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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庶妃-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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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孙嬷嬷赶紧冲过去,“您如今怀着身子,千万不要动气。国师,静曦宫真的没有刺客,您还是到别处去找吧。陛下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实在不能再受惊了呀——”
她回过头来,祈求的看着燕居。
燕居看了秋明月半晌,最终转身离去。
“陛下受惊,传太医。”
有宫女闻声而去。
“刺客定然还在宫中,给我搜——”
“是—”
御林军的脚步声离去,秋明月才松了口气。
“陛下——”
孙嬷嬷连忙来扶着她,“您怎么样?”
“没事。”
秋明月摇摇头,“伤得怎么样?”
孙嬷嬷心中感动,“老奴贱命一条,不妨事。倒是陛下,是否动了胎气?”
“没——”
“咳咳…”
有细微的咳嗽声传来,孙嬷嬷睁大了眼睛,看着秋明月…身后。
“陛下?”她脸色有些白。
秋明月却脸色如常,挪了挪身子,斜眼低垂,看着躺在自己身侧原本因为受伤脸色发白此刻不知是因害羞还是尴尬微红的脸。他本就长得一副绝色容颜,尤其一双眼睛艳艳波光,堪比女子。此刻受伤孱弱,发丝紊乱,红唇被血染得妖艳而凄绝,如妖娆的桃花,开在雪地之中,越发的凄艳绝世。再加上脸上突然晕开的胭脂,更显风情万种,一眼倾城。
她有些怔忡,何时见过这样风情魅惑的凤倾玥?
“陛下,您怎么能…”
孙嬷嬷颤巍巍的开口,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秋明月居然把人藏在自己床上。要知道,这可是关乎女子名节的大事。若今日之事被传了出去——
“行了,你先出去,待会儿太医来了就让他们给你看看。”
秋明月对她的一惊一乍很是郁闷,“红萼,你的手也伤了,去上些药吧。”她叹息一声,有些歉然道:“委屈你了。”
刚才她是准备让红萼把凤倾玥藏在屏风后,但是燕居速度太快了,已经来不及。而且燕居如果真的要检查她的寝宫,区区一架屏风怎么挡得住?无奈之下,她只能让凤倾玥藏在自己床上。又命红萼快速的将地上的血迹擦干,用她配置的药驱散痕迹,但是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没那么快散去。虽然浅,但以燕居的敏锐程度,定然是察觉得到的。所以她让红萼假装给她削水果受惊割伤了手,才瞒过了燕居的视线。
她平时虽然不喜欢用什么香料,但是女子闺阁床榻,总是香风隐隐,正好掩盖了他浑身的血腥。
“奴婢的命都是小姐的,只要小姐吩咐,奴婢万死不辞,不敢言委屈。”红萼真诚道。
秋明月目光微暖,“下去吧,阿睿快来了,你让他直接到我寝殿来。”
“是。”
直到两人都退了出去,秋明月才彻底松了口气。
“喂,当真动不了了?”
她也不起来,刚才那一瞬间,她有想过让暗卫把凤倾玥带到安全的地方。然而仔细想想,只要他还在皇宫,别的地方都不安全,就只有留在自己寝宫里才是最安全的。还好,自从燕居受伤以后,守在静曦宫暗处的黑龙隐卫都被调走了。如今留下的,全都是她的人。不然就麻烦了。
凤倾玥伤得极重,刚才又努力憋气,如今见人都走了,这才微微放松。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抬头望去。却见她发丝松散,衣衫半露,优美的脖子皮肤细腻如白瓷。一抹锁骨精致如玉雕…
他忽然闭上了眼睛,耳根子浮现红晕。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他声音有些喑哑,不知道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还是其他。
秋明月这才发现刚才自己为了驱赶那些御林军,特意将外衫脱了。如今自己衣衫凌乱,床内侧又有俊秀无双的男子。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旖旎暧昧。怪不得刚才孙嬷嬷那副见了鬼的模样呢。没有被惊吓得晕过去,已经算定力极好的了。
她有些莞尔,手一挥,衣架上的衣袍披在了身上,挡住方才泄露的春光。
“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凤倾玥睁开眼,见她衣衫整洁头发也用丝带随意捆绑,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莫名的有些落寞。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方才那一幕…
女子丽颜天姿,肤若凝脂,红唇如樱,香肩半露,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她之前靠得他那么近,那么近。近得,他都能透过那薄薄的衣衫感受到她紧致软滑的肌肤。被她浑身的幽香所包围,他近乎丧失了所有的意识与神智,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那是一个梦,一个永不见天日的梦。他无数次幻想过,又无数次落寞自嘲。然而如今梦境成真,他除了茫然恍惚以外,连生出的那淡淡喜悦都觉得是对她的玷污和羞辱。
她是那般美好而纯净,他心里怎能有这般邪恶肮脏的妄念?
