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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婠心似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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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沉重的叹息和纷繁的火光，燃烧了烨霖的整个童年。或许是年纪小的缘故，他的记忆很破碎。但是无法忘记的是，那夜，太子宫的大火照亮了整个黑夜，太子宫的惨叫声如同最凄厉的鬼魅，太子宫的血色染红了绸缎——
“所以——”烨霖有些艰难地开口，“今天，你是真的想杀我么？”
“是！”杨虚彦冷冷开口。他的手一点一点握紧，烨霖感到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起来，甚至视线开始模糊。模糊当中依然是杨虚彦冷酷的面容，原来，自己一直敬爱着的，一心辅佐的兄长从来都没有将自己当成——
“啪”！一快石头猛一下击打在杨虚彦的肩胛上，他的手一松，烨霖几乎昏倒在地，他用右手撑着地，以此保持身体的平衡。
黑暗中，戴着面具的青衣人负手而立：“你真想杀死他么？”
说话中依然隐含了某种危险的气息，青衣人不去看微微变色的杨虚彦，只是淡淡看了烨霖一眼，道：“你先回去。”从他的声音中可以辨别出，他的年龄依然不年轻了，沉稳中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烨霖站起身，默然无语，转身离开。月影将烨霖的背影拖着长长的，孤单而落寞。
杨虚彦掩去了全身的戾气，拱手道：“舅舅。”
“你不该杀死他，即使你从来没有当他是兄弟。但是，他，为了做了许多事。况且，杨清彦本来就是作为虚彦你的影子一般的存在。他的存在对你来说就是一种保护。”
杨虚彦冷笑一声：“既然是影子，就应该作好影子的本分。影子，原本，就是应该隐藏在暗处。如果，这个影子暴露在了日光之下，他就失去了做影子的价值。我，自然，是有权利杀死这个影子的。”
“混账东西！如果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杀掉对你有用之人，杨虚彦，你太让老夫失望了。如果是此般，那不如，让老夫杀掉那个女人。”
“舅舅，不可！”杨虚彦面色大变，显然有些慌张，“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婠婠。”
“那个女人她想杀你。她告诉全武林，邪帝舍利在你手中——”
“我可以应付的。”杨虚彦有些苦笑，“现在，我不也没有事吗？而且，现在，已经证实，我手中之物，是假的，婠婠也是知道我可以应对那些人的。她那个时候，只是——”
一想到婠婠是因为那个卑贱之人，才如此。杨虚彦眼中又流露出一股杀气，又是你！
“趁早收起你的那个心思。”一眼即看穿了杨虚彦心中的想法，那人道，“况且，清彦的武功其实在你之上，他只是没有对你动手而已。况且——”说到这里，那人叹息一声，“清彦之所以，会这般对你，原因你也知晓。倘若有一天，他得知了真相，后果会如何，他会作出什么事情，我们也为可知晓。”
“所以——”杨虚彦冷冷道，“我们就应该趁他未‘苏醒’之下，灭掉这个祸根。免得将来——况且，我就不相信，缺少了他，我的大业就不能完成。留下他，始终是个祸根。我这样做，也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已。”
“你就那么恨清彦？就为了一个女人？”
杨虚彦摇摇头：“不仅仅是。我只是觉得，他不配！”
凭什么他一个卑贱之子，却在各个天赋上都优越于他。他要花掉三个月练成的武功，那个卑贱之人却只需要三天，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而他，杨虚彦，出身高贵，凭什么那个卑贱之人要和他争抢。更可恨的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是的，杨虚彦，承认，他嫉妒——而且，原本，原本——他承认，他也是忌惮那个卑贱之子的——一旦，那么后果——
看见他如此，戴着面具的男子摇了摇头：“虚彦，成大事者，要沉得住气。待你成就大业之后，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清彦，我答应你，那个时候，你要做什么，我绝不拦你——”
待他得到邪帝舍利，得到历代邪帝神功之后，那个时候。就算是那个卑贱之人明了了真相，他也不怕。他要堂堂正正地杀掉那个人——
……
……
阴癸派总坛，婠婠拉着雪纱往地下牢房跑过去，一路上，看守的弟子纷纷行礼。等到了一个牢房外面，婠婠才停了下来。
“师姐，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啊？”
婠婠神秘一笑，走进来，之间里面一个麻布口袋装得鼓鼓的，里面动来动去的，依稀是一个人。婠婠拉开口袋，里面——
“啊！”雪纱整个眼睛都瞪大了，“怎么，怎么是他？”
口袋里面，是手脚都被捆在一起的了空。他的身体被绳子绑得结结实实，嘴里也塞了纱布。此刻，正瞪大了眼睛愤愤不平地盯着婠婠，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想动身体，无奈四肢都被绑住了。
