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寥寥一水-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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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感觉到了妹妹的不安，昴流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轻声应道。
　　“……本来我想的是，收拾了他之后，就把他交给哥哥，让你来手刃仇人……毕竟，你一定比我还要难过，还要想杀他，可是……”
　　“可是一看到他那种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笑容，我就恨不得马上杀了他。”
　　“……明明，大家都是那么辛苦也要努力活下去的……凭什么，凭什么他就可以这么无视他人的性命？……甚至是自己的性命？”
　　“所以，”镜深吸了一口气，“我当时是下了决心要杀掉他的，哪怕明知道之后哥哥你会怪我。”
　　昴流默不作声，只是将手放在了镜的头上。
　　“却被人阻止了，”这么说着，镜稍稍有些疑惑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模模糊糊好像听到了谁在说话，但是当时全身都疼，我也不是很清楚……”
　　“哥哥，我看见北都姐姐说……”少女皱着眉抬起头来，“只有你能杀他，也只有他才能杀你，这是，她拼上性命的诅咒。”
　　在昏厥期间再度闯入玖月牙晓的梦境，并完整地看了一次北都被杀的场景之后，镜有根有据地向着自家哥哥掰出了这么一个理由来。
　　“……我知道了。”昴流暗绿色的双眸静静地看着镜，然后轻柔地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樱冢护，我一定会亲手杀掉的。所以，小镜，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够了。”
　　“……嗯。”
　　镜小小地打了一个呵欠，昴流轻声说道，“好了，睡一会儿吧。”
　　“嗯。”眨眨眼，镜终于老老实实地睡下了。
　　却并没有睡着。
　　那时阻止自己的，根本不是什么诅咒，而是，所谓的空间的法则，或者说是，神。
　　模模糊糊地多出了二十多年记忆的伪萝莉默默地思考着。自己所在的这个空间，似乎是一个类似于自己那个“前世”所看的各种漫画、小说什么的平行世界。
　　如果说那个樱冢护真的是她所了解的《X京O比伦》和《X》里的那个的话，那么，就算不为自己所杀，他也活不了多久了，虽然过程什么的都记不得了，但他肯定是注定为自家哥哥所杀的反派。
　　那么自己的行为被阻止也可以理解了，作为世界的主要“剧情”之一，如果就这么被自己打断了，那么所谓的“未来”……会混乱的吧……
　　只是……模糊记得自己的哥哥其实是深爱着某人的伪萝莉在心中默默握拳，绝对，绝对要保护好哥哥！就像是小白兔一样的哥哥是最无辜的！
　　镜暗暗下定决心，在正剧到来之前，哥哥就由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改变“命运”不行的话，就锻炼好哥哥，让他自己来改变！
　　定下未来作战方针的某人立刻轻松了不少。
　　现在仔细回想的话，自己身边好多人似乎都是什么书里面的主角或者配角什么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那个收服號羽他们的前世的缘故，很多记忆都模糊了，甚至自己当初到底是什么样子都不太清楚了。只记得自己是中国人，自己看过很多漫画什么的，自己死的时候，很年轻，很不甘心。
　　不过就算印象很模糊，也可以大致推断出一些自己的情况来了。
　　前世的自己应该是个死神，有斩魄刀为证；可能认识什么阴阳师之类的角色，不然也不会收服式神什么的；然后应该是因为什么意外才投胎转世，成为了现在的自己。
　　大致推断出了自己的身世后，镜终于真的觉得有些疲倦了，稍稍将姿势调整得更加舒服一些了之后，才渐渐睡了过去。
　　尽管某人的体质彪悍无比，却还是在医院里修养了一个月才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而那个时候，L早就回到英国去了——在与幸村和真田淋漓尽致地打了几场网球之后，某人决定一回去就报名参加英国青少年网球大赛。
　　“L，我会记得经常把身边的事发邮件告诉你的。”捡起了一些前世记忆，而因此显得更加老成的女孩说道。
　　“啊……我很期待你下次会怎样冲击我的世界观。”L笑着点点头，就转身和渡一起离开了。
　　“L是个很好的朋友呢。”当时同在病房里的幸村微笑着说道。
　　“也是个很强大的对手。”据幸村小道消息透露，从来没赢过L一次的真田如是补充道。
　　“……是哦。”镜点点头。
　　“小镜，”幸村扭过头来，笑着说道，“听说昴流哥哥打算不再放任你做任务了。”
　　“……那我要做什么？”镜问道，宅在家里吗？
　　“啊啊～当然是上学啦～听说报名都报好了，就等你出院了呢。”某人笑得柔和无比，背景上盛开的百合花金光闪闪。
　　于是，不久之后，市立入江小学5年4组迎来了一位神秘的转学生。
　　“大家好，我叫皇镜，以后请多多指教。”面无表情的黑发少女如是说道。
　　“也！！！！！！！”教室中，某个灰发的眼镜女孩发出了一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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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缓慢的成长……　　　
