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至黑之夜-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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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ider，你怎么会在……噗！”说话间被风狠狠地呛到了，拥有着七个职阶最快移动速度的Rider，全力飞奔起来，速度恐怕敌得上赛车，再加上飞快在树林中穿梭，一排排高大的树木从我身边向后飞去，被她用锁链拖着已经飞奔了十几分钟，有几次差点儿就一头撞在树干上。这里是柳洞寺的后山，被从柳洞寺拖出来之后就没有停下过，而柳洞寺从不久之前就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士郎，不要说话。”Rider飞快地在林间穿梭着，利用着强劲的腿力还有灵活的机动xìng，保持着全速向前飞奔。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柳洞寺早就已经看不见了。”我大声地说道，虽然明白她是为了救我而来，但是以她的速度，完全应该已经把身后的追兵远远甩开了才对。

　　　　Rider没有回答我，而是飞跃了一个土坡之后忽地一个急停，反身把我抱住然后就地一滚，滚进了一个隐蔽的地洞里。

　　　　突然的动作把我吓了一跳，刚刚还在大声说话，害得我一下子吃了一口土到嘴里。

　　　　“Rider，你……唔！”

　　　　我还没把话说出口，Rider猛地用手捂住了我的嘴，用力把我死死地护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倚着侧壁，气息有些凌乱，肩膀因此而小幅地上下浮动。那隐藏在眼罩之下的双眼令人看不出她的表情，但是那紧张的气氛让我一下子意识到，Rider此时心中的恐惧。

　　　　是的，我并没有看错，那个传说中的美杜莎，竟然在恐惧，即使什么也没有说，即使努力地保持着平静，但是我清楚地感受到，她发自心底的强烈恐惧。

　　　　我只有那么数秒钟的诧异时间，马上，我就明白了Rider这样做的理由。

　　　　大地在轰鸣着，不是那种重型机车从房间旁边开过时的震动，而是仿佛地震一般的危险和压抑。

　　　　那是什么？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Rider，后者此时已经神情紧绷，抱住我的手臂僵硬地卡在一起。

　　　　然后，从地洞的洞口，那茂密草丛的间隙中，我看到了，从树林上飞一闪而过的黑sè身影，带着死亡与恐怖的气息从半空中一掠而过。

　　　　是Saber。

　　　　不，是黑Saber！

　　　　那个顶着Saber的外表，却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格的黑Saber。我明白了为什么Rider会如此恐惧，上一个世界，她就是被黑Saber活活分尸的――因为我的无能。

　　　　黑Saber的气息消失在远方，Rider并没有因此而松懈，反而把我直接扛在肩上，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冲出地洞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在那条我们来时的路上，一条被硬生生劈出来的路，树木、草丛，全部都被那强大的威力炸得粉碎，只留下一条焦黑的通路。

　　　　这家伙……明明还是那个Saber，在Master换成Caster之后，力量完全是今非昔比。当然，比起上一个世界作为樱的使魔，现在的Saber还没有那种逆天的力量。

　　　　但是依旧很危险，以我和Rider现在的实力，被追上就死定了。

　　　　一路的飞奔，没有丝毫的犹豫，这座森林很大，只要能够脱离她的搜索范围，即使是那个黑Saber也不可能轻易地找到我们。

　　　　“到这里应该就可以了。”在确认了周围的安全之后，Rider把我放了下来。

　　　　就连我也神经紧绷着一路，听Rider这样说，心里总算放松了下来：“Rider你怎么会在……唔！”

　　　　神经放松的一瞬间，我的全身好像被扔进了岩浆之中一般，剧烈的炙痛让我一下子抽倒在地上。

　　　　“士郎，你怎么了！”Rider吓了一跳。

　　　　“没……没事……”我连说话都说不完全，身体里面滚烫滚烫地，好像一团铁水流淌不出。

　　　　黑暗圣典的反噬。

　　　　才一个不小心，竟然忘记了这个。连续数次使用宝具凭着人类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灵魂可能已经被烧掉了一大块，虽然记忆没有什么损伤，但是我知道，如果达到一定数量，身为卫宫士郎的存在将会彻底地燃尽，不存在于任何的地方。

