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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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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不亚于凡间市镇。
  我与岳珂携手沿阴司街缓缓而行,但见街市之间飘荡行走的鬼魂皆殊无戾气,度岁安然,又拿起街面之上的货物来细瞧,原来鬼魂所贩售者,皆是形似却非真物,相较凡间事物,比如应季蔬果,却是既轻且无味。来往鬼魂倒买了喜滋滋提回家,全然居家度日的模样。这热闹喧哗的街面,生生让本仙瞧出了凄凉之意。
  只是阴司衙门守门的阴兵眼神忒不好使了些,除了接引小鬼与冤魂,竟瞧不出岳珂通身缭绕的仙气,死活不肯放我二人进衙。反倒苦口婆心劝导:“两位小仙可知,等闲人不得进入幽冥地府,还请上仙早早回转,免得小鬼为难……”
  岳珂携了本仙,在阴司街口远远瞧着阴司衙门口那两名阴兵,突的一笑:“青儿你可知,凡间出了命案,要去哪里申冤?”
  我渐懂况味,连连摆手:“要本仙装死,那是万万不能!”
  这厮主意倒不错,出了命案自然得寻衙门。但此地仙人除了我便是他,满街口飘荡的皆是魂魄,命案命案,这些魂魄连命也无,又哪来的案?瞧他这眼神灼灼,分明打的是本仙的主意。
  他朝我灿然一笑:“青儿你瞧——”鼓起腮子来,使力朝着阴司街吹了一口仙气,但见街上摆的货物与来往行走的魂魄皆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哗啦啦被吹得远了。
  我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本仙虽想到幽冥地府来观光,但确实不曾揣着胡闹的心思,被他一口仙气,将阴司街一条繁华喧闹的街市给吹得空无一魂,宛若被河水冲过的河道,连点鱼虾泥沙也不曾留下。
  幽冥地府半昧的天空之中响起一声怒喝:“何方小妖,胆敢擅闯幽冥地府?”
  仁圣大帝,您老人家来晚了……

  空恨岁晚

  我紧握了这条闯祸龙的手,抬头去瞧幽冥界半昧的天空,但见空中极速垂下来两条金色的绳子,我二人挣扎不及,已被捆个正着,仿佛天空之上扯开了巨大的帷幕,也不知被提溜到了哪里,眼前一亮,柔光乍现,已身处一处极为宏洪的大殿内。
  大殿宝座空无一人,那捆我二人的绳子却自动松开,头顶传来方才那诧异的男声:“咦,原来是两个小娃娃。你二人贸然闯进幽冥地府,却是为何?”
  我捅捅岳珂的胳膊:“这到底是仁圣大帝,还是酆都大帝?”此地乃是酆都城,依着本仙所想,县官不如现管,索性找酆都大帝还来得妥当一些。
  岳珂双目放光:“你且别急。不管是哪一位,有人搭理总比站大街上没人搭理来得强。”
  此言甚是有理。
  他煞有介事整装肃容:“大帝明鉴,小子乃是天帝的长子。”
  那头顶的男声也不知来自何处,似乎是将他细细瞧了一回:“哦,原来这便是新任的天界太子了。不知太子殿下驾临幽冥地府,有何贵干?”
  岳珂与我皆被这话钉在了原地……新任的天界太子……这却是几时的事?
  我有心问个明白,又恐这什么大帝脾气不好,万一恼了倒将我二人丢出幽冥地府去,连忙摇了摇岳珂的手,只感觉他拳手捏得死紧,被我这一摇,似乎清醒了不少,勉强扯出个笑意:“本殿前来,是想瞧瞧二弟与天后娘娘,可否请大帝行个方便?”
  那男人略一沉吟,叹息道:“天理昭彰;这却是天后与二殿自作孽,太子殿下若真要见,也无不可。只是这小丫头却是何人?真身居然是只小鸾鸟。”
  本仙心中一紧,生怕这大帝念着修罗界与天族之怨,将我从幽冥地界丢出去,岳珂却紧握了我的手,嘻嘻一笑:“大帝有大神通,又岂会瞧不出这小丫头是谁?”
