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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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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连连点头,得意洋洋:“小狸从小便是被姐姐抚养长大。后来姐姐强敌当前,便将小狸激走。我左思右想,只有这个法子妙,姐姐若嫁了小狸,保管以后跟我绑在了一起,再也不分开。”
  我嘴角抽搐,口中发涩,瞅着这傻孩子一阵发愁——他到底知不知两情相悦为何物?
  本仙教养他一场,怎的他连本仙半点伶俐也不曾学会,倒学成了个十足的小糊涂蛋?
  他见我一阵发怔,半日不曾说话,急了,连连摇着我的胳膊,咬牙道:“姐姐休怕!九狸拨得头筹,只要姐姐同意了嫁我,到时当着修罗城一众文臣武将,大殿之上,阿修罗王也不能将我怎么着!”
  我掩目郁卒,闷闷问道:“小狸可知,夫妻是为何物?”
  这小子,他倒白了本仙一眼,仿佛本仙这问题极为好笑一般:“四姑母曾言,夫妻便是同行同止,同食同寝,男女互悦,阴阳相谐。”
  我心道:这几句话是说得没错,这小子也不傻嘛。正欲赞他两句,岂料他接着又说了句话,让本仙差点呕血三升。
  他道:“姐姐,你我几百年间同行同止,同食同寝,你欢喜我,我也欢喜你,已与夫妻无异,不过就差父母首肯,大婚典礼罢了。”
  身侧一株巨树极为茂密,本仙恨不得当场撞上去!
  他见我咬牙沉默不语,居然开心笑道:“我就知道姐姐会同意!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按着凡间的说法,这一招有个名目,叫做釜底抽薪。任是修罗王雄才伟略,豪杰当世,也不能当殿阻婚,断了姐姐姻缘。”
  我今日本已郁郁,又被这傻小子几乎气笑,只觉全身发软,朝后靠着那巨树,无奈道:“小狸可知夫妻之情,非父母姐弟之情可比?”
  他眨巴眨巴那对晶莹剔透的酒瞳,瞧着颇有几分敏慧的模样,说出来的话,跟个傻子无异:“这并无不同之处吧?我极小的时候,同娘亲在一张塌上歇息,后来与姐姐在一张塌上歇息,这便是四姑母所说的,同行同止,同食同寝。”
  见我渐有发怒的症兆,双目竟然隐有泪光:“姐姐就惦着岳珂那条傻龙!他现下虽然健忘症好了,可我听说天帝在八荒这内张帖天榜,已封他为天界太子。人人皆知,天界与阿修罗部不和,你若嫁他还不如嫁了给离光哥哥……至少离光哥哥不会阻止我缠着你……岳珂他每次都不喜我缠着……其实最好的选择便是嫁了给我……”说到后来竟然又是高高兴兴的模样,仿佛我真选了他做驸马。
  这小子油盐不进,我简直无从教起,无力的挥挥手,粗鲁的将他从我面前推开:“去去去,你去找岳珂,让他给你好好讲讲这父母姐弟之情与夫妻之情,等你弄明白了再来找我,看要不要娶我。”
  他一梗脖子,欲待再说,我这样强推了给岳珂,显然不服。但见我动了真格,只得垂头丧气嘟嚷:“你总是向着他……你老是向着他……”被我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一溜烟跑了。
  芳重见他走远了,方才靠过来,笑道:“公主对那孩子动手,我瞧着他都快哭了。”
  这糊涂小子,倒有脸哭了!
  我恨恨道:“什么都不懂的小子,整天装大人样。小孩子么,哭哭就好了!”但还是将方才打他的那只手悄悄藏在了袖中,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番暴怒,不过是迁怒罢了。
  谁让他瞎胡闹,居然异想天开,想娶了本仙去。
  芳重小心翼翼道:“其实九狸这孩子,只除了小点之外,别的配公主,倒也不是不可以……”
  我嗖的回头去瞧,她依旧是平日那般恭敬模样,简直要我疑心这话不是她方才所说,乃是我的错觉。
  但紧接着她又叹息了一声:“岳小子虽然也不差,只是如今他已成了天族太子,天帝四海诏告,又下了重赏要寻他回去。”我面色惨然,心不在焉,她的话却一字不漏飘进耳中:“夫妻情深固然难求。我王与王妃虽然鹣鲽情深,但两族不容,年少离别,遗恨万年。我王孑然一身,这上万年间绝少在王城停留,总是四海飘零。但纵然遍寻四海,也难寻到王妃影踪……”
  她语音犹哽,我却双目酸涩,热泪滴滴而下,怕被她瞧见,只一味低头往□深处而去。
  “王妃若活着,也只盼公主安健平顺,而不愿世多波澜,不被见容于世……王的一片慈父之心,望公主好生体谅……”
  我何尝不知,何尝不知修罗爹爹一番疼爱之意?
