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婠心似火-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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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媸奴又是一躬身子。
　　
　　“好啊，原来你们在这里。我不许你们走！”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却见到身穿绯色衣裙的少女，拦在他们的面前，她咬牙切齿地望着昏迷过去的石之轩，恨声道，“好啊，害我师傅受了伤，就要这样离开么！我——决不允许！”
　　
　　媸奴却是没有说什么，顿时从腰间取下一根长鞭，此长鞭便是她的兵器。
　　
　　“好啊！”婠婠绾了绾头发，道，“你就试试，能不能带石之轩离开这里！”
　　
　　媸奴手中长鞭一挥，便向婠婠扑了过去。婠婠正要还击之时，一个身影一闪，却是挡在了她的面前，而他也一把抓住了鞭子。冷冷看着媸奴，道：“我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婠婠。”
　　
　　媸奴身体又是抖了抖。而婠婠却是感到甜蜜，欢欢喜喜地上前抱着杨清彦的腰，娇笑道：“亲爱的，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听到这话，杨清彦眼中又是无奈，又是好气，却是落下脸，斥责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躺在床上休息！”
　　
　　婠婠吐了吐舌头，煞是娇媚可爱。然而，她倏尔转头，望着媸奴和石之轩的面色却很冷：“媸奴，我不为难你。放下石之轩，你走。”
　　
　　媸奴摇了摇头。
　　
　　婠婠冷哼一声：“真不知道石之轩给你们吃了什么，一个个对他都忠心耿耿！那好吧，清彦，不许他们离开。”
　　
　　杨清彦点点头。
　　
　　媸奴一愣，然后将石之轩放在地上，让他依靠在一棵树旁。然后自己撩起长鞭，向杨清彦扑打过去。杨清彦，随即腾升而起。二人随即在半空中交手。婠婠仔细看看，看着媸奴的身手，眼睛微微一眯，没想到，这个媸奴的武功却是这么好。原来，媸奴的长鞭逼得杨清彦一时之间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而后。却在不消一盏茶的时间，杨清彦竟然摸清了媸奴的弱点。开始了反击。一盏茶吗？或许是吧。但是，婠婠只知道媸奴渐渐不支，最后，被杨清彦一个剑势逼迫到了地上，微微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她一站稳，立刻又向杨清彦扑了过去，杨清彦剑势中分，直直破开媸奴的长鞭，剑势未停，一直……
　　
　　“等一下！”突然传来杨广的一声呵斥。
　　
　　听见杨广的声音，杨清彦剑势一顿。自从恢复记忆之后，对于这个皇叔，杨清彦的感情是复杂的。他微微抬头望了杨广一眼，而这个时候，杨广的脸色早已经变了，他大步上前，追了过来。死死盯着媸奴，似乎要想将她看穿一般。而媸奴也是痴痴地望着他，很久很久之后。杨广颤抖着声音开口：“莲若……”
　　
　　此话一出，婠婠和杨清彦齐齐变色。婠婠自然听过“莲若”这个名字，因为她曾听见杨广用着无限深情和怀念的声音说起过这个名字……而她是……婠婠下意识地望了望身边的杨清彦，这个时候的杨清彦，面色竟然是那么苍白。是的，苍白，这个时候的他，有的也便是苍白。
　　
　　“莲若……”杨广颤抖着身体，缓缓向前，然后抓住媸奴的肩膀，似乎用了很大的劲，“你是莲若吧！莲若！莲若……”
　　