理智与梦境相撞,他刚才发热的身子忽然如坠冰窖,几乎都听不见她是如何为了他跟燕居唇舌相争,费尽心思。
他微微笑了笑。
够了。
这一生,能有这么的片刻,已经够了。
原以为,自那天昭阳殿外他情不自禁与她唇齿相缠的片刻,已经是此生最大的幸福。日后他与她,就真的只是熟悉的陌生人了。
却不想,今日还有有如此温软相拥之时。
这对他,已经是意外的狂喜了。
“我以为,你会直接把我交出去。”
他微笑的看着她,眼神温软如春柳,笑意里掩藏着浓浓情丝。
他又做回了那个高洁如谪仙的凤倾玥,永远微笑着,也永远疏离着。然而再是圣人,面对这人世间的七情六欲,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从前他那样尽力的去掩饰自己内心的情感,却每每在与这个女子独处时破功。他想做她心目中那个不染纤尘的神仙公子。然而他本就只是凡人一个,有红尘之念。便是上天赐予他一副神仙面孔,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激情澎湃。
秋明月慢慢的下了床,手指下意识放在自己凸出的腹部上。走到柜子旁,打开暗格,找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两个药丸,手指一弹,落入他唇内。
“嗯,刚才我的确有那么想过。”她坐在旁边的软榻上,眼神斜挑,带着不经意散发的诱惑和成熟女子的妩媚风情。
“不过我不想你死在她手里,那样我太没面子了。”
凤倾玥吞了药,闻言不由得失笑,然而这一笑又咳嗽起来。
“咳咳…”
他抬手擦去唇边的血,白衣上尽是桃花点点。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狼狈,但是他神色自如,眼神笑意如流光倾泻,生生掩盖了浑身的孱弱和狼狈,尽显优雅和出尘。
“那我是不是该庆幸?”
他支撑着想要慢慢坐起来。
“的确是。”
秋明月瞥他一眼,忽然恍惚的笑了笑。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伤得半死不活的,我还真有点担心救不活你。”她一只手托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他。
“不过你倒是真的命大,伤得那么重都还没死。这一次,似乎比那次还要重吧?你去偷袭那个女人了?我看她好像也受伤了。不错嘛,那女人武功高深莫测,我都不敢轻易对她出手,你倒是不怕死。”
他笑笑,浑身力气已经散尽。半靠在床栏上,窗外的阳光照进来,他脸色越发白如雪。他看着秋明月,突然道:“我母妃去世了。”
秋明月一怔,下意识问道:“什么时候?”
凤倾玥低着头,静默了一会儿,才淡淡道:“你走后一个月。”
秋明月手指颤了颤。
凤倾玥抬起头来,脸上竟然仍旧带着淡淡笑意。
“她今年已经三十五了。”
诅咒!
秋明月心颤了颤。
一百多年前华家铁蹄踏入大倾皇宫,凤轻舞临死前决裂以自己的魂灵下的诅咒。凡华氏子孙,女子活不过三十五岁,男子活不过二十岁。大抵是觉得这个时代的女子悲苦,是以凤轻舞的诅咒也对华家的女子宽容了许多,至少多赋予了十五年的寿命。
她有些恍惚的看着凤倾玥,这个男子沉静优雅,眉目如画似静水深潭,不动如山,一动则可颠倒乾坤天下。此刻他脸色发白,仍旧从容自若。
忽然问:“你的生辰是几月?”
凤倾玥怔了怔,目光有些奇异而复杂。似温柔似不舍,似淡然似习惯。唯一没有的,便是对于自身诅咒的愤怒和绝望。或者,这些年来他早已看淡了。
“三月初六。”
这回轮到秋明月怔愣了,眼神有些怪异。
她记得,她穿越那天上山采药救母,结果遇见容烨重伤,也是三月初六。敢情那天是他的生辰?
如今已经近九月,到明年三月初六,凤倾玥刚好二十岁。也就是说,他活不过半年。
心中微微一紧,“华家的诅咒,真的再没有办法可解了吗?”
凤倾玥笑了笑,眼神有些深邃,“或许有…”
“什么意思?”
她敏感的察觉到凤倾玥的神情有异,或许华家的诅咒,除她以外,真的有办法可解。
凤倾玥将目光移开,看向窗外。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有因必有果,有始必有终。”他目光宁静而神色自若,“万物相生相克,没有解不开的迷,没有治不好的疾…”
他忽然顿住,手指无意识的按住自己的心口。
这相思之殇,又该何解?
秋明月正听着,忽然发现他神色有异,不由得开口道:“怎么了?”
他回过神来,淡淡而笑。
“没事。”
秋明月怪异的看他一眼,没有多想,道:“你的意思是,你身上的诅咒还有办法可解?”