  只是此心虽为我有,而今却连我亦掌控它不得。心心念念,丝丝缕缕,它已缠绕在那人身上,不肯分离半刻。饶是我面上嬉笑怒骂,满不再乎,也不能自欺欺人,掩盖事实。
  我最终被爹爹勒令,不得再参加招亲大比,只等在宫中好生等待结果。
  这晚宫中大宴,除了文臣武将,便是今日大比的五位赢家。岳珂与雄力毫无悬念获胜,另一位乃是摧伏叔叔的长子,修罗铁骑左翼军统领摩乐,连九狸也位列其中。只有一位不认识,极不高瘦的男儿郎,目似寒星,瞧来冷清,倒不似修罗男儿热情爽利,但瞧他肤色黑极,又不像异族,听殿侍唱名,却叫宁藏,原也是臣下之子,只是我不认识罢了。
  爹爹显然心事重重,席间只一味饮酒。众臣见他兴致不高,自也收敛了许多,今日这宫宴,倒显出几分礼仪来,喧哗笑闹之声低了许多。
  摧伏叔叔乃此次大比主事,见得宫宴冷场,不免凑趣几句:“我王今日喝闷酒,可是因着驸马大比结束,眼瞧着公主许嫁,心有不舍?”
  爹爹勉强一笑:“公主婚事,有劳摧卿费心,本王在此敬摧卿一樽!”
  我口中泛苦,端起案上酒樽抿了一口,往日香醇的佳酿,今日不知为何,也泛着苦味。
  众臣借着这由头,亦敬摧伏叔叔。摧伏叔叔口中虽连道不敢,但一圈饮下来,也将脸膛饮得黑红,显然喝了不少。他端着酒杯笑道:“我王此言折煞臣下了!臣此事不过是假公济私耳!”
  殿内众臣皆瞧着摩乐哄笑,摩乐却甚是爽朗,立起身来,先朝爹爹行礼,又弯腰朝自己父尊行了一礼:“孩子多谢父亲大人!”
  众臣又是一通大笑。
  这摩乐倒是知情解意。他身旁九狸飞快朝他狠狠瞪一眼,愀然不乐大饮了一口酒,偷偷抬目将我一瞧,又低下头去,似迷惑之极。
  我也淡淡一笑,暗赞修罗男儿豁达。却见摩乐又斟了一樽酒,朝我行礼:“自公主还朝,万众瞩目,小臣有幸能与公主一战,也算有了袍泽之谊。自与天族战毕,小臣便难忘公主在战场之上的英姿,今日侥幸胜出,还望公主顾盼!”
  这个摩乐,他……他是在当众求亲么?
  97
  97、 闲愁最苦 。。。
  满殿众人皆盯着我瞧,直让本仙心内发毛,特别是摧伏叔叔,笑意满满,连爹爹也饮樽不饮,转头来瞧我。岳珂面色已然不善,欲起身,却被雄力眼疾手快,一把按在了座上。九狸惴惴不安,朝摩乐连连翻着白眼。
  我举起手中酒樽,朝摩乐浅笑,心里禁不住马摧伏叔叔骂了几遍,仗着老臣子,在此逼迫公主应诺,真是老狐狸一只。
  “摩乐统领说哪里话!当日征战,亏得众将齐心协力,凯旋却非青鸾一已不功,岂敢独居?至于‘顾盼’嘛……”双目在五位男儿面上皆是一梭,做出委决不下的模样来:“能胜出此次大比的男儿,皆是出众之辈,青鸾委实难定……不如假以时日,等青鸾与诸位相熟,再决定与哪位合契同情?不若摩乐统领先满饮此樽?”