　　　　“士郎，快醒醒，你怎么了！”Rider的声音传入我耳中，身体好像被抱了起来。不过没想到这种好像死掉一般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感受到外面的世界，说不定就此昏过去反而更好一些。但是灵魂的炙痛根本不给我这样的机会，即使我想就此失去意识，如同死了一般的疼痛却一次又一次把我扯了回来。

　　　　也许，死了还比较好的吧。

　　　　明明我的生命可能还只剩下不到十天，明明这是借来的生命，即使我再怎么挣扎，最后也一定会死的吧。

　　　　那样的话，真是不想再承受这样的痛苦了……

　　　　“士？你不要给我死在这种地方！！！！！！！！！！”

　　　　一声大吼把我吓了一跳。嗯？Rider？朦朦胧胧中看不清她的脸，但是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滴在我的脸上。不行了，大脑不够用了，全身上下都在和那剧烈的疼痛战斗着，明明早就知道黑暗圣典不是什么好用的宝具，这都是我自找的啊。

　　　　但是假如没有这力量，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吧。

　　　　对了，Devil为什么要把黑暗圣典给我呢？疼痛已经变成麻木，我的脑袋反而清醒了起来。Devil并不是为了帮助我而在战斗，这一点即使是我也已经明白，她与Caster联手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这一点我根本就想不出来。

　　　　欺诈者。

　　　　这是我从她的口中得知的，她的绰号。还有那一段短短的，梦到的她记忆中的碎片。

　　　　Devil到底是谁？她究竟追求着什么东西？不，她和我们不一样，她并不是人类，恐怕她所想的一切，就和我的猜测大相径庭。

　　　　她是不可能站在人类的角度来思考的。

　　　　不行，想不通，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远坂所擅长的，每一次每一次我都是依靠她的智慧才能存活下来，如果没有远坂的话……

　　　　奇怪，刚刚脑海中好像闪过一些奇怪的东西。

　　　　说起来，远坂从一开始视我为敌，不就是因为Devil的关系吗？而Devil打伤Saber也造成了远坂差点儿被杀。

　　　　被骗了，从一开始就被骗了。

　　　　一连串的事件，让我想起了在Berserker死掉之后，远坂所说过的奇怪的话。远坂，早就已经在怀疑她了！

　　　　果然是这样，远坂的存在对Devil来说是巨大的威胁，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除掉远坂，并不是因为那种所谓圣杯战争的理由。那家伙，从一开始就准备除掉远坂！因为她知道，远坂才是最能威胁到她的人！

　　　　所以在确认远坂已经坏掉的时候，她终于露出了獠牙。远坂不在了，也就没有人可以猜透她的yīn谋。

　　　　欺诈者。

　　　　我终于明白了她名字所包含的寒意。

　　　　这样我就更不能死了。被人耍到这个地步，我绝对不会饶过她！利用我也就算了，竟然对远坂和樱她们做出这样的事情。

　　　　Devil，既然这是你的愿望。

　　　　那么就算死，我也要把你拖下地狱！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末日乐章】………

　　　　“那个混蛋神父，竟然让我来做打扫的工作！”Lancer拖着一把扫帚在教堂前清理着战斗的痕迹，虽然昨晚的巴泽特的进攻很猛烈，但是中途却毫不犹豫地退了下去，让Lancer着实没有头绪。

　　　　不过话虽这样说，在天亮之前如果不清理干净的话，那个麻婆神父又要？嗦了。没办法，看着天边渐渐有些发亮，Lancer只好加紧了工作。

　　　　不过――

　　　　“喂，给我干得快一点儿，别磨磨蹭蹭的！”旁边那个完全没有自觉的金发男子，大声地训斥着，就好像现在这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砰！”一杆红sè的长枪从他身边划过，死死地钉在旁边的岩石上。

