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寥寥一水-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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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哗啦，石块纷纷掉落，巨大的山石在顷刻间便化为了一堆碎石。鬼神满不在乎地收回了自己毫发无伤的拳头，“下一击，将你送入地狱。”青白的獠牙支棱开了他厚厚的嘴唇，平添了很多狰狞。
　　此时镜终于被它逼入了绝境之中，身后就是不断翻滚的岩浆，而面前唯一的通道也被鬼神庞大的身躯挡住了。
　　自己最终的葬身之地，居然是这里吗……
　　她终于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鬼道的攻击对于鬼神来说根本不痛不痒，斩魄刀不知缘由地不听自己的召唤，式神们全部都解除了契约……
　　“走投无路啊……原来我一个人……就什么都做不了吗？”
　　“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吗？”这么说着，鬼神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拳头，“下辈子多做点好事，不要再来地狱了！！”
　　镜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一阵凉风略过了她的耳畔，有人伸手拦住了她的腰，毫不客气地箍着她的骨头将她带离了原地，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喂，难得见你那么狼狈的样子~弄得我都舍不得救你了~”那个声音这么说着，在镜的耳畔响起。
　　“拂岚……？”镜终于睁开了眼睛，在大概是天空模样的昏暗背景之上，拂岚那久违的灿烂笑脸让人看着亲切得很。眼眶突然就有点湿润了。
　　“就你一个？號羽呢？”伸手揉了揉被拂岚不知轻重弄得疼得厉害的肋骨后，镜低声问道。
　　“不就在那里吗？那个鬼神总要有人处理吧？”拂岚这么说着，终于让开了位置。不远处，號羽的青白色身影在那座小山一样的躯体的对比下，显得小了很多。
　　“……谢谢。”
　　“为什么要道谢？”拂岚奇怪地问道。
　　“契约已经解除了，你其实已经没有义务来救我了，不是吗？”镜干笑着说道。
　　“……啊！也是！”拂岚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眼睛，一丝笑意在他的眼中滑过，“喂，那我现在无家可归，你要不要收留我看看？”
　　“……对于妖怪来说，还是自由的感觉比较好吧？”愣了一下之后，镜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看不上我？”拂岚立刻挑起了一边眉毛，“我跟你说……”他突然伸手拉住了镜的胳膊，拽着她就向着一旁猛地一丢，下一个瞬间，手里的长刀便和冷色的长剑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清亮的碰撞声。
　　“……喂！你干什么！？”
　　“滚开。”號羽冷冷地说道，手中的力量不断加大。
　　“所以说……”拂岚眼中火光一闪而过，硬是挥开了號羽手中的长剑，“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这么说着，號羽转身看向了一旁的镜，“为什么要救她？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
　　镜抽了抽嘴角，心底小小地泛起了一些怒火，“那还真是……麻烦你了啊……”
　　虽然號羽的确没有说错，但大家都明白的事在说出来之后到底还是不一样了，现在的镜真是郁闷得厉害。
　　“废话少说。”这么说着，號羽又举着剑对准了镜，“要我再次臣服也可以，拿出你的实力来。”
　　这是对自己宣战呢。手中少了武士刀，镜心中多少有些没底，要知道……號羽当初被自己收服，也并不全是靠的死神自己的力量呢。
　　但这种时候又怎么能后退呢？
　　她苦笑着点了点头，“好啊，试试看吧。”
　　“试试看？”號羽淡色的眼眸中滑过一丝不悦，“只是此等程度的觉悟的话，你，一定会死在这里。”
　　“……喂！你们两个！把我忘在一边了吗！？”这么吼着，拂岚一个纵身跳在了镜的前面，对着號羽这么说道：“要动她，先打过我再说。”
　　“……无所谓。”號羽面无表情地看了过去。
　　“拂岚……为什么？”
　　“这还用说吗？”拂岚奇怪地瞟了镜一眼，“一边是还算看得过去的人，一边是世上最讨厌的家伙，这种时候应该站在哪边……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还算看得过去？镜忍不住伸手指了指自己，拂岚立刻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没错，我说的就是你。”
　　一个拳头砸过去，镜上前一步将拂岚挡在了自己身后，“自己都还不是我的式神，就不要插手了。”
　　“喂……”拂岚不满地出声了。
　　“其实，和拂岚一样……我也很想知道號羽究竟有多强呢……”这么说着，一些淡薄的水汽在镜的手中汇聚了起来。就快了……水形已经开始有回应了……
　　“就让我……再次将你收服吧！！”


