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寥寥一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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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只，带有紫红色羽毛的巨大飞鸟。
　　“喂，跟我来。”
　　既然没有一来就下杀手，那说明还有沟通的可能。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也是认识自己的……就算要打，也绝对不能在教学楼里面打吧……这么想着，镜冲怪物一点头，飞身向着窗外跳去，转而跑向了孤儿院一向人烟稀少的后院。
　　飞鸟轻轻振翅，一个盘旋，立刻跟在了镜的身后。
　　Wammy’s　House的后院是个修建得十分宏伟的迷宫式花园。由于太过于宏伟，除非天赋超强的人能够一次性的记下那些完全没有任何规律的诡异道路之外，几乎没有人能够在半天之内走出来，因此，在某些方面而言，是个禁地。
　　幸好L为了体现自己又一个远远超越镜的能力而时常带镜来玩，因此对于迷宫较为外围的地方，镜还是比较熟悉的。
　　“说吧，你是谁？和我什么关系？来做什么？”利落地转身，镜双手环抱在胸前，两脚叉开，看向一直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大鸟。
　　大鸟拍拍自己紫红色的双翼，停在了镜对面迷宫的绿色围墙上，巨大的爪子将长青植物抓出了几个巨大的凹痕。它深紫色的双眼瞄了一眼小小的镜，露出了不屑的光芒，从鼻孔中发出了哼的一声。
　　镜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面前那个嚣张的大鸟，左手捏住了自己胸前的阴阳鱼挂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嚣张，不过，我很不爽。”
　　低低的咒语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阴阳鱼越来越慢的游弋，以及镜周围开始累积起来的，属于暗龙神的水的灵力。
　　如果对方很嚣张的话，就打到对方不能再嚣张为止——By只知道偏袒自家小孩的米罗
　　附议——By第一次收徒弟而显得很没有原则的艾欧利亚
　　“哈哈，果然，还是要打过才知道啊！”大鸟双翅一震，飞到了空中，“让我看看吧，你……是否还具有那样的资格……”
　　大嘴一张，红色的火焰开始在其中蓄积，“炎煞！！”火焰立刻气势汹汹地向着镜席卷而来。
　　“……白痴么……”镜双手合十，高高举起，“这种程度的火焰，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钻石星辰拳！”
　　承载着暗龙神之力，被米罗辛苦□了半个月的寒冷冻气立刻在镜的面前形成一条由冰霜组成的巨龙，呼啸着喷出了一口寒气之后，向着空中的飞鸟咆哮着飞扑了过去。
　　“翁卡卡卡，唵，乌伦尼，娑婆诃……”趁着飞鸟和冰之巨龙相抗的时候，镜念起了束缚的真言，双手飞速结印。
　　随着真言的完结，镜的手中形成了一道金色的光芒，“缚！”手指飞快移动，一个金色的五芒星隐隐浮现在了半空之中，对准了天空中刚刚击散冰龙，浑身缠绕红色火焰的火鸟。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是很难成功的束缚咒（要由双方的精神力之比来决定成败，镜已经做好了长时间战斗的准备了），却十分轻易地就成功了。在坠落在地的飞鸟头上拍上一张皇家的咒符，镜将自己的脚踩在对方的头上狠狠地磨了几下之后，才有了消了一点气的感觉，“怎么这么弱？”
　　“因为，本大爷本来就是你的式神啊！混蛋！”飞鸟挣扎了一番之后，就放弃似的倒在了地上；“哪怕你已经忘记了，但是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式神啊！”