　　番外2
　　在杀生丸的记忆里，镜是自己遇到过的，除了自己母亲之外最强大的女性。
　　是超然世外，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俯视着周遭世界的强者。就仿佛孤独的风一般，一直包围在人们的周围，却在你伸出手来碰触的一瞬间，又悄悄地跑远了。
　　没有人能留住她，因为她是孤独的风。
　　镜是强者，却不是杀生丸所追求的那种强者。
　　其实总结下来，妖怪的一生便是由服从强者、追随强者、成为强者构成的，对于力量，它们有着天生的渴望。
　　特别像杀生丸这样的大妖怪的子女。
　　因为天生就有着更高的起点，从小身边就包围着各个领域中的佼佼者，所以对于力量，其实会比任何人都执着。
　　变强、变强、再变强，最后立于天地的顶端。
　　并不是为了什么特别的目的——或许最开始仅仅只是想要得到力量然后活下去而已，但到了后来，那便是宛如呼吸一般自然的事情。
　　所以，其实杀生丸应该是仰慕着那个在自己童年时期就出现在自己周围，并给于自己一定引导的强大女性的。
　　但却不然。
　　无疑，镜是强者，但是她却不是杀生丸所希冀的那种强者——她虽然强大，却让人感觉不到未来。
　　没有欲望，没有想要变强的理由，仿佛只是因为时间的累积而自然而然地成长一般，她并没有一般的妖怪那样的，想要拼命地活下去的欲望。
　　她只是顺其自然地存在着，并且漠然地旁观着周围的逝去，以及自己的逝去。
　　于是镜的存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让杀生丸感到十分的苦恼。
　　所以杀生丸才会在不久之后被父亲带离她的身边。
　　虽然见识到这世界上的另一种强劲的确能够让杀生丸有着更加开阔的视野，但却也同时在某些方面影响了他的世界观的养成——对于天生的渴望，他产生了疑惑——杀生丸，产生了妖怪所不应该拥有的迷惑。
　　于是他便被带离了。
　　虽然现在的杀生丸觉得当初的自己实在是有些可笑，但事实上，他是真正地觉得疑惑的。他怀疑着自己的存在。
　　每当看到那个拥有着别人所没有的强大力量，却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只是守着身边所谓的“家人”，并且只是偶尔去找一两个式神陪自己玩闹的女性，他总会产生一个疑惑。
　　在她的眼中，渴望着力量，并且就是为了变得更强而存在的自己，是不是很可笑呢？
　　因为自己深深渴望的东西，却似乎正是她所拥有的，并且不屑一顾的东西呢。
　　然后，镜消失了。
　　在杀生丸不在她身边的时候。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那是一个诡异的玩笑。
　　那样的人，就这么简单地消失了啊。
　　除了一些简单的东西之外，几乎什么都没留下——他去过麻仓叶王那里，见过他想尽办法才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她最后留下的几样东西：一个打不开的卷轴、一把刀、几颗宝石、几个式神。
　　就是这样而已，其他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随着时间的流逝，镜终于成为了一段记忆，被杀生丸掩藏在了心底的深处。
　　单纯的童年的记忆的确让人怀念，却不是他所重视的东西。
　　杀生丸在镜失踪之后，反而十分顺利地丢弃了自己那不该产生的疑惑。
　　都是因为她还不够强大的缘故啊。
　　所以才会被神拖入时空的乱流之中，所以才会消失。
　　因此，自己必须变得强大起来才行。
　　因为……想要活下去。
　　“蓝染。”杀生丸的脚步微微一顿，侧头看了过去。
　　“好久不见了，杀生丸。”一身黑衣的青年温和地笑着，对着银发的妖怪点了点头。
　　明明是拥有着锋利无比的眼神的危险人物，在镜的面前却伪装得十分完美。以至于那个人直到消失之前都觉得自己的弟弟是个十分十分乖巧的，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孩子。
　　但事实上，镜的身边，只有蓝染认同的对象存在着。他所不认同的，都在镜不能察觉的时候，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了。
　　而从很早的时候开始，杀生丸在和蓝染切磋的时候就鲜少能占到什么便宜了。所以他现在才能耐着性子和这个说话喜欢绕来绕去的家伙对话。
　　他欣赏强者。
　　哪怕那个家伙的性格十分的讨厌。
　　“你来现世做什么？”杀生丸其实并不希望看到蓝染。自从镜失踪之后，他每次的到来都会带来一些不好的东西，比如经过某些改造而变得更加扭曲起来的虚，甚至……被他恶意扭曲过的妖怪……
　　“前段时间放了一个实验品过来，我来看看成果呢。”蓝染笑眯眯地说道，语气轻松。
　　“实验品？”杀生丸不是很感兴趣地问道。
　　“啊，因为在虚上面做实验的时候得到了一些灵感，所以……我尝试着把各种妖怪混杂起来了呢。”蓝染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创意十分的满意。
　　真恶心。杀生丸的目光立刻冷了下来。
　　自然不是因为什么同是妖怪的无聊同情心，只是生理上和心理上的，纯粹的厌恶而已。
　　这个家伙，在镜失踪之后，就疯了吧。
　　杀生丸突然察觉到，眼前的这个家伙……
　　他十分冷静地疯了。
　　“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也没兴趣知道。”杀生丸冷冷地丢下一句，然后便迅速地转身离开了。