“没什么啊，只是觉得这小和尚挺有意思的。所以，就把他抓来了！”婠婠拍了怕手掌，顿时有两个女弟子走了过来，默默行礼。
婠婠指了指了空，道：“把他松绑，然后把他给关起来。不要给他饭吃！”
等了空被拉了下去后，雪纱焦急地拉着婠婠，说：“师姐，是不是我弟弟惹你生气了。师姐，有什么事情，你把气撒在雪纱身上就可以了。求你放过我弟弟吧，他只是……”
“笨丫头！”婠婠用手指点了点雪纱的额头，“如果没有我的恶，怎么显得出你的好呢？我把他抓来，自然要好好地‘折磨’他一番了。今天就这个样子了，我明天再来。我不给他饭吃，你可以偷偷给他吗？然后，可以试探试探，让他对你有好感，然后再一步步——这不就成了吗？现在，就是你的认弟大作战了。”
雪纱在脑海中绕了几圈才有点点明白婠婠的意思，随即皱眉道：“可是，这样，好吗？这样不是欺骗吗？而且，这样子，弟弟会更讨厌师姐你的。”
婠婠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你还真是老实，作为现在这种情况。当然走正常路线是不同的了。反正就算是有点点不正常，那都是为了好结果，自然就是好的咯！反正我都当习惯妖女了，这点点小事没什么的。好了，困死我了。我去睡觉了。你就晚上偷偷溜过去看他把，顺便好好联络一下感情——”
……
……
寇仲、徐子陵和宋玉致一大早起来，就看见师妃暄站在院子里面，手上拿了一只信鸽，正在打开信看。看见寇仲和徐子陵出来，道：“我师傅传信说，蝙蝠洞的邪帝舍利是假的。师傅命我立刻回慈航静斋！”
“什么？”寇仲和徐子陵大吃一惊。
对看一眼后，徐子陵道：“仲少，现在我们用长生诀看看。”
“嗯。”
徐子陵拿出长生诀，随即和寇仲运功起看，在他们的面前，又进入了那片意念空间。隐隐的，有水，还有冰封的石人，之后，和以前运功无数次一般，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收功后，徐子陵面色有些凝重，说：“的确，石之轩，还在冰封当中。”
“哈，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寇仲摇了摇手。
徐子陵和师妃暄对看一眼，师妃暄道：“这样吧，我回去问问我师傅。况且……”她捏了捏手中的面纱，“我要回去向师傅请罪。”
“这样吧。”寇仲拍了拍手，“我们一起陪师姑娘去一趟慈航静斋和梵清惠前辈汇合，查一下邪帝舍利的下落。”
“嗯，就这样决定了。”宋玉致点点头。
寇仲有些遗憾说：“啊，本来呢？鲁妙子前辈是最清楚下落的，可惜他什么都不说。”
徐子陵说：“其实，也不能这样说。前辈已经帮了我们许多忙了，他和朋友有约，君子重诺。我们也不能陷前辈于不义，接下来，还是我们自己去做吧。现在，就去和前辈辞行。”
“嗯。”
“等一下。”他们刚走了几步，徐子陵突然看了看他们几个，“了空呢？”
这个时候，他们才突然意识到，一大早就没有看见过了空的影子。随即，四下找了找，依然没有看见了空。甚至，连烨霖、商秀珣也在帮着找，也没有看见了空。这个时候，师妃暄才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心灰意冷的几人在此回到了空的房间，而宋玉致这个时候，在一个隐秘的角落看见了一小块红纱，就如同在什么上面不小心挂落下来一般。
看着那块纱缎，每个人面色各异。
难道是……婠婠？
“现在怎么办？梵前辈那边，又催得急。”
徐子陵沉思了片刻，说：“虽然，不知道婠婠为什么抓走了空，但是，她应该不会伤害他的。”
听了徐子陵的话，师妃暄的面色稍霁。
“这样吧……”
“这样吧。”徐子陵刚刚开口，就一下子被商秀珣打断了，“你们四个呢，还是就去和梵清惠前辈汇合。反正我和烨霖哥哥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去走一下吧。师姑娘呢，你放心，烨霖哥哥武功那么高，一定可以把你的师叔弟弟完整的带回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烨霖的脸上。徐子陵的有些复杂，而师妃暄则隐隐带了丝期待和请求，商秀珣则是狡黠。
看见他点了点头。师妃暄随即感激一笑，商秀珣则在心里面狡黠一笑：好啊，烨霖哥哥，我就觉得那是个坏女人了吧。哼，这次，就让我们一起去揭穿她的真面目吧！
27
27、桃花幻梦 。。。
烨霖和商秀珣一路赶到阴癸派的总坛，总坛之外，并非那么好进入。原本布满机关和迷阵，只是，如果换成他人，必然会死于其间或者受控其中。但是，烨霖则不同。他是鲁妙子的嫡传弟子，鲁妙子尤擅精妙的机关和暗器制作。在一路破获了五路机关之后，烨霖方才看见阴癸派的弟子。那一个女子出现之时，身上所穿衣物也极薄，与时下女子的装扮微有不同。却是将女子身材的婀娜多姿彰显无遗。
“喂，我们要见婠婠，你去通报一声。”商秀珣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女子。
那女子则是冷笑一声，转而，手中暗器向商秀珣劲射而来。商秀珣微一大惊，不待她反应过来。烨霖衣袖一拢，将所有暗器都拢了起来。
“想必这位就是烨霖公子了。少主吩咐了，如果烨霖公子来访，就请跟随我来，其余无关之人，请回。”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微微瞟了商秀珣一眼。