凤倾玥垂下眼睫,默然不语。
“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秋明月想了想,就明白了。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华家的诅咒延续了百年之久,哪能这么轻易就化解?必定有相应的代价。
“代价…”
凤倾玥呢喃着这两个字,一惯温柔平和的眼神忽然有些冷。看着秋明月,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他张了张嘴,忽然手上多了个面具,戴在了脸上。
“或者,你更适应这样的我。”
他一戴上面具,声音也随之变了。属于容烨的,低沉而魅惑。露出的眼睛仍旧艳艳其华,却闪动着风流无暇的光泽,欲引人沉沦。
秋明月盯着他,忽然就笑了。
“他第一次闯进我闺房的时候,红萼听到声音进来了,我情急之下将他扔到了我的床上。”
他目光微动,不说话。
秋明月给自己倒了杯水,懒洋洋道:“他常说自己欠了你,你又说一生只想做好一件事。如今你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想用有限的生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当然,最终目的应该还是为了他。那么,为何帮助我?燕居伤得可不轻,至少要休养两个月。那个时候我腹中的孩子也诞生了,她的权力差不多也被我收光了。你这么劳心劳力不惜牺牲多年布置的暗哨和精英,是为什么?我以为,那些隐秘的势力,应该是为了帮他夺天下用的才对。如今全用在了那个女人身上,可值得?”
他微微一笑,“我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秋明月撑着头看他,“哦?帮我拖住燕居,让我掌权强大西戎。难道不怕我发兵大昭?”
“你会吗?”
他反问。
秋明月没有回答,眼神静而深远。
他又笑笑,语气突然多了几分惆怅又几分淡然。
“有一句话你说对了,我当初答应助他,自然会履行诺言。我如今所做的一切,最终目的还是为了阿璃。”
秋明月摇晃着水杯,表情似笑非笑。
“是吗?”
“因为我知道。”他顿了顿,眼神意味深长又兼有几分淡淡失落。
“他最想要的,是你回到他身边。”
秋明月摇晃白玉杯的手一顿。
“我活不了多久了,那么就让我用有限的生命,助他完成一生所愿。如此,我这一生也算圆满了。”
秋明月盯着他,他戴着面具,面具下那张脸足以倾国倾城让人沦陷而不可自拔。他是神秘的,强大的,无所不能的。然而此刻,他那张面具掩盖的,不止是容颜。还有,那些他不想让人窥视的脆弱和累累伤痕。
世人多自私怯懦,遇事不前,这是人性的劣根性,不能说是缺点。然而又有多少人,能够花一生的时间来彻底洗清这原本属于世人的劣根性,只留一身傲骨清白?
都说一诺千金,然而又有多少人能倾尽生命来完成一个诺言,只为弥补残缺不全的人生?为此,不惜放弃心中所爱?
“尽力助我,只为让我尽快回到他身边?”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白玉杯,忽然笑了笑。“你可真是无私。”
“或者…”凤倾玥微微仰头,低低一笑。“我这样的人,原本就不该自私的。曾经有那么一次已经是生命中的极限,此后我大约也只能做个无私的人了。”
“真是不谦虚。”秋明月放下杯子,“倘若我刚刚不救你呢?你岂不是白死了?”
“可你不是救了我吗?”
他笑笑,渐渐沉默了下来。
“本来他是要亲自来的,不过他得留在京中保护你父母和外祖一家。”
秋明月一震,又恍惚的笑了。
“世子可是说错了,朕复姓端木,是西戎第七代君主女帝。朕的母亲早就因生朕难产而死,朕的父亲,也在不久前薨逝。至于外祖…”她想起了燕居,眼神顿时有些意味深长。
“也活不久了。”
凤倾玥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他并不知道秋明月是燕居的外孙女。他也没时间去调查,只是觉得她这话语气有些异样。他想看透她,却觉得她似笼罩在云山雾罩中,不见全目。
两人都不说话,室内气氛忽然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当中。
正在此时,却有急切的脚步声靠近。珠帘落下,响起司徒睿焦急担忧的声音。
“静儿,我听说宫里有刺客,你——”
他声音顿住,愕然看着躺在床上的凤倾玥,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而后似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奇异的转向了秋明月。
“他…刺客?”
秋明月很淡定的点头,“嗯。”
司徒睿眼神又变了,凤倾玥却淡笑着开口了。
“久闻司徒世子大名,今日有缘得见风采,三生有幸。”
司徒睿盯着他,准确的说,是盯着他脸上的面具,而后眼神里渐渐浮现出了然之色。
“天下第一公子大名,如雷贯耳,在下也仰慕已久。只是不成想,公子怎的如此狼狈?”
凤倾玥也不在乎他语气中的讽刺,只淡淡笑着。
“不慎被一只疯狗咬了而已,无碍。”
厄?
秋明月嘴角抽了抽,再一次见识到属于容烨的毒舌。这世上敢骂燕居是疯狗的,大抵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司徒睿眼神也有些奇异,秋明月挥手打断他的继续询问。
“行了,他被国师打伤了,如今国师正带着人到处搜查他的下落。自然是不能请太医的,我又身子不便,自己都自顾不暇。你给他看看,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就丢出去。死在哪儿都可以,就是不能死在我这儿。”
“你还是这么不饶人。”
凤倾玥无奈的笑了笑。
司徒睿也笑,方才在看见凤倾玥躺在秋明月床上的不悦顿时消散。
“敢情你让人叫我进宫,就是为了给他治伤?”
“可不是吗?”
秋明月一点也不羞愧,继续脸皮厚的说道:“对了,三哥呢?”
“小七——”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端木弘的声音。秋明月回头,就见他一阵风的闪了进来。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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