　　说到这里，杨广抬起手，当他摸到莲若带着的面具时候，没有停留，将它一下子取了下来。而媸奴自始自终，只是安静地看着杨广，也是安静地等着他取下自己的面具。而当媸奴的面具落下的那一刻，似乎连最艳丽的花朵也失去了色彩。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的美人啊。饶是婠婠向来自负美貌，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美貌。谁说是媸奴呢？明明是这般的美貌。也果然，萧美意的面容已经是极美了，而她，却也只得极得上面前这个女人的六分。而这一刻，婠婠是真的相信，她就是莲若了。或许，也只有这样倾国倾城的美貌，才能让一代帝王刻骨思念至今。只是……她偏转了脸，比起杨广来，杨清彦长得更似他的母亲啊……
　　
　　就在杨清彦望着莲若的时候，莲若，也抬着头望着杨清彦，她的目光从杨广的身上落在了杨清彦的身上，她朱唇微启：“清儿……”
　　
　　她的声音有些僵硬，不自然，或许是长期不曾开口说话的缘故，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听到她的声音，那种熟悉的，幼年时的回忆，瞬间在脑海当中复苏。身体的本能叫嚣着要扑倒那个温暖的怀抱当中。杨清彦的眼睛瞬间红了，甚至有些湿润，低声道：“原来，你没有死……”
　　
　　“对不起，清儿……”
　　
　　然后，在听到她承认自己身份的一刹那，杨广再也忍不住，将这个这么多年朝思暮想的女人，搂入怀中。即使，她的身上有那么多的秘密，即使她……但是，这一刻的重复，他只是已经满足。在他的怀中，莲若的身体微微颤抖，然而她透过杨广的肩膀，看见了杨清彦疑惑的眼神，这一刻，她猛然将杨广推开。不再看杨广眼中受伤的神情。
　　
　　婠婠走过去，伸手握着杨清彦的手，但是反而却被他紧紧握住。她听见杨清彦有些艰难地开口：“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以为已经去世了的母亲，会出现在石之轩的身边？为什么我的母亲却和我的叔叔抱在了一起？”
　　
　　杨清彦每说一个字，莲若的脸色就更加苍白了几分。
　　
　　终于还是来了吗终于还是问了吗？莲若的面色变了又变，最后她的所有情绪都微微恢复，才看了看杨广，道：“这些疑问也是你想问的吧。那好吧，今日，索性便一起说了出来罢了。不是我跟在石之轩身边，而是我，莲若，本来便是补天阁中之人！”
　　
　　她，本来就是补天阁中人。是被前阁主，也就是石之轩的师父，为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左膀右臂。从小，她是影子一般的存在，她的地位是补天阁四大护法之一。但是，那也只是二十多年前，从小到大，她活着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就是将自己的所有都献给阁主。那个时候，幼年的痴迷啊。她的心中只有石之轩一个人，她只知道，自己的全部都是属于阁主的。那个时候，她知道祝玉妍的存在，但是祝玉妍并不记得她，活着说，从来没看见过她的真面目。她曾经问过阁主，为什么，要让她戴上面具。石之轩只是微微眯着眼睛，带着几分甜蜜和戏谑的说：“我的妍儿如果知道，我身边有其她的美人存在，妍儿会不开心的。我不希望妍儿不开心……”
　　
　　于是，她便一直戴着面具，将倾城之美锁下。她见过祝玉妍，阴癸派的少主，是个特别的人。但是论到美貌，莲若对着镜子细细摸着自己的脸，她不相信，天下还会有女子的容貌比她更美。那个时候，因为边不负，阁主心情不好，在补天阁喝着闷酒。她走上前去，在他的面前脱下了衣衫，她的身体很美，原本，前阁主留她在石之轩的身边，便存了几分这个意思。而那个时候，石之轩眼中只是愕然，然后他紧绷着脸，说了一个字：“滚！”
　　
　　那样冰冷杀气的眼神啊，从来，石之轩都是戴着几分邪气的面容，这个时候，竟然是那么的冷，原来，他生起气来是这么的恐怖。
　　
　　而在第二天，她收　
　55、前尘往事（1）　。。。　
　
　
　　到了一个命令——一个改变她所有命运的命令。
　　
　　她第一次失控，泪如雨下：“为什么？只是因为我勾，引你么？求你，阁主，让我留在你身边，我”
　　
