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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院-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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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说起来娱乐一下。”
狄林飞快地临时组织了一个，“很久很久以前。”
“是童年趣事吧？”
“……大概五六年前吧。”
“真是很久很久啊。”
狄林对他嘲讽习以为常，难得是这次并不觉得反感，反而感到一种脉脉温情在字里行间流淌，心差点柔软成面团。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来平静自己心跳。“鲍勃叔叔远房表侄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那阵子，他天天被哈利追得四处乱窜。有一次差点跳到鲍勃叔叔背上去。”他见海德因无动于衷，解释道，“哈利是我家以前养狗。”
“现在呢？”
“过世了。”
“哦。”海德因顿了顿，“故事笑点在哪里？”
狄林道：“当时鸡飞狗跳场面。”
“比起你说场面，我觉得你把那个远房表侄比作鸡更有笑点。”海德因慢慢闭上眼睛，“到约瑟城再叫醒我。”
“好。”狄林从空间袋里取出毛毯，盖在他身上。
“这张毛毯你多久没洗了？”海德因闭着眼睛问。
狄林面露尴尬，“从来没洗过。”他等着海德因大发雷霆，将毛毯掀翻。
但海德因只是将毛毯往下拉了拉，不让它太靠近自己脸。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前往约瑟城大道上。
等海德因再次睁开眼睛，四周全暗。整个车厢只有他自己呼吸声。
他慢慢坐起身，心中难掩惊讶。
尽管和文森对战耗费了他很多精神力，但是还不至于连身边人离开都不能发现地步。他从未想象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睡得这么沉，沉到精神力完全处于松懈状态。
门被轻轻拉开，狄林带着一身寒气钻进来。
和他一起进来还有淡淡肉香。
“你买了什么？”海德因问。
“你醒了？”狄林将手里汉堡包递给他，“我再去买。”
海德因接过汉堡包，“你只买了一个？”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所以想等你醒来再买。可以趁热吃。”狄林说着，转身又了下车。
海德因咬了口汉堡。
松软口感安抚了他烦躁心。他在黑暗中一口一口地吃着。
等狄林回来，汉堡只剩下最后一口。
“我好像没吃饱。”海德因将最后一口送进嘴巴。
狄林将手里汉堡递给他，上车。
“你不吃？”海德因拿着汉堡。
狄林扬了扬另一只手，笑道：“我怕你不够吃，所以特地多买了一个。”
海德因：“……”不得不说，在照顾人这个方面，狄林经验老到。
吃完汉堡，狄林和车夫结清车钱，包括刚才无端端占用地方耽误费。
海德因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叫醒自己，而是无声地走向魔法阵。
狄林结账后，小跑着跟上他。
考虑到魔法阵特殊作用，大多数城中魔法阵都有士兵守卫，以免敌人利用它们来输送谍报人员。他们出示身份证明之后，便安然返回博格城。
由于海德因精神力受损，所以狄林以探友名义，愣是在家里多休息了三天，直到安德烈急匆匆地从皇宫回来，告诉他一个令人震惊消息。
“朗赞要灭了。”
狄林一怔，半晌才消化掉这个消息，“哪个家攻打？”
“没有家，是东瑰漠。”安德烈道。
东西瑰漠和梦魇林一样，是梦大陆最危险也最神秘地方。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东瑰漠并没有像梦魇林那样吸引着整个大陆眼光。它是隐形。没有人会想不开地跑进去，它也安安分分得沉寂着。
所以当安德烈说东瑰漠要灭朗赞时候，他脑子完全没有拐过弯来。
“怎么灭？”他问。
安德烈脸凝重，“吞噬。”
这实在是一件很可怕事。
与战争，倾覆都只是**。最终占据土地还是人。但这次不同，漫天黄沙一步步蚕食着人类居住环境，让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狄林突然想起宁亚莫名其妙请求和欲言又止神情。如今，一切都有了答案。
如果真是东瑰漠要吞噬朗赞，那就能理解宁亚为什么对这个消息讳莫如深。因为这种时候，朗赞所有力必然都调去抵制东瑰漠了，其他地方守卫必然不堪一击。其他家只要出小小兵力，就能令他们兵败如山倒。
家与家直接掠夺往往是不需要借口和颜面。
“消息是怎么透露出来？”他不相信朗赞会自己公布出来。如果注定无法抵抗东瑰漠，只会激起其他家坚定趁火打劫决心。
