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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健-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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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屯,就是军队屯田,由军队在驻扎地开荒。这是长期作战的好办法,是第二代青月公在西北防御狄人时开始这么做的。军队自耕自种,富余的还可以卖给地方。当初狄人势力极盛,来去如风,帝国军再怎么训练,总不是习惯于在沙漠中逐水草而居的狄人骑兵的对手。但历代青月公就是用这一招稳扎稳打,逐步建立一系列堡寨,连成犄角之势,使得狄人无法施展铁骑突击的故技。当初狄人五王合盟,共为边患,被文侯两月扫平,一方面是文侯用兵有方,但青月公的屯边军积蓄的粮草让文侯部队无后顾之忧才是真正的取胜之本。此事我想了很多,如果文侯一定不肯与共和军联军,那么只有实行屯田,慢慢攻打了。
文侯听我这么说,微微一领首,道:“如果想要稳妥,确实只有这么做了。但军屯失之太缓,战局瞬息万变,还有共和军在后。他们知道了伏羲谷的方位,这一手便难了。”
我不禁无语。文侯担心的是共和军在后方下手吧。如果我们与蛇人斗个两败俱伤,共和军突然杀出来夺取我们的阵地与粮田时,我们肯定不是对手。可是这也是文侯自找的,原本共和军是同盟军,双方合作,从五羊城取得补给要方便得多,现在却要防敌一般防备他们,当然他会觉得屯田失之太缓了。我道:“大人,那您说如何方是万全之策?”
文侯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道:“四相军团成军已久,一直都是我直线指挥。我一直想在你们四个中选一个为帅,只是一直说不好。你们四人铢两悉称,都是帅才,以前一直难以定夺。”
我心头一动。四相军团要有一个主帅,这消息早就有了。最早是屠方提出来的。元帅只有一人,以前是太子。太子即位后,文侯就应该晋升为帅,但屠方奏疏称文侯功劳太大,帅位已不足尊文侯,因此提出在四相军团的四都督中提拔一个,另外三人晋升为上将军。以前元帅与上将军的军衔都只有一人,当文侯晋升为帅后,顺理成章就应该是身为兵部尚书的屠方晋衔为上将军,别的副将军全是他那年纪的老将。屠方的意思,是大力提拔年轻将领,而他这奏折明着是晋升文侯,其实是削去文侯军权,显然是受到帝君暗示提出的。文侯居然也这么说,那么就是将计就计的意思,把他自己的私人抬上帅位,一文一武成犄角之势,权势就更大了。只是他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属意我么?
想到这儿,我的心里又有些不好受。文侯曾大力提拔我,也曾视我为股肱,现在虽然渐渐与他疏远,也许他仍然当我是信得过的人,可是我却已经暗地里向帝君效忠了。
“楚休红,此番远征,地军团将是主力,好好立功吧。”
我抬起头,看着他,道:“大人……”
文侯笑了笑,将手搭在我肩上,道:“以宁死后,你就是我的儿子了。等你回来,我向陛下推举你为元帅,也正式行过继之礼。日后,文侯之爵,还要你来继承。”
文侯的声音如此和蔼,让我想起了早已去世的父母。我几乎要落下泪来,一下子跪倒在地,磕了个头,哽咽地道:“大人……”
我几乎就要向他发誓,誓死效忠于他了,可是头刚磕在地上,猛然间却如有道闪电从头顶打入。
文侯和我说话时,人站得很直,但我一跪下,便看到他的左脚脚尖是点在地上的!