　　“麻仓叶王，你在这里干什么？”
　　原本专注地注意着镜的躯体的麻仓好闻言，眼睛微微一动，笑容就立刻浮了上来，“这句话应该换我问你吧，蓝染惣右介。如果没猜错的话，你这会儿可是在紧要关头呢，过来现世真的没问题吗？”
　　“这种小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这么说着，蓝染又靠近了一点。带着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穿着白色的队长羽织，除却脸上那一抹危险的笑容之外，他和平时呆在尸魂界里的老好人五番队队长没有任何区别。
　　“啊啦~”麻仓好笑眯眯地看了过去，“莫非~”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因为太过担心了，所以就连尸魂界那边都顾不上了呢？”
　　“……呵，活得太久了，所以想法都变得让人无法理解了吗？”蓝染模糊地嘲笑了一下，目光终于落在了地面上的那具尸体上。
　　“是去地狱了哟~”甚至懒得回一句原话奉还的好这么说着，似笑非笑地看了过去，“呐~担心吗？你亲爱的姐姐大人这次可是彻底的死透了呢~”
　　“眼巴巴地守在一旁的家伙可没资格这么说呢。”这么说着，蓝染笑着推了推自己有些下滑的眼镜，“那么，我就告辞了。”
　　“不看到最后吗？”好微微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反正，结果已经知道了。”这么说着，蓝染果真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了。
　　“啊……是啊，结果早就已经注定了。”麻仓好难得附和了一次蓝染，“她会回来，并且……会变得更加的强大。”
　　“不过……谁知道她在将来又是不是和你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呢？现在放心还太早了呢，蓝染惣右介。”
　　只是麻仓好的这声低语，却已经无法传到跨入了断界之中的蓝染的耳朵里了。


　　“呼……呼……”镜低着头，汗水混杂着血色滑过脸颊，气管就像是被刀刮过一般，每出一口气都带上了一股子让人难以忍受的腥味儿。她知道號羽很强，却没想过他居然能那么强……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啊。哪怕成功卍解了水形，却还是如此的……
　　不堪一击。
　　“怎么，已经到此结束了？”稍稍有一些狼狈的號羽神色轻松地走过来，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刃。
　　锵！
　　水形堪堪架住了这一击之后，终于在一声脆响声中断成了两截。
　　“最终……你也不过如此。”这么说着，冰凉的刀刃轻轻地靠在了镜的脖子上。她意识模糊地抬头，呆呆地盯着那个修长的身影，眼中虽然映照出了东西，却完全没办法传送到脑海里去。
　　“那么……”
　　咦，你在说什么？
　　镜呆呆地看着那两瓣一张一合的嘴唇，视线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耳朵，被水堵住了。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到了外面，所有的东西都有距离。
　　被蓝色包围住了，张开嘴的时候会有气泡从嘴里涌出，无法呼吸，氧气不够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仿佛在一瞬间就沉到了最深的水底，眼前的场景瞬间变作了海底的深蓝色布景，荒芜的白色沙滩延绵在水底，最终被浓厚的黑暗所吞噬，周围什么都没有。
　　不，也并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在距离镜的位置大概十多米远的地方，有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有微弱的光芒从那边亮起，却被那些黑色的东西覆盖住了大部分，锁链碰撞发出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哗啦，哗啦。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在水底，那个声音却毫无阻碍地传递了过来。
　　似乎终于能够呼吸的镜在犹豫了一下之后，终于迈开了轻飘飘的步子，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沙粒柔软的触感透过绵绵的水从脚底传了上来，让人的意识越发地飘忽了起来。
　　“……谁？”
　　哗啦，哗啦。
　　镜的视线终于清晰了起来。串联成五角形状的黑色锁链首先映入了眼帘，每一根铁条都有镜的手腕粗细，上面还密密麻麻地贴着皇家特有的咒符；五角星形状的铁链之下，则是一个淡色的圆形术阵，一条巨大的白鱼在其中不断游移着，平和的力量随着它的游动不断地传递上来，将那些因为力量的过度使用而不断破碎的黑色锁链迅速地修复了起来。而被禁锢在五角星中心位置的，则是一头巨大的五爪黑龙。
　　“原来是你，有趣的孩子……”巨龙这么说着，稍稍动了动，从而带动了它脊背上那些纯黑色的鳞片。背脊上全是如宛如墨玉一般的美丽鳞片，而腹部的那些则是水蓝色的，这些如玉片一般的鳞甲，即便是在昏暗的水域之中，也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好美……
　　镜终于和那头龙对视了起来，那双金色的兽瞳之中飞快地划过了些什么，却在镜能够捕捉之前便消失了。
　　“本神一直在等你……”巨龙这么说着，不由自主地带动了自己的身躯，几片鳞片几乎是立刻就被那些紧缚的铁链刮擦了下来，缓缓地落在了它的身下，“既然不能在你成长之前吞噬你的身体，那么……”
　　“在本神彻底地死去之前，继承本神的力量吧。”
　　“你是……暗龙神？”镜微微虚起了眼睛，恍然说道。
　　“不然还能是谁呢？”暗龙神好笑地反问道。
　　“你有那么好心吗？”镜怀疑地问道，“让我继承你的力量什么的……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呵~”闻言，暗龙神突然笑了起来，巨大的嘴里银白色的牙齿完整地露了出来，“忘记了吗，你小时候是怎么被他们称呼的？”
　　“什么称呼？”
　　“龙子。”暗龙神这么说着，迅速地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换而言之，你就是本神的继承人，不管你愿意或者不愿意，早在千年之前，吾等之间的关系就已经确立了。”
　　“你必须……成为本神的继承人。”
　　“继承我的力量，成为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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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迈向终局的高中生涯。