　　“我……有式神？”镜仔细地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力，在完全肯定自己在四岁之前绝对没有收服式神的能力后，犹豫地问道，“……是……前世吗？”
　　“啊……大概吧……这种动脑筋的事情不要问本大爷啦！不然刚才就用雷电，而不是火焰了！”飞鸟这么说着，象征式的在自己周围爆出了几个电花来。
　　“有这么和自己主人说话的么，”镜再次抬脚，面无表情地狠狠蹂躏了一番火鸟之后，终于说道，“呐，既然我忘记了，那么再次自我介绍一次吧，我是皇镜。”
　　“……拂岚。”随着火鸟话音的响起，一些模糊的话语在镜的耳边响起，一根紫红色的，连接着一人一鸟心口的细线一闪而逝。
　　“……啊……果然，是我的式神呢。”这么说着，镜收回了咒符，。
　　火鸟双翅一震，挥开了束缚着自己的金色五芒星，一阵紫光闪过后，原地出现了一个有着紫红色长发和黝黑肌肤，身着复古的简易战甲的高挑男子。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之后，裂开了嘴，“哈哈～果然还是人类的这幅样子打起架来比较方便啊！”
　　……这是……相当高阶的式神啊……镜微微眯起了双眼。
　　“啊……这可真是……太完美了～”
　　D伯爵不顾自身形象，宛如一个花痴一般，露出露骨的眼神，着迷地看着自己面前嚣张地坐着，不时扯扯自己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的紫发男子。
　　“啊～啊～有生之年～我尽然还可以如此近距离地欣赏到已经灭绝了上百年的珍兽～真是～太幸福了～殿下，您果然是我的福音啊……”
　　“这家伙叫拂岚，伯爵，他是妖怪吧。”镜淡定地看着自己面前变身成为花痴的，甚至在三分钟前开门的时候都还优雅无比的男子，开口问道。
　　“是的，”D伯爵接过身后由不知其物种的漂亮姐姐手里递来的一本一看就年代久远的线装书，露出了优雅而神秘的微笑，“拂岚的一族是火凤的旁系，由于生存条件的恶化，到现在，即使是我的宠物店里，也没办法找到了……”
　　这么说着，伯爵将书中的一叶摊开，递到了镜的面前，上面是一只和拂岚的原型有八九分相似的红色火鸟，“不过，似乎因为拂岚本身与雷兽一族有混血，使得他的生命力变强了不少，并且还与您签订了式神的契约，所以，很幸运地存活下来了呢。”
　　“是吗。”镜点点头，表示自己大概明白了。
　　“恕我失礼，殿下，拂岚的躯体如此庞大，您是否需要本店替您照顾呢？”伯爵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不，我已经有对策了。”
　　“不知您给拂岚安排的身份是……”
　　“保镖。”
　　“……恕我直言，殿下，以您众所周知（重音）的实力（再重音），我认为，这个理由是最没有办法让任何人信服的。”
　　“可是，拂岚一个人的话，就太可怜了。”镜抬头，异色的双眼直直地看向D伯爵，“伯爵……”
　　“……”
　　“……”
　　“唔……殿下，本店，恰好有解决这种问题的方法……”五分钟后，伯爵终于转开了头，幽幽地飘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镜微微一笑，对着一旁无奈撇嘴的拂岚比出了一个胜利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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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缓慢的成长……　　　
　　010　牙齿仙女
　　镜最近有点郁闷。
　　并不是因为整个孤儿院都疯传P在L走后有了诡异的宠物嗜好，其证据就是那只一直站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总体长达到1米的紫红色的极乐鸟；也不是因为自己猛然发现那只自鸟简直聒噪得可以，日常的生活完全被它源源不绝的废话弄得痛苦不堪；而是一个小小的，一个任何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都会面对的，小小的，问题。
　　镜将头凑在镜子前，裂开了嘴。