“心有所思,纵强隐之,亦发于手足。”
这是真清子给我的《道德心经》中的话。一个掩饰功夫很好的人说出来的话让人莫辨真伪,但他总是无意识地从手足的的小动作上暴露出来。文侯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如果他是真诚的,绝对不会有一只脚是脚尖点地!我像是沉入了冰水之中,周身一下子凉了下来,但嘴里仍然诚惶诚恐地道:“大人之恩,楚休红粉身难报。”
我不算一个擅长作伪的人,如果不是跪在地上,文侯一定看出我的脸色有变,因此索性把头垂得更低,这样也显得我越发诚惶诚恐。果然文侯扶着我的双肩,将我搀了起来,道:“起来吧,休红。”
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我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也许是觉得骗了我多少有点于心不忍吧。我知道文侯确实曾有封我为帅之意,但自从帝都之乱中我竭力反对他的决策后,这一天就永远不会到来了。我估计在文侯心目中,元帅之位应该是邓沧澜的。可是现在他亲口跟我说要晋我为帅,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越想越怕。如果不是我在胡思乱想,那么文侯一定是对我动了杀机了!虽然现在和文侯越来越疏远,但我怎么都不相信他会杀我。可是不这么想,又无法解释文侯为什么要骗我了。
也许是我的脸色更加惶恐,文侯笑道:“休红,你身经百战,也已是一军都督,若不是你们四人年纪尚轻,资历不够,早就起码是副将军了。纵然为帅,那也是你应得的。”
我扶住文侯的手站了起来,道:“大人,末将自觉才疏德薄,不堪当此重任,邓将军为帅,远比末将适当。”
我说得平静,但这其实是个试探。我扶着他的手,原本也很自然,但将食指指尖触在文侯手腕的脉门上。《道德心经》中最基础的是调匀呼吸和心跳,因此我打坐时都是双手互搭脉,时刻注意心跳次数,对脉搏也敏感至极。虽然只是指尖轻触,却立刻感觉到文侯的脉搏一下加快了。
如果先前只是有所怀疑,当我说出这话时,终于确认无疑,心也彻底凉了。文侯确实在骗我,他根本无意拜我为帅。他现在给我下这种保证,也就证明他确有除掉我之心,否则将来邓沧澜为帅,我希望落空,肯定不会再跟随他了。那时往好处想,他会明升暗降地解除我的兵权,往坏处想就是在那时之前除掉我,省得日后为患。
文侯却不曾觉察,微笑道:“此事等你回来再说吧。你再说说,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保证给养?”
我想了想,道:“既然不能从五羊城获得补给,那么补充的粮草就唯有从符敦城调了,天水省积粮极多,保障远征军原无问题,只是路途虽较五羊城近一些,路况却要难走百倍,而且天水省虽然富庶,比较五羊城还是远远不及,只怕……”
文侯道:“只怕什么?怕陶守拙不肯么?”
我咽了口唾沫,道:“正是。虽然西府军擅长山中作战,但从天水省到伏羲谷,需要穿过秉德省。这一省极为荒凉,人烟稀少,官道年久失修,极为难行。末将与陶守拙打过交道,此人视西府军为私产,要他全力支援远征军,只怕他口是心非,不肯真心出力。”
文侯脸上浮起一丝诡秘的笑意,道:“你说得正是。既然如此,那就将他除了,另选人手主持。如此西府军兵员可编入后备,而陶守拙这守财奴的多年积蓄也正好拿来为国效力。”
我吓了一跳,道:“除了他?可是他并无过错。”
陶守拙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这些年来他对帝国还是忠心耿耿,主持西府军也甚是得力。蛇人也曾攻打过几次天水省,但每一次都被陶守拙击退,这条北上之路一直未能打通。如果除了他,虽然可以解决给养问题,但他无罪被诛,多年的属下一定群情思变,只怕天水省又会演变成一场叛乱。
文侯哼了一声,道:“此人不思进取,只知发展势力,我屡次要征调西府军,他都阳奉阴违,总说天水省防务重要,不能脱身。此时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文侯曾经有两次要调西府军入京补充兵员,陶守拙说得好听,但每一次都在派兵前夕突然禀报说遭到蛇人进攻,结果派出来的兵一次只有两千,一次索性只有一千人。其实天水省虽然时有蛇人出没,但数量并不太多,以西府军之能,就算只有现今的一半兵力,守御也毫无问题。而两次都是在文侯发出调令时有蛇人进攻,其中定然有诈。这种花招瞒得过别人,当然瞒不过文侯,但陶守拙的手脚干净至极,每次都毫无破绽,以至于让人觉得西府军的兵力的确不能再减,陶守拙实是为国出力甚多,不可苛责,文侯也对他没办法。他这样对文侯耍手腕,无非是仗着西府军孤处一隅,文侯对他鞭长莫及,无怪乎文侯要除掉他。可是不管怎么说,陶守拙在天水省守卫总是有功无过,这般除了他,也难服人心。
我道:“陶守拙纵然该死,但除了他,如何向他手下交待?”