　　而那个人，只是淡淡的一笑，道：“不为什么。我想要这个天下而已，这早就计划好了。我要把天下的权柄送给妍儿，我要让她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他要把他所能想到的，给予一个女人的最大权势给她。石之轩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意：“以江山为聘！这是我答应阴癸派掌门的诺言。”
　　
　　他的笑意那么温柔，那么深情，但是，却是那么残忍……
　　
　　然后，那一年，莲若终于取下了她的面具，然而，她想让他看见的那个人终究没有看她一眼。她默默离开了补天阁，来到一座山寺中。然后，在那个寺庙中遇见了一个翩翩美少年，月华如水，那华服少年的眼中全是惊艳。他缓缓走近，如同见着心目中的仙子，眼神痴迷：“你是谁？可是月里婵娟？”
　　
　　她低眉敛首，也掩去了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却是娇声软语：“回禀公子，奴家，名唤莲若……”
　　
　　或许，那一刻，之于她，最开始，只是完成一个任务；而之于他，却是开启了一生的魔障。
　　
　　或许，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很多的往事在莲若的脑海当中翻腾，那些事情明明就在昨日，此刻，却仿佛沧海桑田。她低头，远远看了看昏迷当中的石之轩，叹息道：“没错，从一开始，我就是被补天阁派到大隋，离间大隋当朝太子和晋王的……”
　　
　　




56

56、前尘往事（2）　。。。　
　
　
　　那些个岁岁月月，那么多年来一直在内疚当中生活，她已经很累了。此刻，莲若的脸上出现一种如同解脱般的神情，如释重负，只是，难道仅仅只是说了出来，心就可以平和了吗？杨广看着莲若一如既往倾国倾城的面容，心中一片怅惘，他怔怔的望着她，叹息道：“莲若，你说的我原本便是知道。”
　　
　　此话一出，莲若的身体颤抖了几分，不可思议地望着杨广，而杨广，露出的是神情与无悔：“我早已经察觉，你的身上有秘密。我也猜到过你的动机，而你后来，留下来的补天阁的印信，我已然知道你是补天阁中人。”
　　
　　他的话云淡风轻，就如同是在说今天吃饭一样的随意。但是，这句话而下的深情厚谊，不管是谁，一听便知道了。就是这般无悔的神情么。他们纠缠了二十年的过往，杨广。这个公认的，或者是后世史书当中都会记载的残暴暴君，竟然会是此般的深情。为人君者，最在乎的不过是名声，而他自毁名声，以此换取内心的一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报复。
　　
　　“你……原来知道啊。”莲若叹息一声，泪水也缓缓流出。
　　
　　杨广叹息一声，走上前去，将莲若抱入怀中，轻声道：“我只是恨你的自杀，赢了杨勇，我是天下之主。我护着你，天下间还有谁敢伤害你。你不信我有这个能力护得你和清儿的平安么？为什么在宫倾之日，选择自杀。你知道么？在此后的二十年来，我过的生不如死！”
　　
　　莲若每听一句话，眼泪就落得更厉害。
　　
　　“你最后，不是也选择了我么？”
　　
　　杨广这样说，莲若猛然抬起头，只是望着石之轩的目光带着深情与内疚的纠缠。婠婠心道，这样的目光，任是谁都看的出来，莲若对待杨广并非无情。她回头，望了望身侧的杨清彦，他的嘴角一直死死抿在一起。哈，看见自己的母亲和“小叔”有如此JQ，亏他还忍得下来。如果之后，知道自己……也罢了，不管如何，自己总是在他身边就是了。
　　
　　“你将补天阁的印信留下来，不是想着为着我们父子么？”
　　
　　那个时候，杨广的神情，杨勇的厚意。渐渐的，在那样的生活当中。莲若竟然忘记了初衷，竟然是想要和杨广在一起。而杨勇的眷恋和呵护，又让她感到内疚。同时，身上背负着石之轩所交给的任务。她渐渐迷失了自己。在痛苦与折磨当中，莲若的笑容越来越少。曾经，被杨勇誉为“无忧”的女子，本身也失去了无忧的笑容。而杨广，远远看着，一心以为，是这样对面相逢不相识的痛，让她那般难过伤心。还有自己的孩子，清儿啊……那么聪慧，机敏，杨广恨不得将天下间最好的全部给他一人。