安德烈道：“圣帕德斯魔法学院议会通过了朗赞请求援助申请，已经调派了一百名魔法师前往支援。”
狄林恍然。比赛结束之后，所有师生便被学院匆匆忙忙地招了回去，想必是这个原因。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精神力受损，恐怕现在海德因也已经在朗赞了。
“我去告诉导师。”狄林转身就往海德因客房跑。
安德烈皱了皱眉，最终忍住了想将他留下**。
第二天，狄林和海德因便启程回圣帕德斯。
安德烈因为被皇帝召进宫，所以并没有来送行。来送行只有鲍勃。
他们行程安排是从博格城魔法阵直接传送到具兰最靠近幻景湖城，然后坐船回去。初步估计大概今天半夜就能抵达。
鲍勃在狄林临走前，极小声地叮咛道：“虽然公爵大人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知道他很担心少爷。”
狄林一愣。
“如果可以，少爷还是安心呆在学院里吧。”鲍勃含蓄地表达。
狄林顿时领悟了他意思。父亲是在担心他会加入到朗赞支援军去吧。虽然他很想，但是他有自知之明，以他这样新生，是绝对不可能被挑中。
他笑着说出了自己想法，鲍勃才微微松了口气。
从魔法阵到马车，从马车到船，他们连续换了三样交通工具，终于赶在第二天天亮之前回到了圣帕德斯学院。
狄林见海德因脸色不大好，主动蹲下，要求背他回去。
海德因正晕船晕得四肢无力，也不推脱，熟练地趴了上去。
“不要迷路。”他不放心地叮嘱道。
“……好。”狄林艰难地抬头看着月亮走。
但是在半个小时后，海德因还是无奈地开口道：“向右四十五度角，一百米。”
……
好不容易送海德因回去，狄林慢吞吞地走回自己宿舍。
打开房间门，清晨第一缕阳光已经照到了床铺之间。
索索和瑞蒙在各自两张床上睡得安稳。
久违熟悉感涌上心头，狄林如释重负。
终于，生活又重新回到了原先轨迹。
第六十六章
圣院 正文 出门家访（七）
…
…
…
索索和瑞蒙从睡梦中醒来时候，狄林正拿着拖把拖地。
瑞蒙瞪大眼睛，“你从哪里冒出来？”
狄林停下手，手肘拄着拖把，笑眯眯道：“你故事书里，通常大家都叫我书神。”
“输神？那我一定不会把你带进赌场。”瑞蒙说着，索索已经从床上欢呼着跳起来，三两下蹦到狄林身上。
“你没事吧？晕过去时候吓死我了。我本来想留下来照顾你，不过被海德因赶走了。”索索开始打小报告。
瑞蒙道：“他走时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了一路，害得所有人都以为我对他做了什么。幸亏凯文帮我解释，不然我真是跳进幻景湖都洗不清了。”
狄林笑着将索索放下来，“那也不是所有人都以为你做了什么嘛。”
索索恋恋不舍地放下腿，两只手依旧紧紧地拽着他胳膊，生怕他又跑了。
狄林继续拖地。
“你在干什么？”瑞蒙目光终于放在他手中拖把上。
“干你们这几天都没有干事。”
瑞蒙拉着索索去洗漱。
进了洗漱间，他小声问索索，“宁亚事情要不要告诉狄林？”他知道宁亚在学院里最好朋友就是狄林，怕他知道之后担心。
索索道：“就算我们不说，他也会知道。”
“他怎么知道？”
“咦！狄林你回来了！你知道朗赞出事了吗？”凯文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
瑞蒙：“……”
四个人沉默着朝食堂走去。
从凯文说完朗赞近况之后，狄林就一言不发地沉思着。
瑞蒙几次想开口，都堵在喉咙里没有说下去。
最后还是索索忍不住，拉着狄林袖子道：“朗赞一定会没事。”
真是太苍白无力一句安慰了。
瑞蒙大摇其头。
“嗯！一定会没事。”凯文也想不出更好安慰词。
“……我也这么觉得。”瑞蒙立刻补充了一句。
狄林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翻来覆去想了很久结论，“我想去朗赞。”
圣帕德斯除了派遣出导师组成援军之外，另外还允许学生组成志愿军。当然，支援军并不是全无好处。只要表现良好，就能获得一定学分。对于在学院呆了很多年都不能毕业老学生来说，这是个寻找出路好机会。不过瑞蒙他们还只是初级院生，所以没有想得那么长远。
其实狄林自己也没有把握能不能通过请求、
索索听他要去，二话不说举手。
瑞蒙道：“你没有魔法，去做什么？”
索索毫不犹豫道：“我可以吹号角。”
瑞蒙道：“朗赞遇到麻烦不是吹号角能够解决。”这几天从朗赞传来回来消息虽然说不上糟糕，但绝对不算好。有传言说第二批志愿军已经召集得差不多，就等一个领军人物。
想来想去，能够被称为领军人物又外出未归只有海德因了。
凯文沉吟片刻，道：“我也想去。”
瑞蒙左看右看，下定决心道：“要去一起去！”
狄林情不自禁地扬起唇角，“好，一起去。”
他们想得非常美好，但实现起来却很有难度。
临时担任报名处负责人蜜雪儿发布以下声明——
“初级院及中级院不得参与。”
瑞蒙愣了下，嚷道：“我记得上次还没有这一条。”
蜜雪儿叹气道：“是，这条是新添加。”
“为什么？”索索瞪大眼睛。
“形势险峻，除了高级院之外，其他学生去了也只是增加负担。”蜜雪儿毫不给面子。