文侯又是一笑,道:“进屋说吧。”
第三部 创世纪 第三十二章 箭在弦上
更新时间:2009…2…12 18:37:11 本章字数:21740
从文侯府出来时,天虽然冷,但我心底更冷了。
回到军营,杨易他们五个统领都在等我。一见我便迎了上来。曹闻道大声道:“统制,是不是该出发了?”
我点了点头,道:“十日之内就要出发。”
曹闻道大吃一惊,道:“这么快?”
我道:“这是军机,到时再说吧。”
我看了看静静的营房,叹了口气,道:“大家都好好休息吧,等一出发,就连睡个好觉都是奢望了。”
曹闻道还想再问,钱文义在一边道:“曹兄,休息去吧,趁这三天里要把辎重装备都整顿好,有的忙呢。”
他比曹闻道要细心得多,已经看出我有什么难言之隐。等他们行礼告辞,我也回到自己的营帐。一进门,便不由苦笑起来。
没想到文侯会给我这样一个任务,可是我也不得不去执行。
这次远征,是地、火、风三军团联手,水军团留守帝都。只是由于路途太过遥远,神龙炮无法携带,地军团的铁甲车也只能带去四辆而已。如今水军团扩编到两万,火军团仍然是七千。此次随同地军团出征的是风军团的六百人和火军团的三千人,以及临时编入的常备军一万人,加上地军团全军五万人,一共也不过六万三千六百人。即使加上沙吉罕要带来的几百狄人骑军,离预计的十万远征军也还远得很。
“到底是文侯大人豪爽,一夸口就把兵力虚增近一倍。”邵风观一办好交接手续,便到了我营中,屏退左右,低声抱怨。武侯南征,那是不折不扣的十万精兵,结果仍然全军覆没,现在这六万余人要攻打蛇人的老巢,困难更大。
我笑了笑,道:“说有十万,壮壮你的胆不好吗?何况现在虽然只有六万三四千,但不会逊于当初的十万南征军的。”
邵风观看了看周围,忽然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卷轴,小声道:“楚休红,你拿着这个,看过后烧掉。”
我诧道:“是什么?”