  摧伏叔叔的笑脸,有了一丝失望,连摩乐那豁达的笑容里,也带了丝勉强之意。他饮了一樽,浅笑着落了座。
  酒宴向来无趣,特别是今日此宴,众臣只将目光盯着我与那五个少年郎身上,真正有些吃不消。宴至一半,我便借口身体不适,带着芳重离开了。
  芳重见得我心情不好,一路无话,到得侧殿之时,满殿寂寥之中,隐有低泣之声。思篁殿夜晚向来寡人少语,乍然听到,本仙近日才从幽冥界回来,浑身汗毛直竖,猛然回头揪着芳重的胳膊,磕磕巴巴,话都有点说不完整:“不……不会是冤鬼追来了吧?”想起忘川河上那只吊死鬼,我便忍不住哆嗦。
  她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殿下恁的胆小?凭你的法力,连只游魂都收拾不了,芳重不信!”又皱眉恼道:“不知是哪个婢子,太过无礼,竟然在思篁殿哭泣,若教我王知道了,怕是会重责!”
  我被她拖着轻手轻脚进了正殿,但见左首边,爹爹往常摆放娘亲的旧物之处,低低俯着一人,明珠烁烁之下,正抱着娘亲一件旧衣,肩膀一耸一耸,哭得正欢。
  芳重压低了嗓子低吼:“大胆婢子,不要命了,王妃遗物你也敢碰?”
  那跪伏之人转过头来,正是红莺,双目哭得通红,被芳重这声喝,吓得半张了口止泣,呆呆瞧着我二人,手里抱着的,正是娘亲旧衣,只是上面早已被眼泪打湿。
  芳重见状,面色已是煞白,白中转青,上前一步从她手中夺过这旧衣,指着上面眼泪,把个向来通达的女官,急得束手无策:“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爹爹寻常时候在殿中,会握着这件翠碧宽衫发呆,更有一次我偷偷进殿来,想与爹爹胡闹一番,却瞧见爹爹将脸轻轻贴在这件旧衣之上,满面依恋之色,仿佛紧贴着的不是一件旧衣,而是娘亲的面颊一般。这件翠衫他那一日不拿在手中摩挲几遍?
  事关重大,若爹爹瞧见这上面的眼泪,怕是打死红莺的心都有了。
  我揪住满殿团团乱转的芳重,十分不解:“红莺,我与你相识不止一日,总觉你稳重可亲,纵使被丹珠鞭打,也不曾见过你流泪,为何来到修罗城之后,三番四次见你哭泣不止,可是别有隐情?”
  芳重扯了扯我的袖子:“殿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心思问,万一我王来了可如何是好?”
  我压下狂躁的芳重:“你且听红莺一言,今日之事,若不问清楚,他日此事再会再度发生,我不想惹得爹爹震怒!”
  红莺扑上前来,抱着我的双腿,哽咽道:“禀小公主,今日乃是老首领的祭日。”
  “你说的老首领,莫非是本殿外祖母?”
  她泪水涟涟,哀哀啜泣:“正是!红莺幼时得蒙老首领相救,虽一直服侍二公主,可却被认为义女,待婢子如母,二公主待婢子如亲生姐妹。每每想到老首领与二公主皆无辜惨死,红莺便悲从心来,难以自抑!”
  娘亲惨死,这已不是秘闻,可外祖母……外祖母她老人家,不是病死的么?
  “红莺,你休得胡说!虽然姨母说娘亲气死了外祖母,但青鸾却不信!”我心中疑惑愈甚,仿佛有个可怕的预感,想知道却又怕知道。
  红莺本来跪伏在我脚下,却猛然昂起了头颅来,怒言铮铮:“胡说!老首领就是被她杀死的!”
  头顶咣啷一个闪雷!
  我朝后大大的退了一步,茫然瞧了芳重一眼,仿佛是跌进了一个噩梦,只要再多瞧几眼芳重,便会醒来一般。姨母毒辣,我已有所领教,但若说她亲手杀死了外祖母,我无论如何是不信的。
  芳重已是气急败坏:“红莺,你可知此事事关重大?就算如今你已不在丹穴山,但编排诬陷族长,却是恶毒了!”