　　换牙了，门牙，没了一个。
　　说话的时候还有点漏风，合上嘴的时候，舌头还会不自觉地会去舔一舔。此时的左手心里握着的，就是刚才刷牙时候弄下来的那颗门牙。
　　“牙齿用手绢包起来放在枕头底下，就会有牙齿仙女来。如果仙女拿走了你的牙齿的话，愿望就会实现哦。”斯潘尼老师微笑着摸摸镜的头发。
　　“嗯。”镜乖乖点头，将牙齿收回手绢里，肩膀上的极乐鸟发出了悦耳的啼鸣。
　　你就装吧，镜小小地翻了一个白眼。
　　“很可爱的宠物呢，和L的那个小猪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斯潘尼也注意到了那只最近在孤儿院引起话题的美丽小鸟，伸出手指稍稍试探了一番小鸟的反应后（被啄了），又笑着收了回来。
　　“……嗯。”镜点头，的确是完全不一样的生物，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也很想要一只像Lavender一样安静的宠物。
　　“喂，女人，说起来，你用的法术变了啊。”紫色的小鸟啄啄自己面前的谷粒。
　　“嗯？”
　　“就是那个啊……以前那个……破道之四，白雷什么的……怎么不用了？”小鸟歪歪头，几百年的时光，实在是将它的记忆冲淡了不少。
　　“……破道之四，白雷？”镜重复。
　　轰的一声，诡异的灵力立刻顺着镜的手指流窜，青色的雷光在一瞬间擦着拂岚的羽毛射出，击碎了一旁的花瓶。
　　“这是……什么？”镜睁大了眼睛。
　　“喂！你怎么对着我攻击啊？！”拂岚炸毛，“这不是你最喜欢的一句吗？！”
　　“最喜欢？还有呢？”
　　“破道三十一……赤火炮？还有一个什么……缚道之一，塞吧……”拂岚伸出爪子，挠挠，“我就记得这么三个，你这个混蛋用在我身上过呢！”气愤地扭头。
　　“破道三十一……唔……”镜的嘴被突然变回人型的拂岚用手捂住。
　　“白痴！数字越大攻击越强！你现在体内是龙神，不要随便乱用！”龇牙。
　　镜立刻乖乖点头。
　　拂岚松了一口气，坐回了原地，伸长了手捞起桌上的谷粒盘子，一口气全部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关于我以前的事，再说一点。”镜推推拂岚。
　　“知道过去有什么用？反正都过去了。”拂岚不耐烦地挥挥手，然后正色说道，“不过你回去以后还真的要去找找那个麻仓家，他们都在那里呢。”
　　“麻仓……？”镜竖起手指，轻轻点点自己的下唇。
　　“有印象？”
　　“……不，似乎是奶奶以前提到过……出云的麻仓家……”镜放下手指，“晚上打电话问问。”
　　“电话？”
　　“就是，即使相隔很远的地方，只要知道正确的号码，就可以通话的工具。”
　　“哇呜，人类果然厉害啊！”拂岚一口气喝干了镜的奶茶。
　　“嗯。”
　　“不过～还是比不上本大爷～哈哈～”
　　“……你连我都打不过……”
　　“你知道什么啊！式神当然是不能向主人攻击的！当时本大爷的力量起码被压制得只剩下五分之一！！”
　　“拂岚这么厉害？”
　　“哈，当然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千年以上的大妖怪了……说起来，你手下好几个都上了千年呢……哈哈～不愧是本大爷看上的人，不一般啊～哈哈～”
　　“以前的我……很厉害？”
　　“还好吧……那时候我们都还只是小妖怪……不过，能缔结500年以上契约的人类估计也就你这么一个了吧……”拂岚伸了一个懒腰，变回了极乐鸟的形态，“啊，记得到时候不要一次性放出太多式神，你现在还控制不了我们全部，小心反噬。”
　　“嗯。”
　　“麻仓家？”电话那头北都的声音依旧活力无限。
　　“嗯。”
　　“我不太记得啦，这方面的事情我都不怎么管的～等等哦，小镜，我问问昴流～”
　　“喂，小镜？”电话那头再次响起声音的时候，就换成昴流了。
　　“哥哥。”镜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个小小的笑容来。
　　“麻仓家和我们皇家算得上关系不错呢，镜想知道什么吗？”昴流微笑。
　　“嗯……没什么，只是今天偶然听见了，顺便问问。”镜想，自己的事，还是自己做比较好吧？
　　“这样啊，说起来，镜和那位拉塞佛德先生的合作准备得怎么样了？”