　　　　“你这家伙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吗？”咬牙切齿地，Lancer对眼前这位金闪闪实在抱不起什么好感。

　　　　“哈？你想让本王来做那种下人才做的工作？别笑死人了！”

　　　　“你这家伙……”Lancer原本还打算再骂他几句，突然注意到，有人朝这边走来了。

　　　　“什么人在那里！”大声地喝道，Lancer收回了长枪。教会周围设置了闲人退散的结界，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一般人是绝对不可能进到这里的，那么来的人很可能是圣杯战争的相关人员。

　　　　“哦？还真是热烈的欢迎仪式啊。”踩着破碎的砖头瓦砾，走过来的是一名五十岁上下的健壮男子，虽然从衣服上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但是仅凭直觉，Lancer就已经知道对方魔术师的身份。

　　　　当然，虽然是魔术师，但是并不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

　　　　“我不管你是谁，如果是魔术师的话，应该知道现在这里所发生的战争，不想被卷进来的话就赶紧离开。”Lancer收起了敌意，却并没有放松jǐng惕。

　　　　“原本不打算和圣杯有什么牵扯，但是这次的事情实在很麻烦呢。”自说自话地，好像根本没把Lancer放在眼里，“去把里面的神父叫出来，发生这样的事态，可不是一句两句道歉就能了结的。”

　　　　“喂，老头，你找死吗？”还没等Lancer说什么，在一旁的吉尔伽美什先坐不住了，“竟然对本王下命令，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哦？那么作为上次圣杯战争被留下来的英灵，你还真敢说啊。”转头看向他，男子冷笑一声，并没有把英雄王的威胁当作什么。

　　　　“你这家伙……”吉尔伽美什的身后浮起了王之财宝，就算和圣杯战争无关，轻视自己的人一定要杀掉。

　　　　“快住手，不要做无意义的战斗。”教会里走出的言蜂及时制止了他。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泽尔里奇阁下。”言蜂行了一个礼，“我是圣本战争的监督者，言蜂绮礼。”

　　　　魔道元帅泽尔里奇，又被称作宝石翁，现存的五位魔法使之一，同时也是远坂家先祖的师父。

　　　　“教会的鹰犬吗？”像是挑衅地嘲笑一声，泽尔里奇并没表示出什么喜恶之情。

　　　　“哪里的话，说到底我也还是时臣的徒弟，您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大师父。”言蜂并没有生气，总觉得他这种人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气不起来似的。就如同卫宫切嗣一般的，冷静到冷酷。

　　　　“大师父？哦，说起远坂家，似乎以前的确有那么一个姓远坂的小鬼给我当徒弟。”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泽尔里奇只是指了指吉尔伽美什：“那么，这个你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

　　　　不愧是言蜂，即使面对这样的质问依旧没有一丝动摇：“正如您所看到的，时臣的英灵奇迹般地存活下来，我也觉得很奇怪。”

　　　　听上去漏洞百出，泽尔里奇却没有深究：“好吧，这些都放在一边，说起来也全都是些和我没有关系的事情，我来找里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请讲。”

　　　　“就算教会的走狗应该也已经发现了吧？这座城市随时都会毁灭的现状！”泽尔里奇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圣杯战争所有参与者都不知道的现实。

　　　　天亮了，不知不觉的，竟然一夜没有好好休息，从刚刚昏死过去之后究竟过了多久？几分钟？几小时？还是……

　　　　“醒了吗？”坐在山洞口，倚着墙壁的Rider看向我。昨晚多亏了她，不然我肯定要死在柳洞寺的。

　　　　“还好吧，现在也睡不着了。”我无奈地苦笑一声，事实上也的确睡不着了，试着从地上爬起来，浑身只剩下剧烈的疼痛。

　　　　“那个……是什么？”Rider难得地yù言又止，虽然藏在眼罩下面的表情我还看不到。

　　　　“我呐，和恶魔做了笔交易。”