　　　　159、143　不同的道路　。。。
　　一护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他来尸魂界就是为了救出露琪亚。虽然随之而来的战斗的确让他打得酣畅淋漓，但他的目标却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要，带露琪亚走。
　　因此，对于那个叫做蓝染的家伙的叛变，除了觉得“哇哦，好厉害好嚣张啊，这个家伙。”之外，也并没有更多的想法。
　　虽然他利用露琪亚的做法让一护很是生气，但也不过就是想要好好地揍他一顿的程度而已。说到底，蓝染这个家伙对于现在的一护来说，还真是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人物。
　　更何况，在和白哉打过一场之后，一护现在真的只想好好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想动。
　　那一幕幕的画面，就像是特设电影一样。
　　庞大的大虚群挣扎着撕裂了尸魂界明媚的天空，然后三道巨大的光柱从天而降，将蓝染、市丸、东仙这三个队长——或许在现在也只能称为前队长了——罩在了其中。就好像外星人的传输点一样，那三个人脱离了重力的束缚，开始缓缓上升。
　　“想逃吗！？”一个一护不认识的大叔大叫了起来，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刀。
　　“且慢。”年迈的总队长这么说着，面目阴沉地上前了一步，“那光叫做反膜，是大虚用来拯救自己同伴时所使用的东西，从那道光落下的时候开始，光的内外就被隔绝成了完全不同的空间。
　　“和大虚战斗过的人都知道，从那道光落下的瞬间算起，我们就已经没有办法碰到蓝染了。”
　　“居然和大虚联手啊……”浮竹强忍住喉间不停上涌的想要咳嗽的冲动，抬头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追寻更高的境界。”蓝染的眼眸微微下看，神色不变。
　　“你堕落了吗，蓝染！？”浮竹终于忍不住大吼出声。
　　“你太傲慢了，浮竹。”蓝染神色平静地说道。
　　也许曾经他也像浮竹那样呐喊过，但现在他的心中却只剩下了平静。就仿佛在述说一个在平常不过的真理一般，他这么说道：“并没有人从一开始就是站在天上的，无论你，还是我，就连神也是。但这天之王座让人难以忍受的空窗期也马上就要结束了。


　　“从今以后，由我立于顶端。”


　　终于摘下了黑框眼镜露出了自己真正面目的蓝染这么说着，越发地靠近了天空的顶端。那模样，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神一样。
　　“再见了，诸位死神……”
　　“然后再见了……”这么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一护身上，“旅祸的少年，作为一个人类而言……”
　　蓝染还未说完的话突然戛然而止，他有些惊讶地望向了天边的尽头。
　　就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突然涌起了一股相当可怕的灵压。那激荡的灵力疯狂地涌动着，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向着这边直逼而来。在这股可怕的灵压的压迫之下，几个灵力不足的副队长几乎立刻就要站不稳了。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一大团仿佛在狂风中摇曳不定的白云一般的水汽飞速地向着这边冲来。


　　“破二，风起云涌。”


　　熟悉的声音让一护猛地抬起了脑袋，“镜师父！？”
　　巨大的弯月型刀刃几乎就在他喊出的同时砍上了反膜，激烈的碰撞引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在反膜之内，东仙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双眼慢慢睁大了，他那双比任何人都要灵敏的耳朵似乎捕捉到了一些细碎的，破裂的声音。
　　“哟，好久不见了，诸位死神。”黑发的少女这么说着，凭空站在了几乎与蓝染对等的高空之上，猛烈的风撕扯着她黑色的死霸装，发出了簌簌的声响。
　　“以及旅祸的少年……”
　　她手臂上绑着的老旧臂章在狂风的撕扯中，终于在凌乱的衣袂中显露了出来。十三这两个墨黑大字的下面，低垂着一朵黑色的竹叶莲。


　　“让你们久等了，静灵庭护庭十三番，第十三番队副队长，皇镜参上。”


　　她这么说着，面无表情地高举起了自己的左手指向了蓝染，“罪人蓝染惣右介，如果你现在认罪的话，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到时候也会替你求情。”
　　蓝染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不屑地笑开了，“放我一马……求情？你又是凭借着什么说出这样狂妄的话语的呢？还是说……可真不愧是浮竹的师妹吗，一模一样的傲慢呢。”
　　“是不是傲慢，你马上就能知道了。”这么说着，镜的目光缓缓地移到了对面的东仙那边，肉眼可见的裂缝已经浮现在了反膜之上。
　　蓝染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了一些，“从地狱回来之后，果然变强了吗？”
　　“不，并不是变强了。”
　　镜摇摇头，神色间染上了一点疲惫，“只是先你一步得到了神的力量而已。”
　　“哦~”蓝染微笑着点点头，“那么，所谓神的力量也就只有这点程度吗？你的灵压，也不过如此呢。”
　　“镜，马上收手。”山本总队长突然开口了，“这反膜是完全独立出来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