被这一眼看得无比生气，商秀珣怒道：“你说谁是无关之人——你——”话音未落，有什么一下子缠绕住了商秀珣的脚踝。身体猛然降落，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烨霖没有办法救商秀珣。本来，在商秀珣失踪片刻变得松动无比地地上，也在瞬间变得坚硬无比。就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一般。
烨霖一个箭步向前，手中的匕首顷刻间贴在了说话女子的脖子上，杀气和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那女子柔声说：“烨霖公子勿要恼怒，我可以用生命保证商秀珣的性命，现在，请你跟我来。”
那女子说得极为真诚，烨霖渐渐放下手中的匕首，默默跟在她身后。约莫走了一刻钟的时间，那少女转身道：“前面就是了，我先离开了。”
待那女子离开后，烨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了梦境之中。或者说，他分不清这里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或者是两者相结合。是梦中的那片桃花林。一片夺目的桃红，一朵朵盛开的妖娆的桃花。他在桃花林当中穿行，这里，这里——他可以看见桃花花瓣上的露珠点点凝结，可以看见花蕊处停驻的蜜蜂，那般真实，时时提醒他这里是现实。然而，这片桃花林，不是出现在他的梦境当中吗？此时，又为何？……
“咯咯……咯咯……”清脆悦耳的笑声从某个角落传来。
烨霖跟随着笑声响起的方向，步步向前寻找。这里，这里，或者是这里——然后，他推开了挡住他视线的树枝。然后，愣在了当场。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她的美并不在于她的美貌，而在于形——在桃花林中荡着秋千的少女，赤足纤细雪白，雪足上缠绕着金丝环佩，桃红色的纱缎在半空中飞舞，那是她的衣裙。而踏在秋千上荡漾的少女翩跹如蝶——这一刻，烨霖仿若看见了神话故事中的桃花仙子——
“咯咯……”清脆的笑声悦耳，一如梦境中。
而那个少女陡然抬起头来，是她——婠婠——
“是你！”似乎在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烨霖的声音有些低沉，眼神也复杂得看不到尽头。
婠婠在空中一跃，轻轻然落在烨霖的身前：“是我，这里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你来过我们阴癸派！”
婠婠偏转着头，极为肯定地对烨霖说。她说话的时候，呵气如兰，一点一点丝丝吐露在烨霖的耳边。烨霖的耳根微微发红，他极为不自然地偏偏头：“我并不太记得。”
婠婠有些失望：“我知道。不过，没关系，现在我就告诉你好了，我的名字叫做婠婠，这一次，你不可以再忘记我了。”
“你故意留下线索，引我来。”
“是。”婠婠回答的很是爽快，同时，她身体靠近烨霖，靠近他唇边，低声说，“因为在这里，没有人回来打扰我们。”她一说完，身体向后一倒，烨霖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拉他。当他的手握住婠婠的柔荑时，一种软软的触感涌向心头。来不及感受那种异样，婠婠的手拉得他很紧，然后，一股力量从婠婠的手中传来。婠婠猛一下拉着他，随即两个人都落入了水中。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就如同是漫天的大火将他围住。即使，水和火是不同的两个极端，但是，当他们突然而至的时候，那种无力感，被包围的感觉殊途同归。烨霖的身体深处，残留着那种对于四周包围感觉的痛苦，他仿佛又听见刀剑屠杀的声音，在大火中变成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烨霖的身体直直地向下飘去。婠婠回头，在水中，看见烨霖，向他游了过去，然后拉着烨霖的手，一直向上游。她将烨霖拖上岸时，看见烨霖紧紧咬着牙关。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婠婠顿时变得焦急起来，但是，她立刻想起师傅教过的压迫胸口呼吸的方法，双手按在烨霖的胸前，按压：“喂，你醒醒啊，我只是想重复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情而已，你醒醒……”
水静静地漫了上来，还是那个梦。只是，这一次，当他走进后，那荡在秋千上的小女孩抬起了头，而他看清楚了那小女孩的模样——很可爱精致的面容，无一处不绝美。她在秋千上欢快的笑着，看着有人来，她荡着的秋千缓缓一停，然后，对她笑了笑，抛给他一个东西，烨霖想也没想，就接了过来，拿来一看，却是桃子——
他不解地向小女孩望去，那女孩子对他笑得一脸灿烂，随即也从腰上的小袋子里面，拿出另外一个桃子，她递到自己的嘴边，然后烨霖听见“卡擦”一声脆响，小女孩咬下了一口：“你尝尝，很甜的。”
或许是被她灿烂无邪的笑容所感染，小烨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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