　　　　说得有些轻描淡写，我也是自家苦自知。和恶魔了笔交易？哪有那么简单。

　　　　“很痛吧？”

　　　　“嗯？哦。”我点了点头，从各种方面来说。

　　　　“我早就已经说过了，只要你和樱可以活下来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Rider朝我转过头来。

　　　　“男人嘛，有的时候就算明知做不到也要拼了命地耍帅，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啊哩？和Rider说话时怎么总有种被年长的姐姐训斥的感觉？这种事情，在身为魔术师的情况下是再平常不过的了吧。无论是使用禁术，杀人还是被杀。

　　　　“但是这种事情并不应该发生在士郎的身上。”Rider停顿了一下，“不，与其说是不应该发生，倒不如说，这种事情和士郎根本合不来，你绝不是那种样子的魔术师。”

　　　　“你对我评价这么高我是很高兴，但是有些时候仅凭心情是谁也拯救不了的。”

　　　　“不是的哦。”

　　　　“唉？”

　　　　“你曾经差一点就能够拯救樱了。”Rider所指的是什么，我能够明白。

　　　　“差一点啊……”所谓差一点什么的，根本就毫无意义。

　　　　“士郎，我呐并不是人类。”

　　　　不着边际的话，让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虽然现在我是人类的样子，但是我还拥有身为怪物的模样。”Rider继续说道，“就算是在你所熟知的神话传说里，我也只是怪物的存在。”

　　　　“喂，Rider，你突然说这个……”

　　　　“所以我无法理解人类为了其他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的心情。”没有给我插嘴的机会，她继续说道，“远坂并没有什么悲惨的过去，Saber身为英灵也迟早都会从世上消失。为了她们而战，这样的心情我完全不能明白。”

　　　　“但是你不也是为了樱而战的吗？”我开口道，“就算是你，不也是在为了其他人而努力着吗？”

　　　　Rider的嘴唇翕动，努力地挤出几个字：“樱……不一样……”

　　　　“是啊，对于你来说，她是不同于其他人的，特殊的存在。”我如此地说道，“这样的事情对于我来说，也是完全一样的。”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啊，是根本无法用所谓的理由可以说得清的。”

　　　　Rider楞楞地朝向这边，呆呆了十余秒，然后，那一直都紧绷着的面孔为之一松，右手放在嘴唇上轻声地笑了出来。

　　　　“不是那么可笑的话题吧？”她这一笑，让我反而有此不知所措。

　　　　“不，不是的，我不是在笑话你。”Rider笑起来的样子意外的很是迷人，“我啊，突然间明白了，我之所以会救你的原因了。”

　　　　“不就是因为我和你同样是为了救樱吗？”我奇怪道。

　　　　Rider不置可否，也没有回应我，只是站起来走出山洞。然后在洞口前方，转过头来朝我微微一笑：“士郎你啊，真是……”

　　　　“噗！”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一把黑sè的长剑从她胸口破体而出。一脸的不可置信地，Rider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胸口，血液如泉水般喷shè出来。

　　　　在她的身后，是不知何时出现的，黑sè的死神。

　　　　“总算被我捉到了，士郎。”她连正眼有看Rider一眼，目标只有我一般，“这里正好用来当你的坟墓！”

　　　　命运至黑之夜txt



………【第一百一十四章　狂乱】………

　　　　“Rider！”我瞪大了双眼。

　　　　“呀啊！！！！”本已经被刺中身体的Rider突然暴发出惊人的力量，顶着着黑sè的圣剑，“砰”的一声将黑Saber死死地卡在岩壁上。

　　　　“唔！你这家伙！”没想到会被这样的绝死反击，黑圣剑卡在Rider的身体里，一时不能抽出，而Rider突然暴发出的力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计。