　　“正在写新的谱子。”
　　“啊～可以透露一下是什么内容吗？”
　　“我也不知道该写什么才好……没有强烈的愿望和灵感，”镜歪歪头，“总觉得，随便决定的话，不太好啊。”
　　“这样……那要不要试试出去走走呢？”
　　“嗯？”
　　“那个……不是说，大自然是最好的老师吗？小镜出去看看的话……呃，我觉得或许会有帮助的吧？”
　　“嗯，谢谢哥哥。”
　　“不会啦，这个，能帮上忙当然最好了……啊，北都，不要抢啦……”
　　“&……（*）￥#……”
　　“％￥#@（*）—”
　　拿着听筒的镜，露出了淡淡的，暖暖的笑容，甚至连眼睛都微微弯起了，看上去，是无比幸福的样子。
　　一旁的拂岚默默地看着她柔和的笑脸，轻轻地哼了一声。
　　“喂，拂岚，真的会有牙齿仙女吗？”镜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手里是包着牙齿的手帕。
　　“呼啊～”拂岚一个大大的哈欠，“就算有……也会被我不小心一口吃掉吧……”
　　“那可不行，”镜顺手丢过枕头，“那是要实现愿望的。”
　　“喂……你还真的相信今天那个什么老师的话么？”
　　“是啊，哥哥说过，老师是不会说谎的。”镜认真地说道。
　　“……”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善意的谎言么，比如圣诞老人什么的……虽然之前沉睡了很久，但现在已经接触过一些本土文化的拂岚鸟嘴抽搐了一番。把头埋进软软的羽毛里，算了，不关我的事……
　　镜捡起掉在地毯上的枕头，拍了拍之后，关上了一旁的床头灯。
　　呐呐，把你的牙齿给我吧，我会实现你的愿望哦……带着斗篷的女人笑着说道。
　　愿望……镜眨眨眼。
　　没错哦，你内心深处的愿望哦，那么……要把牙齿给我吗？
　　……好啊。
　　……记得……不要看我的脸哦……不然……
　　……不然……
　　镜睁大了眼睛，自己已然站在了一个人来人往的，类似于日本古代时候风格的街道上。身旁是一个身着简单的和服，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只看得见一头茶色短发的男孩子。
　　“……*&％……￥@。*”男孩子低声说道，手里是一只小巧的竹笛。
　　“唉？你说什么？”镜问道。
　　却没有人回答，男孩子自顾自地说完之后，就向着前方走去了。
　　镜不由自主地跟在了男孩的身后。
　　一个依傍着小河的小房子，屋内还有一篮仅完成了一半的衣服。男孩轻轻端起竹篮，将它小心地放进了仓库，然后转身拿起一旁靠在墙边的木刀，拉开了后门。
　　看不见我呢……镜看看自己半透明的手，低垂了眼眸之后，继续跟在了男孩的身后。
　　河边，有一株花期已过的樱树，此时上面只是零星地挂着几朵花而已。
　　镜跳了几步之后，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了，面前是清澈的流水和漂浮其上的淡色花瓣，偶尔，可以看见几尾顺流而下的小鱼；而身后，是刻苦练习着挥刀的浅发男孩。
　　感觉，好熟悉。
　　镜抬头，视野内，有悠然飘落的花瓣。
　　而且，很踏实。
　　听着身后挥刀的声音，镜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夕阳西下，天空中慢慢挂满了不停闪烁着的星星，而身后的孩子还在挥刀。镜伸手，一片淡色的花瓣透过她的手掉落在地。
　　“花开，然后花谢；星星闪烁，也总有消失之日；不管是这个地球、太阳、银河系，还有这个浩瀚的宇宙都会有死的一天……”
　　耳边依稀响起的，是沙加的声音。
　　“人类的一生，与这些相比的话——不过是一眨眼那么短暂而已。在那样短暂的时光中，人们诞生、欢笑、流泪、战斗、受伤、欢喜、悲伤……”
　　镜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自己体内的一个小小的星云。
　　“……憎恨某人，爱上某人，这些都是刹那的邂逅。终究将归入死的永眠。”
　　磅礴的灵压汹涌而起，不，那个，或许是米罗说过的，小宇宙吧……镜睁眼，双眼泛着苍蓝的颜色，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