  这大帝似乎对岳珂这番话极是受用,居然朗朗大笑:“等得本尊唤个判官前来带你二人前去。——真瞧不出燮焚这粗莽的汉子居然也能生出这般娇嫩的女儿。”原来却与爹爹是旧识。
  本仙实在按捺不住,回道:“修罗爹爹那是豪爽,却非粗莽,大帝所言错矣。”
  出乎本仙所料,这大帝竟然不曾气恼,又一阵爽朗大笑:“小姑娘倒维护爹爹的紧呐。”
  殿门轻响,进来一名通身漆黑的判官,浓虬绿髯,眼如铜铃,说话倒份外和气:“两位请随小仙前来。”
  出来之时,回首去望,那大殿虽有柔光,却不见人影,也不知那位大帝藏在何处。
  那判官引了我二人前往南赡部洲的阿鼻大城,半个时辰已达。但见那八热地狱与八寒地狱,不免胆战心惊。那八热地狱以火灼为刑,不过飞掠而过,已教我瞧见用烧红的铁绳铁网所捆扎魂魄,更有渴饮铁水者,惨叫声震人耳目,那判官却似浑然未见。再行许久,却是寒雪皑皑,冰山酷野,裸体其上,众鬼冻号相继。本仙实难相信凌昌太子那般妖娆身姿,却被强逼在此受寒。只是眼瞧那判官飞掠不停,不知为何,竟然心中大松了一口气。
  ——既然离光并未丧命失瞳,我却刺了他一剑,说起来,总是我心中有愧。
  堪堪过得约莫一个时辰,仿佛又回到了忘川河边一般,四周荒芜潮湿,却再不见众鬼惨嗥,反倒凄风细雨。那判官为难的立定在这荒芜之地:“两位有所不知,天后与凌昌殿下所拘者不在一处,但时间有限,小仙以为,可否分作两路探望?”
  岳珂似颇为担心,紧拉着我的手不肯放,死活不肯容我前去探望凌昌的架势:“……青儿,我原想着要前去瞧瞧天后娘娘……但凌昌你不见也罢。不如就在此地等我回来?”
  我摇摇头:“上次平白刺了他一剑,总是我太过暴怒。再说我修为高过他几万年,总是不怕的。”
  那判官如释重负:“天后与二殿下修为皆被封印,与寻常凡人百姓无异,太子殿下不必太过担心。”
  眼前金光闪过,已失了岳珂的踪影,耳边传来判官的叮嘱:“姑娘一直朝前,就能瞧见二殿下。”注目去瞧,眼前景致已变,竟然是漭无边际的海边悬崖,咸腥海风吹来,天空依旧蒙昧暗沉,欲雨非雨,四周不见海鸟低咽,空旷低沉的令人心悸。我化出原身来,向前飞去。那判官既然说一直朝前,定然所言非虚。
  就在本仙几乎快要放弃之时,碧黑海面之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小点,越近越瞧着像小岛,再飞得近些,才发现,不过是一处凸起来的礁石,高出海面不过一臂,波涛时侵,那礁石之上正立着一名年轻的男子,此刻仰目来瞧,眉眼清晰,正是凌昌。
  我何曾瞧见过他这般仰视的目光?
  九重天上万众瞩目的太子,几时又需要仰着头去瞧旁的人?
  我在他头顶盘旋,难得瞧见他目光呆滞,喃喃道:“莫非是我眼花了不成,竟然瞧见了小呆鸟的原身……果然此地洪荒无涯。”又听得他哈哈大笑:“是处绝佳妙地。”
  本仙化出人身来,稳稳落在这仅容二人的礁石之上,低低道:“太子殿下……”
  他似大梦初醒,大大朝前跨出一步,差点将本仙撞进海里去,却又被一双冰凉的双手攥住了双臂:“果然是小呆鸟……果然是小呆鸟……”蓬乱的发下,双目灼烫,几乎要将本仙身上烫出两个洞来。
  我这才发现,他这冰凉的双手皆戴着镣铐,也不知是用何铸就,呈墨黑之色,离得近些也觉寒气迫人。再低头去瞧,不止双手,连双脚也是。
  “殿下……”我一时语塞,竟然不知从何说起。
  他却兀自兴高彩烈:“小呆鸟,我倒从不知你这般有心,是瞧着我在此孤独,特来陪陪我么?此处除了我,全是死物,连只飞鸟游鱼也无,真正无趣。”
  这笑容生生灼痛了我。不说从前,单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与他之间兵戈相向,一剑几乎刺死了他,他竟然也不记恨,或者,是经了大劫,忘了此事?