　　
　　宫倾之日，石之轩曾经下了一道命令：将杨清彦带回补天阁，刺杀杨广。
　　
　　那个时候，莲若觉得自己快崩溃了。石之轩原本就看中了杨清彦的身体条件，欲将他立为传人。甚至连，补天阁印信，都交给了莲若，其中的含义，便不言而喻了。可是，莲若不愿意，她见识到了石之轩的狠和痛，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走上的是一条那样的道路。至于杀杨广，她觉得更加不可能了。所以，在宫倾之日，原本就已经注定了她的结局——死。
　　
　　她着人带走了杨清彦，将印信送到杨广的手中，原本，她是要将清儿直接交给杨广的。只是，那个时候，杨勇派人送他离开，对于杨勇的内疚让她注定了沉默。所以，她对她的孩子说——日后，要还债，还她歉杨勇的债。
　　
　　然后以死向石之轩谢罪。希望石之轩能够看在这么多年来，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放杨清彦和杨广一把。
　　
　　然而，那日，当她服下了剧毒，在大火当中慢慢等死的时候，她看见了石之轩，他一身玄衣出现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拼着一口气，爬过去：“阁主……求求你……放过……”
　　
　　她的话没有说完，石之轩已经一手握住了她的脖子，冷声道：“你是我补天阁的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补天阁！”
　　
　　此后，她昏了过去。当她醒过来的时候，面上戴上了厚厚的面具。她看见风鹫，补天阁的另外一位护法。他望着她，只是叹息，她想说什么，却被风鹫打断：“此后，补天阁中再无莲若，只有媸奴！”
　　
　　风鹫离开了，而她从此成为补天阁中最卑贱的媸奴，不能开口说话，只是无尽的沉默。她是一个罪人啊，害死了杨勇，让杨广一生痛苦，让自己的孩子背负原本她该背负的罪孽，也成为补天阁的罪人。此后剩下的便是无边无尽的痛苦和内疚，直到有一天，将自己湮灭。她可以当自己已经死了，可是，在听到自己孩子消息的时候，她动摇了。风鹫，面上那么冷漠的人，却是念着幼年时的交情，时不时向她透露一些自己孩子的消息。打心眼了，她是感激这份情谊的。
　　
　　而她最后一次看见石之轩的时候，自己独自喝酒，而他身旁，是侍奉着的媸奴，她看见石之轩的面容上出现深深的痛楚，失态了么？媸奴知道，这一定与阴癸派的祝姑娘有关。那一天，石之轩说：“我将有一个孩子……可是，她的母亲却不是妍儿……”
　　
　　他说不是妍儿，原来如此，所以……
　　
　　突然，风鹫出现了，他低声说：“阁主，属下已经让祝掌门离开了。告诉她，这一年来，您都没有回来过。”
　　
　　石之轩很沉默，直到很久之后，才幽幽开口：“她如何了？”
　　
　　“看上去，很憔悴。边不负，陪在她身边。”
　　
　　石之轩又沉默了，很久只有才缓缓道：“如此，很好，很好……”
　　
　　风鹫没有离开，他担忧地望着石之轩，最后说：“阁主，请恕属下多嘴。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之事，况且此事您也有苦衷。既然这么痛苦，为何不告诉祝掌门，或许她会原谅您的……”
　　
　　石之轩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了解妍儿……此事原本便是我亏欠了碧秀心，断然不会抛弃于她。妍儿，是不会原谅我的……”
　　
　　“那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有一天，祝掌门会知道的……”
　　
　　躲避，原本就不是身为强者的石之轩所能做出来的行为，他认为只有懦弱者才会如此。可是，此刻，他躲了起来。他知道，如果祝玉妍知道了，他们之间也就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