瑞蒙脸顿时垮下来。
狄林担忧道：“东瑰漠真这么难对付？”
“不是难不难对付问题，而是根本没有办法对付。”蜜雪儿道，“我们面对不是敌人，而是铺天盖地，无穷无尽沙尘暴。就算能够用魔法阻挡得了一时，也阻挡不了一世。”
瑞蒙道：“那朗赞怎么办？”
蜜雪儿道：“朗赞王已经开始疏散民去马塞和坦吉尔利避难。但是由于人口众多，安置工作进展得十分缓慢。”
狄林道：“森里斯加不是也在朗赞附近吗？为什么不去森里斯加？”
蜜雪儿道：“森里斯加邻居不但有朗赞，还有东瑰漠。目前森里斯加也可以做防护工作，以防东瑰漠沙尘蔓延。”
瑞蒙皱着眉头冒出一句，“东瑰漠不是就在圣帕德斯东面？”
凯文补充道：“我们西面还有西瑰漠。”
瑞蒙捂着额头道：“北面是梦魇林，南面是幻景湖，真是个风景优美特殊环境！”
蜜雪儿不理他嘲讽，道：“到目前为止，朗赞已经丧失了四分之一土，接下来会怎么样，所有人都不知道。所以，你们还是安安分分地留在圣帕德斯等消息吧。”
狄林想了想道：“志愿军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狄林吃了一惊，“这么快？”
蜜雪儿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海德因游荡得太久，他们早就应该出发了。”
“你是说志愿军领队是海德因……呃，导师？”狄林心思又活络起来。
“如果你说海德因呃导师和我认识海德因是同一个人话，是。”
“谢谢。”狄林眼珠子一转，和索索等人一起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不用他开口，凯文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想找塔吉利斯导师通融？”
瑞蒙摇头道：“你真是疯了。他性格会通融你才叫奇怪。”
“为什么不会？”狄林出人意料地反问。
瑞蒙怔了怔道：“因为他总是喜欢让别人愿望和现实逆向而行。”
“我是不是应该为你对我了解而鼓掌呢？”带着浓浓鼻音声音响起。
瑞蒙脸刷得白了，僵硬地转身低头，“导师。”
“噗。”凯文大笑。
瑞蒙看着空空走廊，顿时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掐着凯文脖子，“你戏弄我！”
索索看狄林一脸茫然样子，解释道：“凯文能模仿海德因声音，很像呢！”
狄林皱眉道：“哪里像？”就是因为不觉得像，所以他才不能理解瑞蒙为什么会被吓到脸发白。
凯文边被掐着脖子，边仰头捏着鼻子，故意用甜腻声音道：“不像么？我可爱狄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脖子被掐得关系，发出来声音居然比刚才更接近了些。狄林仿佛听到海德因用这种口气喊着“我可爱狄林”。
“怎么了？”索索拉着狄林袖子，将他思绪拉回来。
狄林抹额掩饰自己失态，“我只是觉得，凯文实在叫得太恶心了。”
凯文看着狄林和索索朝前走，郁闷地看向还“搂”着自己瑞蒙，“恶心会吗？”他用鼻音叫道，“亲爱瑞蒙。”
瑞蒙动作顿了顿，随即更加用力地掐住他，“我为什么会认识你认识你认识你……”
凯文很配合地晃着身体翻着白眼。
因为明天就要出发，所以狄林当天下午就去找了海德因。
房门敲了很久，才终于把他敲醒。那双睡眼惺忪眸子他已经看过很多次，但每次看到都有种别样感受。
“晚餐呢？”海德因目光移到他手上。
狄林愣了愣，从空间袋里取出离开家时，鲍勃新放进去新鲜肉干。
海德因顺手接过塞进嘴里咬了一口，然后转身回房间。
狄林顺手关上门，“导师，我……”
“去朗赞事提也别提。”不等他开口，海德因就堵死了门。
狄林一惊，问道：“为什么？”
“需要原因吗？”海德因走回卧室，顺势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继续咀嚼着肉干。
狄林反应极快道：“朗赞遇到是沙尘暴。我能控制风元素，也许对抵抗沙尘暴有所帮助。”
海德因吃完肉干，张开嘴。
狄林识相地又送了一片进去。
海德因继续吃。
“而且，宁亚曾经请求过我帮助，但是我拒绝了。”狄林愧疚地看着房间一个不起眼角落，“所以，现在我想尽一份力。”
“他告诉你朗赞现状？”
“没有，但是……”
“那关你什么事？”
狄林调回目光，发现海德因正睁开眼睛看着他。“我还是想去。”就算知道事情真相，他也没有办法以儿子名义向父亲请求使用巴塞科魔法军队。但是他愿意以朋友身份提供个人力所能及帮助。
“那么我维持原判。”
“为什么？”狄林有点上火。
“因为我原来就准备带你去。”
“你凭什……啊？”狄林怔住。
海德因手指捏住自己眉间，轻轻按压，“帮我倒杯咖啡。要你父亲送给我那种。”
“好。你放在哪里？”
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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