是在院中对打的小死神和小妖怪——小介和小狗。
　　本来拥有杀生丸这么一个充满了霸气的名字的小狗，由于在伤好后心情大好，忘记控制力道而地狠狠揍过那只猫又之后，就在镜冷冷的目光下得到了这么一个让人郁闷不已的小名。
　　你才小狗，你全家都小狗！杀生丸龇牙。
　　谁叫你没有达成镜那扭曲的小猫欺负大狗的梦想呢，杀生丸，怨念的女人总是最不讲道理的，也是最危险的啊……
　　于是，万分不爽的镜将重伤的玄音包扎好后，就一把拉起一边看书的小介，在明面上冠上切磋的名号后，立刻实行了长达半天的单方面毒打。
　　目前这个仅仅只有十几岁，甚至连化作人形都做不到的小犬妖杀生丸就各方面来说都距离百年后那个强大的冰山还有太远太远的路要走。于是很轻易地就被虽然也是小小年纪，但却在镜、晴明等人悉心指导下锻炼出来的小介狠狠地操练了一把。
　　这被从出生到现在都被灌输着人类都是弱小的不需要在意的杀生丸来说简直就是颠覆性的打击。
　　于是小狗消沉了，晚饭时候并没有出席。
　　镜在解决完自己的那份之后，端起专门新做的刻有小鱼、小猫、小狗花纹的小碗，推开了杀生丸房间的门。
　　“杀生丸，知道为什么你父亲要把你留在这里吗？”将碗放在小狗的面前。
　　“……”杀生丸看了一眼镜。
　　“还用想么，当然是因为……”镜顿了顿，面无表情的脸上透露出一种淡然的自信来。
　　“因为我很强哦。”
　　几天前的夜晚，月色清明。晴明家的院子里仿佛经过一场暴风雨一般，大有一种山河破碎风飘絮的凄凉美感，而暴风雨的中心，则是对峙中的一男一女。
　　“还不错嘛，”犬大将整整因为打斗而有些破碎的衣摆，抹抹脸上流下的血迹，“那么，杀生丸就拜托你了，死神。”
　　“没关系，京乐说过了，欠人人情是最难还的。”镜面无表情地提着自己义骸的左手，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损，却不见有血液流出。
　　“哈哈，是啊……人情最难还了。”犬大将似乎颇有感悟。
　　“嗯……难道说……你娶杀生丸的母亲是因为欠了人情？”原本面无表情的镜眼中突然爆发出一丝八卦的光芒。
　　“……不是！”
　　“好可疑的停顿……”
　　“真的不是！”
　　“那好吧……难道……是因为你身边有一个对你很熟悉而且你还欠了人家人情的人要对你全家不利？”虽然其实是满嘴胡诌，镜还是煞有架势地点点头。
　　“……”
　　“……居然真是这样……”镜很惊讶——话说要从这一贯表情缺乏的女人脸上看出惊讶的表情还真是困难啊……
　　“……那么……告辞了，过段时间我会来接杀生丸的。”明明是正常的撤退，却隐隐透出一种落荒而逃的味道来。
　　“嗯，我会好好照顾他的。”镜点点头，在目送犬大将离开之后，转身进屋了。
　　一阵寂静。
　　“镜啊……我的院子你要怎么办……”一直埋伏在暗处，注意着自己院子情况的晴明郁闷了。
　　“晴明，果然两只式神还是太少了。”镜和晴明一起，对坐在屋子里，旁边是如同往常一般冥想中的小介还有左右两边被镜强行要求一起修炼的杀生丸小狗和玄音小猫。
　　“这样啊……那么就拜托天后去平安京周围探查一下都有些什么妖魔吧。”晴明以一种毫不在意的口气决定了平安京附近无数妖魔鬼怪日后长达几十年的悲惨生活。
　　“那……收服几只比较好呢？”镜沉思。
　　“镜现在拥有的是四大凶兽中占据西方——也就是主金的梼杌——號羽；还有虽然现在还很弱，不过因为两条尾巴的分叉非常明显，所以如果日后成长为九命猫妖，也会是很大助力的玄音……要不要考虑五行呢？”晴明端起茶盏。
　　“嗯……我想想，玄音是风属性的，不能考虑。现在，金有了，木的话我想要樱花或者梅花之类的花树精；水……人鱼？不行……级别太高了，没法收服……水蛇或者鱼精甚至雨女都可以吧；火……到时候再说吧，鸟类或者狐狸什么的都不错；土……”
　　“镜都不考虑神将吗？”晴明打断镜的碎碎念。
　　“……没办法……身为死神，太正面的东西实在让人不舒服啊……”镜有些无奈地撇撇嘴。
　　“也可以考虑收复一只乌鸦天狗，来传递消息什么的……”晴明建议。
　　“嗯，不错。”想起《百鬼夜行抄》中尾黑和尾白的镜表示赞同。
　　“土属性的话，狸或者貉之类的妖怪应该都是……”晴明咂咂嘴，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不过拘泥与具体的物种其实没什么意义，根据不同的居住地，即使是同类的动物也会带上不同的属性。”
　　“这还真是有趣呢，”镜用手撑住下巴，“虽然在一般的地方各种属性的灵子几乎都是均匀分布的，但是因为特定地方会产生超过其他属性灵子的特定的灵子，由此影响出各种属性的动物……”
　　“镜是这么认为的？”
　　“嗯，对于死神来说，生存的根本就是灵子。”
　　“那么在天后探查完毕后，镜就一个一个地去看看吧，”晴明指指一旁还在冥想的三只，“顺便带着学生修行也不错。”
　　“嗯，这样考虑的话，会是一段比较长的时间啊。”镜仔细盘算了一下，“对于我们来说，十几或者几十年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晴明和博雅来说，这时间就有些长了呢。”
　　“没关系，在认识镜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觉悟了。”晴明微笑。
　　“……如果遇到麻烦，你知道怎么找到我。”镜充晴明点点头。
　　“那么，静候佳音。”晴明举起手中的茶盏。
　　“嗯。”
　　叮的一声，两个茶盏微微碰撞。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下午就出发，博雅那里……就拜托你了。”镜起身。