  我小心翼翼提醒:“殿下……小仙曾刺过你一剑……不知伤口可好些了?”
  他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前胸,另一只手仍旧死死攥着我的胳膊,略带了些失望之色:“本殿倒盼着它疼个上万年,可是不巧得很,它恢复的也太快了些,现在除了一个疤之外,连点痛意也察觉不到。”
  我被他这话吓了一跳,试着向后退去,却被他猛然又拉了回来,听得他急切的道:“小呆鸟,我知道你能前来,定然不容易,不如你现在再刺我一刀,来来来,再在我胸口刺一刀。”
  ——本仙是真的怕了,任何一个神智正常的仙,都不会提这么奇怪的要求。
  他定然是从云端跌落泥泞,受不了这种挫折,失常了。
  听说凡间对付神智失常的人,你只要顺着他的话意去迎合他,多半效果不错。于是我忍着后背的寒意,柔声道:“殿下,要是小仙再刺你一剑,疼起来可如何是好?此地荒凉,又无医仙之类,听说殿下法术被封印,哪里抵挡得住?”
  见他收敛了笑意,紧盯着我,本仙心内打突,小心翼翼陪笑道:“再说,再说小仙刺那一剑,只是心中气愤,决非成心与殿下有仇,欲置殿下于死地。现在小仙也知道了,那盒内盛着的泉客珠,非是离光双目所制,这才心有歉意,前来向殿下道歉……殿下可否原谅了小仙?”
  他身上虽然穿着旧时罗衫,但早已湿淋淋贴在身上,形销骨立,镣铐加身,狼狈万分。一个仙法全被封印的神仙被拴在这礁石之上,其实与凡人无异。
  许是被我目中悲悯神色刺痛,他忽尔醒悟一般,面现尴尬懊恼之色,松手放开了本仙,无精打彩一屁股坐在了礁石之上,一个浪头打过来,我身上带着避水珠,那海浪打过来,连我的半片衣角都不曾湿,反将他全身淋得湿透,他浑如泥塑石雕,了无生气,连睫毛都不曾眨一下。
  我也小心坐了下来,涛声不息,他的呼吸近在耳畔,终究难掩好奇:“太子殿下,当初那一对泉客珠,真是你送的?既然不是离光的双目,又是哪个的?”
  他朝我一翻眼,仿佛是过去那傲慢的凌昌太子又回来了:“自然是离光的,不是离光还能是哪个?”
  概因如今他仙术全失,本仙也不是软柿子,见他这会趋于正常,咯的笑了一声:“殿下说笑了,离光一双蓝瞳好好长在脸上,事到如今还拿此事来唬我。现如今他就寄居在修罗城,我日日瞧得见。”
  他这才又朝我多瞧了两眼,懒洋洋朝后一跌,仿佛初见的激动皆是本仙的幻觉。半边身子浸在海水里,却似要睡去一般,吐字模模糊糊:“不过是同娑试炼的小玩意,我哪知道那双泉客珠是谁的眸子,当时死了那么多的鲛人。”
  这总不是个好的话题,眼前仿佛腥风血雨,又回到了那场征战。但同娑能拿鲛人双瞳来试炼做泉客珠,委实出乎我的意料。这懒洋洋的似要睡去的凌昌倒教我失了过去的戒备之心,推了推他:“殿下,送泉客珠这主意总不会是你出的吧?”
  他在礁石上翻了个身,大半边身子都浸进了水里,似睡着了一般。


遗恨无穷

  大着胆子再推,他方模模糊糊道:“同娑那傻小子鼓捣出来的小玩意,大约是想向你献宝吧。”自嘲一笑:“我哪知道你差点因此杀了我。”
  ……同娑这是想吓死我罢?