  红莺目中绝望,人却反倒平静了下来,反手将面上泪珠抹了,重重朝我连连叩头,直将额头磕出血来,方抬头,赤红双目,一副决然豁出去的样子:“当年红莺不过一修炼成人身的小妖,被一恶狐捕食,幸得老首领相救,带回了丹穴山。红莺无父无母,孑然一身,承蒙老首领怜惜,收为义女。红莺感激老首领相救大德,遂求了老首领去做二公主的贴身侍女。名为侍女,实则情同姐妹。后来二公主四处游历,数万年间,红莺便又回到了老首领身边侍奉。二公主后来与修罗王成亲,老首领也是知道的。她深知天族与阿修罗族不和,已是打了数万年。遂暗地里叹惜,不能替二公主大摆宴席,风光出嫁。后来听闻二公主产女,更是偷偷拿出我族宝物凤炎令,欲遣红莺当作贺小公主出生之礼,送来修罗城。”
  “凤炎令?”本仙闻所未部。
  芳重惊道:“凤炎令听说乃是凤族历代族长护体神物,乃是上古神器。当年就听说凤族老首领疼爱王妃,不成想疼爱至斯!”
  红莺惨然一笑:“若非凤炎令,老首领又怎会遭遇不测?此事本属机密,老首领早两天密令我半夜出行,她在凤翼崖顶相送,届时再将凤炎令给我。那晚我到了凤翼崖顶,老远便听得两人激烈争吵。便藏在树丛偷听。原来是赤焰长公主。她一边用恶毒的话咒骂二公主早死,一边嘲笑老首领枉费心思,再疼二公主,她如今也在修罗城,再也回不来了。又极为恼恨的质问,为何大家都喜欢二公主?”
  她目中双泪滚落,似沉浸在当年的纠葛之中。
  原来姨母赤焰这句大家都喜欢娘亲,非是虚言。
  当年,姨父凤澹的确中意娘亲。只是娘亲年纪小,而他身负凤族守卫重责,又与姨母年岁相当,外祖母早有意令二人成亲,姨父万般无奈之下,娶了姨母。婚后姨母疑神疑鬼,夫妻离心。好不容易生下了丹珠,外祖母以为他二人婚姻算得平顺。且自姨母成亲之后,娘亲便离开了丹穴山四处游历,如今更是嫁作他人妇。
  不成想今晚被姨母质问,她顿时后悔不迭,立时便怒骂姨母,心胸狭隘,不容幼妹。姨母既知外祖母要将凤炎令送于娘亲,自然是般阻挠,当下便与外祖母动起手来。外祖母仙法本高,只是顾念母女情义,不肯痛下杀手,但姨母招招狠辣,立逼她交出凤炎令。
  据红莺道,外祖母外柔内刚,被姨母百般逼迫,将凤炎令拿出,指着姨母怒骂:孽障!这丹穴山万年祖居全传了你,篁儿飘零四方,我不过予她一件贴身护命之物,也由得你百般阻挠?
  姨母狂嘶:凤炎令分明凤族族长之物,将来这物理应传于我,如何能轮到哪小贱妇?
  外祖母本就偏疼娘亲,顿时怒从心头起,连连冷笑:既然不能送了给篁儿,我便毁了这令去!说着一道火红的光贯入凤炎令,姨母不顾一切扑上前去,慌乱之中竟然抢回了凤炎令。原来这凤火令乃是上古神器,外祖母拼尽一身修为,力竭之下便被姨母得了手。姨母一令在手,狂乱挥出,外祖母又扑上前去抢凤炎令,这凤炎令中神光便生生刺进外祖母胸膛之中,外祖母当场气绝身亡!
  红莺见外祖母身故,悲愤惊惧之下,正要现身,却见林中已是窜出一人,神色凛然,扑上前去跪倒在地,借着月光余辉,她认出那人正是凤澹。
  凤澹与红莺一般,也是孤儿。只是凤澹真身乃是凤凰,自小被外祖母收养,形同亲子,极为孝顺。成年以后又娶了姨母,形同半子,如今扑救不及,见得外祖母身故,几近悲狂,声色俱厉责备姨母,二人夫妻关系本就不合,此时却是连挽回的余地都无。
  姨母亲手杀死了亲娘,焉有不怕之理?她跪在外祖母脚下,怨责她偏疼小女,却置她的死活于不顾。凤澹愤怒非常,恨恨驳斥:她杀死亲母还不肯悔改,将全有罪责推及死者。若外祖母不疼她,岂会逼迫他二人成亲?只是因为得知她钟情于他,多方盘算,便令他与这蛇蝎妇人成亲——如今悔之晚矣!
  98
  98、 余生寄海 。。。
  我呆呆立定在原地,被这事惊得动弹不得。
  姨母这些年经营的公正之假貌,一朝揭去,露出内里的狰狞歹毒来,其情之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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