　　“好～我会记得让天后随时找你报告的。”狐狸一般的笑容浮现。
　　中午的时候，天后就查探到了消息。
　　“听说在南边出现了一片在冬日里盛开的樱树林呢。”
　　这么说着，晴明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镜点点头，拿起了整理好的包袱。
　　大概，所谓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就是指的像他们这样的情况吧。不会刻意地要求一定要保持联系什么的，但是对方一旦遇到困难，却是一定会尽全力相助的。
　　这样的友谊，这世上又能有多少呢？
　　目送着两人加上一猫一狗离去的身影，晴明摇摇头，轻啄了一口茶。
　　“茶……凉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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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序之篇　　　


　　　　009　旅程
　　关于樱花，镜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那个了。
　　你知道吗，樱树下，埋着尸体。
　　樱树之所以每年都开出美丽的花，就是因为在它的下面埋着尸体。樱花的花瓣应该是白色的，像雪花一般的雪白色。但是……樱花的花瓣却是淡红色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它们吸收了，埋在树下尸体的血。（《东京巴比伦》）
　　“所以，在冬季里绽放花朵的樱树林，绝对是不详的东西。”镜摸摸怀里玄音的头，突然说道。
　　“如果你是在我们陷入这里之前这么说的话，我会很高兴的。”身旁的小介笑眯眯地抬头。
　　另一边的杀生丸发出了不屑的哼声。
　　“不过呢，在樱花林里面迷路啊……一般都会遇见美丽的身着十二单的女子哦～再不济也是身着黑色衣服的双黑男子啊……”抬头看着周围深深浅浅的樱色，镜这么说着。
　　“美丽女子我还可以理解……但是那个黑色衣服的双黑男子是指什么啊？死神？”小介皱起眉头。
　　“是她自己的幻想吧。”杀生丸撇嘴。
　　“啊……啊……就是那个嘛……”镜一副你们应该知道的吧的神情。
　　“什么啊？不说明白的话根本没办法弄清楚嘛……不过说起来，你总是说一些我们没办法理解的东西呢……”小介拂去落在自己肩上的花瓣。
　　“就是……樱树下面……”
　　一行人突然止步，有什么，在靠近。
　　“埋着尸体哦……”
　　话音未落，一个身着华丽的血色十二单，有着一头宛如瀑布一般青丝的女子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淡淡的妆容，透露出浓浓的哀愁的雾蒙蒙的双眼，小小的嘴唇，小巧的下巴，怎么看都是一个绝色美人，纤细的身姿在重重的衣服下，显得更加不堪重负，宛如随时都可能夭折的艳红鲜花一般，既美丽，又绝望。
　　“公子……”她这么叹息着。
　　“？”几人面面相觑。
　　“我们……当中……还没有哪个可以担当这个称呼吧……”镜第一时间看去的就是身旁还是狗狗形态的杀生丸，摇摇头之后目光再转移到另一边刚过自己腰际的小介身上，最后落在怀里的猫又身上。
　　“公子……”她缓步向前，悲戚地呼唤着，缓缓地抬起了右手，莹白的手探向了镜的脸庞。
　　“放肆！”杀生丸前爪一拍，几个沾有毒气的妖气之刃就向女子飞舞而去，在粉色的樱花背景上划出几道淡绿的痕迹。
　　“……为……什么呢……”女人露出更加悲伤的表情，捂住了自己被割伤的手臂，鲜红的血缓缓地渗透了精美的衣料。
　　一种违和感蔓悄悄地延开来，周围一直缓缓飘零的樱花轻轻地震动了起来，渐渐化作一股股樱色的激流，迅速地将女子和镜一行人包围住了。
　　“和人类虐恋情深的……樱花妖？”镜看向一行人中对妖怪世界最为熟悉的玄音。
　　“不是的，主人”，伤还没好透的玄音从镜身上跳下，“应该是惨死的人类的灵束缚在了那株樱花上，妖怪的思想被怨气影响了。”
　　“母亲似乎说过这种情况，应该这个女人的尸骸就埋在那株樱花树下。”杀生丸几个跳步，躲过遵从女人指挥攻击而来的花瓣的激流。
　　“那么……杀掉？”小介看向镜，似乎是想用破道的样子。
　　“不……我想要这个，把尸体找出来，烧掉。”镜点点头，选择了西方捉鬼时候选择的最直接的方式，不过这样的方式，在平安时代的日本看来，就相当的粗暴了。
　　“……晴明会伤心的……”小介一脸黑线。
　　“不，按照我故乡一位老人的说法，不管黑猫白猫还是Kitty猫，抓得住耗子就是好猫。”镜一脸严肃。
　　“……总感觉到有一种微妙的误差。”小介的嘴角抽了抽。
　　“嘛嘛，不要在意～”镜右手一挥，丢出一个破道，“小介和小狗拖住她，我和玄音去找那个麦骨头的地方。”
　　“谁是小狗！本少爷是犬妖！”杀生丸立刻炸毛。
　　“……咳，据说通常都是在那棵最大的树下……”未老先衰说的其实就是自己这种小孩吧……小介有点郁闷。
　　“了解。”
　　兵分两路，话分两头。
　　这边杀生丸作为主攻手，不时发出月牙形的妖气之刃向女子划去，因为目的在于捕获，所以刀刃的轨迹都是沿着不会致命的地方飞舞；而身后的小介则不时发出一些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