　　“只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来提醒你要小心罢了～”深棕色的眼眸中划过一道暗暗的光彩，蓝染轻声说道，“那些东西，现在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呢……”
　　几十年后，杀生丸才发现蓝染当时究竟是留下了怎样一个祸害。
　　被蓝染故意扭曲成一团的妖怪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并吞噬了一个充满了欲念的人类的灵魂，最终成为了一个低等、却强大的半妖——奈落。
　　从深渊之中爬上来的妖怪。
　　杀生丸一直都很讨厌半妖。他们弱小，并且愚不可耐——就连最基本的对强者的遵从也不能明白，只会无谓地乱吠着。
　　比如他那个所谓的弟弟。
　　杀生丸只要一想到他就会觉得厌恶。
　　明明得到了父亲的馈赠，却又无比的弱小。无论是从肉·体上、还是心灵上来看，都是弱小到让人想要唾弃的家伙——既没有强大的力量，也没有强大的心灵——那样的东西，根本不配得到父亲的馈赠。
　　这样的废物，却是自己的弟弟。
　　除却母亲之外，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但是心里的厌恶却不能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有所压抑。所以一般来说，他都是尽量避开关于那个弟弟的消息的。
　　因此，他差点错过那个人。
　　突然闻到熟悉的气味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错愕。
　　虽然说的是失踪，但大家其实都明白，被卷入了时空的乱流之后，镜能够回归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但是，她回来了。
　　带着十分纯粹的，水的气息。
　　杀生丸稍稍的，有些雀跃。
　　他想知道，自己在这么多年之后，是不是已经超越当初的她了，是不是……已经可以告诉她，力量有多么的重要了。
　　结果却大失所望。
　　只是……转世而已。
　　尽管气味、力量……甚至外貌都十分的相似，但，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而且，不仅没有变强，反而更加地弱小了。
　　堕落了，想到这里，杀生丸默默注视着她的眼神终于慢慢地冷漠了下来。
　　其实在这个时候，见不见面都没什么意义了，但杀生丸还是走了出去。
　　镜失去了记忆。
　　其实这样反而更好，杀生丸闷闷地想到，如果已经失去了力量，却还保留着当初的记忆，这样也许才更加的悲哀。
　　他的心情很复杂。
　　也许有一点喜悦，毕竟自己认为已经死去的人现在又活着回来了；却又有一点愤怒，被自己视为无法忘记的强者的她，却变成了如此弱小的存在。
　　记忆中的那个人变得不再那么美好了。
　　杀生丸在一瞬间，是真的想要杀掉她的。
　　却被號羽阻止了。
　　號羽从一开始便是一个比自己强大的妖怪，现在更是进入了精灵的级别。但却不得不听命于镜。
　　其实按照他的实力，趁着现在镜还很弱的时候，直接撕毁契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虽然并不简单，但也并不是很难的事。
　　但是，妖怪都是一种简单又直接的生物……想要活下去，那就变强，一开始决定了，千万年来就没有变化过。
　　所以，即便那个镜已经彻底消失了，并且再也不会回来了，號羽依然没有撕毁契约。从一开始认定了，便再也不会改变。
　　即便一直都在心底里期盼着那个女人的回归。
　　杀生丸索然无味地转身离开了。
　　即便现在还很弱小，但是和当初的镜不一样，现在的这个小姑娘，有着想要战斗的理由，有着想要守护的对象。
　　在她的身后，看得到湛蓝的天空。
　　还有宽广的未来。
　　不知道下一次见到她，又会带给自己怎样的冲击呢。
　　不理会身后小妖怪的叫喊，杀生丸再一次辨明了奈落的所在，直直地追赶了过去。
　　他也有自己的未来，需要创造。
　　＇综漫＇寥寥一水
　　作者：无幻水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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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缓慢的成长……　　　
　　番外3
　　“你回来了啊，卖药郎。”对面又市拉了拉自己有些下滑的白色头巾，难得有些热情地主动打了一个招呼。
　　“哦呀，又市先生，难得你会等小生哪。”卖药郎弯着嘴角这么说道，转身放下了自己身后背着的药箱之后，便在又市的旁边坐下了。
　　这是一个名为京极亭的小吃摊，虽然供应着各种特色的甜点，生意也总是很兴隆的样子，但在普通人之间却没什么名气。
　　这是，专门为卖药郎和又市这样的特殊人群开的铺子。
　　不过，明面上虽然是为他们服务的，但事实上在这里歇脚的很多客人——甚至很多在业界内煞有名气的家伙们——其实都是在为京极亭工作的。
　　也不是京极亭有多厉害，多能让人仰慕和追随……只是在他身边才能够有个休息放松的地方而已——对于这些生活在夹缝中的家伙们来说。
　　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选择，没有其他重要的人可以一起生活，于是只好聚集在这里。
　　然后渐渐地，人数越来越多。
　　渐渐地，就成为了一个组织一样的存在。
　　可以看到妖怪这件事，从来都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资本。
　　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