“帝君密旨。”
他出门后我打量起这个卷轴来。卷轴用火漆封口,上面还钤着一个印章,里面用极难辨认的字体写着“至音无声”四个小字。这是帝君的私章,以前也说好,帝君向我下的命令都用这个私章封口,以示无虚。这种字体极难辨认,不知道的只以为是些乱七八糟的花纹,根本不会注意。我拆开封口看了下去,等看完一遍,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帝君在密旨中只说了一件事。此番地军团出发,监军不再是小王子,而是沙吉罕。监军在名义上是全军的最高指挥官,但其实只是监视各军主将,防备他们有异动。小王子做地军团的监军,从来不干涉我,反而服从我的指挥,因此地军团向无监军掣肘之苦。但文侯却向安乐王进言,说此番远征极其危险,小王子金枝玉叶,还是不去的好。安乐王果然听从了,而且还瞒着我。
“此人为甄某新近宠信者,年齿虽幼而勇毅果敢兼而有之。以其为监军,当有非常之心,楚卿切切。”
帝君的密旨中这样写着。文侯应该会让沙吉罕密切关注我的行径,一旦我有什么不符合文侯期望的举动,他可能便会将我斩杀。帝君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怀疑这是张龙友的判断,帝君未必会关注沙吉罕此人,而表面上仍是文侯亲信的张龙友却会看出这一点。现在张龙友也与我越来越疏远,但我们毕竟算是同在帝君一方,他也不希望我轻易被文侯干掉。
不管张龙友这人如何,他的判断应该很有道理。沙吉罕这人年纪虽轻,却非易与之辈,文侯现在视其为股肱,自然是想让他逐步替代我。文侯似乎也没有发现沙吉罕这人在谦和的外表下那颗桀骜之心。其实对于我来说,文侯能把我明升暗降,夺去我的兵权,让我当一个闲职安度余生倒更是得其所哉,当然这些话若是被曹闻道听到了,私下里肯定会指着我的鼻子臭骂我一通,说我没有雄心壮志云云。
我苦笑着,点燃蜡烛把密旨烧掉了。帝君的密旨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我决不能放弃兵权。一旦沙吉罕与我发生不可调和的冲突,可以除掉他。四相军团的四都督,虽然帝君和文侯各得其二,以单一兵团的实力而言还是地军团最强。如果地军团被文侯掌握,那也是帝君绝对不能容忍的。可以除掉沙吉罕,那也表示我与文侯彻底决裂,帝君与文侯之间的矛盾也摆到了桌面上来。
于公于私,我仍然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我看着密旨成为一团焦臭的黑灰,揉碎了扑散在地上。不知道将来会变得怎么样,现在,我也只能努力让帝国军之间不起纷争。
自新二年元月一日。帝君即位后第二个年头的第一天,远征军终于出发了,但名义上却是征讨前来进攻石虎城的蛇人军,加上册封陶守拙。如同帝君密旨中所言,远征军监军居然是沙吉罕。当沙吉罕上前从帝君手中接过佩刀时,前来送行的官吏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监军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原本并不受人关注,只是一个狄人少年王子成为监军,实是史无前例。狄人前几年还爆发过反乱,沙吉罕本身就是属于质子送到帝都来的,帝君让他成为目前帝国军最精锐部队的监军,大概预示着和狄人的关系变得如蜜里调油了。
虽然听不到,但我猜他们在这样说着。也许客居帝都的狄人地位也一下子会升高许多吧,如果这使得狄人将来不再叛乱,也许倒是件好事。
诸军开始出发了。六万多人,加上辎重营,组成一支浩浩荡荡的洪流,自帝都西门出发。我正在西门外的临时营帐中看着诸军一路路出城,冯奇忽然来报:“楚将军,南宫大人求见。”
昨天南宫闻礼陪我去祭了郡主之墓,已经算是送过行了,没想到他还过来,不知会有什么事说。我道:“快请他进来。”
他见过礼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会意道:“冯奇,你们先出去吧。”
等冯奇他们一出去,南宫闻礼便将椅子凑近了些,低声道:“楚将军,下官今日随陛下送行后,也不该再过来了,只是文侯大人竟然给地军团换了个监军,下官思之再三,有句话不得不说。”
我道:“是什么?”
南宫闻礼看了看左右,越发小声地道:“此事大有蹊跷,下官恳请将军千万小心此人。”
帝君和文侯都信任南宫闻礼,那只是信任他的能力,他并不属于这两派之一,而他也努力保持着中立,因此帝君和文侯都不会把密事跟他说的。只是他也看出其中不对,嗅觉当真敏锐。我点了点头道:“是,文侯大人大概有意慢慢让他替代我的位置。”
南宫闻礼舒了一口气,道:“原来将军已有觉察,闻礼实是多事,死罪死罪。”
我笑了笑,道:“南宫大人,我远远不及郡主,大概一直很让你失望。其实你在政事上的能力比我强得太多,不必太过拘泥。有些事,你自己去做吧。”
南宫闻礼的脸上也亮了起来,低声道:“多谢将军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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