  印象中,同娑几时又同我友好了?总以捉弄本仙为乐。不曾想他这小小的恶作剧,生生挑起了一场战争,差点因此失去了他最爱的哥哥。
  本仙暗呼侥幸,又恨道:“同娑殿下作事不分轻重,戏弄起人来也用这般歹毒的法子。”
  他总还是心中回护这幼弟,不免替他辩解一句:“不过是鲛王一双眼珠子,他生前罪不可恕,死了被同娑制成泉客珠,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这条龙……本仙飞起一脚,真想将他踢下海去。
  明明什么都知晓,偏偏不肯与我讲真话。
  先前瞧着本仙也还热情,此刻偏又巴不得本仙快快离开一般。我见他面青唇紫,被冻得厉害,将怀中避水珠掏出递了过去:“你如今法术全失,这避水珠带在身上也省得日日湿淋淋,冷得怪难受。”
  他猛然坐了起来,一双妖娆媚目冷冷盯着我:“小呆鸟在同情我?——本殿还不需要同情。你若前来探望故人,本殿欢迎,若是前来施舍你的怜悯慈悲,还请收起。”
  我手中握了避水珠,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半晌,方才弱弱道:“想当初我在天庭多得你照拂,这避水珠就当我偿还你当时情义。”
  他“哧”的一声笑了,双目如刀,直逼到我脸上来:“本殿才没那么好心!我就不信你不明白本殿当初拘你到天庭的缘由?”
  我讷讷一时,原来的伶俐口齿今日滞涩无比:“我……我自然知道,殿下拘了小仙去天庭,不过是知晓了我的身份,想拿小仙来做棋子,牵制修罗王爹爹罢了。”
  他指着我一脸讽笑:“小呆鸟,原来你不傻啊,既然明知我不安好心,如今瞧着我落魄了,倒也不忙同情,想笑便笑罢?”
  我愣了一愣,终究明白他心结难解,暗叹一声,将避水珠放在礁石之上,强笑道:“我不过是捅了你一剑,想来瞧瞧你死了没,如今瞧你活生生在这里,可真有些恨自己学艺不精!”
  他初时瞧着我的激动神情,大略是在这孤海之上寂寞难熬,猛然碰到熟人,自然热情过头了些。待得警醒,才有暇打量自己的惨境,以他这般骄傲的龙,自小被众仙捧在云端,乍然跌落泥泞,这般反应也属正常。
  许是听懂了我话中并无同情之意,他倒敛了那幅惫懒样子,坐起身来,作势要拉开前襟:“既然如此,不如趁着此刻无人,你再捅我一刀罢。”
  ……这条龙,忽喜忽怒,忽冷忽热,难道是被海水给冰坏了脑子?
  当年在天庭之时,我确有胖揍他的意图,但如今斯人已凋落泥泞之中,本仙仙德虽向来有亏,也不应上前再踩上两脚。
  天空之中猛然惊雷滚滚,有一道声音远远的传了来:“姑娘,探视的时间已到,快快回转。”
  他似被这惊雷之声给吓着了,双肩顿垮,面色僵硬,紧抿了下颌,见得我起身欲走,终究低低开口唤了一声:“小呆鸟……”许是我眼花,他目中竟有哀恋之色。
  我亦低低应了一声,不能想象从前尊贵雅达的天界太子如今被拘囿于一方礁石,龙困浅滩,虎落平阳。
  也只是一刹,他重又振作精神,挤眉弄眼朝我一笑:“小呆鸟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又贵为阿修罗族的公主,怕是不久之后便要招一位驸马了吧?”
  我只觉他这笑意牵强,时间紧迫,实也不必撒谎,于是回他一个苦笑:“殿下有所不知,爹爹已设了招婿大比……青鸾万般无奈之下,也化作个男子报名参加。”
  他頓时笑得前仰后合:“万一到时你拨了头筹,难道自己娶自己?”那笑容似昙花一现,忽尔凋残:“本殿明白了,你是怕自己的心上人会落败,也好到时援手,你倒是考虑周详。〃后一句已带了些冷意。
  我早已习惯了他这般忽冷忽热,反驳道:“婚姻大事,关乎终生,定然要两情相悦,执手白头,青鸾哪里有殿下的勇气,临成亲之时悔婚……”不过一时失口,至此恨不得将话吞回去,就盼着海浪声高,将我的话遮盖。
  但到底此乃我的一厢情愿。我与他离得这样近,不听到几乎不可能。他微微一笑,认识数百年来,难得赞同我一回:“夫妻鸳侣,理应同心同德,两心相悦,无关容貌家世门第,我当初究竟不曾想透这一点。”目中依稀隐有惆然之色。默得一默,远处又传来了那判官的催促之声,他终于问道:“我当初轻率订亲,又轻率悔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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